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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守贞越来越放浪形骸,在大堂上脱下小妾的鞋子饮酒喝,县丞葛昭往统辖扬州、泰州、通州的知府衙门递了好几个折子,知府衙门片言未回。
捕快们已经死了三个人,被难民打死的。
听说捕快们敲诈难民,不给钱就诬陷患有疫病,直接往南山上一扔,火把一点,便烧成了灰。
葛昭派人把行凶的难民捉了起来,菜市口处斩。难民在高高垒起的木台上磕头求死前给碗饭吃,围观的百姓扔了许多馒头,脑袋被砍下后,听人说他们嘴巴里还在不停地咀嚼。
疫病真的发生了。
扬州城南门也关闭了。
有趁着夜色试图爬墙的难民被守卒毫不留情得射死。
两江青州营兵马已经出动,巡视两江二十八州县。
难民蜂蛹汇聚成三股攻城掠地,却一座城池也没打下来,掳掠了些村庄之后,大多被青州营的的军卒杀死。
建极殿上已经吵成了一团。
皇帝柴邵打碎了最珍爱的琉璃盏,因为他刚刚得知,安南真的在蠢蠢欲动。
大将军宇文兇请缨愿带兵扫荡安南。
皇帝没有应允。
柴邵老了,不想再打仗了。
于是,礼部侍郎便怀揣着圣旨和二十箱金银珠宝从长安坐船一路往南。
他没有来扬州,而是沿着两湖,擦着吐蕃国境,抵达岭南,再由岭南镇隆关,到了安南墨非。
吐蕃赞普很生气,往大周派遣使节,索要贡品。
这一切都发生在丙辰龙年的最后几天里,陈天成并不完全知道。他现在忧虑的是,教喻古守道正抓着他的袖子撺掇着他不顾内阁钧令酿酒。
“这会死人的。我死了,雪鹿就没人照顾了。”
“不会,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陈天成重重地叹息了一声,打开地窖,从地窖中拿出了一坛三年的天成酒。酒坛还没开封,古守道就走不动道了。
古守道料定了他肯定有藏酒,故意撺掇他制酒。相当于先是口口声声说抢你一百两银子,最后等到你扛不住了,将十两的家底掏出来他就笑得直流眼泪了。
只不过陈天成比古守道聪明之处在于,他有三个酒窖,暗含狡兔三窟之意。拿出一窖收买古守道,自己还有两窖,不算赔得底朝天。
古守道是个很值得收买的人。
尤其是他自称君子之交却偏偏最爱天成酒。一个脸皮薄的文人一旦觉得自己亏欠了陈天成,陈天成相信,如果掏不回一千倍的利润他就是个蠢货。
陈天成是蠢货吗?
谁会承认自己是蠢货呢?
“文渊阁大学士是个多大的官?正一品吗?”陈天成躺在榻上拍着古守道的肩膀问道。
古守道摆了摆手,捧起半坛酒,咕噜咕噜喝了个底朝天,趴在桌上,打着呼噜便睡着了。
陈天成狠狠拍了他脑袋一巴掌,醉眼朦胧地说道:
“我问你话呢?说完了再睡!”
古守道像扫苍蝇一般乱扫着,打了个重重的酒嗝,迷迷糊糊地道:
“比正一品还差点,自从当今坐上了龙椅,正一品只有荣休时才能加衔了。从一品,顶天了……”
“我以后就当个正一品给你看看……”
“好!你当正一品,我也当!咱们哥俩儿都当正一品!”
陈天成迷迷糊糊躺进床上时,摸到了一个温热的物体。想也不想,便一把拎起扔下了床。
雪鹿抱着鼓起的额角生气极了。
又爬上床钻进被窝里。一把抱住陈天成的胸膛,脑袋塞到胸膛里。
然后……
陈天成又一把拎起,雪鹿又到了床下。
终于,雪鹿死心了,闷闷不乐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陈天成猛地睁开眼睛,默然无语地盯着房梁看了片刻,便又闭上了眼,翻了个身,睡了!
古守道一人趴在大堂地桌上睡,从桌上最后滚到地上。躺在地上过了一夜。
第二天天一亮,睁开眼之后,拍了拍身上尘土,自己便潇潇洒洒走出陈天成的家,逢人便说大诗人陈天成待他如何如何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