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摊牌了

　　日向日足的最后一句话铿锵有力，余音传到了试炼场上。
　　一时间，那一列挥汗如雨的少男少女都愣住了，保持柔拳的手法，身法和步法僵立在原地。
　　就像有人按下了时空间的暂停键。
　　那我们还在这里卖力的练什么？
　　表演给谁看？
　　他们索性不装了，摊牌了，围成一面人墙凑过来，在正厅门外站满。
　　所有年轻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明彦身上，落在这个谁都不认识却脱颖而出之人身上，看得明彦如坐针毡。
　　从那些目光中不难看出，有人疑惑，有人不甘，有人不服，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自卑，有人崇拜。
　　他们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
　　“这家伙是谁啊？”
　　“好像是一乐拉面馆的孩子，我前些天去吃拉面的时候见过。”
　　“拉面馆的孩子，居然连世家都不是，平民出身？这样的人可以淘汰我们这些族内精英？”
　　“对，凭什么是他啊？”
　　“那我这三年来的努力是为了什么？这就打水漂了？”
　　“嘿，认命吧，努力有用的话还要天才干什么？”
　　“滚开，你真是个唯成功论者，成功者什么都是对的。你凭什么判断出他是天才？”
　　“挺可爱的，应该天资不会差吧？”
　　“嘁，花痴一边去，才能与颜值没有任何关系。”
　　很多话都传进了明彦耳朵里，却让他有了这样的想法。
　　怎么莫名其妙就开始出风头了，我干了什么，什么也没干啊？
　　我还很不扎实呢，就变得招摇起来，这是取死之道！
　　特别是在这个世界，这么多年来战死的天才忍者不在少数，如此招摇就是取死之道！
　　从今往后，要低调，要藏拙，要韬光养晦。
　　日足以为他若有所思的样子是在斟酌自己的邀请，是决然想不到他居然在琢磨这么奇葩的思路。
　　明彦瞟了瞟侍立在日足两侧的两位成年男子，问道，“我听这两位前辈说，日向家的首席弟子可以接触到宗家的核心秘传，还会成为族内颇具影响力的人?”
　　那两个男人不好意思的撇过头，他们也蒙了，刚刚还在向明彦炫耀呢，转眼间自己老大就做出这样的决定。
　　日足点头道，“是的，是除了我以外最有权力的人，未来的话，甚至有机会分享‘笼中鸟’的使用方法，掌控分家人的生死。”
　　那两个男人慌了，他们也是分家的人，护额下掩盖的就是笼中鸟的咒印。
　　以后怕是要接受这小鬼的颐指气使了。
　　明彦瞟了一眼门外的人群，心平气和的说，“这么重要的位置，不是应该留给家族内部这些有潜力的年轻人吗？他们可都是日向的精英预备役，为什么选择我这个无关之人，我甚至都没有日向家的血继限界。”
　　日足斩钉截铁的说，“因为你比他们更优秀！”
　　此言一出，门外一片哗然，都是优秀的苗子，未来的精英，傲气多少是有一点的。
　　有人嗤之以鼻，有人不屑一顾，有人失落至极，却还有两个少女真的相信了这番鬼话，专注而又含情脉脉的倾听。
　　日足接着说，“关于白眼的事情你不必担心，我能够因材施教，你不是开启了写轮眼吗？木叶的两大瞳力在很多地方是相通的，我能用我的办法训练你。”
　　明彦听明白了，就是冲着写轮眼来的。
　　他也摊牌了，“在日足大人看来，一双不属于宇智波的写轮眼实在太珍贵了，这才不惜血本，想要把我拉拢进日向家吧？而且是，赶在宇智波的前面拉我入伙？”
　　日足道，“我不会和聪明人绕弯子，就是如此。但这对于你来说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皈依日向对你的个人成长和在木叶的立足会大有裨益。”
　　明彦道，“可我已经是四代大人的弟子了。”
