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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包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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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妹二人还在挖雪菇,那一片,雪菇长得很是密集,东一片西一丛的,静静地守候在那里,等待着姐妹俩去采摘。
  相比于三妹,二姐做事特认真,挖野菜时弯着腰,睁大双眼,轻着手脚地仔细寻觅,她手里不停歇,收拢干净了一堆雪菇后,总能在别处捕捉到另一堆,一边收拾手里的雪菇,一边伸手去摘新的雪菇,把新到手的雪菇轻轻地从雪中分离,掐断根部,轻巧地递到篮子里,笑眯眯的扫视我投过去的目光,然后回身继续挖雪菇。
  二姐做老婆应该不会错!她要是我的老婆,以后就可以大饱口福了,二姐做的饭老香了,她虽然喜欢唠叨,平日里对我也体贴,而且最主要的是,二姐穿裙子时特别漂亮。
  我沉浸在没有根据的幻想中,时间过得飞快,不知多久,太阳变成了个大胖子,发沉的身子又向下坠了一段,身上发散出来的光也暗淡了,是该吃午饭的时候了。
  和三妹斗了一天嘴的二姐望了望天,略有沙哑的说道:“回家喽,时候不早了。”
  回路上,二姐神秘的和我俩说:
  “听说,在很远的地方有一个超大的森林,那里四季如春,那里有很多好东西,地上长的野菜多的很,荠菜、婆婆丁、马齿苋……还有很多叫不出名的珍禽异兽。”
  听她这么说,我脑中出现个画面:河水欢唱,大地披绿,各种野菜从地里探出头,它们摇曳风姿,引来了鸟鸣蝶舞,我们就疯狂的摘着野菜,摘的我们手都酸了,左手累了就用右手,右手累了就该用左手,总是是摘的不亦乐乎。
  进了村子深处,一拐弯后现出一个岔路口,沿着左边的分叉口走上一会,就可以看见一个大院子,打开那扇虚掩的木门,院里就是我们的家,那里面住着我最为珍贵的家人。
  做饭的时候,二姐见我一副馋样,故意出了一个难题:
  “小白,你会不会包饺子啊,娘上一次教你的忘没忘啊?咱们今天换一个规矩,谁包的谁吃,你要想吃就自己包,想吃多少包多少。”
  ‘‘二姐,你的话太让我心酸了,都是一家人,为啥还要分个彼此啊。
  但见二姐投来鄙视的眼神,我有些不服气的说:
  “包就包!大不了少吃点呗!”
  话一出嘴我就后悔了,想找个台阶下的时候,三妹幸灾乐祸的说:
  “好啊!长脾气了啊,要你包得少可要饿肚子了!”
  “饿就饿呗,又不是没饿过肚子,我以前几天不吃饭,都没求过谁!”
  大姐对我们的话题很感兴趣,凑到了我的身边。听着我们斗嘴,又听见我的回答后,高大的大姐一时起兴,不容我反抗就把我抱起来了,娇笑着说;
  “哈哈,我们的白猿最有志气了,你靠过来,我看你这几年长没长肉!呵呵,这也没多重啊,你的饭都吃到哪里去了?是直肠子吧?”
  大姐把我抱在半空,说着话的时候就去掀我的衣服,在我的肚子上摸了摸,顺着胸脯摸到了肚脐眼,同时不断的摸索我的肋骨。
  “怪不得你不长体重,这是要长骨头了,你距离发育期不远了,估计没多久就要比我还高,那时候就是一个帅小伙,再配上你这俊俏的模样,真是要被拐走的前奏啊!”
  听到大姐胡扯到这里,二姐和三妹异口同声说:
  “哼,你问问他敢么?”
  大姐对着两个妹妹咯咯的笑,漏出了那一口整齐的牙齿,大姐一边笑一边把我抱的更紧了,挤压的我有些喘不过来气了,只好求她说:
  “大姐,我快上不来气了,你要挤死我了!”
