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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锦囊计马赵护驾 甘露寺汉帝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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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章武元年三月,却说大汉皇帝刘玄德,欲差诸葛丞调拨兵马,讨伐曹丕、孙权,以复统大汉江山。忽有探子来报,言州士燮,素来不服大汉,有兄弟三人。分为覆汉将军士壹,汉将军士䵋,太守士武,士燮自号“吞汉王”。起兵二十万,欲攻荆郡。
  右丞庞统,一旁闪出,奏曰:“陛下勿虑,吾识士燮兄弟,人皆有勇无谋。可差后将军李严,兼谋士马良,一征。不出二十日,必定州也。”汉帝说,遂下诏,差人赴州后将军府处。
  左丞诸葛亮亦奏曰:“东吴孙权,素怀异心,近有闻联曹丕、联士燮欲瓜分荆州,荆州腹背敌,荆州若失,汉室危也,现州一,已可定,东吴、曹魏还须大将征伐。”
  商议未定,太子刘禅,哭拜而入,曰皇后病笃,汉帝涕零。
  话分两头,东吴闻汉帝欲征东吴,急召群下商议。
  细作报:“长安城中扬起布旛,城坟,军士挂孝服。”
  东吴大都督周瑜惊问曰:“没了甚人?”细作曰:“汉帝没了甘皇后,日安排殡葬。”
  瑜与鲁肃曰:“吾计成矣!刘备束手就缚,汉兵不敢来犯!”肃曰:“计将安出?”
  瑜曰:“刘备丧皇后,吴侯有一妹,极甚刚勇,侍婢数,居带刀,房中军摆列遍满,虽男子不也。我修封申呈,敬达吴侯,便教人荆州为媒,说刘备来入和亲。赚到徐,妻室不能勾得,幽囚在狱中,却人讨荆州换了刘备。一角割了荆州城池,我有个主。于子敬身上,须无也。”
  鲁肃拜谢。写了申呈,选快船送鲁肃投徐,径见吴侯,呈上文书。孙权曰:“瑾之计大妙,吾忧汉军久矣,何时得?”
  肃曰:“有周都督申呈在,用计可退汉军,得荆州。”
  权毕,点头暗喜,寻谁人可,猛省曰:“非人不可。”
  遂唤一人而至,姓吕,名范,字子衡,乃汝细阳人也。权曰:“近闻刘备丧妻。臣一妹,欲与刘备作皇后,永结亲姻,力破曹,以扶汉室。
  非子衡不可为媒,望作急往荆州一行。”
  范曰:“主之,安敢有违!”
  日拾船,带数个从人,望荆州来。
  却说汉帝自没了甘皇后,昼夜烦恼。一日,与左丞孔闲叙,人报东吴差吕范到来。
  孔笑曰:“乃周瑜之计,必是闻吾征吴之故。亮在屏风后潜听。有甚话,陛下都应承了。留来人在驿中安歇,作商议。”
  汉帝教请吕范入殿。礼毕,汉帝问曰:“子衡来,必有见谕?”
  范曰:“某近闻陛下丧皇后,有一门亲,故不避嫌,来作媒。未尊若何?”
  汉帝曰:“中年丧妻,大不幸也。肉尚未冷,安敢望?”
  范曰:“人若无妻,如屋无梁,况陛下之躯,国不可无皇后。岂可中而废人伦也?吾主人吴侯有一妹,而大贤,堪可以奉箕帚。若两家结秦、晋之欢,则早日破曹也。于国于家,皆全。望皇叔裁之,便可一行。”
  汉帝曰:“吴侯否?”
  范曰:“不禀得吴侯允准,如何敢来说。”
  汉帝曰:“吾已半之年,鬓发斑白;吴侯之妹,当妙龄,恐非配偶。”
  范曰:“吴侯之妹,身虽女子,胜男儿。言:‘若非下英雄,吾不之。’今陛下名闻,德播华夷,所谓淑女以配君子,岂可以年齿上下嫌乎?”
  汉帝曰:“且少留,容某之。”
  是日设宴待,留于馆舍。至晚,与孔商议。孔曰:“来亮已了。适间卜《易》,得一大吉大之兆。陛下便可应允。教孙乾和吕范同见吴侯,面许已定,择日便就亲。”
  汉帝曰:“周瑜定计欲害朕,岂可以身轻入危险之地乎!”
