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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校场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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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恪回房简单的换了一身衣服,皇甫真在旁左右端详,时而抿嘴,时而皱眉。慕容恪心中甚是不解,便直言问道:“皇甫大人,我身上是有银子还是有美人儿啊,你这东瞧瞧西看看的是做什么?”
  皇甫真仿似有难言之隐一般来回踱步,踟蹰了片刻才缓缓道来:“公子就穿这身衣服去校场?”
  “有何不妥吗?”慕容恪不知皇甫真为何这样问,低头打量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除了破旧一些,但也整洁。
  皇甫真频频欲言又止后说道:“公子,恕下臣直言,您这衣服着实是有些上不了场面,您若是手头紧的话,只管跟下臣说。”
  慕容恪听后却也不在意他说些什么,整了整衣襟说道:“汉丞相诸葛孔明曾说过‘静以修身,俭以养德’,多些皇甫大人好意了。”
  皇甫真撇了撇嘴,继续说道:“不过倒也无妨,人有才不必拘礼于衣冠,想来君上也不会因此而计较些什么,况且过不了几日,四公子便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慕容恪瞅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不与他争辩,跟着皇甫真出门骑着马疾驰赶往校场。
  二人赶到校场时,群英会已然开始,只见营中军旗飞扬,众多将士精神抖擞的排列而站,中间乃是一座新砌的大擂台,只见两人正在台上奋力相搏,场面甚是热血,时不时引得在场的将士们欢呼叫好。
  此时慕容皝正坐于高筑的看台上,看见姗姗来迟的慕容恪,只是简单的望了一眼,然后便继续看向了擂台。
  慕容恪随着指引,在众目睽睽下行至留给他的位子上坐定,皇甫真亦在他身后落座。
  许多人都好奇今年群英会怎么平白无故多了一个空位,只有镇军左长史封弈和平州别驾皇甫真知晓,此刻众人见如此少年坐在那个位子上,又见皇甫真随其左右,暗下里纷纷猜测是何方神圣。
  擂台上切磋的二人功夫都十分了得,比试甚是激烈,可高筑的看台上却有人无心观摩。
  离慕容皝数步远的世子慕容俊便是其一,只见他席地盘腿而坐,手扶桌案,腰背挺直,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气势,相貌虽然清秀俊朗,眼神却总给人一种阴柔的感觉。
  “那是何人?”
  慕容俊轻声询问身后的家臣,此家臣乃是玄菟郡太守之子高逸,习武多年,身型魁梧健硕。
  “下臣未曾见过此人。”高逸在脑海中快速的搜寻着,却始终想不起什么印记,便答道:“或许是哪家大族的子弟吧。”
  慕容俊脸色凝重,眉头微微皱起,轻抚着下巴思索着,若是名门大族的年轻子弟,安敢如此高傲。
  突然间他双目圆睁,紧接着轻叹一声,眉间又微微皱起喃喃自语道:“恐怕又将会是一个劲敌啊。”
  身后的高逸倒是忠心的很,听慕容俊说出这样的话,当即便回道:“世子放心,此事交给下臣就好,我一定让他消失!”
  “休要胡来!”慕容俊轻声呵斥道:“你可知那人是谁,那人定是父亲从望平城接回来的儿子。”
  高逸顿时愕然,虽听闻君上派人去望平城接四公子来棘城,却无人见过这四公子,世子怎就如此肯定那人便是四公子,好奇道:“世子为何如此断定那人便是四公子?”
  慕容俊心中烦闷,当初若非需要他父亲高隐的支持,又怎会收下只知蛮力,却如此痴笨之辈当作家臣幕僚,便没好气的说道:“你退下吧。”
  高逸头脑虽然简单却也不痴傻,察觉出慕容俊有些愠怒,便不敢妄言,悄然退下了。
  慕容俊早已无观摩之意,心中想着此事甚是烦忧。他知道父亲要派人去望平城接慕容恪,没有想到的是居然是平州别驾皇甫真。皇甫真自慕容皝起势的时候便追随左右,说起来也算是嫡系近臣,如今竟似随从一般,伴于慕容恪左右,在慕容俊眼里,父亲慕容皝是极为看重慕容恪的。
  身为世子的他,怎能不提防这突然无故出现的弟弟呢。
  慕容恪观摩之余,只觉有人注视着他,便向筑台之上望去,恰巧于慕容俊四目相视,他见慕容俊位列次座,心中猜想出此人应该便是世子殿下,便微微点头示意,慕容俊亦是以此相还,这便算是两人的第一次照面。
  与此同时,场内另一俊朗不凡的年轻人也在看着慕容恪,二人亦是对视一眼,那人淡然一笑,相互遥敬一杯。
  “四公子,那人便是五公子。”身后的皇甫真突然上前,低声说道。
  “我已然猜到了。”慕容恪嗯了一声答道,五公子慕容垂文武兼备,是父亲最宠爱的儿子。
  “公子,莫怪下臣多嘴。”皇甫真提醒说道:“刺杀一事还未弄清,这棘城水又深,不比望平城,世子殿下和五公子之间互相看不顺眼,您可要小心些,切莫湿了鞋。”
  慕容恪回过头看了一眼皇甫真,想起昨夜一品居的时候,若有所思的舔了舔嘴唇说道:“没想到棘城关系这般复杂,多谢皇甫大人提醒,我已深陷囫囵,他二人的事我旁观着便是。”
  此时擂台之上切磋的两人已经分出胜负,校场之内众人接连叫好,鼓掌喝彩。
  慕容皝眉目间带着笑意伸手制止,众人安静后他大声问道:“还有谁想上台打擂切磋?”