  我跑到了丈母娘那里打下手,丈母娘开始准备饺子馅儿,我帮忙择雪菇,把老叶与根须掐去,拂去上面的泥土。
  丈母娘熟练的用刀把雪菇切成末,再把辣椒切成丁儿,然后把这两样混一起,倒入盐,尝一下咸淡再做调整,最后搅拌均匀成馅,把里面的水分挤出去,攥成一个个小团,一圈圈的摆在盖帘上。
  我一看那陷团,就知道一定好吃,不觉间口水呲呲的冒,溢满了口腔,如涨潮的河水要漫过大堤,不是牙口咬的紧,定会流出口水来。
  准备工作都做好了,丈母娘吆喝大家说:“懒蛋们,开始包饺子了!”
  一家人说干就干,赶好的饺子皮被拿上了桌子,肉馅儿也拿上来。
  皮要平坦地放在手掌心,用筷子把馅儿放在饺皮间。把那饺皮对折一按,再按起许多花边,把陷密不透风的包裹在里面。
  姐妹们心灵手巧,一会儿功夫已经包了七八个,而我就差了很多,忙活了半天只包了一个,还是个咧嘴淌着哈喇子。
  丈母娘拍拍手上的面粉,话未说完,她人已经到了灶台:“你们包吧,我烧火去!”
  我看着自己包的那几个饺子,还凑不够北斗七星,又想到了二姐的约定,心里便有了打算,趁丈母娘不在的时候,一口气偷了八个饺子,我忍下心跳的不安,又如前一样回到案前包着饺子。
  二姐和三妹跑过去丈母娘那里帮忙,她俩下饺子时,你一言我一语的哼着小歌:“一只一只小白鹅,扑嗵,扑嗵跳下河……”
  看大家都忙碌中,一直在抽闲烟的老丈人也不好意思,他把留在案上的最后几个饺子拿到锅前。在离锅很高的地方,老丈人松手放饺子,把水溅得老高,溅起的水花溅到了烧火的丈母娘脸上,惹得丈母娘哎呀一声。
  老丈人发现不对后,那双小眼睛偷瞄着丈母娘,见老婆今天心情很好,并没有开口骂他笨,才放缓了神色。
  一会儿,饺子浮起,翻起了白泡泡,倒上半碗水后,争先恐后翻跟头的饺子安静了。不一会儿,水又开了,“白鹅们”又开始吵闹,又要再倒水。这样泼了三次冷水,水饺更像肥头肥脑的呆鹅了。
  吃饭的时候,大家忘了饭前的约定,并没人注意我吃了几个饺子,我心里却放不下,担心哪个多事的人提起来,就步赶步的吃着,飞快的吃了三十多个饺子,把我撑得直不起腰了。
  吃的太饱就容易犯困,同时为了躲避洗碗这个苦差事,我就跑到了柴房里面打瞌睡,迷迷糊糊中,听到二姐和三妹在为什么事情拌嘴,并向我这里靠过来。
  我突然感觉到,一个暖乎乎的东西缠在了脖子上,把我搞的一个激灵,原来是二姐搂着我的脖子,在我耳边大声说:
  “等会我们去滑冰,好不好?”
  二姐水灵灵的眼睛一下不眨,睫毛却呼扇呼扇的期待我回话。我还是有些困顿,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她,忽然瞥见二姐脸色有变,担心她见我半天不搭话,可能会气急败坏地打我,就含糊的应付说:
  “好啊,去哪里滑冰啊?”
  努力的说完这话后,我就不争气的磕迷糊头,嘴里还不由己的流着哈喇子。
  当我沉浸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中,三妹她怪声怪气的说:
  “滑冰的地方怪远的,咱们不要去了,白猿,那可是你最怕的黑泥潭,你不怕了吗?”
