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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夏油杰洗完澡出来。
虽然就是存着惊艳格斯特的心思，但当女友配合地吹起口哨，夏油杰的脸也不由红了。
“有料！”她比了个大拇指。
长发披散的夏油杰和平时扎起发髻留撮刘海完全是两个类型。
长发中和了他细长眉眼带来的尖刻。低眉的一瞬间面容温柔至极。
是大美人。
“是我见犹怜的大美人！”
格斯特抱上来，在他的长发里闻闻嗅嗅。
是她给买的蜜桃味洗发水嘿嘿嘿。
“我再也不夸你的发型了，你散下头发来也太好看了。我要是见你第一面就是美人出浴，我第一天就告白了呜呜呜。”她拍着沙发示意夏油杰坐上来，“我来给你吹头发。”
“说什么呢。”夏油杰揉了一把她的脑袋，又好气又好笑，把举着吹风机的女友猫放到膝盖上。
热风中，两个人距离很近。
女友在他怀里为他吹头发，心无旁骛，侧脸娴静。
咒术高专以前也有学生情侣吧。
情难自禁时，他们都怎么办？
想牵手想拥抱想接吻想更进一步，宿舍还近得离谱，根本没有人管，他们是怎么忍住的？
忍不住的时候，都是在哪里解决呢。
宿舍首个排除。五条悟五感灵敏，又住隔壁，随时可能捣乱。若是被他听到了，敲墙壁这种事绝对做得出来。
去酒店也不行。太随便了。太委屈人了。
该去看个公寓了……或许可以买下来？
在夏油杰这么想的时候，格斯特直接解决了。
“有帐啊。设定为五条悟听不到就行了吧。”
“……”
格斯特掐指念口诀，以她为中心，起了一人高的帐。
夏油杰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小巧玲珑的帐。
改造帐也不容易。
可见格斯特图谋已久。
帐内的女友说了些什么，夏油杰听不清，但想来不是什么正经话。
格斯特一伸手，将夏油杰拉进帐内。
“杰，你认真烦恼的样子也太甜了。”
“限定隔绝一切声音，不限任何人进出的小帐，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女朋友比你馋她还馋你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为表敬意，当然是加倍馋回去。
“厉害厉害，”夏油杰任由格斯特黏黏糊糊地解他浴袍。“你的帐可以移动吗？”
他眼中笑意闪烁，光彩熠熠，“要不然你想站在这里开始？第一次玩这么刺激，不太好吧，往后还能站得住吗？”
“谁站不住还真说不好。”
从亲吻开始。
“先说好，如果你觉得好像给灵魂做了个马杀鸡，那是我向导的被动技能，可不是我在释放术式哦。”
事到如今，哪怕她说术式会毒害他，夏油杰都不可能停下来。
意识仿佛泡进了温水。
行动的是他吗？还是别的人，意识似乎全然不由自主。
夏油杰本在泉流般的咒力中沉浮，飘飘然近乎忘却自己身处何方，却看见烽火污染天空，残肢截断河流。
他停在了最后一步。
“怎么回事？为什么停下来。”格斯特像粘人的猫，不住往他怀里拱。
“刚刚……是幻觉吗？”他握住格斯特的肩膀，替她拉上被子。
露在外面容易着凉。
“被你看出来了。嗯……我刚刚精神状态泄露了吗。没想到交换记忆这个属性居然也会带过来啊。都怪杰太卖力了，让我舒服得忘形了。”
交换记忆的说法让他皱起眉心。
夏油杰按住不断啄吻的猫猫。“是你经历过的事？什么时候？”
看他要谈正事的样子，格斯特也不打算瞒他。
“唔，杰真扫兴。明明自己还很兴奋呢——”
“喂——”
