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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悲催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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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元廷倒没有完全骗人,他的太爷爷确实是茅山传人,早些年的抗战时期,他老人家还下山战斗来着,这一下山就没再回去,还娶妻生子,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
  习道之人善养生,尽管那个时期吃不饱穿不暖,可等到骆元廷出生,老爷子还算精神矍铄,他把骆元廷当做了宝贝疙瘩,直接撇开了孩子的亲爷爷,一天把孩子抱在了怀里,亲得不得了。
  孩子的亲爷爷被剥夺了“含饴弄孙”的权利,面对自己的亲爹也是毫无办法,老爷子对这个重孙子宠得不行,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将将等骆元廷到了四五岁,明白点事了,就把从不外传的“茅山术”教给了孩子。
  可四五岁的孩子字都识不全,哪能学这些,充其量也就是把茅山故事听了不少,再看看太爷爷表演了些“法术”,给年幼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没过两年,终究是岁月不饶人,老爷子一次逞强执意要翻跟头,结果摔了一跤,当时看着也不严重,可身体就陡然不行了,没坚持几个月便撒手人寰。
  骆元廷的父母整理遗物时,大部分东西都依照习俗烧了去,只留了少许做纪念,而老爷子埋在骆元廷心里的种子却一日日生根发芽。
  到了大学毕业,仗着家里有些闲钱,也懒得出去找工作,跟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总想着除魔卫道,结果尽碰上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仗着皮囊不错,嘴皮子利索,也算赚了些钱。
  不过骆元廷是有理想的人,不愿意过神棍的日子,一日收租时突发奇想,家里的屋子被别人借走,开的都是电脑培训班,自己为何不开个除魔班?
  不仅能够发扬光大茅山术,而且招的人多了,所谓夜路走多了,总能遇见点啥。
  骆元廷也知道,直接挂个牌子不靠谱,不过他还有两张太爷爷传下来的符,两张有求必应符,当时夹在一本书中未被烧去,使用符的手印骆元廷倒是知晓,于是拿了一张打算试试。
  骆元廷揣着张符,一连好几天也没找着下手的对象,这一天陪着爷爷去超市——就是那位从小没抢着玩弄,直到骆元廷七八岁了才享受到天伦之乐的爷爷,爷孙俩在超市里逛了许久,逛得骆元廷老不耐烦,心里就憋了坏水。
  他见左右无人,掏出有求必应符,手印一比划,轻声道:“憋不住了吧,那就尿吧!”
  可怜老爷子一大把年纪了,还知道点矜持,做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后终究没抵抗住符咒的威力,找了无人的角落开始方便。
  超市理货员莫名听到了水声,探过头一看,直接就震惊了,大喝一声就要来抓人,老爷子突然惊醒,虽然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可亏他有急智,当时急急刹住了车,一抖胯收拾起家伙,紧接着装疯卖傻,一路唱着跳着就出了超市,超市员工见是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也只骂作晦气。
  回去之后老爷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有点不好意思见陪他去的孙子,嘴里直念叨“尿频、尿急、尿不尽真是害死人”,从此以后那间超市的三条街以内,都成了老爷子的禁地。
  而骆元廷则是如获至宝,观察了老爷子没啥后遗症后,终于把最后一张符用在了悲催的左小乙身上。
  左小乙当天回去以后,一直处在迷迷瞪瞪的状态,叫了外卖只吃了一口就觉得心里堵着慌,到了晚上躺在床上算是明白过来了,心中懊恼怎么就信了他的邪,不明不白交了一千块钱!
  他辗转反侧睡不着,一千块钱对于普通白领来说也许不多,可对他来说真不是个小数目。
  可左小乙偏偏不是个霸道总裁的主,遇到事第一反应都是“算了算了,我要下次再遇到他,我定要如何如何。”只是一千元涉及到他的生存大计,他决心要回这笔钱。
  他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设想了好些个对话场面,如果那个叫骆元廷的这么说,那我就这么回,他要那么说,我便如何巧妙应对,势必逼迫他无路可退,乖乖把钱还回来!
  想了半宿,自认为算无遗策,这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上班时养成的作息尚未改变,腾一下便起来了,随后想起今天不用上班了,又是一阵唏嘘,转而记起今天得去要一千块钱,尽管昨天晚上已经将自己鼓舞得斗志昂扬,可事到临头了不由就心里犯怵,再加上昨天夜里睡眠不足,于是思索着“我睡饱了就去斗他”,再度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临近中午,实在没借口了这才磨磨蹭蹭起床,将昨天没吃完的外卖微波炉转了一下,对付完了便去找骆元廷。
  到了院子里,左小乙稍稍徘徊了一下,将昨夜想的“狠话”默默过了一遍,只觉得明明昨天听上去气势十足的话,如今看来也就是这么一回事,正踌躇间就见房子里冲出来一人,正是骆元廷。
  “哎!”左小乙大喝一声。
  “左小乙?”骆元廷发现了角落中的他,脸上的急切顿时变成了欣喜,两三步走上去,拉着他的胳膊便走,一边还埋怨,“你怎么现在才来!我都等你一早上了,昨天你跑得太快了,我还当你不来了呢。”
  左小乙被他拽着跑,看着他脸上欣喜的表情不像作假,一句“我是来要钱的”就死死卡在了喉咙口。
  骆元廷把他推上了车,发动了汽车,说道:“干咱们这行,实践的作用还是大过讲课,咱们的第一堂课就从实践开始。”
  左小乙呼哧呼哧生自己的闷气,想想还是狗命要紧,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班主任,就是,那个,钱……”
  骆元廷嘿嘿一笑道:“啊呀我虽然是班主任啦,但目前为止除魔班就咱们俩人,你就叫我名字好了,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你做我的助手,我会给你提成的。”
  左小乙下意识问道:“那能有多少钱?”
  骆元廷回道:“除个魔嘛,怎么也得五位数起啊。”
  左小乙立刻改变了主意,打算等这单做完了之后,再说退学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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