  听到黑泥潭三个字,我腾的一下就精神了,发现三妹正阴森森的盯着我,我看着那眼神,再回味到她刚刚说过的话,忽然想起了一段恐怖的回忆。
  黑泥潭?我的天地啊,二姐竟然要去黑泥潭滑冰,这丫头为了玩啥也不顾了,那里绝对是一个可怕的地方!曾经恐怖的经历还历历在目。
  三年前的夏天,姐妹带着我去黑泥潭洗澡,那是我第一次去黑泥潭。到了那的时候,姐妹都不想做吃螃蟹的第一人,便怂恿我第一个下水。
  二姐诱骗我说:“这水一点也不深,你一个大男人应该最先下去,我俩随后就下去。”
  二姐说着走过来,一面强行一面拉我到水边说:
  “你摸摸这水多温乎啊,你都多久没洗澡了。”
  二姐捧着我的衣服嗅着,继续诱骗我说:
  “你这衣服都快馊了,你要是第一个下去了,我就给你洗衣服,好不好?”
  见我仍旧不言语,二姐不满的催促说:
  “快说话啊,到底下不下去啊,别这么吭哧瘪肚的,再不说话我推你下去了啊!”
  二姐见说不动我,就试图把我硬推下水去,偏偏我犯了倔脾气,和她在那岸边较起劲了,她推我我就躲,搞得二姐无计可施。
  一直以来,我都很听二姐的话,此次却是不能听了,因为我有些顾虑,这和一段关于水鬼的往事有关。
  幼年时候,我有一个伙伴,他与母亲相依为命,而他对母亲非常好,就像是乌鸦反哺一般孝顺,再者,他浑身长着一身黑不溜秋的毛,还长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很像是乌鸦,因此人们都叫他乌鸦。
  乌鸦在许多方面都不行,比如丢沙包、摔跤之类的游戏,因此常得到大家的嘲笑,但是他也有特长,他知道很多故事,常常给我们讲一些有趣的东西,比如说水鬼。
  每当讲起水鬼,他总是非常激动,他说自己见过水鬼,那是一种猴子一样的动物,只是长有墨绿色的爪子,尾部长有一只手,用于攫取水边的人,水鬼在水里力大无比,一旦被他抓到了必死无疑。
  每当乌鸦讲起水鬼,我们都会聚在他身边来听,不时被乌鸦的故事吓得颤抖,那时的乌鸦就像是一个巫师,懂得好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也有人对乌鸦的故事表示怀疑,每当此时,乌鸦就会讲出更吓人的故事:
  “那水鬼用它的尾巴卷住人的脑袋,往水里拼命地拉,然后就用爪子扣住人的喉咙,再用牙咬!吸!咔嚓……”
  一个清晨,乌鸦脱了蜘蛛网一样的裤衩,光溜溜的跳进了村后的水泡子。就在这之前,一个伙伴听完他的故事后表示怀疑,要求他抓只水鬼给大家看,就这样,乌鸦愤怒的下了水。
  我们的注视下,乌鸦在水里扎了几个猛子后,开始凌乱的拍打水面,那拍打不像是演出来的,是带着求生的慌乱,随后,在发出一声凄厉叫喊后,乌鸦沉了下去,乌鸦消失前那句喊叫,在我的耳朵里格外清晰:
  “水鬼!”
  乌鸦被捞上来时,发涨的脸上五官扭曲,他的腿上有一圈让人恐惧的伤痕,那是一排小小的牙印。从那以后,乌鸦的母亲疯了,一见到人总会说:
  “千万不要去后泡子洗澡,我家乌鸦都被水鬼害了,那个该死的水鬼……”
  村落里有人同情乌鸦的母亲,组织了人去抓水鬼,在后泡子里架了一张兜网,所谓兜网就是一张超级大的鱼网,四角栓上粗绳,对岸两角固定在树桩上,这边两角各设一个绞绳轱辘,网中间固定重物,放下一端轱辘令一大半网沉到河底,起网时绞动轱辘,水鬼便会随网兜出水面。
  那时份是短暂的夏季,各种昆虫不停地聒噪,老酋长带着四个大汉转轱辘,挽第一转轱辘的时候,酋长就感觉十分沉重,那轱辘越来越沉,五个人埋头一个劲地掰。
  这时就听见哭声,老酋长连忙放下卡子,抬头望去,几乎吓得站立不稳。网兜里赫然坐着一只大猴子!几个人骇得同时大叫:“水鬼!”