“上辈子的事吧。上辈子我作为向导参与战争。像你这样体术卓越、精神敏感的则被称为哨兵。向导为哨兵疏导情绪，哨兵为向导开辟道路，是绝佳搭档。和咒术师一样，有世家，也有从普通人家中觉醒的。”
夏油杰听她越扯越远，不轻不重地扯了下格斯特的耳垂。
“好啦好啦，太丢脸了，我说了你不许看不起我。”格斯特把头埋在他的肩窝。“我……我是个死在战场上，却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战斗的蠢货。我的刀指向的人，是和我一样迷茫的人。杀掉一个他，并不能阻止战争。可若手下留情，我自己也会死……这还不是最差的情况，有时候下达的命令，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保护人。战友一个个死去，我也支撑不住……我憎恨这场战争，不，我憎恨所有战争，却又放不下它，时至今日我还想知道它的结果。但又清楚，结果并无意义。”
“是ghost吗？”
格斯特。
战争的幽灵。
夏油杰抚摸格斯特的头发。
“对不起，那时真不该嘲笑你的噩梦。”
他捱了格斯特一拳。
“你也知道！”
格斯特枕在他臂弯上，翻了个身看天花板。
“这个世界太好了。这个可以毫不犹豫、挥刀向咒灵，并且能绝不迟疑地回答，自己正在保护他人的世界太好了。”
她把手蜷进了他的手掌中。
大小正合适。
“像寄居蟹找到了合适的新壳。”她喃喃，眼泪不自觉已经打湿夏油杰的黑发。
一层寄居蟹。
格斯特的手躺在夏油杰的手心。
两层寄居蟹。
夏油杰怀抱锁紧她，下巴压住她的发顶。
三层寄居蟹。
格斯特落在了这个世界，既能让她发泄心中暴虐，又能保存她的温柔愿景，还让她遇见了夏油杰的世界。
“睡吧。”
夏油杰拭去女友的眼泪，从背后环住了她。
今天不会再有噩梦了。
10
五条悟这个人。
五条悟这个人！
有时候就是很没距离感。明明没他什么事，他还会晃过来串寝。
比如今天，就非常自然地走进朋友的宿舍。
在他宿舍里打游戏的格斯特头也不回，“杰？回来啦！”
五条悟：？？？
没人应声，格斯特从沙发上转过头，露出了她身上的衣服，那是夏油杰的黑色套头衫。
五条悟：！！！
买冰激凌回来的夏油杰站在五条悟背后：悟？
“喂！你们两个这是什么意思？”五条悟取下眼镜，不可置信地用六眼确认一遍，“这就做了吗？这是事后吧！杰，什么时候开始的，不是，什么时候恋爱的，还是只是约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你是指杰有女朋友，你却没有这件事的话，很早哦。”
格斯特抱着沙发，半个身子都越了出去。
一条小猫从猫包里钻出来挑衅的既视感太强了。
铲屎官夏油杰放下冰激凌，转到五条悟身前，塞给他一盒，“吃吗。”
潜台词很明显：拿了冰激凌快滚。
五条悟：……
吾儿叛逆伤透吾心。
冰激凌还不停挂下冷冰冰的水珠。
还是最不好吃的红豆味。
格斯特还在后面捣乱，“我不服！凭什么先给他！”
夏油杰头疼地把五条悟推出去。
“我就是有第一盒冰激凌，你有吗？”五条悟被推出去了还在大声挑衅。
“……”格斯特绝不认输。“我就是有杰喂我，你有吗？”
没有呢。
五条悟绝不轻易被扫地出门。
他趴在外面挠门。
两猫互殴的既视感也太强了。
夏油杰预感自己总有一天要匿名发帖求助，女友和兄弟经常打架怎么办。
DK夏油杰明白这种帖子的走向绝对不会正经。
能怎么办呢。
一边是对自己胃口的好兄弟。
一边是对自己胃口的又漂亮又温柔又会夸人又让他害羞心动又能让他摸免费毛绒绒二十四孝绝佳好女友。
偏心谁不是很明显了吗。
“悟，你该找个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