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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选拔的十人里面，除了梁毅以外，全都没有早起晨练的习惯。与他同宿舍的学霸兄也就算了，毕竟真较起真来人家算个文职，而那位年纪大了的，又刚刚当上了领导的老哥，当然也不会有这种习惯了。
可要说到其他人，基本都是在各自的警局里属于出类拔萃的，也都是一线的侦查员，竟然也都已经没有了锻炼的习惯？
也许，当了多年的警员之后，由于平时的工作繁忙且不定时，所以锻炼身体可能就顾不上了。但也正是如此，方显出梁毅的优秀。
他也是当了几年的警员，平时工作也是相当繁忙且不定时，但他的锻炼习惯还在。
也许，像梁毅这种精力过于充沛的人，只是屈指可数而已。
警局有自己的食堂，早饭一般都是六点钟开始。等梁毅晨练完毕，回去擦洗了身体，再去食堂吃过早饭，回到宿舍时这位学霸兄依旧还在看他的书。
而其他人，却才刚刚起床洗漱完毕，匆匆赶往食堂吃早餐。
学霸兄是除了梁毅之外，起得最早的一个人。
梁毅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没有打扰学霸兄看书，默默离开了宿舍。
选拔定在早上的九点钟，先在办公大楼门前集合，然后再由总局的警员带着去参加选拔。
梁毅看了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他已经等在办公大楼门口了。不过他的心里有些不忿，难道就没有人预先给他解释一下，到底是什么选拔要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他不知道其他九人知不知道，可就算他们知道，他们之间也没有交流，谁也不会告诉他实情。
八点五十五分，其余九人陆续到齐。梁毅转头看了看他们，看来这些人还是有时间观念的，不会早来但也不会迟到。
九点整，大楼里走出一个穿着制服的漂亮女警员，貌似和学霸兄认识，微笑着和他点头打招呼。学霸兄一脸平静，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梁毅心底疾呼，学霸的眼中果然只有他的书本。就不像他，他的眼里只有总局的漂亮女警花。
“你们跟我来吧。”女警员声音并不大，也不像那些一线的侦查女警员那样大大咧咧，端庄优雅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转身朝着大楼内走去。
还是昨天的那个会议室，梁毅对这间会议室自认为已经非常熟悉。可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早已经大变样了。
椭圆的会议长桌不见了，换成了十张小板凳摆在会议室的中间。十张小板凳围成一个不太规则的圆圈，凳子面上贴着一到十的号码。
“你们的顺序从一到十排列，各自坐到对应的号码上。”女警员柔声道，“孙晓青，一号！”
学霸兄应声出列，坐在了一号位置的板凳上。
梁毅不动声色，既然这位学霸兄是一号，那么说明他真的是总局的人。
“孟忠明，二号！”
领导老哥也坐下了。
“尚林，三号！”
……
女警员一路往下念，最后才轮到梁毅，他是十号。
梁毅到这时才发现这位女警员有些特殊，除了学霸兄，其余九人的名字她竟然也记得滚瓜烂熟，并没有照着名单开念。
也许，她已经准备了好几天了也说不定，但排序最早也是昨天晚上出来的。记住九个名字不难，难的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对应号码。
女警员念完所有的名字和序号，便退出了会议室。片刻之后，一个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攥着一沓纸。
“欢迎你们参加本次选拔，相信你们的上级已经和你们说过了，这是一个怎样的选拔，在这里我就不再赘述。希望你们认真对待，拿出你们的真实能力，不要弄虚作假。”