  人群中有人正磨掌擦拳,跃跃欲试,世子慕容俊却突然起身上前施礼,手指着慕容恪问道:“父亲,想必这位气宇轩昂的青年便是望平城来的四弟了吧?
  慕容皝神色自若,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自从慕容恪进场坐下后,慕容俊的眼神便没离开过他,慕容皝自然是看在眼里的,这慕容俊的性格他也是清楚,果不其然,他按耐不住了。
  慕容俊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们慕容一氏也算戎马世家,后辈子弟定是要文武兼备,孩儿有个提议,不如借今日群英会,让众人瞻仰一下四弟的风采。”
  慕容俊的意图很简单,一是想给慕容恪一个下马威,让他清楚在父亲诸多儿子中,谁才是主事的那个,再者便是想试探下他到底有多少能耐,能让父亲那般看重。
  此举虽然正中慕容皝心中所想,但他还是要看慕容恪的意愿,因此他并未急着应下,而是望向慕容恪。
  慕容恪抬头看了一眼慕容俊,见慕容俊脸上带着频频笑意,便知他把自己当成了对手故意刁难,他倒也不在乎,起身坦然上前说道:“今日诸多高手在场,我初到棘城本是来观摩学习的,不过既然二哥开口,那我便献丑了。”
  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世子慕容俊有意刁难,只是这一声‘二哥’,也算是给足了慕容俊面子。
  “谁愿与四公子切磋?”慕容俊转身对着在场的众人喊道,说着向高逸使了个眼色。
  “下臣愿与四公子切磋!”
  高逸收到慕容俊的示意,连忙上前应道:“我不懂什么大道理,空有一身效忠君上的蛮力,今日想讨教一番,还请四公子赐教!”
  “公子小心!”皇甫真在身后小声提醒道:“此人乃是世子府上的家臣,也是玄菟太守之子,可力拔千斤,功夫不弱。”
  慕容恪淡然一笑,心中了然道:“无妨,切磋嘛肯定多少会受点伤”。
  皇甫真顿时愕然,慕容恪的武功他是见过的,这受伤的人…..哎,自求多福吧。
  “来人,给四公子寻一副护甲来。”慕容俊朝着士兵高声唤道。
  “不必了。”慕容恪一边走向擂台一边挥手说道。
  两人于擂台上站定,高逸手拿一把长刀问道:“四公子用何兵刃?”
  “我使不惯兵刃,赤手空拳便好。”慕容恪笑了笑说道。
  高逸见状暗暗嗤笑不自量力,然后脚下运力朝着慕容恪劈了过去,众人见状胆战心惊,这一刀怕是得有百斤力道。慕容恪身子迅速移动从攻势凌厉的刀下划过,此等险招不禁惹来一阵惊呼。
  慕容恪嘴角含笑,眼神冷冽,以快步退到高逸身侧,高逸转身回首便持续攻击,一杆长刀或砍或劈,或砸或挑,在手中耍的是虎虎生风,天花乱坠。
  慕容恪身手矫捷,嘴角带着笑意皆轻松躲过。高逸恼怒,用刀尖指着慕容恪大声道:“四公子为何尽皆躲避,不肯正面与我交锋!”
  “点到为止即可,我实在不想伤你。”慕容恪将双手背于身后,昂首挺胸答道。
  高逸闻言恼羞成怒再次攻击,一招秋风落叶朝着胸前扫来,慕容恪后撤一步,紧接着大刀冲着头顶劈下来,慕容恪上身侧仰躲过,趁势一把抓住长刀,借力使力向后一拉,高逸脚下乱了步伐,慕容恪趁势一肘击在他的胸口,他吃痛踉跄后退几步。
  紧接着却见慕容恪凌空飞起一脚,他慌忙将长刀横于胸前抵挡,可是没想到这一脚的力道不比他刚才那一刀差,被慕容恪将刀柄一脚踹断,连人跌下擂台!
  众人愕然,高逸孔武有力,武功不低,可与慕容恪交手短短时间竟然便分出了胜负,登时场下皆是连连喝彩声。
  “吾儿真乃神勇也!”慕容皝仰天长笑,情绪激动,满眼带着欣慰之色。
  世子慕容俊却是满脸阴沉的望着台上,原本以为看似文质彬彬,谦逊有礼的慕容恪弱不经风,谁曾想到竟是这般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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