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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逐渐消散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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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呼.......”
  猛然睁开了双眼,呼吸愈发急促的刘念腾起身子来,惊恐的并不是发现自己正坐立在床上,而是这他除了教室外最熟悉的环境,以及身旁不见的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伊丽莎白!”
  不管自己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宿舍中,刘念现在最关心的是伊丽莎白!刘念的心中被失去伊丽莎白的恐惧所占据。
  大学提供的宿舍并不大,刘念几秒钟的时间就能把房间观察完毕,不见伊丽莎白的身影。
  “对了,手机!”刘念迅速来到床边,在床头柜上找到了手机,直接拨打了伊丽莎白的电话,在长达10秒的等待后,电话接通了。
  “喂,刘教授,这么早找我是有什么事么。”这确实是伊丽莎白的声音,但话语中除了还没睡醒的朦胧外,刘念感觉不到熟悉的味道。
  “伊丽莎白,你怎么不在家?你去哪了?”
  “不在家?我在家啊,你怎么了刘教授?”
  刘念忽然感觉到一种恐惧的感觉,为何伊丽莎白说自己在家?刘念刚才虽然只是几秒的观察,但确实没有发现伊丽莎白的身影,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冷静,现在需要冷静。
  刘念在心里疯狂的告诫自己冷静,直到伊丽莎白不耐烦的打断了刘念的自我告诫。
  “刘教授,没什么事情我挂了,一早我还需要写报告呢,这还是你安排的。”
  嘟嘟嘟,电话已经挂断,刘念呆滞的站在原地,好久都会不过神来。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无论先前经历的是不是梦境,但是伊丽莎白还活着不是吗?这就足够了,足够了,原因之后再去探索,至少你还活着啊。”
  刘念看了看手表,时间是早上6点。刘念浑浑噩噩的移步到洗手间,看着镜子里呆滞的自己,有些陌生。
  “打起精神来,既然伊丽莎白能够接电话,那么证明她还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她口中的家在哪,我都是能够到达的啊,伊丽莎白不会像接苹果的少女一样逃离,是的,只要等伊丽莎白7点起床,她平时都是这个时间点起床,之后我再详细询问她的地址,过去找她就好了,没错,没必要颓废沮丧......”
  通过一系列自我安慰总算是压住了刘念想要立刻拨打伊丽莎白的想法,自己也逐渐冷静了下来,洗了把脸后,刘念回到了卧室回想之前的经历。
  在刘念的感官里,他破例穿越亮着红色指示灯的人行道,所以导致了车祸的发生,刘念被撞飞了,那恐怖的失重感刘念现在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那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如果不是伊丽莎白接听了电话,如果不是此刻正坐在他熟悉的单人床床边,如果不是还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刘念一定认为这是死亡后的世界。
  “等等!”
  “单人床!?”
  刘念心里一惊,这确实是他熟悉的陪伴他10年的单人床,可为什么会是单人床呢?如果是单人床,那么伊丽莎白睡哪?可奇怪的是自己为什么对这张单人床有如此熟悉的感觉?
  刘念猛然朝着自己的脸扇了一巴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后背。
  “我究竟是活在了梦里,还是正活在现实。”
  刘念的问题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回答他。于是刘念再一次拨打了伊丽莎白的电话,只有通过和伊丽莎白的对话,有些猜想刘念才能够确定。
  “喂,刘教授,什么事?”伊丽莎白的声音略显冷淡,刘念也心怀疑惑,于是准备从其他话题去证实自己的猜想,对了,报告。
  “额,我想问一下报告的事。”
  “报告啊,我早上上班写,中午就能给您。”
  听了伊丽莎白的回答,刘念心里一愣,接着问道:
  “那么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嗯?领导和下属的关系啊,刘教授你怎么了?”
  “没什么,感恩节快乐伊丽莎白。”
  “你也是刘教授,感恩节快乐。”
  电话挂断了,刘念坐在床上,双眼涣散,浑身无力,且不论物理学的大厦有没有坍塌,刘念此刻的心理防线确实是快要坍塌了。
  “是梦么,难道我深爱的伊丽莎白,那个陪伴我寻找神秘少女的爱人,竟然只是一场梦?”
  刘念双眼涣散的躺了下来,紧接着涣散的目光逐渐变得清晰且锐利,直到变成惊恐。
  在天花板上粘贴着一张照片,照片的中间有一条不规则的裂痕,照片里的两个人是伊丽莎白和刘念,这是一张合照却也不是,这是一张从集体照中裁剪成合照的“合照”。
  拆检过的合照、领导和下述关系、单人床、单身公寓,这一切都在告诉刘念一个可怕的事实,那就是自己做了一个甜蜜而漫长的梦,而现在,这个梦如同泡影一般,破灭了。
  刘念又闭上了眼睛,眼角却流下了一滴泪。
  其实在泡影被“合照”戳破的那一刻,刘念就已经从梦境的氛围中真正清醒了,无数真实的回忆都在对他述说着难以接受的真相:
  刘念爱上了这个比她小十岁的女物理大学老师,但却是在他这个年纪本不可能出现的暗恋,孤独沉默的刘念只能依靠频繁的工作安排和伊丽莎白有所接触,但也是因为这个伊丽莎白对于刘念不会有那方面的想法,而现在这个小屋,是他的单身宿舍,已经独居10年之久。
  深爱他的伊丽莎白,与之一起的纯洁热烈的爱恋,也不过只能存在于梦境之中。
  是的,梦境。
  刘念已经清醒的认识到,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罢了,而生活还要继续,因为梦中的一切正在逐渐模糊,刘念现在甚至已经想不起来在梦中,他为何会拉着伊丽莎白一起狂奔穿越马路而被车“撞死”。
  7点了,这是他每天准时踏出单身宿舍的时间,刘念拿起了事先准备好的教案,向着诺维奇大学教师大楼的方向走去。
  梦境就是这样,随着时间的流逝,梦境中的一切会逐渐消失,直至再也没有存在过的痕迹。
  即便那个梦,是真实得如同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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