第四章 大凯子

　　他本来不想打破市场平衡的，可这老板…
　　你说你，这不是作死吗？
　　一看苏檀面带微笑停住了步，对自己小摊来了兴趣，“忠厚老实”面相的老板眼眸深处亮起一道光。
　　仿佛黑夜里的野兽，看见了猎物一样。
　　“一本正直”的老板更加热情了！
　　“小伙子，我这都是上好的货色，绝对有绿有料，你掌眼瞧瞧，保证你能大賺。”
　　一听这就是虚假的。
　　都是上等货色？
　　蒙谁呢？
　　真是上等货你会搁这摆摊？
　　苏檀摇头笑笑不说话。
　　“不骗你！”
　　不骗你骗谁？
　　“前几天有个小哥在我这花了一千块钱买了一块原石，后来你猜怎么着？开除绝品翡翠绿，分分钟賺了几十个w，还有上回有个小姑娘搁我这也是买了拳头大的原石，后来卖了好几个w，你猜他花了多少钱买的？才两百块啊，在我这，只要你运气好，分分钟賺翻！”
　　老板搬出一个个案例。
　　当然，他说的只是极少数成功案例，更多的赌石者血本无归。
　　老板滔滔不绝地讲着。
　　苏檀对此无动于衷。
　　这种定力他还是有的。
　　环顾四周。
　　这是一条店铺小摊林立的街。
　　专售玉石。
　　由远及近，大大小小不知道多少个，琳琅满目，地面，店铺，都有各种大小不一的原石。
　　游客和赌石者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看的看热闹，赌的赌石。
　　看热闹的自然轻松，看到别人开出好货，免不了羡慕一番，看到阴沉着脸输了的那些，也会暗自庆幸。
　　反正他们是过客。
　　不用为谁买单。
　　“兄弟，你看中哪块，直接说，哥给你便宜一点。”才聊几下，就已经称兄道弟了。
　　苏檀将目光放到摊子前，随意一扫，摊子上的原石情况他已经了如指掌。
　　【这是块废材，绝无好货】
　　【废材】
　　【石皮之内，皆为裂缝】
　　【不好】
　　…
　　【这块还不错，蕴含了不少灵性，是块好东西】
　　没错，几乎都是垃圾。
　　“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钱，买几块玩玩，说不定运气好就大賺一笔呢？”老板蛊惑着。
　　苏檀装作略微动心的样子，抿了抿嘴唇，犹豫半天才吐出几句话。
　　“要不，试试？”
　　闻言，老板的脸笑开了，像一朵灿烂的菊花。
　　凯子！
　　新手！
　　小白！
　　没跑了，就让我来教会你社会的险恶吧。
　　“对对对，试试！”老板连忙点头复合。
　　这行讲究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有生意自然极好。
　　得听苏檀有想买的欲望，老板热络，就像见了亲人一眼。
　　上下打点。
　　“来来来，小兄弟，坐坐坐。”老板搬来小板凳，邀请苏檀坐下。
　　苏檀摆摆手，表示不用。
　　“小兄弟这次出门急，肯定忘了带探照灯，我这有，来来来，借给你，兄弟不用客气，随便看，慢慢看。”
　　一般玉石小白过来，哪怕是不懂行的，也会故意拿着小电筒在玉石上这照照，那照照，时而沉思，时而点头，装作很懂的样子。
　　“和蔼可亲”的老板接待过太多。
　　不过苏檀却让他有些懵，因为苏檀既不坐，也不拿手电筒看，只是随意指着地摊上的石头问价格。
　　“咱也不整虚的了，实话说吧，我也看不懂，就随便买几件得了。”苏檀道。
　　“反正这玩意和刮刮乐差不多，都是看运气。”
　　“中奖概率也低。”
　　闻言，老板但是有点尴尬。
　　笑着道：
　　“兄弟将得也有些道理，那你是想要哪块？”
　　苏檀一只手抱起，一只手摸着下巴，眼睛来回在地摊上瞟着。
　　在挑选中意的石块。
　　“老板，哪块怎么卖？”他指着一块巨大的原石问。
　　老板道：
　　“兄弟，你要诚心要，我可以给你38w。”
　　“什么？就这还要38w？”苏檀故作震惊。
　　“你看，这块石头这么大，肯定要值钱一些，所以…”
　　屁，要是真知道值钱，你会把它放在这里而不是展厅，亦或者直接把它切了？
　　“这东西，可不是光看个头的，里面没东西，就是一块半文不值的废石，我买它，并不是指望他能开出什么东西，只是因为它大，图个喜庆。”苏檀道。
　　“你说的是，如果真诚心要，我可以便宜一点，谁叫我们一见如故呢是不是？”老板道。
　　“三百块！”
　　“啥？三百块？”闻言，老板直接炸毛。
　　“兄弟，这可是翡翠原石，三百块，你买块石头都没这么便宜吧。”
　　好家伙，38w你直接给我开三百块？这价还得也太狠了吧。
　　“最多三百，卖不卖。”苏檀坚决地道。
　　“三百太少了，再加一点？加一点？”老板道。
　　“就三百！”多一分都不加，这就是底线。
　　“加一点，加一点。”
　　“好吧，三百一！”苏檀做了一点点让步。
　　“我的哥啊，三百块连运费都不值，买不了，真的买不了，你再加点，三百一怎么可能能买到翡翠原石？绝对不可能！”老板一脸悲愤。
　　“那你卖不卖？”苏檀道。
　　老板看出苏檀只能出到这，在那嘀咕半天，忽然变脸：
　　“掏钱！”
　　恢复了镇定！
　　苏檀：“……”
　　耸了耸肩。
　　这人，真有意思。
　　“说好的三百一。”
　　爽快付钱。
　　【支负宝到账310元】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兄弟，你要不要现在给石头开刀，我可以给你联系。”
　　“不必了。”开刀的钱，怕是比这块原石还要贵喽。
　　“我拿回家自己搞。”
　　“拿回家？如果需要运送，我可以帮你联系车子。”老板依旧热情。
　　“这个…那就多谢了。”苏檀没有拒绝。
　　“没事，多大点事。”老板仗义地拍了拍胸脯。
　　“对了，你看你还需要点什么？”
　　老板内心cs：我这么热情，你好意思不多买点？
　　苏檀顺水推舟。
　　继续挑选货物。
　　“这块多少？”他指了指一块拳头大的原石。
　　“这块来头可不小，价格，可比刚才那块高…48w！”老板继续开着天价。
　　“五百块，卖不卖？”苏檀道。
　　“兄弟，不是我说你…你这就太狠了，我开价50w，你就给五百块，这真的卖不了，卖不了…你再多加一点，加一点。”
　　“就，五百，卖不卖！”苏檀道。
　　“掏钱！”老板道。
　　果然，同样的剧情。
　　“那这块呢？”
　　“这块188888。”
　　“二百！”
　　“你这…”老板无语…然后…
　　“掏钱！”他居然连叫加价都懒得叫了。
　　看他脸色，一脸无奈，亏大了的表情。
　　实际上心里却在窃喜。
　　窃喜今天自己遇到了一个大傻子，大凯子。
　　大块的翡翠原石？
　　开玩笑，都是从翡翠场门外随便拉过来，就这凯子买的那个，我家里还有好几卡车。
　　三百块一块，我都能卖到上千万。
　　总之…
　　这个大凯子，让我賺大了。
　　反观苏檀，脸色到是平静！
　　异常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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