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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输了。
完全输了。
五条悟身边跟着一头银狼。比黑狐狸大了一圈。
他也想要银狼。
明明他们人体型差都不大。为什么所谓精神体所化的动物差别会那么大？
“都是犬科呢。”
见到银狼，本来懒洋洋的雪鸮猛地展开翅膀。
飞过去啄它。
银狼不甘示弱，不断扑咬雪鸮。
一时间带毫光的白毛乱飞，分不清都是谁掉的。
在空中化成光屑零落。
格斯特似乎有些得意。“漂亮吧。”
这是该得意的事吗……
黑狐狸从他臂弯上跳下来，挤入战局，一会叼这个，一会碰那个，可算让一狼一鸟都安生下来。
简直是夏油杰劳碌命的最佳写照。
“你们俩到底在干什么？？”
“现实并不存在精神图景，这只是我的理解，而你共享了我理解的世界。”格斯特解释，无比坦然地向五条悟伸手，“你要看看嘛？”
虽然还想看黑狐狸，但夏油杰放开了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转而掩饰般抄起垃圾袋，与五条悟擦身而过，“不要让监督辅助等太久。”
“诶——我自己会扔的。”格斯特在后面叫他。
不过她也没坚持，转而笑嘻嘻道，“好看吧，还想再看就求求大哥——”
一听就知道她又要和五条悟打起来了。
但夏油杰这时候不太想管。
反正任务地点附近也已经打成废墟了。
7
格斯特经常被安排净化地区。她虽能净化怨念、削弱咒灵，但与其正面对抗时，往往力有不逮，因此高专会安排五条悟或者夏油杰陪同。
从前夏油杰使用咒灵的时候，不会在乎别人的看法。
但和格斯特出任务时不知不觉变了。
他放咒灵时总是速战速决，收回去时则总趁格斯特找定角落呕吐的时机。
毕竟她说过咒灵污浊，令人反胃。
说不清是为了照顾她的心情，还是自己的。
结果她越来越适应诅咒，吐的时间越来越少。反倒是夏油杰需要躲起来。
还是被格斯特发现了。
“不用为了我躲起来。不要为了这种事让我给同伴添麻烦啊。不过，真的能吃下去吗。”她的眼神含着一丝丝敬畏，“真强啊。”
“一点都不觉得恶心？”
“其实咒灵压缩到极点还好，就好像香到极致就变成臭，臭到极点会变成香。缩成这样一粒就变成很坚固的黑色了，反而没有太大感觉。啊，不如牵你的手来感受吧。”
格斯特相当自然地握住夏油杰的手。
握到了。
今天的狐狸哨兵也好好骗啊。
认真为队友着想的样子真可爱。怕被讨厌吗？那种事怎么可能。
顶着烦人的五条悟都要和他做朋友，他还不清楚自己有多讨人喜欢吗？
格斯特悄悄对小狐狸眨了眨眼，如果每天都能牵到手的话，这就是“在战场上流尽最后一滴血而死就能去往天堂，蒙受恩赐。”所说的恩赐吧。
长官说的话也不全是骗人的嘛。
她眼中的世界和他们不同，仿佛由另一维度观识。
如何用视觉形容嗅觉呢？
残秽所在的地方，躺着的不像残余咒力，像是无着故事、狂乱梦呓，难以名状的低语从中响起。夏油杰不敢多看，连忙将视线转向自己的咒灵。
的确如她所说，驯服过后、压缩过后就好多了。没有言语外泄、没有秽气显露，是“很坚固的黑色”。
他叹一口气，“要是咒灵也这样就好了，难吃到极点就变成好吃。”
“这种事不可能吧。”
“我吃下去还会想吐。”
是撒娇吗。是的吧。小狐狸都开始蹭她腿了。
唉，人家没有穿裤袜，太痒了。
但是格斯特没有挪动，也没有撒开夏油杰的手，为免他发现精神体的亲近，格斯特拍他的肩膀，吸引走他的注意力。
夏油杰这点可比五条悟强多了，永远会微笑着直视对话的人。
“真辛苦啊。想吐的话一起吐好了。”
定下了奇怪的约定。
8
夏油杰告白了。
挑了个五条悟不在的时间。
“我就知道！”格斯特答应了，两手背在身后，蹦蹦跳跳地回头，“我就知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身上寒冬似的肃冷尽化了。
越来越像个普通的、青春洋溢的少女。
夏油杰其实并没有接触过普通的、青春洋溢的少女。
但在他的认知中，这就是了，这就很好了。
“你又知道了。知道什么？”
夏油杰双手插在兜里，仿佛告白时很镇定。
其实在兜里悄悄攒成拳。
现在都忘了放开来。
当然知道他也有意思。
黑狐狸一直在她脚边蹭来蹭去，还不够吗。
格斯特蹲下来，生平第一次滥用起了能力。
她挠狐狸，在耳根打圈，捏肉垫，撸尾巴，在腹部尽情揉搓，狐狸被她揉得四脚朝天，喉咙里发出柔和又懒散的呼噜声。
“知道你喜欢我呀。”她抬眼看夏油杰。
身形高大的男生已经倒退到墙角，横腕捂唇，狐狸眼泛水光，几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你对我用术式。”
“不是哦，它很愿意和我玩。”她摸了摸黑狐狸的嘴筒子。小狐狸配合地张开，轻轻咬她的手指，又温顺，又乖巧。
牵手的时候摸到夏油杰的手掌里的指甲印。
又好奇又心疼地摸了好久。
“早知道我先告白了。”
8
除开任务繁重，随时可能被拆开出任务外。
高专其实相当适合学生情侣。
校内总是没几个人，只要有意，就总能找到二人空间。
“刘海很可爱哦，挂下来像柳叶。”格斯特的尾指勾了勾夏油杰的刘海。“和夏油杰很搭。”
看起来乖乖的很正经的样子，但会不经意流露出不驯的一面，像这漏下来的一绺刘海。
格斯特仰起脸来，挨得很近，神情专注柔和，好似全无防备。
她这副模样，夏油杰不能不低头索吻。
先是贴了一下。
——和他这个人一样，看上去温柔体贴识大体，称职充当格斯特和五条悟的缓冲剂。
而后看她不讨厌，不轻不重地吮了上唇。
——善于踩别人的底线，总是一张笑脸纵着格斯特和五条悟胡闹，等别人忍无可忍之时出来拉偏架。
开始掠夺进犯。一直把人往怀里带，或者说一直把自己这个大高个往女友身上赖。各种意义上的胡搅、蛮缠。唇舌、吐息彼此纠缠。
——最恶劣的其实是他。鼓动、怂恿、纵容，然后自己玩心大起也会加入胡闹。可谓是熊孩子的熊家长。
夏油杰用拇指拭了拭格斯特的嘴唇，把余沫都擦净，等喘息平定，“还要吗？”
——闹到一半总又收手制止。仿佛对收拾狼藉有什么特殊偏好似的。
还用得着说？
格斯特像雪鸮扑食般撞了上去。
“喂，嘶，轻一点，撞疼了没有……”夏油杰无奈捂着嘴唇。
两个人先前挨得很近，但嘴唇磕碰上后，不由都捂着唇倒退了一步，又回到近但是可以解释的距离。
一只五条悟路过。
五条悟：？
五条悟：！
五条悟：我懂了。
在五条悟眼里，这两人就是背着他偷摸精神体毛绒绒了。
发现他来了才着急忙慌地分开，晚了！
他自信地走上去，“是不是下一个轮到我看了？”
夏油杰：？
格斯特：？？？
然后五条悟被打了。
这回打得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