  水鬼的叫声如同小孩子哭,仔细听会发现哭声中有一种哀求。老酋长被吓的尿了,四个大汉在最初的错愕后却哈哈大笑道:
  “原来是个小家伙,管他是什么水鬼,先弄死他再说。”
  一个人心急,拔弓便要向那东西射,令一个却把他的弓按下去道:
  “不晓得这东西能不能吃,据说活吃猴脑是一绝啊,看这东西长得很像猴子,味道应该差不多,咱们把他活捉了吃。”
  四人齐声叫好,拿了个绳子做好活结,用木竿挑着去套那水猴,那水猴仿佛浑身无力,也不多挣扎便被弄上岸来。
  四个大汉牵着奄奄一息的水鬼走了,老村长在后面胆战心惊地跟着。四个大汉一路上呼东喝西,村落里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听说事情经过后又各自缩回家中。
  老酋长心下不安,苦劝了一路也没说服几人,只好回家休息了。到得第二天,老酋长心里长了草,忍不住性子去了看他们,发现四人死在了灶房的大锅里,而那个水猴子则是不翼而飞了。
  我喜欢凑热闹,有什么好玩的事情总少不了,当年,我跑出来看过那水鬼,如今想起来那水鬼被牵着的模样,脸上的表情很是诡异,让我更坚定了水鬼这一说法,那以后,我从没下过水。
  我们三人面前,黑泥潭的水面是那么平静,平静的让人害怕,狂风袭来都吹不出皱纹,水看似清明却见不到底,黑乎乎的水底下,似乎就有一只水鬼盯着我。
  “我怕,我怕……”
  我支支吾吾告诉二姐:
  “总觉得水里有一个可怕的东西,而且在盯着我们,可能就是水鬼!”
  二姐连珠炮一样的斥责说:
  “水鬼个屁,都是人们瞎说的,怕孩子去河里洗澡瞎编的,你都这么大的孩子了,还信那一套谎话啊!”
  我被二姐臭骂后,脸憋的通红也说不出话,本想劝她俩也不要下去,可是担心被骂的更狠,只好不敢吭声了。
  二姐见我铁了心的不下水,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和三妹一阵激烈的争吵后,决定用石头剪子布确定谁先下水。
  姐妹俩都不是守信的人,真不知道二人就决出胜负,是否会按约执行。
  较量开始前,二姐一脸真诚的对三妹说:“等一会我出布!你出石头!”
  三妹眨嘛着眼睛,一脸不相信的说:“你才不会出布呢!你会出石头!”
  二姐嘿嘿一笑,大声宣布:“让你看看我说没说谎话,三二一,开始!”
  三妹指了指旁观的我,阻止了二姐说:
  “等一下姐,由你喊不公平,应该由白猿来为咱俩喊号子,你别在那傻站着了,你替我俩喊开始,从三喊到一,咱俩一起出手!”
  三
  二
  一!
  我话音一落,二人同时出手,二姐并没有食言,她真的出布了,她在出手的一闪间就伸开手掌,对面的三妹则是紧握着的拳头。
  我忽然有些不相信这一幕,但是紧接着,我就更加的惊奇了。
  幸好我的眼神够用,只是下一个瞬间,我就看见,三妹所出的石头上突然长出了两只犄角,一个实实在在的拳头,就这么变成了剪子。
  不等我惊叹三妹的反应之快,只是电光石火间,二姐就做出了回应,她的手快速收拢在一起,成了石头状。
  眼看着二人的手臂就要伸直,各自都没有时间再做改变,狡猾的二姐就要打败了诡诈的三妹,二姐已经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意外总是来的那么突然,就在两只手相撞的一刻,三妹剪刀旁边的三根手指弹了起来,和突出来的两个犄角成掌,扣在了二姐的拳头上,将二姐拳头上就要伸出的两根手指头,生生按了回去。
  这下子结果一目了然,二人的动作停滞的那一刻,三妹的布包住了二姐出的石头。
  “我赢了,赢了,哈哈哈,哈哈哈”
  “你耍赖,你这个赖皮,这次不算数,再来一次!”
