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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地,单府便已开始忙碌。羽霖也是嫁过来之后才开始主持家务的,谈不上得心应手,但府里的事情,勉强忙得过来的。她拿了这件又拿那件,从衣物到笔墨,甚至连平日里不都太常用的熏香都要放进包袱里,真是恨不得把整个家都给觅桭带过去。
不一会便收拾出满满的六大包,觅桭看着这一堆东西,真是哭笑不得,递给羽霖一杯茶,“来。喝杯茶休息一下,你这彻夜未眠,今一早又开始忙碌,累坏了自己,可是要惹得我心疼了。”
羽霖接过茶杯,低头半晌不言语,继而放下杯子,双手捧着觅桭的脸,缓缓地说,“与你成亲之前,你那股子博功名的劲儿,实在吸引人,幸而你也中意我,这才能结为连理。自从知道你抗旨拒婚,我就更加确定我没有选错人。如今刚刚成婚,你便要远去,前些日子我虽责怪你,也不得不让你走,只是此行数月之久,还望你时时刻刻惦记着家里。”羽霖摘下手臂上的一对玉镯,放到觅桭的手里,“我既媚君姿,君亦悦我颜。何以致拳拳?绾臂双金环。今日,玉镯代金环,我所有的情谊都交与它,没有我的这些日子,就让它代替我陪着你。”
小小的玉镯在手,承载着千分的情谊,觅桭忽然觉得自己亏欠了羽霖许多,将她娶进门,便觉得自己无愧于天地。一心只系天下,却没有系过她,给了她家,却没有给她属于夫君的爱和关怀。如今看着手里的玉镯,心中满是愧疚,却不知从何说起。
一夜未眠的羽霖,白皙的脸上不免泛出淡淡的黑眼圈,觅桭将玉镯装好,看着她,一只手轻轻地托起羽霖左耳上的白玉耳环,再看看她发上带的一支玳瑁钗,腰上带的香囊,红缨佩玉,一首《定情诗》全被羽霖穿戴在身上,何以致拳拳?还要怎样表达?这身上的一饰一物,哪样不流露出作为一位妻子的款款深情?
觅桭说,“只遇一人,便得一生。有你在我身边,我这一生还有什么奢求,以前都是我的过错,不该惦记那些虚名,更不该忽略了你,这几日见你忧心忡忡,我心里实在心疼不已,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此行不得不去,但是回来之后,我定好好陪着你。不会再让你为我担心,也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羽霖这几日以来一直愁眉不展,今日觅桭的几句体己话,哄得羽霖心里蛮开心的,“那你若心疼我,便早些回来,我要你时刻都记得,家里有一个人一直惦记你,等着你回来。”
觅桭看见羽霖笑了,心里也略有慰藉,说“觅桭铭记于心!你在家里也要好好的,这样我在路上也可安心一些。我走之后,你和漪儿相伴于府中,若嫌这里冷清,就带着漪儿回你娘家暂住,府里交给下人们就行,你不用太操心,照顾好自己。”
寻漪今个也起个大早,她先前知道觅桭要去北疆后,也是极为担心的,只是苦于自己帮不上忙,只得偷偷去城外的净溪寺去求了个平安符,她来京都后便听人说,那净溪寺是最灵验的了,城里面不管有谁有个什么心愿,都是要去那里求菩萨的。
“哥哥,漪儿帮不上什么忙,这个平安符是我在城外净溪寺求得的,你把它带上,它会保护你的。”寻漪拿着平安符,也不顾礼仪什么的,就径直跑了进来。
觅桭接过平安符,对寻漪说,“在家好好陪着你嫂子,哥哥办完差事就会回来的,不要太担心。”
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后,觅桭便带着必要的行李出门去了,不要府里任何一人相送。
相比之下,彦王府里倒是冷清许多,彦王出门也是常事,府里的人们都习以为常了。原本想在临走的时候再嘱咐小九王几句,只是小九王昨夜忙到半夜,如今是怎么也叫不醒,彦王也不忍心扰了他的清梦。只好将交给小九王的事情,一一说给彤安,让彤安帮着他点儿。
城门外,队伍早已集结完毕,筹备了半月有余,今日能出发着实不易。
出了城门后,凌渡告别了彦王,自己先行去往北疆。临行前,彦王进宫为凌渡求得一封诏书,有了这个诏书,凌渡倒不至于真的从士兵做起,这一身功夫也能得以展现。
彦王殿下则带着队伍向函谷关出发,此行折返千里之远,对于士兵的体力是个极大的考验。尤为要命的是这些粮草需要在十日之内运送到北疆,不然就得黄土埋瘦骨了。
赶了一天的路,彦王令部队停下来休息,同时召集几位随行军官前来商议,“小王今日找几位大人来主要是想问问,各位有没有什么办法让部队行走地快一些?按照现如今的行走速度,肯定是要误期的,这责任咱们怕是担不起呀?”
其中一名千夫长说,“回殿下,咱们随行的车马多,马拉着车,想快也没办法快啊。即便士兵可以日夜兼程,可是那些马也得休息,它们受不了呀!”
彦王说,“为何不直接用他们的车马,这来回可以省去不少时间啊?”
彦王之前都是独立带兵,从未处理过藩王之间的事宜,朝廷方面的相关命令他也不知道,于是这位千夫长解释道,“按照前朝制度,各藩王的兵马无召不得出封地,否则以谋逆之罪论处。皇上当初下的诏书是铭王兵马只得到函谷关附近,所以朝廷才需要先来到这里接粮草,再送往北疆。”
听他这么一解释,彦王才明白过来。皇上此举也是防患于未然,函谷关是京都与封地之间最重要的一个关卡,万一铭王有异心,运送粮草的兵马虽然不是很多,但是生起事来,也是极为容易的,更何况万一有军队隐藏在函谷关附近,那无异于将江山拱手送与他人。
此时另一位脾气暴躁的千夫长直接站起来,大声地说,“用他们的车马,不让他们人过来不就是行了,或者让皇上重新下一道诏书,让他们自己送过啊。像咱们这么赶路,累死了也没法子快,我是个粗人,我不懂的那些,我只知道我兄弟也在北疆,他们在饿着肚子拼命呢,像这样怕这个怕那个,不被杀死,也得饿死了。”
彦王自己也是着急,还没等他开口,刚才那位千夫长又说,“你说的法子肯定是不行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军马比人还金贵,都是登记在册的,人不能过关,那些马更不能过关。你先坐下,咱们不是再商量嘛!”
一堆人吵闹个没完,彦王眼瞅着商量不出结果,直接让他们出去,自己一个人想想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