中年男人刚说完，梁毅突然站起来“啪”一声立正，接着便敬了一个礼。他这个动作把在场的众人包括那个中年男人全都吓了一跳，心说你这个时候跳出来干什么？
其余九人更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不过嘴角全都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你干什么？”中年男人面无表情地问道。
“对不起，我的上级从未与我提及本次选拔的详细情况，故本人也不明本次选拔的意义，还请花费一点时间解释一下。”梁毅说的非常正式，不卑不亢声音洪亮。
中年男人的眼角不由得抖动了一下，“不知道就算了，坐下！”他并未打算解释什么，“还有，再有问题先报告！”
“是！”梁毅咕咚一声坐下。
按照梁毅得空时看的那些影片里的情节，主角说不明白然后被长官训斥之后，虽然说不予解释，但最终还是会说的。
可中年男人好像不是这样，说不解释还真就不解释了，把那一沓纸拿了起来。
梁毅的眼角也抽了抽，老同志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这是一份考题，时间半个小时，答完便交卷，不允许互相商量不允许抄袭，也不允许检查！”
中年男人说完，把考题发给了他们，然后背着手……走了。
没错，是走了！出去了，他竟然不监考！
就在他们错愕地东张西望的时候，房间外传来了中年男人的声音，“已经一分钟了，你们还不答题？我可要提醒你们，考卷未做完者，直接淘汰！”
除了梁毅之外的九个人全都低下头，把试卷垫在自己腿上开始作答。而梁毅还在东张西望，心里想着这间会议室里肯定装有隐蔽的监控，否则他们要真的作弊谁会知道啊？
低头看了一眼试卷，顿时被上面的题目吸引，尤其是第一道题。
“母猪的产后护理，请叙述。”
我尼玛！
这是什么问题？他又不是养猪专业户，怎么可能知道这种问题？他眼角上挑，瞟了一眼其他人的表情，他们脸上除了茫然，还有就是匪夷所思。
“这怎么回答啊？”梁毅心里嘀咕着，继续向后看。
“第二题，你妈和你媳妇掉河里，你先救谁？”
我……尼玛！
第二题比第一题正经了不少，但是想要回答这个问题，是不是要找个媳妇儿先？嗯，找媳妇那是别人的问题，他的问题是除了找个媳妇儿，还要找个妈。
他本身就是孤儿，从小就没见过爹妈，对于母亲的概念，始终还停留在孤儿院院长那慈祥的笑容里。
“这回答个屁啊！”梁毅心想，他虽然没媳妇儿也没妈，但这个问题他没少听啊。
往往那些大老爷们儿们都会满脸为难，先救谁都不行，另外一个都得死。
想了足足一分钟，他开始在上面回答：对不起，我没媳妇儿也没妈，都没有还救个屁？想了一下好像认为有点不妥，这不是回答而是吐槽，然后又接着写了一句话：如果非要让我回答，那我就跟着一起跳河里自杀！
写完这个题，上面的关于母猪的问题，他也有了答案：本人不养猪！如果要护理，请找专业人士！
之后的问题，就越来越奇葩了。
什么一只蛤蟆四条腿两只蛤蟆八条腿，问一千一百一是一只苍蝇几只眼？他的回答是：你特么倒是数数啊，问我作甚？
还有像“你就只能再活一小时，你最想什么？”，这种问题……梁毅笑死了，直接在后面写道：我想再活一小时，一直循环。
……
只有最后一道题有点意思，也让他思考的时间最长：如果你有了超能力，你准备怎么用？
思来想去之后，他开始写：我不知道。如果想知道我的答案，那请你能不能先给我超能力再说？
一整张试卷，全都是各种奇葩的问题，却一共只有二十题。
梁毅全部作答完毕，也仅仅用了二十分钟，可其他人不是在眉头紧锁的思考，就是在奋笔疾书。
他的答案基本上都是胡说八道，没一句是正经的。在他看来，这种不正经的问题，还指望能有什么正经的回答吗？
他刚刚做完考题，直起身伸了个懒腰，中年男人就推门走了进来。他走到梁毅身边，连问都没问就一把扯过试卷，指了指门口说道：“出去等！”
梁毅眨了眨眼，顺从地站起来走出了会议室。五分钟之后，中年男人又走进去了，这说明又有人回答完毕了。
他现在百分百肯定，在会议室的某个角落里，安装了一个可以监控他们所有人做题情况的摄像头！