  “我怎么赖皮了,你去问他!你在那看着了么,我耍赖了么?你倒是替我说话啊!”
  “你少来这一套,不要叫别人来帮你,你就是耍赖了,这把不算数,白猿,你再喊一遍号子,这次要大点一声,你刚才喊的太小了,我都没听清楚,让她占了便宜!”
  “滚蛋,你这个骗子,输了不认账,就是我赢了,我不和你比了,你快点下水,要不我把你推下去!”
  二姐没有三妹的力气,被三妹一推,差点跌倒水里去,二姐自知不占理,就耍横说:“你以为我怕你啊,哎,你干嘛啊,还真动手啊,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么?我不想和你一般见识,你讲不讲理,这一次根本不是你赢了,而且就算是你赢了,也没说是赢了的先下水,还是输了的先下,既然这都没有事先讲好,输赢就没有用!”
  “谁说没说,已经提前说好了,输了的下水,你不要耍赖!”
  二姐仍旧狡辩说:
  “总之这次就是不算数了,必须再比一次,下一次不管输赢我都服!”
  三妹愤愤的盯着二姐,突然开口同意了三姐的意见,眼睛里却透露着一股子邪恶说:
  “你这个赖皮精,这一次说好了,谁输了谁先下,白猿,你直接喊开始就行,不用三二一了,你喊吧!”
  二姐和三妹四目相对,眼睛里都是火花,二人把手掌抬起来,上下摇晃着准备出手,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眼看着一触即发,我离得安岸边更远了,这才喊到:
  “开始!”
  本以为二人又会有一场激烈的比赛,那想到三妹并没有按常理出手,而是抬手对着二姐就是一巴掌,啪的一下子扇在了二姐的脸上,几乎同时,反应过来的二姐则是回击了三妹一拳,打在了三妹的腮帮子上。
  接下来,二人你来我往的扭打在了一起,这看似一场文斗,却瞬间转变成了全武行,为了不扩大战事,我忙走过去站到了二人中间,将撕扯的二人隔开了后,举起三妹的手喊到:
  “三妹赢了,三妹出的是布,二姐出的是拳头!”
  二姐揉着脸上的掌印不说话,罕见的没有争辩,仿佛占了便宜怕对方发觉,虽然嘟着嘴却显得很满足。
  二姐承认说:“是我输了,我这就下去,我可是一个守信用的人,哼。”
  三妹揉着发肿的腮帮子,注视着二姐美滋滋的扭着屁股,噗通一声就下了水。
  二姐的脚用力的拍打水面,激荡出来的大量水花,将身后的我和三妹淋湿了一身。
  二姐在水里换了好几样泳姿,欢快游了几个来回,在水里大声的哼着小曲,一点不像是输了的。三妹看了不多久,也忍不住嘟着小嘴跳了进去,脚丫上下翻腾,激起一片片的水花。
  她俩在水里游得好是欢快,一会打的不可开交,一会叽叽喳喳的乐个不停,还不时召唤我下去陪她俩玩,我一想到乌鸦的经历,就感到水下有水鬼在窥视,不敢跟随他俩下水。
  观看了一会姐妹戏水,忽然间觉得好困,无聊的忍不住地打哈欠,昏昏欲睡中,我听到姐妹叽叽喳喳的笑,恍惚间听到她俩喊我:
  “快下来啊!’
