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过去

　　那个女孩……到底是谁……
　　回到毛利侦探事务所，我依然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十年只为候君归……
　　君不见再候十年。
　　这两句话……好耳熟。
　　“吱呀”门好像被推开了，瞥去，是柯南，“没人告诉过你，不能随便进女生的房间么。”
　　“呵……”柯南淡淡地笑了下，“你不是也在想今天那件事么。”一语道破玄机！
　　“是呢。”我坦然回答。
　　“你到底是谁……”柯南矮小的身子却散发着令我……惧怕和……着迷的光泽？怎么说呢，这种感觉可还真是奇妙。
　　“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要找到他。”我淡淡地开口。
　　“……”柯南沉默了半晌，“女孩说的那些话……”
　　“抱歉。我不知道。”我苦笑，摇头。
　　“你可以试着找回以前的记忆么。”他就那么想知道……真相？可是你知不知道，工藤新一。有时候真相就是令人致命的糖果，当你一层层剥开外表华丽的糖果纸，正准备吞下之时，却忽略了这颗糖果无时无刻都散发着危险的光泽。
　　“这不是我该做的事情。既然忘了，那便忘了。”
　　“如果这些可以成为能找到你要找的那个人的线索呢。”他轻松地击中了我内心的顾虑。
　　“你说的……是真的么。”
　　“呵。那你有办法找回你过去的记忆？”柯南轻笑。
　　“手术可以解决。不过……也有风险，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死亡亦或是……忘掉所有。”我淡道。
　　“那还是……别做了吧。”事到如今，柯南此时却有几分……担心？呵，我想，是我看错了吧。
　　“怎么。这么快就拜下风来了？”我嗤笑。
　　“我只是不想把真相堆积在一个人的生命上。虽然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只知道在我眼底，你就是一个亦正亦邪的角色。但听到你今天说的推己及人，我想我的确可以试着将你当做朋友。毕竟……如果另外一个角色如果不是冷沧汐而是小兰的话……我想我的确也会做出和你一样的选择。”柯南此时的神情却是十分的认真和诚恳。
　　“哎呀呀……我们大侦探彼时……却真是矫情。”我笑了笑，想减轻这沉闷的气氛。
　　“你也不赖。”
　　我们相视一笑。身旁的不悦很快烟消云散，剩下的，却是团团相绕的迷雾。
　　“对了。可能有个消息，你还不知道。”柯南凝重道。
　　“什么。”
　　“麻生礼死了。被警方断定为自杀。”
　　“断定？太草率了吧。不用脑子想都知道是琴酒做的。”我轻笑。
　　“嗯。我也觉得是琴酒做的。不过……作案手法实在太精明。似乎……毫无破绽可言。”柯南眉头深锁。
　　“哎呀，真难为让你这大侦探费神。”我淡笑揶揄。
　　“算了，夜色已晚。那你先休息吧，我也不打扰你了。其他什么的明天再做定夺。再见。”他没再多说些什么，关好门，离开。
　　我躺在床上，刚想拿被子盖好，手机，却又猝不及防得响了起来。
　　我淡淡的扫了眼手机荧幕，是琴酒。“喂。”
　　“怎么。今天……过得愉快么。”
　　“呵。看来不用我出手……你也能替我把麻生礼做掉。”我冷笑。
　　“组织对你很失望呢。若不是我帮你你又怎么能继续待在组织。”琴酒的声音低沉而冷清。
　　“呵。我并没有说让你帮忙。况且，我也不是很想待在这种地方。”我扯过被子，盖好，假寐，听着他的下文。
　　“……算了。”大概懒得与我多说什么，琴酒只是淡道。
　　“为什么要杀了那个女孩。她是谁。”为了避免吵醒其他人，我压低声音，道。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你倒是给我说说。”我嗤笑。
