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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的六月犹在眼前,今年的六月却只是悠闲了。
碧云山庄彻底完工之后,林朗和朱由检也就再忙了一次。那就是一起来收土豆。
河边种了一亩,山上有着小半山腰。就在新嫁接的果林对面,一眼就能看见。
………
“林兄,这河边种的土豆真的是又大又多。比山腰上好多了。”
朱由检熟练的用锄头掏着土豆,那黄澄澄的土豆成堆睡在土里,就像是一个个金色的娃娃一样喜人。
“大倒是大了点,不过数量嘛。一看你上午就没有认真的数。”林朗掂了掂手里的新鲜土豆,约莫有个三两左右。
“数?”朱由检拄着锄头,“林兄,那半山的土豆,要真数我得数到什么时候?再说了,全挖回去用秤一称不就行了。”
“我又没让你数全部。”
林朗白了眼朱由检,心里真的是无语至极。或许这就是思想观念的不同。想着如果是给当下随便一个高中生说数一数,恐怕怎么也是单株对比吧。
不然干嘛在河边和半山腰种?只是为了土豆好不好吃?林朗可没那闲工夫。
“你看,这随便一窝土豆。即使是半山腰上的,虽然小了点,但一窝的个数是不是不比河边种的少几个。而且上午我们在山腰有些松软的土里挖出来的土豆无论是数量还是个头,都不比这河边挖出来的差。”
“誒,林兄,别说。你这么一提,确实是嘞。”朱由检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这河边的土豆虽然大不少,可一窝土豆的数量跟早上挖出来的也差不到哪去。缓坡松土挖出来的那些……哦。我明白了。林兄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在山腰上种土豆跟这里没差?所以犯不上占河边种稻米的地?”
“咳咳,算是吧。不过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这山腰上种出来的土豆好吃。这河边的土豆个头虽然大,但是水分多,糖分少。”
“林兄,怎么感觉你在忽悠我?”
“你中午又不是没吃。”
林朗收拾着土豆,不打算再说。如果连这些东西朱由检都看不明白,那林朗觉得即使自己说了还不如不说呢。
果然,朱由检看着铺着满地的土豆。他的脑海里突然迸发出一新想法。而且他觉得这想法一旦实现,恐怕当下好多危局都能解了。
“林兄,一亩土豆和一亩稻米。哪个产量大?”
“你问这个干嘛?觉得米贵了?”林朗打着哈哈。
“林兄,我认真的。”
“咳咳。行吧。”林朗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看着朱由检着急的眼神,觉得现在才正是主动开口的时候,“产量先不说。不过根据我的观察和书上的记载,有些东西你应该会觉得有用。”
“林兄你快说。”
“这土豆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栽种。而且受自然灾害影响小。饱腹感也很强。”林朗拿起一个土豆,“就这么大个土豆。随便种在陕西、河南、顺天等任何地方,都可以够一家三口两日的口粮。”
“林兄此言当真?”
“你自己也种了。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林朗拍了拍手,“除了这土豆,那番薯在我大明南方地区基本上可以遍地开花。两广等地甚至可以一年两种。呵呵,土豆大一个番薯当种,二次插种只要弄得好。至少够一家三口一月之粮!”
“什么!”
这一次,朱由检直接被林朗说的给震住了。整个人就像是听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但问题的关键是这天方夜谭他还是亲眼见证了的。
不说眼前的土豆,就说番薯二次插种的时候。一个番薯的藤蔓轻轻松松就可以插种几垄箱。那量自然就不用多说了。
“很惊讶吗?都让你多看书了。一看你这样子就知道回去只顾着逗弄我的干儿女了。”
林朗面上毫不在意。心里面却是紧张的跳个不停。因为他知道这话不是他应该说的。他这么做,只是不想眼看着面前这个马上要登基勤政的皇帝因接下来的******和农民起义弄得心疲力竭。
“林兄,林兄。我还有一个问题。这土豆番薯能不能当军粮?”朱由检问完突然觉得有些不妥,“我的意思是,你也知道我是皇族旁系。现在辽东紧张。如果能用土豆和番薯取代米面,军费……”
“打住打住。”
林朗一听也不待朱由检说完了,连忙给他打断了。心想着你小子可别把我给害死了。一不小心要是成了背锅侠,林朗可就冤死了。
“怎么了林兄?”
