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缕缕细雪从战壕边缘滑下，带着声响，被黎明踩在了脚下。
两军对垒，相隔不过一里地，但就在这一里地上，僵持了半个月。
帝国已经按耐不住了，它蠢蠢欲动。
“嘭！”
稀稀拉拉的几声枪响，不时响起。但，除了象征性的意义以外，没有任何作用。
但，这稀稀拉拉的几声枪响，也在侧面表现出了帝国强大的工业实力。
即使是黎明所在的边线战场，所接收到的武器弹药也是管够的。
帝国完备的工业体系，完全能够支撑得起，绵长边线的消耗。
而北方联盟方的弹药，却是所剩不多了。
极北诸国的工业起步太晚，暂时还没有足够的能力支持起持久战。
能打到现，全凭举国同心的凝聚力，和一条条化作尘灰的血肉生命。
“该死的蛮子，要不是这山地之中，坦克和装甲车难以行进，他们能撑到现在？！”
一有着棕色卷发的年轻小伙，抱着一把重机枪，在战壕上站着宣泄火力，发着脾气。
“在中部战场，我们只用了十七天，就打下了法阮西的全境，将它灭国。
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
他曾经在帝国冲击中央平原的战争中，在飞机的轰炸与坦克车的突进中，抬枪冲锋，在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
在中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他们，完全无法接受自己等人，被一群武器落后的蛮子阻挡了近一个月的事实。
帝国方的军械很先进，在黎明眼里也不算落后，各种型号的冲锋枪，能输出强大火力的重机枪，性能强大的步枪。
黎明甚至还看见了一把经典的98k，被一个小伙子端在手里。据说，那是他父亲送给他的。
战壕里人心浮躁，年轻人迫切期望，发起总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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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药靠谱吗？”
黄毛捏着一把白色的粉末，将其怼到仓库的小麦粉袋子里。
“我花50点币买的好东西，难道还不好用不成。”
此时此刻，盔甲男和黄毛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摸进了营地的物资仓库，正在向小麦粉里添加不知名的药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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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那士兵！你要往哪里去！”
身后传来呼喊，一年轻的士官喊着翻出战壕的黎明，想要将他唤回去。
但黎明只是摆了摆手，并不回头，一只手捏着他那比手枪大不了多少的TEC-9冲锋枪，朝着敌方营地走去。
他早已释放了布鲁斯，影蝠贴着地面上各种物体的阴影飞行，隐蔽性极强。
没办法，白天的影蝠飞入高空的话，那就是活靶子。
只要敌方的代行者不是傻子，集火秒掉一个飞行物，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但布鲁斯只要成功飞入敌方的阵营，那它依然是黎明最可靠的远视眼。
而黎明靠近敌方营地的行为，也是因为和布鲁斯的精神链接的距离有限。
布鲁斯的链接距离的极限是五公里，超过五公里之后，布鲁斯就会失去黎明的智力支持，变成只有低级智能的魔法生物。
天知道，失去黎明的智力支持的布鲁斯，会把侦查地形的任务做成什么模样。
“嘭！”
一颗激旋的子弹从黎明的身旁飞过，在他的脚边炸起一团厚雪，但黎明的行走却没有半分停顿。
他知道，双方阵营都有望风的哨兵，在他跃出战壕的那一刹那，敌人便已经发现了他的行动。
但无奈于距离，敌人的攻击，很难直接命中他，这也是黎明有恃无恐的原因。
极北诸国的工业起步晚，制造业实力弱，反映到军事上的体现，便是同盟军的枪械武器落后。
单发的栓动式步枪，是他们的常规配枪，没有辅助瞄准的装置，纯粹依靠机瞄。
虽然说，他们的枪膛之中，已经刻有膛线，能够减少弹道偏移。
但说实话，纯粹的栓动式步枪，加上机瞄。能在一公里左右的距离之中，狙击到人。
实在是太过于痴人说梦。
要知道，虽然说大部分的步枪的射程都能够达到1200米左右，但枪械的有效射程却只有500～800米左右。
在这个缺乏辅助瞄准措施的时代，这个有效射程还要被进一步压缩。
“嘭～”
远处又传来了一声闷沉沉的枪响，但声音传到黎明这边时，却只剩下了一种，在寂静教室里放了个响屁一样的滑稽感。
这一枪的子弹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连黎明的感知圈的警示都没有激起。
“嘿，卢迪。”远处的同盟军战壕里，应该有着大酒糟鼻的肥汉，正仰头大小，对着那个有着淡黄色头发的年轻小伙说道：
“我就说你打不着的吧！现在已经浪费了两颗子弹了～”
肥汉的语气很贱，看样子他和年轻小伙打了什么赌。
“还有一发，这一发一定能中！”
年轻人咬着牙，心中默念着三点一线，瞄准着远处正在缓慢走进这方营地的黎明。
“省省吧，这么远的距离，就是海河也不可能打中的。”
“放屁！海河怎么可能打不中！”
那少年不在全神贯注的瞄准着黎明，正准备再次开枪时，却突然被一只宽厚手掌按住了。
“别浪费子弹了，这个距离打不中的。”
那男人生得黑发黑瞳，身材并不高大，但很敦实，手掌的骨骼十分宽大。
“海河哥……”
那叫海河的男人拿过枪，对着少年说：
“子弹不是浪费在这里的，他们快要总攻了。”
海河的语气带着肃杀的意味，他知道，帝国的工业实力强劲，军械类的物资充足。
若不是主力被牵制在了乌祖尔山口，迪根霍夫在帝国的铁蹄下，连一天都撑不住。
他也知道，帝国的土地贫瘠，虽然位于平原，但粮食产量并不足以支撑帝国打持久战。
急于扩大战果的帝国，势必要对各个边线施加压力，快速结束与北方诸国的战争。
总攻的到来，已经近在眼前了。
黎明顶着迪根霍夫那壕沟之中，露出的各色目光，站在了距离敌军阵营700米的地方。
就在那儿，感受着双方阵营投射而来的目光。
因为黎明的存在，己方阵营停止了开枪，防止黎明被流弹伤害。
而敌方阵营也没有开枪，因为不集火的话，便没有绝对的把握击杀距离较远的黎明。
但是，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敌人浪费子弹了。
一时间，战场前沿，竟因为一个人而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