  “是啊,快下来吧,没事的,你怕什么啊?水里好玩着呢,要是有水鬼我们早出事了。”
  姐妹看我不为所动,就卯足了劲,用力把水打到岸上,她们掌不虚发,把我扬了个落汤鸡。
  “哈哈哈……”姐妹二人传来的声音别提多高兴了,只听二人洋洋得意说:“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快下来吧,水里面可好玩了,哪里有什么水鬼啊。”
  被水浪一再的击打,脑中的混沌清明了,再加上被姐妹的欢乐感染,忽然觉得水鬼带来的恐惧不那么大了,心中有了下水一探的念头,人对未知都有本能的好奇。
  黑泥潭里的水不是很凉,泡在里面很舒服,一些淤泥被踩入到脚趾的缝隙,细腻而又清凉。
  水底很滑,一不小心就让我载了跟头,头一次下水让我有些慌乱,在不过膝盖的水里慌的直扑通,引来了姐妹悦耳的欢笑声。
  看我不识水性,二姐如大蛤蟆一样趴在水面上,后脚慢悠悠地夹水,向我游了回来,打算教我游泳。
  她给我指导说,首先记住一点,在水里一定不要慌,不要胡乱用力扑腾手脚,而要感受“漂”,说着这套理论,她手把手教我一些基本动作,让我先练着。临走时,她还夸我:
  “聪明,嘻嘻,你自己慢慢玩吧,游一会就悟出来了,不要着急,我要去收拾小三了。”
  二姐啪啪打了几下水,就扭着屁股消失在水花里了,待水花落下,她已经和三妹打闹在一起了。
  按照二姐教授的要领,我在岸边附近玩了一会,渐渐觉得并没那么可怕,就打算往更深的地方游。
  我照着二姐教的模样,我先呼一大口气,把头钻进水里,腿一蹬,双手并拢,然后慢慢吐气,就扎到了水中,这时候我看到水草从身边滑过,感觉很不错!
  滑着滑着,我发觉自己一直在斜着下沉,这里离岸也不远,深度上却是陡然变深。这是我第一次游泳,眼下不知如何是好,耳边只记得二姐刚刚说过的,在水里一定要冷静,不要慌。
  我镇定心神,就算是继续下沉,也没有胡乱的扑腾,我这时候试图伸手抓住水,好借力向上,每一次都是抓了个空,原来水是没法借力的。
  慢慢滴,我憋的难受,想着张嘴呼吸,这一张嘴喝了一大口水,这口水喝得实在,差点没把我呛晕过去。
  这时候,眼看漂在水面上的二姐离得不远,忙向她打手势,却没能让她看到,我一着急就使劲蹬了一下水。可能用劲太猛,没掌握好平衡,身体有点倾斜起来,两只腿沉的更深了,身子也侧翻了。
  我又想起了二姐的叮嘱,就按照她的说法强行平静下来,忍耐着炸肺的痛苦也不动。
  时间一点点的过,身体逐渐变得僵硬,而且完全不听使唤,我已很久没呼吸了,害怕到了极点后,才本能的喊了起来,导致更多的水灌进了嘴里,如此这样一折腾,造成了一大堆水泡旋转向上。
  就在那么一刻时,我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神秘的大东西,它浑身黑乎乎的,瞪着两只巨眼,疑惑的注视着我,它眼神里面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那份诡异的神秘感染到了我,让我忘了呼喊,平静的回望那双深眸,在我们眼神交汇的那一刻,时间仿佛永恒的定格了。
  一般的鱼在水里会时而摆尾,或是摇动一下鱼鳍,可是对面的它就是那么的静止着,身体没有任何动作,却和木头一样漂浮着,并没有下落的趋势。
  这个大东西好似是一个死物,只有眼睛透露着生机,瞳孔永恒的对着你,让你忘却时间,痛苦,还有活着的记忆。
  它一直的注视着我,就是那么睁睁的看着,在某一刻,我体验到了莫名的滋味,那滋味如赤红的烙铁印在脑中,深入骨髓。
  这种感觉,在后来的人生中,在一次被人追杀的时也感受过,一直是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忽然间,这种永恒被打断了,我听到了二姐的声音。
  下一刻,那个黑乎乎的大家伙消失了,连带着它摄魂的双眼。而我又回到了这个被水填充的世界,不断涌入口中的水,呛的我好难受,我重又感觉到了炸肺的痛苦。
  二姐拽着我的头发,把我提出水面。三妹跑过来帮忙把我拉到了岸边,不断的拍我的后背,把喝进去的水都吐出来。
  姐俩说什么我都听不清,只能感觉到,她们说话的音调很焦急,甚至伴有哭声,我大脑一片空白,被烫了毛的死猪一样躺在岸上,眼前是那双挥之不去的眼眸。
  姐妹俩吓坏了,分左右的躺在我身旁,哭啊哭啊的。
  等啊等,等到太阳把我身上的水晒干了,我终于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我碰了碰身旁的姐妹,示意她们我已经没事了。
  三妹的手好冰冷,她怔怔地望着水面发呆,像是中了邪一样对我说:
  “你今天把我们吓坏了,以后不要在游泳了,你命里不能沾水。”
  三妹说这话给我的冲击很深刻,她的话不断的在脑中回响。
  当我从回忆中跳回来的时候,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脑子里仍不自觉的回响着:
  “你命里不能沾水啊!”
