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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梦境与现实的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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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上课之前,我想先告诉同学们什么是物理学。”
  “物理学是一种自然科学,注重于研究物质、能量、空间、时间,尤其是它们各自的性质与彼此之间的相互关系。物理学是关于大自然规律的知识;更广义地说,物理学探索分析大自然所发生的现象,以了解其规则。”
  “物理学只以实验作为检验理论正确性的唯一标准,它是当今最精密的一门自然科学学科。”
  刘念述说着物理学的定义,这场景让他感觉十分熟悉,因为这几句话刘念每年都要重复无数遍,而每当他述说物理学定义的时候,听课学生脸上总能明显的感觉到他们不感兴趣。
  兴趣不是靠老师培养的,特别在大学的环境中,所以刘念并不在意,就算教室内其他同学正在窃窃私语。
  “都说刘教授的课是最无聊的,这大半节课听下来学长们果然没有骗我。”
  “嘘,小点声,毕竟是教授呢,起码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再不说话我都要睡着了,再说了我已经说得够小声了,你看前面那两个哥们儿,都开始排位了,排位就算了,还开着语音!”
  “教授脾气也是真的好,这要换我高中老师,早砸黑板擦了。”
  “我听说啊刘教授挺小气的,如果被他听到谁在他身后说他坏话,期末考试就别想过了。”
  “你现在不就在说刘教授的坏话吗?”
  “......”
  “......”
  随着课程的进行,越来越多的学生开始无法保持专注,潘多拉的魔盒一旦被打开,没有外力的介入就无法关闭。学生们或小声聊天,或玩着游戏,认真听课的人已是寥寥无几,而随着交流人数的增多,偌大的教室也显得有些嘈杂。
  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下课,刘念推了推已经磨得没什么光彩的金边眼镜,突然心生一个想法,那就是:不如改变一下,从学生的角度去思考如何才能提高对物理学的兴趣?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迎合时代,于是刘念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听起来特别玄乎但可以用量子力学解释的词语,叫做:平行宇宙。
  刘念忽然皱紧了眉头,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面对忽然停滞不动的刘教授,同学们自然的认为是自己太过无力,于是教室安静了下来。
  忽然的安静也让刘念从那奇特的感觉中抽离出来,看了看透露出疑惑神情的同学,刘念推了推已经磨得没什么光彩的金边眼镜,接着说道:
  “大家可能觉得物理学比较乏味,其实不然,物理学的分类有许多,比如微观物理学和宏观物理学,也许宏观物理学你们会更感兴趣,因为他研究的是天体宇宙,只可惜这不是我的研究领域,我无法直接带领你们打开宏观的大门,我研究的是微观物理。”
  “但研究微观物理也能触摸到宇宙的奥秘,因为我们就身处在宇宙之中,或者说我们就是宇宙。”
  “有个词语我想大家应该很感兴趣,那就是——平行宇宙。”
  “平行宇宙是可以用量子力学解释的......”
  接下来刘念教授关于量子力学、双缝干涉实验以及平行宇宙解释的演讲,让教室内的同学充满了兴趣,直到下课同学们都不愿意散去。
  走出教室的刘念,看着漫天飘零的枫叶,心里出现了一个强烈的想法:去找伊丽莎白!
  刘念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如此强烈的感觉,这不是一个可以压抑自己不去表白长达五年的物理学教授应该有的情绪,可它偏偏就出现了。
  “直接去显得有些奇怪,自己早上已经打扰过伊丽莎白了,贸然前去又该和她说些什么呢?”
  “对了,报告,是了,我去询问报告的进展。”刘念找到了支持强烈情绪的理由,迈着大步向伊丽莎白的办公室走去。
  刘念站在伊丽莎白的办公室门口,敲响了办公室门。
  “请进。”
  伊丽莎白温柔的声音从门的那头传来,不知为何让刘念产生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推开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伊丽莎白知性的又带有疑惑的容颜。
  “刘教授,您怎么来了,快坐。”
  “没什么,刚好路过进来看看你的报告做得怎么样了,我可没有催你的意思。”刘念笑了笑,在窗户边坐了下来。
  “不用管我,我坐会就走,你忙你的。”刘念就这样坐在窗户边,偶尔从余光中欣赏伊丽莎白完美的侧颜和她工作时认真的神态,当然更多的时候是选择欣赏窗外漫天飘落的枫叶,和那棵在无数枫树包围下的,孤独而耀眼的苹果树。
  这棵苹果树是刘念在诺维奇大学任教的第一年种下的特殊品种,现在已经长到9.8米高,在枫树的包围下依然显得鹤立鸡群,树上的苹果已经通红,接近成熟。刘念以此来致敬艾萨克·牛顿,这位人类历史上出现过的最伟大、最有影响的科学家。
  这种感觉.......
  刘念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在苹果树下,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而后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这如同哮喘一般的状态让正在编写报告的伊丽莎白也吓了一跳,立刻来到了刘教授的身边,拍打着他的后背,焦急的询问刘念的身体情况。
  “我没事,你别跟来!”
  这冷漠而不带任何人类情感的警告让伊丽莎白呆滞地矗立在原地,茫然的目送刘念教授冲出办公室朝着苹果树飞奔的身影,在伊丽莎白的视野中,苹果树周围并没有任何异常,在学生下课的时间段,树下甚至都没有一个学生。
  “怎么说也是直系领导,我也不能不管他呀。”
  伊丽莎白咬了咬牙,大声呼喊了一声:“刘教授,您等等我!”然后奋力的追了上去。
  而刘念此刻已经来到了苹果树下,只见他茫然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接住了一颗红得发亮的苹果。
  “我知道那种奇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了,我记起来了,这个场景我见过!或者说从9点到现在的这段时间,我曾经经历过!”
  刘念回过头来,看着伊丽莎白向着自己飞奔的模样,露出了兴奋的笑容,他想与这个他深爱的女人分享他此时的发现。
  但就在这时,刘念感觉眼前似乎有一层薄膜一般,世界变得逐渐模糊。
  “不对!”
  刘念惊恐的张大了嘴,发出痛苦的吼叫。
  他惊愕的发现,模糊的并不是周围的世界,模糊的是伊丽莎白向他飞奔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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