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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清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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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已经降落在目的地,书山府国际机场,室外温度为8℃……”
  经过了八小时的飞机,言渊终于抵达了他第一次执行任务的地点。这座地处炎帝国东北的中型城市,比联合学院冷了不止一点半点。他拿出手机,从备忘录里找到了泽诺李尔给他的那个电话号码。他拨通电话,对方几乎是秒接,但听筒中什么声音都没有。言渊清了清嗓子,说出了那句暗号:“天王盖地虎,小鸡炖蘑菇!”
  “……翠花,上栓(酸)chai(菜)。”听筒里传来了一个东北口音十足的沙哑男声,“言渊?”
  “对对对,是我,老哥你好你好。”言渊热情地说道,“老哥在哪呢?”
  “出来吧,我的车就在二号航站楼门口。”沙哑的男声说道,“银色的。”
  “好嘞好嘞,马上就到。”
  言渊挂了电话,顺着机场的指示牌一路来到航站楼外。他没带行李,按照泽诺李尔的说法,刚刚那位和他通话的人会提供他这七天内包括衣食住行的全部开销。
  言渊走出航站楼大门,在夜色中寻找着银色的车。可他看了一圈,唯一的银色的车居然是一辆脏兮兮还有磕碰的五菱之光。他反复看了好几圈,才确定这就是来接自己的车——他最后一遍看向这辆车时,这车还对着他按了两下喇叭。
  出乎言渊意料的是,车里的内饰和车的外表严重不符。这车内部被大改造过,不仅把后备箱拆了,椅子也换成了真皮座椅,脚底下还有地毯。坐在驾驶位的是个穿着皮夹克带墨镜的青年,看上去不会超过三十岁。他从后视镜里看了言渊一眼,说道:“认识一下吧,我就是院长说的接头人,是一名执行者。如果你上过岳山老师的课的话,你说不定听过我。”
  “啊,老哥就是那位杀手?”言渊说道,“我是言渊,幸会幸会。”
  “杀手谈不上,我觉得我目前的工作更像是清洁工。”青年说道,“你就这么叫我吧,清洁工,或者清道夫都行。入乡随俗一点呢,叫我扫大街的也行。”
  “清道夫?”
  “总有些人和事不能靠走正常途径处理。”清道夫耸了耸肩,“有些时候,只要让拦路的消失,事立刻就办通了。所以有时候我就觉着啊,我这活和那些清洁工没啥区别。”
  “执行者毕业了之后还能自主选择工作吗?”言渊有些奇怪地问道。
  “可以啊!虽然学院只会给毕业生推荐到各个官方的公司或者部门,但如果个人素质够牛逼的话,完全可以自己找工作。开发神力武器的私企啊,雇佣兵团啊,或者像我这样的,都可以。”清道夫说道,“只不过这样来的工作,一是没什么安全保障,二是履历上没光。不过也有好处,就是来钱快。啊,对了,后排有个文件袋,我给你把灯打开,你拿出来瞅瞅。”
  言渊本以为清道夫给他看的是情报,结果打开文件袋之后拿出来的是一份任务报告。
  “你那任务我已经调查完了,这是任务报告,交上去就行了。”清道夫说道,“实际上是一伙人伪造现场做的事。他们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一只异种残骸,杀人现场那些异种的血就是从残骸里抽的。啧,真是无聊。”
  “谢谢师兄。”言渊把文件收回了文件袋里。
  “院长给你的任务你看了吗?”清道夫问道。
  “看了。”言渊点点头。
  “那就好办了。今晚我先给你送到酒店,明天我来接你,带你去王富才那。有我在,他对你至少第一印象不会差。”清道夫说道,“院长几个月之前就让我接近他,为此我还接了他几个不干不净的委托。我还奇怪院长让我接近他干啥呢,原来是因为你这事。”
  “王富才?”
  “也有人叫他王老欠儿登。”清道夫说道。
  “啊,对,索伦院长给的简报里就是这么写的。”言渊点点头,这“王老欠儿登”就是欠了泽诺李尔东西的人。他昨晚恶补了一下东北话。欠儿登,在东北方言里是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去凑热闹的人,是个有点贬义的词。
  “那是他年轻混道上时候的外号,现在已经没人敢在公开场合这么叫他了。”清道夫说道,“现在他明面上的身份,是王氏律师事务所的老板。”
  “哟?混道上的怎么还能当律师?”
  “律师是雇来的,而他和手底下人干的还是老本行。”清道夫说道,“哼,也是因为这个,他们总能拿到点正常手段拿不到的东西,导致他们律师事务所打官司的胜诉率还挺高……多少钱?”