　　日足道，“这并不影响，四代要忙于公务，能够指导你的时间很少，而且有一点你要明白，四代和他的前任都不同，他不是世家出身，没有村子里根基深厚的势力倚靠，是个光杆火影，到了必要时刻，他不一定能保护你……
　　日向家可是一个不错的靠山，盯着你这双眼睛的人可不只有我们啊……”
　　明彦听出了日足话语中深长的意味。
　　他斟酌片刻，说道，“谢谢日足前辈的好意，但我需要回去考虑考虑，请允许我晚点再答复你吧。”
　　言毕行礼，起身离开，门外的人群给他让开一条路，却怀着各种复杂的神情一直看着他。
　　当家日足的盛情邀请，日向的首席弟子之位，最高的秘传和掌控笼中鸟的权柄，这些全是他们这些骄子们梦寐以求的东西。
　　这个默默无闻的明彦突然冒出来摘桃子不说，还敢不领情？
　　真是让人火大。
　　看上去举止得体，言行合礼，怎么就是让人不舒服呢，就是让人感觉无比骄横呢？
　　明彦全然不理会这些，在众目睽睽下走远。
　　在他的背影远去后，日向日足垂下眼帘：希望不大了，基本上是回绝了。
　　终究还是落回到宇智波的手上。
　　不知道根部的人会怎么做，要是能和宇智波的人明目张胆的抢起来就再好不过了。
　　……
　　走出日向宅，踱步在林荫小道间的时候，明彦意识到，他算是头一次见识到这个忍界的险恶。
　　这还是在村子里，还没有走出木叶，这险恶的外貌就迫不及待的露出冰山一角。
　　水门老师说得没错，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对我来说最大的问题就是要控制自己的力量，要扮猪，要藏拙，要毫不起眼的蹑足在芸芸众生中，才不至于沦为不同势力眼中的肥肉。
　　这才是生存下去的首要手段。
　　念及于此，他的目光一正，视线一对焦。
　　砰——
　　爆出的查克拉环形冲开，脚边的泥土纷纷碎裂，刻出密密麻麻的裂痕，方圆五十平米的草丛尽数被偃倒，呈一派匍匐强者的景象，草色尽头的大树瑟瑟发抖，洒下纷飞的落叶，就连树冠上叽叽喳喳的小鸟都被惊吓得拍起翅膀飞走。
　　明彦吁了口气，这个程度远远不够，还必须进一步限制查克拉的调用量。
　　“真是惊人的力量啊。”
　　不远处传来沧桑的嗓音。
　　明彦调整面向，定睛一看，在视线的尽头站立着一个叼烟斗的老人。
　　那是……？
　　这张脸他见过，和火影颜岩第三顺位的轮廓高度相似。
　　老人一边走近一边笑道，“呵呵呵，在你出生前我就卸任了，即使如此，我也是木叶的三代目火影啊，我就是水门的前辈，猿飞日斩。”
　　他走到明彦跟前，吸了吸烟斗，微笑道，“上午好，明彦君。”
　　关于他的传说故事，明彦可听过不少，木叶掌权时间最长的火影，也是最长寿的火影，出身于村子里的世家之一猿飞一族，一手开创了木叶的全盛时期，虽然早已脱离了一线工作，但直到今天都是木叶最有权势的人。
　　除此之外，他因为擅长的忍术众多，能力十分全面，而被称作忍者教授。
　　明彦鞠躬道，“上午好，三代大人。”
　　神态有点拘谨，在初次认识到这个世界的险恶以后，他可不会因为对方是个笑容和蔼的老人就掉以轻心。
　　猿飞取下烟斗，吐了个烟圈，心满意足的笑道，“看得出来，你在自己摸索控制查克拉的方法，但你也许不知道，查克拉与查克拉是不同的，如果不对自己的查克拉有充分的了解，是谈不上控制的。”
　　明彦挑眉，“什么意思？”
　　猿飞笑道，“查克拉分为风、雷、水、火、土五种基础性质，每个人生来就属于其中的一到两种性质，只有弄清楚自身查克拉的性质，才能够找准努力的方向。”
　　明彦点头道，“谢谢三代大人的指点。”
　　“一般来说，我们会用专门的试纸来检测查克拉性质。
　　但试纸太敏感了，你的查克拉貌似又很庞大，应该，用这个就够了。”
　　猿飞摘下一片树叶，把叶子递到明彦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