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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杀死黎明很简单，只要有足够多的人，同时开枪集火黎明就行。
这样的话，哪怕是准心再歪，流弹都能够杀死黎明。
但能够把帝国的战线死死的挡在这里，北方诸国的士兵们显然不是傻子。
他们都知道，没必要为了眼前这个奇怪的男人，浪费弹药。
可土著的理智，和代行者又有什么关系呢？土著的枪械落后，和代行者有什么关系呢？
要知道，敌方阵营里也是有一百三十多号代行者的。
“他在干什么？”
“不知道……”
“这人莫不是个傻子吧……”
资深代行者身边的新人们窸窸窣窣的说着，但那些资深代行者却表情凝重。
他们不知道黎明靠过来要干什么，但他们知道，在阵营敌对的前提下，黎明要干的，多半不是什么好事情。
“能做掉他吗？”
“不知道。”敌方代行者中，一个抱着重型狙击枪的瘦削男人，调了一下瞄准镜，将瞄准镜的倍数调至六倍后，说道：
“先狙一次试试，不行的话就集火他。”
那杆重狙长度接近两米，架在地上有一种金属造物特有的美丽。
黎明突然间感到了一阵没由来的恶寒，印堂上有一种针扎一样的感觉。
他知道，这是他那接近人类巅峰的感知力在提醒他，危险将至。
黎明不是傻子，他知道敌人缺乏补给，不会贸然开枪。他同样知道，代行者会直接发动攻击，因为他们习惯了把危险扼杀在摇篮中。
可黎明并不害怕。
他在距离敌军阵营七百米左右的地方，低阶代行者大部分形式的攻击，在这个距离下都会显得无力。
现阶段能对黎明产生威胁的攻击，也只有远距离的枪械狙击了。
但，黎明那高达十点的感知力可不是开玩笑的，能够清晰感受到隔着两层玻璃的偷窥的感知力，在预判攻击的时候，是那么好用。
感知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人在攻击之前，注意力会高度集中，以便于锁定敌人。
同样，敌人也会因为你的锁定，而有所察觉。
对于黎明来说，一旦有人用强烈的杀意锁定他的话，他的身上便会出现针扎一样的感觉，尤其是被敌人锁定的部位。
双腿一蹲，一弹，黎明整个人向斜前方扑倒，翻滚两圈半之后，做出来一个完美的规避动作。
然后，在扑倒半秒钟之后，黎明又猛然弹起，向另一边猛冲两步，又斜向躺倒。
翻滚一下后，又接上了一记后跳，接后翻滚。
短短几秒钟之内，黎明就在地上来回蹦跶了好几下，活像只滩涂上的跳跳鱼。
“这人莫不是个傻子？”
敌军阵营里，一群人看着远方那黑点一般大小的黎明，在地上乱弹，有些发懵。
那架着狙击枪的代行者，叹了口气，将眼睛从瞄准镜上移开。
“他的变向完全没有规律，锁定不了。”
仰仗着自己的高感知力，黎明孤身一人，在敌军面前玩起了花活，将精神力高度集中的狙击手给恶心坏了。
“集火他？”
“算了，没必要。”
狙击手否决了这个提议。
“对面和我一样，是感知力特长者，敢靠近这里，必然有他自己的倚仗，为了他浪费弹药不值得。”
狙击手收起枪，他的子弹精贵得紧，可不愿意浪费。
“还是集火吧。”
战壕里的一个阴翳的家伙起了身，他背着一个箭袋，手里捏着一把复合弓。
“现在底下的人很浮躁，得拿点东西来稳定他们的情绪。”
“距离太远了，很难杀死对方，拿不到战果的话，底下可能会更乱？”
阴翳男人摇了摇头，看着那些或是紧张，或是亢奋的新人，低声说道：
“这群新人的心理素质和身体素质都不太行，在正式开战前，还是先刺激一下他们吧。”
“不现实的，距离七百米出头，这个营地内能够有效杀伤他的很少。况且对面还是感知系的特长者，很难锁定。”
狙击手看了一眼他，跳下战壕，抱着他那杆长狙，补了一句之后，便在一旁假寐。
阴翳男心有不甘，回身向着战壕内问道：
“能用诅咒吗？”
“缺……乏媒介……”
一个浑身干枯，皮包骨头的怪人回了话，否决了阴翳男的想法。
“切～”
阴翳男的神情更加阴翳了，对着那些躁动的新人吼了一声，镇住他们之后，带着这群不安分的家伙下到壕沟之内，养精蓄锐。
————
冻原不是纯白一片的，断裂的树桩，凸起的褐岩，林林总总的杂物立在冻原上，在白日的阳光下，投射出一些稀碎的光影。
在这些平常不会注意的阴影之间，一道迅影在其中闪动，以一种令人惊讶的速度，折向远方。
那道迅影便是布鲁斯，在阴影中难以察觉的影蝠。
巴掌大小的它，此时此刻已经靠近了敌人的营地边缘，正沿着敌军战壕的防御工事的影子，快速潜入。
黎明不知道对方的代行者里有没有什么反侦查手段，但如果想要布鲁斯顺利潜入的话，还得他主动配合最好。
精神链接中传来了布鲁斯的位置信息，黎明微微一笑，掏出了自己的那一把小巧信号枪，准备恶心敌方一手。
“喂～～～对面的姑娘看过来欸～～～”
深吸一口气之后，黎明扯开嗓子呼喊道。也不管对面听不听得到，黎明就唱着奇怪的调子。
一边喊，黎明一边往信号枪的枪膛里塞上一发强效照明弹。
“嘭～”
扳机扣下，照明弹爆出。沿着斜上方55°的角度，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照明弹那弹体在半空中飞行四百多米左右之后，猛然炸开。
白炽的光芒在白天绽放，映照在雪地冻原上，由冰雪结晶反光，一时间炸出了无数彩光。
虽然这光芒不至于像那闪光弹那般，一但炸开便会把双眼闪得失明那般霸道。但也干扰了大部分敌人的视野。
与此同时，布鲁斯快速闪动，藏身与炸裂的光芒与阴影之中，快速飞入了战壕的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