  孔大笑曰:“虽是周瑜之计,岂能出诸葛亮之乎!略用小谋,周瑜半筹不;吴侯之妹又属主,荆州万无一失。”
  却说汉帝怀疑未决,孔教孙乾往江说亲。孙乾领了言语,与吕范同到江,来见吴侯孙权。权曰:“吾愿将舍妹于汉帝皇后,无异心也。”
  孙乾拜谢,荆州见汉帝,言吴侯待之,专候主结亲。汉帝疑惑而不敢往。孔曰:“吾定了三条计,非孟起、子龙而不可行也。”
  遂唤孟起、子龙近,附耳言曰:“汝二人陛下入吴,当领三个锦囊。袋内有三条计策,依而行,吾当应之。汝等若不依我计,是背主也。”
  孟起、子龙曰:“愿听丞密旨,不敢违。”
  孔将出三个锦囊,与子龙贴肉藏,孔人纳上礼物,一切完备。
  汉帝选快船十,随行一余人迎亲,骠骑将军马超、卫将军赵子龙,离荆州,往徐进发。朝中之,皆听卧龙、凤雏裁处。汉帝心中怏怏不安。早到徐,船已傍岸。
  子龙对超曰:“临来时丞分付三条妙计,依而行。今已到,必预开了一个锦囊观之,依而行。”超曰:“也”
  二人了。唤一随行军士,一一分付如如,众军应诺而,来国老乃二乔之父,生,居徐,孟起请汉帝往见之。汉帝牵羊担酒,置币剸金,来拜见乔国老,说吕范为媒、娶孙夫人之。更兼军士,上岸入郡,尽说汉帝入舍一,城中人尽。吴侯听汉帝已到,遂教吕范陪,且就馆舍安歇。
  却说乔国老早来见吴太夫人,称说“且喜”。太夫人曰:“老身寡居,何喜之有?”
  国老曰:“令爱已许大汉皇帝为皇后,汉帝已到,何故瞒?”
  太夫人曰:“老身不。”
  人请吴侯问虚实,几人于城中探听。人皆报:“有。日女婿在江边馆驿里安歇,随身军士都在城中买猪羊,皆言亲之。媒的女家是吕范,男家是孙乾,俱在馆舍中待。”
  国太吃了一惊。少刻,孙权入后堂见母亲。国太捶胸大哭。权曰:“母亲何故烦恼?”
  国太曰:“如将我承得如无物!我姐姐临危之时,分付甚话来!”
  孙权失惊曰:“母亲有话说,何苦如?”
  国太曰:“‘男大须婚,女大须嫁’,古今礼。我为母之,也须我。招汉帝为婿,瞒我怎的?女儿须是我的骨血!”
  权吃了一惊,问曰:“里得这话来?”
  国太曰:“若要不,除非莫为。满城姓,一个不?还瞒我!”
  乔国老曰:“老夫已多日了,吾敬来贺喜。”
  权曰:“非也。是周郎之计,要退汉军,荆州,若动刀兵,恐生灵涂炭,故将为名,赚汉帝来囚之,拿荆州来换;若不从,斩刘备。是计策,非实也。”
  国太大怒而骂周瑜曰:“周瑜匹夫!汝郡八十一县大都督,恁无条计策荆州,却将我女儿为名,人计!杀了汉帝,便是望门寡,日怎的说亲?须误了我女儿一!每作!”
  乔国老曰:“若用计,便得荆州,也下人之耻笑!如何行得!”
  说得孙权默无语。
  国太不住口大骂周瑜。乔国老劝曰:“已如,刘备乃汉室统,不如招了为婿,免得出丑。”权曰:“年纪恐不当。”
  国老曰:“刘玄德乃大汉子,若招得这个女婿,也不辱了令妹。”
  国太曰:“我不曾见人。日约在甘露寺见,如不中我,从们行;若中我的,我自女儿嫁他!”
  孙权是大孝之人,见母亲如言语,随应承,出唤吕范分付:“来日甘露寺方丈设宴,国太要见汉帝。”
  吕范曰:“何不令贾华部领三刀斧手伏于两廊,若国太不喜时,一声号举,两边齐出,剁为肉酱。”
  权遂唤贾华分付:“预准备,听号令便出。”
  却说乔国老辞吴夫人归,人报汉帝,言说来日吴侯、国太亲自要见,生在。汉帝与马超、赵云商议。云曰:“来日会,多凶少吉,吾与孟起随从护之。”
  隔夜吕范来约定,来日甘露寺内会。
  日,吴国太、乔国老在甘露寺方丈。孙权一般谋士都到,吕范又来馆驿中请汉帝。是日汉帝内披细铠,穿锦袍,马超腰悬“倚剑”,赵云持“青釭剑”引军后行。来到寺下马,法堂上见了孙权。权观汉帝,仪非俗,心中有畏惧之。二人叙礼毕,遂入方丈拜国太。国太见了汉帝大喜,乃与乔国老曰:“真吾婿也!”