  清道夫在收费站交了走机场高速公路的钱,摇上车窗一边开车一边接着说道:“他们专门打经济纠纷的官司,油水非常足。老板们都舍得掏钱,对他们来说,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都不是事儿。事务所里的律师也都不是些什么好饼,与其说是律师,不如说是讼棍。整个事务所上下一心,只为捞钱。”
  “好家伙,够乌烟瘴气的。”
  “本来我们是没机会的,但不知道最近几个月王富才抽了什么风,非要把自己包装成上流人士,没事就去喝茶买古玩听交响乐,还出入各种拍卖会和慈善晚宴。”清道夫有些嘲讽地说道,“要不是我上个月刚在洗浴中心看到他左拥右抱,我说不定还能信几分他装出来的这点逼。再说了,他十几年前作妖(东北方言,指惹是生非、胡作非为)的样子哪能让人那么容易忘?”
  言渊心说您要是没去洗浴中心您怎么能遇见他呢。
  “不过对于我们来说这倒是个好机会。装成卖茶叶的和卖古董的都能接近他。”清道夫说道,“看样子你不像是武斗派的人,院长派你过来应该是觉得你脑子好使。你有什么计划吗?”
  言渊稍微迟疑了一下,问道:“老哥,如果我的计划会让我们和王富才变成仇家……”
  “嗯……”清道夫沉默了一会,随后点了点头,“可以,你说。”
  “你刚刚说……王富才最近喜欢听交响乐?”
  “对,总去凑热闹,自己还买了点屁用没有的乐器。”清道夫点了点头。
  “明白了。”言渊点了点头,“能不能帮我买一把好一点的小提琴?”
  “小提琴?”清道夫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言渊,“今天有点晚了,明天我给你整一个吧。”
  “多谢。我还需要一样东西——宝格丽大吉岭茶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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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清道夫就带着琴喝香水来到了言渊的房间。言渊看着琴盒子里躺着的这节红色的木头,颇有几分怀念感。
  他曾经和墨星耀说自己会四种乐器,但那是以“能演奏出成型的曲子”为标准。如果以“较为精通并有相关的证书”为“会一门乐器”的标准的话,那他只敢说自己会两门乐器——一门是古筝,一门是小提琴。
  在言渊小的时候,言老爷子发现言渊学什么都轻松,一点都不累,于是他就想把言渊的休息时间也利用起来。用当时的词来说,就是兴趣特长班。言老爷子是退休的医生,医生都讲究中西结合,于是言老爷子绝定在选择言渊的特长这方面也“结合”一下——他给言渊报了两个班。言老爷子的本意是看看言渊更喜欢哪个或者在哪方面更有天赋,到时候就把另一个班退了。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言渊的学习能力居然延伸到了课本之外。无论是古筝还是小提琴,言渊的进步都比其他人快好几倍。又因为言渊一直都不需要上其他补课班,于是这两门课就从言渊的小学一路伴随他来到了高三毕业。要不是他来了联合学院,估计这两门乐器课会继续陪他大学四年。
  小提琴这东西,用言渊的话来说,“老折磨王了”。普通人接触古筝,弹出能听的音只需要一秒。而普通人接触小提琴,估计要花一年的时间才能让自己拉琴的声音不那么像锯木头。言渊用一年时间就能用古筝流畅地弹出来各种曲子,而同样用一年时间,言渊的小提琴还只停留在拉三个小节的水平。
  “幸好自己坚持下来了。”
  想到这,言渊还挺感激老爷子和他的七匹狼裤腰带——多少个不愿意练琴练筝的夜晚,老爷子都是用这玩意把言渊“劝”到了小提琴和古筝旁边。
  他慢慢调好了音,随后把小提琴的肩托架在了左肩膀上。熟悉的肌肉记忆渐渐复苏,他想起了泽诺李尔之前在新生欢迎会上拉的D大调卡农,稍微回忆了一下曲调后,他把琴弓搭上了琴弦。随着左手指尖的一次次按压和右手的一次次运弓,细腻的音调从琴上流淌了出来。
  琴声甫一响起,清道夫就愣住了。他知道既然言渊管他要小提琴那言渊肯定会拉这东西,但他没想到言渊的水平这么高。音乐真是个有魔力的东西,明明清道夫身处的是快捷酒店的房间,眼前是乱糟糟的被和没拉开的窗帘,鼻子里闻到的是言渊早上喝剩的半碗皮蛋瘦肉粥味,但只要他把注意力放到耳朵上,他脑海中就能不断出现欧洲贵族宴会的画面。
  言渊拉完全曲之后就放下了琴,笑着说道:“还行,手没生。”
  “可以啊学弟,绝对是小提琴大师水平。”清道夫鼓起了掌。
  “差得远呢。”言渊谦虚地说道。
  “早知道你是这水平,我就该顺道给你整一身那种……叫啥来着?燕尾服?”
  言渊摇了摇头:“老哥的心意我领了,但没这个必要。从现在开始,我是名叫张彼常的音乐学院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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