学霸兄先一步走了出来，中年男人紧随其后。
学霸兄就是学霸兄，竟然是除了自己之外最快做完的人，厉害！
梁毅一边想着一边看着学霸兄微笑，后者懒得理他走到距离他足够远的位置之后，靠在了走廊的墙壁上。
半个小时的时间到了，中年男人再次走进去，收走了所有人的试卷，然后把梁毅和学霸兄叫了回来。
十个人里，两个没有在规定时间内回答完毕，直接被淘汰了，最后剩下了八个人。让梁毅意外的是，领导老哥竟然还健在，并没有被淘汰。
“在这里不要走开，过会儿我会回来通知你们，谁被淘汰。”中年男人说完，拿着试卷离开了。
梁毅搬着小板凳坐到了窗户边，从楼上看着警局外车水马龙的马路，以及远处的高楼大厦。
他不会再思考那些试题，就算被淘汰了他也不会再想。剩下的七个人竟然转了性，聚在一起在讨论试题，包括清高的学霸兄在内。
梁毅看了他们一眼，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学霸兄竟然听见了，转头阴着脸问他。
“你们还讨论个什么劲？谁敢保证那张试题，不是他们故意耍我们的？”他笑道，“事后诸葛亮有意思么？”
学霸兄瞪着眼睛倒吸了一口冷气，回头看了一眼别人，便转头走到了一边去，不再参与讨论。他又不傻，梁毅说的是一点错都没有，讨论这个还真没意思。
反正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淘汰要么留下，但决定权却在主考手里。谁走谁留，都是他们一句话的事儿。
一个小时之后，中年男人回来了。他手里的试卷没了，面容严肃地盯着八个人，说道：“经过公正公平公开的评判，淘汰人选已经出来了，他们是三号，六号，七号，八号，还有九号！”
梁毅挑了挑眉头，难道这个选拔是一回合制的？加上之前直接淘汰的四号和五号，一下子就淘汰了七个人？
老同志，你是认真的吗？
惊愕地不仅有他，还有一号和二号，以及被点名的五个人。而这五个被淘汰的人，直接就炸了。
“凭什么？”
“就是，说的公平公正公开，那为什么不给我们说明淘汰理由？不给我们看我们的试卷？也不给我们看最终的正确答案？”
五个人七嘴八舌的乱叫，目的非常明确，今天不给出个说法，那就别想完！
中年男人任凭五个人乱叫，但是眼神却逐渐变得阴沉凌厉起来。
梁毅不禁向后退了退，心里叹了口气。这几个人肯定完了，就是一会儿别溅自己一身血就好。
学霸兄和领导老哥也向后退了退，看脸上的表情明显和想的差不多。
等五个人叫了一会儿，中年男人才突然暴喝一声，瞬间镇住了这几个人，会议室里立刻安静下来，甚至安静的有些让人害怕。
完了完了，老同志发飙了！梁毅想着又向后退了一步。
“我本来不想说的，可是你们既然想听，那就告诉你们吧。”中年男人缓缓说道，“本来你们并未直接淘汰，而是处在淘汰的边缘，可是你们的所作所为，亲手把自己的资格给葬送了。如果，一个人连命令都不服从，那还要你们何用？”
五个人顿时一脸死灰，想到自己刚才那么激动的模样，顿时感到万分后悔。可这世界没有卖后悔药的，做了就是做了，再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好了，你们好自为之。”中年男人不再看他们，而是把目光转向了梁毅三人，“你们三个跟我来。”
梁毅看了一眼那五个已经傻在当场的警员，跟着中年男人走出了办公室。只是，成为过关的三个人，其余两个始终都在和梁毅保持着距离，不想与他接近。
之后的内容就显得有些程序化了，体检、家庭情况审查等等，最后还做了一个面试。而这个面试，也真的仅仅是面试而已。
所谓的面试，就是一句话都不说，被几个坐在桌子后面的男人观摩。
梁毅感觉有些尴尬，他长这么大还从未被这么多男人围观过，而且这些人中还有老有少。不过，他依然正襟危坐，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目视前方，不与其中任何一个人对视超过两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