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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的意思,不去新城寻找无暇了?”
杨韬有些生气了,自己的妹子为了救罗素,答应了李存勖的三年之约,而他却一句轻飘飘的在心里就完了?
“兄长,非弟不愿意去,而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罗素举于半空的酒,因情绪的激动,手抖了几下,洒落到地上不少。
“长白,我这可是珍藏多年花雕酒,洒了甚是可惜。”徐望见这兄弟二人逐渐情绪化,赶紧出言化解。
“徐望是吧?”杨韬从刚才的喜悦中,一下子落到了谷底,自然不会给徐望什么好脸色。
“正是,在下浙东徐望,字眺之。剑衣兄,有礼了。”徐望起身作揖。
“免了,受不起。徐望,我二弟说他身不由己,这作何解释?”杨韬向来不喜欢仗势欺人,而今不得不仗一仗自己老爹的势,欺一欺眼前这个害自己兄弟二人的出谋划策者。
“长白兄的决定,我们并未强行要求,皆是长白兄自己决定的。”徐望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个彻底:“长白兄的母亲,最初接来杭州之时,是有安定长白之意,但自从得知长白与剑衣兄之关系,这个想法就已经掐灭了,毕竟只要杨员外发话,长白母子二人自然会被安然无恙的送回岳阳。”
徐望也是够拼的了,与一个正处于气头上的人接连解释,也足以说明其涵养与城府之高深。
直截了当的挡了杨韬的势,又不失自己的风度,真可谓举重若轻。
“看来,是在下小瞧了军师了。”杨韬斟了一杯酒,说完之后一饮而尽。
“昔日魏武与汉昭烈帝曾青梅煮酒论英雄,今日我等何不效仿之?”罗素清理了一下洒在衣襟上的酒水后,轻声轻语道。
“哦?长白的意思是当今天下的英雄,唯我四人尔?”徐望来了兴趣。
“非也非也,兄长与军师自然是英雄,欧阳姑娘亦是女中豪杰,我可不敢称什么英雄。”罗素连连罢手。
“二弟,无暇的事,为兄希望你亲自去信一封,给无线解释清楚,你们的儿女情长,为兄不管,但别委屈了无暇。”杨韬没有立即加入话题,也无心加入这个话题,但是听一听还是可以的。
不过,必须要得到罗素对无暇态度的承诺,不管是坚定也好,放弃也罢,总得有个态度。
“兄长放心,得知无暇行踪,为弟自是解释清楚。”罗素变态。
“二弟继续你的论英雄。”杨韬点点头,之后起身来到养心亭内一把琴前,坐下之后开始抚琴,一曲高山流水随着夜色,萦绕房梁。
“剑衣的六艺修得不错嘛。”徐望赞道。
现场除了琴音,没有人搭话。
“咳咳……咳咳,长白说如今天下英雄非我等几人,那该是何人?”徐望赶紧转移话题。
“如今之英雄或者枭雄,在下思来共五人。
其一,当属河东沙陀王李克用。河东李家,乃是国姓之家,世世代代对大唐忠心耿耿,沙坨一族人虽少,却是大唐仅有的精锐骑兵,沙坨军团,过万不可敌。
其二,西北有孤忠,一心向长安。张承奉虽无其祖张议潮之才,却也并非庸人,放眼天下,能与之比肩者,寥寥无几。
其三,正是浙东实际首领——徐知诰。十六七岁的年纪,却有老成谋国之才,且隐忍不现,蓄势待发,其才在于善忍。
剩下两位,能称一声枭雄。
山东的黄巢,自身并无大才,且心胸狭隘,猜疑之心极重。奈何踩在了时代的浪潮上,自起义以来,祸害了半个大唐江山。
另一个枭雄,同样是出自山东的朱温。朱温出身低,学问低,但架不住人家好学,善于见风使舵,更善于洞察人心。虽然眼下被天子招安,但是其野心怕是不止于此。”
罗素说完,徐望惊叹不已,大有一种英雄所见略同之感。
啪~啪~啪,击掌而赞。
“长白,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眺之过誉。”
“绝无,绝无。如今之天下,大唐名存实亡,之所以未倒,皆因天子还活着,还在长安。
若有一天,天子不在了,这个天下也就没有了所谓的共主,天子的子嗣皆年幼,更是无法撑死大唐的江山。
届时,大唐的各路诸侯,各路节度使,为了争一争自己的利益,则天下更乱矣。
故而,我主身为宗亲,心忧宗庙,早早的积蓄了力量。若是社稷无恙,则维稳一方,若社稷崩塌,则挽江山于即倒。”
徐望这话,明显是说给杨韬听的。
叮……
琴声中断。
“徐眺之,不管家父因何支持你们,我是我,你得罪过我。也不管你们招兵买马是否是为大唐保留火种,我是我,你得罪过我。
因你自以为是的一计,导致我与兄弟分离,妹妹为刚刚倾心的人受苦受累三年,这笔账,现在清不了。”
“剑衣意欲如何?”
“接我三招,接下了昔日恩怨不再提。放心,就算接不下,也不会要你小命,顶多躺床上三个月而已。”
“看来剑衣兄是恨吾入骨啊。”
“废话少说,接或是不接。”
“剑衣兄请。”
夜幕星河,繁灯初上。
四人先后离开了养心亭,前往一处较为宽阔的庭院。
“剑衣之身手,吾早已见识过,一身枪法出神入化,吾不才,在枪法上造诣不深,但逃命本事,吾自认为不错。
请剑衣赐教。”
随即有门房匆匆跑过来,恭敬的把杨韬交给门房的长枪递给他。
“早已听家父说过,浙东的徐眺之文武双全,乃当世豪杰,今日有幸请教了。”
杨韬气归气,却并非毫无涵养之人。之所以怼徐望,全因心中一口郁气无处发泄而已。或许再多经历几次磨炼,他也会变成父亲那样的沉稳如山了吧。
“请。”
徐望虽说自己逃命功夫厉害,但是说好的要接下三招,自然不会以逃命功夫应对,手中折扇一打,竟然发出金属交鸣之声。
“此扇,乃特制剑扇,正面打出则是寻常不过的折扇,反面打出来,也是杀人不见血的剑扇。
剑衣兄,不必留手。”
“好气魄!”
只见杨韬话语一落,手中长枪一提,配合步法,一招旋转跳跃的枪法杀出。
“来的好!”
徐望后退半步,同时向左方倾斜身体,避开了长枪的锋芒,剑扇一挥一挡之间,化解了杨韬的第一招。
“眺之兄,好俊的功夫。”
“剑衣过誉了。”
“接下来第二招,可不是这般轻易就可以避开的了。”
“请!”
杨韬气沉丹田,单手横持长枪,遥指徐望。
“长白哥哥,小韬子这一招很厉害吗?”
一直看戏的欧阳芳拿着一盘瓜果,一边吃一边好奇的问同样津津有味看戏的罗素。
“厉害!”
罗素毫不犹豫的回复道。
“那他为什么会败给我呢?难道他知道我要他做压寨相公,故意输给我的?”
欧阳芳故作疑惑的问道。
“还有这事?”罗素一下子好奇心涌动,赶紧跑回去拿了一盘瓜果过来,学着欧阳芳的样子一边吃,一边竖起耳朵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