　　“至少，不是现在。”他淡道。
　　“你以前认识我？”
　　“怎么会这么想。”
　　“君度这个名字是不是以前是另一个人的？”
　　“不，君度这个名字，一直都是你的专有。”他的话很是清晰。
　　“是么。”
　　“你不信？”玩味的口吻荡在耳边。
　　“算了。还有事么。”我叹了口气。
　　“近期组织应该不会为你安排特别任务。你好好待在毛利事务所待命就好了。”
　　“嗯。挂了。”
　　不等对方回话，我率先挂断了电话。
　　放好手机，躺在床上，心里，还是有些许不安与焦虑。
　　我到底……该不该去做这种手术去恢复记忆……又到底该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活着的意义在哪里……又为了谁。若是在过去，我或许想也不想就会回答是冷沧汐吧。可是为什么最近的事情……却让我深觉不安……
　　沧汐，是你么。
　　眼底忽地浮现出他的样子，我扯了扯嘴角，苦笑了一下。
　　明明一切都是梦啊……却又是那么的真实……沧汐……
　　眼角，泪，终究还是流了下来。
　　翌日。八点了。走下楼，看着这三口人都围在电视机前，看着新闻联播，吃着早餐。
　　“水月，你来了啊。”毛利兰挪出了一个位子示意要我坐下。
　　我颔首，朝她旁边那个空位走了过去，坐下。目光有意无意地投向电视机。
　　“近期怪盗基德又将向铃木次郎吉先生发出挑战，争夺之物是子夜之石。”电视机里一名年轻小姐做着解说。
　　却见摄像头移向了展示台里的子夜之石。远看，那块非石非水晶的宝石散发着淡淡的紫光，近看，黑白相映，很是好看。
　　我的目光停留在了电视机里的那张预告函上，预告函上的文字也没有多大讲究，更没什么奥秘，主要就是说今晚八点不见不散之类的话语。
　　在某种角度来说，这也算得上是种挑衅。
　　这怪盗基德也真是无聊，看样子还挺有才的。干什么不好却非要做大盗，可惜啊可惜。
　　叹息之时，拿上一片三明治细细品尝，嗯……真的很喜欢这个味道！
　　“大吃一顿”过后，毛利兰照样去洗碗，毛利小五郎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无所事事地抽着烟。
　　而我和柯南便在房间里，商量“大策”。
　　“柯南，你说，琴酒到底有什么目的啊。”我打了个哈欠，慵懒道。
　　而相反的是，那个比我还矮小的人脸上却保持着惯有的认真与成熟。
　　“我是真不知道了。对于组织你一点线索都没有么？”他问我。
　　“没有。从来没有。”我淡淡地点头，柯南也叹了口气。
　　“电视里的怪盗基德……应该是你的猎物吧。”
　　“猎物？嗯，是啊。”柯南笑着点头。
　　“我今天呢，就去看场你们侦探大盗之间的游戏表演。明天我就去做手术。”
　　“你……想好了？你应该比我还清楚，手术的风险……”柯南仍有所顾虑。
　　“嗯。我突然……不记得自己的初衷到底是什么了。沧汐的身影在我眼里也是越来越模糊。”我苦笑。
　　“怎么说？”柯南可能对我的话里有话有所不解。
　　“坦白来说，如果我不去做这个手术，我连他都会忘掉。也不知道当时我到底是怎么了会去做这么一个手术。”我叹了口气。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嗯。谢谢。”我颔首，浅笑依然。
　　“柯南，这里有你的信件！”毛利兰说道，将信递给了柯南。
　　“诚挚邀请你能来帮忙共同守护子夜之石。铃木次郎吉上。”信的内容很是简短。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这场表演，我倒是有兴趣一看。
　　“那水月我们一起去吧。”毛利兰小姐很是温柔的话语荡在耳边。
　　“嗯。”正和我心意！
　　不过……乌云过后的天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真是好奇。明天……我将迎来的到底是生存还是毁灭……这真的是一个问题。