“怎么了?你是不是想早点死?”林朗毫不客气的问道,“这土豆番薯虽然易栽种,产量大。但是将它当顿也不过是普通吃不起饭的百姓。军队是什么?那是一个国家的柱石。节约什么都不能节约军队的开支。
我也听我家老爷子说过现在辽东局势紧张,朝廷也没有足够的军费。但是我得告诉你,如果你有能力劝说你家亲戚。最好让他早点解决军费问题,因为只有军费解决了,辽东问题自然就迎刃而解了。至于这些土豆番薯,用得好,解决下民乱还差不多。”
林朗一口气说完,也不管什么顺序了。作为文科生,明朝为什么会在励精图治的崇祯手下走向灭亡这话题。前世的林朗和同学老师讨论过无数次。什么原因都有,但最终还是绕不过内忧外患,朝廷没钱。
“林兄大才。受教了。”
回过神的朱由检仔细想了下林朗的话后,直接给林朗拱手行礼。虽然手上全是泥土,但是在行礼之前他却仍旧不忘稍微整理以肃仪容。
“行了行了。我们俩谁跟谁啊。我也就是顺带提几句。这些朝廷大事哪是我这种商贾小民能懂得,不过也就是瞎猫碰着死耗子。再加上你啥又不懂,能凑巧骗一下你而已。”
林朗摆了摆手,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他是真的害怕朱由检上位之后把自己给拉出去。毕竟现在当下的生活实在是太舒服了,他可不愿意涉足朝堂。再说了,去了还得给眼前这个跟了自己屁股快一年的朱由检行下跪大礼。他可是接受不了。
“林兄实在是太过于谦虚了。跟林兄接触这么久,我一直觉得林兄是难得的治国大才。如果林兄愿意,我随时……”
“别别别。我求你了,这话以后再也别说了。我现在挺好的。”林朗像听着惊世骇俗的话了一般,吓得连忙打断,然后解释道,“我真的啥都不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床上躺了二十年,这些真的都是我瞎扯的。”
“哈哈哈。林兄怎么这么怕进入朝堂?”朱由检笑着,“不过林兄之才真是世所罕见。无论是文还是治。都是上上乘。当今天下能和林兄并列的,估计只有那些被迫隐退的东林文士。”
“啥?你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林朗本是不想再多说了。可一听朱由检把自己和东林党并列,心里总不是个滋味。
虽然自己的老师是东林党的西北领袖。虽然杨涟他们的气节确实让人敬佩。可不知怎么的,林朗对于东林党就是不感冒。
要不是自己老师对自己不错,他可能毫不客气的就骂开东林党了。因为他觉得明朝灭亡的原因之一就是东林党结党营私。
都说明朝文人气节重,硬气。但明末的文人,尤其是执文人牛耳的东林党确实变了味。
“林兄这是?”
朱由检一脸的疑惑,不知道林朗这是闹哪样。
“没什么没什么。昨晚做了个梦,梦见有个中举的文人把我的涮羊肉连锅带肉给端走了。你刚才说东林党,一不小心把他们当成一起的了。”
“林兄,你这解释也太…敷衍了吧。”
“敷衍不敷衍的没什么,主要是你信就行。”
“我不信。你这太假了。”
“哦,那你不信就算了。”
………
收完了回村,看着堆成山的土豆,朱由检还没有完全从林朗在河边说的话中走出来。
“张老丈啊。这土豆得用地窖,不然留不下明年的种。不过也不着急,你们先慢慢吃。但是记住,不能让外人知道你们吃过土豆。”
而一旁的林朗却已经在给两位里正和山庄的一应百姓分土豆了。
那些个百姓高兴的,自然就不用多说了。
“少爷啊,这么多土豆怎么也吃不完。到时候全放地窖是不是有些浪费了?”胡里正问道。
“没事。你们把这些小土豆洗净晒干。那些大的也可以切成片晒干。等吃的时候用来炖肉或者泡软炒出来味道都不错。”
林朗安排着,然后碰了碰还在思索的朱由检,问道:
“怎么?魂丢在河里了?没道理啊。我看你挖土豆挺麻溜的啊。”
“哈哈哈。林兄可真会说笑。我只是在想林兄说的每一句话。”
“想我说的有什么用。我那都是废话。快来,给你挑选了些嫩土豆,你回去按着我说的让你家厨子红烧出来,香的很。”
“林兄你可真会吃。跟着你我口福不浅啊。”
“这有啥,这天底下好吃的多了去了。我的目标就是吃玩大明。”
“林兄你这目标真伟大。林伯父恐怕还不知道吧?”朱由检尴尬的说着,“不过林兄,你说这天底下有没有什么东西是最好吃的?我跟你吃的也不少。但我总觉得我还没有吃过这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
“这你可找对人了。这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我还真吃过。”林朗说着,面露馋色,
“那东西,可真的是回味无穷,吃一次就终身难忘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