  我注意到,姐妹俩在厮打,二姐和三妹在地上滚到一团,翻滚中,三妹力大,压住了二姐,可这优势并没保持多久,被原本劣势的二姐一个借力打力,扭转了形势,二姐的身子反而翻了上来,将三妹压到了身下。
  被压在底下的三妹脸红脖子粗,奋力的挣扎着,眼看就要掀翻二姐,骑虎难下的二姐忽然间瞥见了我,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你快说,到底去不去黑泥潭滑冰啊,说话啊!”
  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听到嘴里穿出的声音是:“去、你要去就去呗,水面上只不过是冰而已,人掉不下去的。”
  二姐一听我答应了,急忙从三妹身上跳了起来,快步奔向我,拉我就跑,留给挣扎着站起来的三妹一句话:
  “既然你不想去就算了,我和白猿去滑冰好了,拜拜。”
  二姐的话把身后的三妹气炸庙了,三妹看我们跑远了,才仍掉手里的土疙瘩,起身拍打了几下衣服,追了上来。
  这一路上,三妹一直在后边气哄哄的追着,每当她要接近我们,二姐都会扯着我小跑几步,等拉开段距离后,再放缓速度,边走边对着三妹做鬼脸。
  走走停停,三妹的气也慢慢消了,不知何时,她已经忘了和二姐的争执,我们三个又合在一起走路,一路上又玩闹个不停,渴了就挖几口雪吃,累了,仰在雪地上歇息,放开喉咙唱歌,欢声笑语久久回荡。
  黑泥潭是一个大水潭,到了这个季节,河面上冻出了厚厚的冰层。冰层上面的积雪都被人清理过了,干净的冰面上有很多人溜冰,滑爬犁,耍冰刀。
  我们绕潭边小半圈,发现个枯草稀疏,干净平整的空地,而且离冰面上那群孩子很远,不会被他们打搅到。
  我们没有滑冰的工具,二姐却想到了滑冰的办法,不知在哪找到一个巨大的冰块,我们三轮番坐着冰块上,然后由其他两个人推着滑冰,玩的特别有意思。
  我一边推着冰块上的姐妹俩,一边望着冰封的黑泥潭,忍不住想到了夏天的黑泥潭,冰面下那个黑乎乎的大家伙,还有它那双摄人心神的眼睛。
  就在我陷入思绪的时候,一个非常响亮的声音喊来。
  这一声大喊,震的我一个激灵,心脏狂跳中,仿似有血要溢出来,皮肤针扎一样的疼,待着耳朵的疼痛缓解了,才反应过来这声喊叫的内容:
  “白猿!”
  抬眼一看,我终于寻到了声源的主人,只见冰面上下震颤,冰雪飞溅,一个圆鼓鼓的孩子正向我跑来,见我抬头望他,对方双脚斜立停下奔跑,然后把一只脚伸到身前做刹车状,奈何冰面光滑无法借力,来人肥大的身躯并没放缓了速度,仍旧高速的在冰面上滑行,转眼间离我不到一步之遥,忽然,他大鹏展翅般的伸开双臂,如同捉小鸡的老鹰一样扑向我。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喊叫:“白猿,我来了!”
  我连忙捂住了耳朵,眯眼一看,终于确认了来人的身份,那红光满面的胖大孩子,不是别人,他正是我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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