　　如果手术失败最坏结果不过是死。如果成功了呢……我是不是离真相又近了一步……是不是离他又近了一步？
　　可是可能吗？
　　不会吧。苦笑。真的是生死之间只隔了一扇门。
　　左右为难的判决最终也改变不了什么，手术是否会成功说到底还是要看自己明日的造化了。就在今晚……看他们一场角逐之赛，尽兴了我是否就可以瞑目了？
　　呵呵，我在说什么啊。
　　死？这个字眼不该出现在我的字典里。
　　我可是寒水月啊……谁都不能打倒我。
　　晚上七点五十。
　　无数警官似乎早已做好了充足准备，个个站立在防线之处，这场猫与鼠之间的角逐赛逐渐拉开序幕，然而，谁是猫，谁是鼠，还未有定数。
　　“你觉得怪盗基德这次会假扮成谁呢。”我开口问道。
　　“你啊。”他好像只是开了一个玩笑。
　　“怎么说。”
　　“他谁都可以假扮，也包括你。”眼镜底下炯炯有神的双眼散发出睿智的光芒。
　　“那看来我们也只能划清界限了呢。”我淡笑往后退了几步。反正，我也不过是来看看戏而已。结果？对我来说似乎并不重要。
　　“美丽的小姐，看来我们要互换一下身份咯。”身后谁的声音莫名响起。
　　轻轻的电流声响起，我下意识往后面一看却只看见那张干净的脸庞蒙上一层充满歉意的色彩。
　　“滋——”来不及细想，整个人都昏昏沉沉地沉睡过去，朦胧之中似乎看见那个人在自己的脸上贴了一张……我的脸。可眼皮却渐渐沉下……
　　“我们说好的，不许你再离开我。”
　　“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而你为什么就是不可以原谅我？”
　　“月儿，站起来。”握住手，可你却一次又一次把我推倒。
　　“离开我，离开我。不要一次又一次伤害我。”
　　“呃……”头很痛，过去的回忆碎片浮现在脑海里，却无法重组……
　　那个人到底是谁……明明好像就在自己眼前，可为什么就是看不清他的模样……
　　睁开双眼，在一个简单的房间内，头却疼得好像快要裂开。
　　好痛……
　　门……门怎么打不开？强忍着疼意，我敲打了几下门。
　　是谁把我带到这来的……怪盗基德么……不应该啊……他至少没理由害我吧。
　　头愈发疼裂，不允许我有太多思索的时间，当务之急就是离开这里。可这间简单的房间里一贫如洗，似乎没有什么线索。拿出手机却显示没有信号。这里连窗户都没有只留下一张门。
　　但是……有风！
　　有风在吹就说明一定有什么地方是通风的！有出口！
　　感受到胜利的喜悦，闭上眼睛，东北方向……还是西南方向……？
　　最终我还是锁定了东北方。蹑手蹑脚走过去，探了探这个方向的每一处，……嗯？油漆？
　　应该是这两天才刷的。搓了搓手，却不小心猛地推了一下墙壁，只见显示出一张门的轮廓。是机关么？
　　呵……有意思。我倒是要看看是谁把我带到这种地方来。
　　嘴角轻扬起一抹笑，推开门，走了进去。
　　阳光温柔地洒在脸上，是出口？
　　不……不对，时间明明应该还只是在晚上啊……可是为什么……
　　这是哪里。
　　“呵，你醒得真早。”机械的男声突然响起。
　　“你是谁。”
　　“怪盗基德。”他挑衅的口吻是那般明显。
　　“你……是假的，对么？”我虽然没见过怪盗基德，但我想他应该不至于这般……冰冷吧。
　　“呵，的确。直觉挺准。”这个人披着一件风衣，遮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完全看不清楚他的模样，声音也是用机械发出来的。
　　“你想做什么，这里是哪里。”我冷冷地开口道。
　　“放心，暂时……我还用不着你。”他嘴角微扬。
　　“那么，我现在要离开。出口在哪里。”
　　“你觉得我会那么容易放你走？”
　　“呃……”熟悉的电流袭来，我却再次昏睡。
　　再次醒来已经是很晚了，天空布满了星星，那么我现在是在……天台上么。
　　“唉——又不是啊。”什么声音响起在耳畔，沮丧的语气中还带着淡淡的哀愁。