  国老曰:“汉帝有龙凤之姿,日之;更兼仁德布于下。国太得佳婿,真可庆也!”
  汉帝拜谢,宴于方丈之中。少刻,孟起、子龙带剑而入,立于汉帝两侧,见超、云,貌堂堂,人才出众,雄姿英发。国太问曰:“二英雄何人也?”
  汉帝答曰:“左侧扶风马孟起,右侧山赵子龙也。”
  国太曰:“莫非渭水、长坂英雄乎?”汉帝曰:“。”
  国太曰:“真威武也!”遂赐酒。
  云曰:“却才某于廊下巡视,见房内有刀斧手埋伏,必无。可告国太。”
  汉帝泣而告曰:“若欲害朕,就请诛。”
  国太曰:“何故出言也?”
  汉帝曰:“廊下暗伏刀手,非杀朕而何?”
  国太大怒,责骂孙权:“今日大汉子与我作婿,我之儿女也。何故伏刀斧手于廊下!”
  权推不,唤吕范问之,范推贾华,国太唤问之,华默无言。国太喝令斩之。汉帝哀告曰:“若为朕斩大将,朕心何忍也?于亲不,朕难久居膝下矣。”
  国老也劝。国太喝贾华,刀斧手皆抱头鼠窜而。国太。
  汉帝更衣出殿,见庭下有一块石。汉帝拔马超配剑,仰祷告曰:“若朕能够长安,定复汉室,剑挥石为两段;如死于地,剑剁不开。”
  言讫,手起剑落,火迸溅,砍石为两段。忽孙权后面而言曰:“陛下如何而恨石?”
  汉帝曰:“朕年近旬,不能与国家剿除贼党,心恨焉。今蒙国太招为女婿,生之际遇也。却才问买卦,如破曹兴汉,砍断石。今如。”
  权暗:“刘备莫非用言瞒我?”
  亦借赵云配剑与汉帝曰:“吾亦问买卦,若破得曹贼,亦断石。”
  却暗暗祝告曰:“如得荆州,兴旺东吴,石亦为两半!”
  手起剑落,巨石亦开。至今有十字纹“恨石”尚存。马、赵视,笑而不言,互神会,汉帝、吴侯皆是普佩剑,岂“倚”、“青釭”乃之宝剑,削铁尚且如泥,况顽石乎!
  汉帝、吴侯扶入席。又饮数巡,孟起目视汉帝,汉帝辞曰:“朕不胜酒力,告退。”
  孙权送出寺,二人立,观江山之景。汉帝曰:“乃下一江山也!”
  至今甘露寺牌上云:“下一江山”。二人观之,江风浩荡,洪波滚雪,白浪掀。忽见波上一乘小舟,于江面上如登地。汉帝叹曰:“‘人驾船,人乘马’,信有之乎!”
  孙权闻,自曰:“刘备言语,嘲吾不惯乘马耶?”
  左右牵马过来,飞身上马,驰骤下山,复加鞭上岭,与汉帝曰:“人而能乘马乎?”
  汉帝闻之,裸衣一跃,跃上马背,飞走下山,复上。二人立马于山坡之上,扬鞭大笑。至今处名为“驻马坡”。
  当日二人辔而。徐之民无不称赏。
  汉帝自馆驿,与孙乾商议。乾曰:“主是哀告乔国老,早早毕亲,免生。”
  汉帝日来国老宅下马。国老入,礼毕茶罢,汉帝告曰:“江左之人多有要害朕,恐不能久居。”
  国老曰:“汉帝宽心。吾当告国太,令作护持。”
  汉帝拜谢自。乔国老入见国太,尽言汉帝恐人谋害,急急要。国太怒曰:“我的女婿,谁敢害他!”
  时便教搬入书院暂住,择日便教毕亲。汉帝自入,告国太曰:“恐马超、赵云在不便,军士争闹,累不安。”
  国太教尽搬入府中安歇,休留在馆驿中,免得生。汉帝暗喜,为有左右护臂在近,不惧伤害。
  后如何,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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