　　什么又不是……
　　“你在说什么。你是谁。”一袭白衣浮现在眼前，是谁？真正的怪盗基德么？
　　“诶？这里有人啊。你又是谁。”那个戴着帽子的人向我走来，“你看起来很虚弱？发生什么事了么？”
　　声音很是温柔，“不用你管。”
　　可能自己的模样很是弱不禁风吧。险些摔倒，我扶了扶墙。
　　“你就是……怪盗基德？”一种揣测蔓延。但是如果面前这个人是的话……那么那个人又是谁。
　　“是。”他嘴角扬起一抹张扬不羁的笑容。
　　“看来不用去看过程。这场比赛你倒是赢了。”我淡笑。
　　“看来小姐很了解这里？但是看样子小姐应该不是本国人。”
　　“我是中国人。那个国度虽然可能看起来不比这里繁华，但是却不如这里充满未知的危险。”我浅笑依然。
　　“的确……这里的确有些危险。不过……”话说到这里便没了下文，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他才道，“看来我得先走了。如果幸运的话，也许我们还能再见面。”
　　“你觉得遇见我很幸运？”
　　他淡笑不语，驰骋着滑翔翼离开，最终消失，不见。
　　“寒水月？”是柯南。
　　“大侦探，真没想到你竟然输了。”我淡笑揶揄。
　　“你去哪里了。”
　　“我也不知道。”随后我把一切都和柯南说了，“你觉得会是怪盗基德做的么。”
　　“不，我想那家伙应该不是这种人。”他神色很是凝重，很显然，他也不信。
　　“我也觉得。只是那个人我真的想不起来他是谁。亦或者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他。暂时还用不着我？真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算了，我现在比较期待的，倒是明天的结果……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
　　“你倒是有充分的心理准备。”
　　“嗯。自然。我从来不打没准备的仗。况且这场仗也许……是有销烟的。”
　　柯南沉默。
　　“放心……我会尽量帮你找到解药的。虽然并不知道……你中的到底是什么毒。”
　　“先和我一起去见一个人吧。”柯南轻叹了口气，走在我的前面，为我带路。
　　我会意点头，给小兰打了个电话，柯南说要去什么阿笠博士家办点事情，让他们先回家。
　　良久，抵达了一座别墅边。
　　“叮咚——”柯南按了按门铃，只见一个身材矮胖的男人走过来打开门，他应该就是所谓的阿笠博士吧。
　　“新……柯南啊。”阿笠博士一看到我就改了口，大概是有所顾虑。
　　“博士，灰原呢。”柯南点点头，走了进去，问道。我便和他一起走了进去。
　　“小哀就在里面。”阿笠博士看了我一眼，似乎仍有戒心。
　　“灰原。”柯南的目光很快就锁定了那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子。这个女孩身上也有着同龄人少有的成熟与睿智。和工藤新一一样……也是受害者么。
　　却没想到她竟然是制毒者。不过……这也算是所谓的报应了吧。
　　柯南简单的向我介绍了一下灰原哀，又向她介绍了一下我。
　　“你的代号是……？”她开口问我。
　　“君度。”我淡淡开口，却发现她很是惊恐地看着我。
　　“你就是君度……组织里的人不是说你已经……死了吗？”她讶然问我，眼底布满了恐惧的光泽。
　　“你认识我？”
　　“你不记得了吗？呵，不过也对。像我这种人的确不该被你记住。”她淡道。
　　“和我说一下吧。我很好奇……这个君度和我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灰原哀叹了口气，后面说的话却让我和柯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