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男人有毒

　　徐子枫和徐子言的眼神和气质虽然有着很大的不同，但是这并不能完全排除徐子枫就是徐子言的可能。毕竟，人格分裂症在人群中是确实存在的疾病。
　　徐子枫和徐子言也可能是毫无关系，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世界那么大，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所以发生撞脸的事情，并非完全没可能。
　　当然，徐子枫和徐子言也可能是两兄弟。也许徐子枫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当姜小鱼问他有没有弟弟或者哥哥的时候，他才会矢口否认说没有的。
　　为了一再确认，姜小鱼一边装模作样地随意浏览着书架上那些自己从来没有看过的旧书，一边凝神盯着徐子枫的五官仔细端详。
　　“看一眼，十元。”徐子枫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姜小鱼一跳。徐子枫说话的时候，并没有转头看向姜小鱼，他的眼神依然注视着外面疯狂肆虐着的暴雨。
　　“什……么？”姜小鱼的声音很低，几乎被门外喧嚣的大雨声完全淹没了，也不知道徐子枫能不能听到。
　　糟了，难道徐子枫发现自己一直在盯着他看了。想到这里，姜小鱼因为心虚，清澈的眼神不由得开始闪躲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了，看徐子枫一眼，就要付十元钱，这也太坑爹了吧？十块钱对别人来说也许不算多，却也是囊中羞涩的姜小鱼一顿午饭的钱了。
　　通常情况下，为了节省开支，姜小鱼吃早餐花的钱一般不会超过三块钱。
　　耶路小镇虽然连个十八线的城市都算不上，但是由于近年耶路小镇的旅游经济发展的特别好，个人平均年收入几乎已经和国内的二三线城市持平了。所以在耶路小镇生活，平时的开销也是直追国内二三线城市的消费水平。
　　十年前一块钱可以买两个的蒸包，又大馅又多。现在卖一块五一个的蒸包，反而变成了迷你版的，而且包子馅少得可怜。
　　一口咬下去，整个一块五一个的蒸包被吃掉了四分之一，但是却只能看到埋在深处的包子馅若隐若现。不知道一块钱可以买两个的馒头，看到了不比自己多多少东西，却能卖一块五一个的蒸包以后，作何感想。
　　当年一块钱可以买两个的又大馅又多的包子，还是个孩子的姜小鱼可以一口气吃三个。可是现在，已经长成大姑娘的，每顿早餐却只舍得花三块钱买两个缩小版的所谓“蒸包”。
　　姜小鱼基本上不吃晚餐，当然不是为了减肥，而是为了省钱。姜小鱼身高一米六五，体重只有八十八斤。竹竿一样纤瘦的体型，已经可以和专业模特的身高体重比相媲美了。所以这样的她，根本不需要减肥。
　　用一星期省出来的晚饭钱买一本书来充实自己的精神世界，也是好的。
　　每次当同学看到姜小鱼不吃晚饭的时候，就会很好奇地问她：“你最近为什么总是不吃晚饭？千万别告诉我你是在减肥，不然的话你让我这身高一米五八，体重一百二十八斤的人情何以堪。”
　　每当被人没有恶意地质疑的时候，姜小鱼都会习惯性地但笑不语。
　　耶路小镇发展趋势一路大好的旅游业，确实把耶路小镇的经济带动的越发繁荣起来，也确实把耶路小镇年人均收入值拉到了一个其他同等镇级居民难以企及的高度。
　　但是，由于耶路小镇里的贫富差距太大。穷的人越来越穷，富有的人越来越富有。
　　像姜小鱼这种孤儿，一边要打工赚钱养活自己，一边还要完成繁重的学业的穷学生，在这样一个外镇人都翘首以盼的耶路小镇里生活，压力实在太大了。
　　“混蛋，你以为你是谁啊？还看一眼十块钱，你怎么不去抢你！身为女人的我，刚刚被你拉着手看了那么半天，都没好意思和你提钱的事呢。你一个大男人，却因为被一个美丽的女人多看了两眼，就堂而皇之地问别人要钱。还要不要脸，还要不要脸了？”姜小鱼心里愤愤不平地咒骂着，脸上却没有轻易表现出来。
　　徐子枫到底是什么人，有怎样的背景，有没有暴·力倾向，一切都未可知。想起耶路小镇有那么多隐形富豪，有那么多见不得光的地下组织。本本分分地活着已经够辛苦地了，姜小鱼实在不想节外生枝。
　　然而无论如何，姜小鱼都不可能付钱给徐子枫的。一来姜小鱼确实身无分文，二来姜小鱼又没做什么，三来，如果被别人知道自己因为多看了一个男人两眼，就被别人勒索了钱财，以后还怎么在耶路小镇混下去。
　　看一眼十块钱，刚刚姜小鱼至少看了十三眼，这样算来不得付一百三十块钱才算完。不行，一毛钱也没有。对于一百三十块钱这个数目，姜小鱼完全接受不了。
　　不管怎样，反正姜小鱼心里下定了主意，暂时先走一步看一步。最后实在不行的话，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在我这里看书，看一眼十块钱。”徐子枫耐着性子，补充了一句。
　　“我没有……”一句话没有说话，姜小鱼非常无奈地发现，自己已经翻开了书的第一页，并且无意间瞟了一眼书上的内容。
　　刚才姜小鱼只顾着研究徐子枫的五官，非常投入地分析他和徐子言两个究竟有什么关系呢，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起了书架上的一本旧书。更要命的是，现在她还翻开了旧书的第一页，并且无意间看了一眼。
　　现在被书店的老板逮了个正着，姜小鱼实在也没有办法抵赖。“什么书这么贵，看一眼就要十块？”姜小鱼一把合上有着黑色封面的书籍，一脸嫌弃地自言自语着。
　　然而等到姜小鱼低垂着眼帘，无意间看见自己手中拿着的那本书的售价的时候，着实吓了一大跳。
　　一本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休闲读物，而且还是二手的，售价却要一千块钱。姜小鱼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快速地沿着书架标着书籍售价的一栏看过去，结果无比震惊的发现：枫华一角二手书店里每本旧书的售价都在一千元以上。
　　我嘞个去，这二手书的售价也太离谱了。姜小鱼看到二手书的售价时候的震惊程度，完全不亚于看到外星人的震惊程度。
　　这个臭男人是脑子有病吗？这个臭男人是掉进钱眼里去了吗？这么喜欢钱，干脆去抢银行得了。这男人有毒啊！
　　售价千元一本的二手书，看一眼就要十块钱。也不知道这脑子有毒的男人是依照什么标准定价的。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开了这么一间破落寒酸的破书店，居然售价全是千元以上的旧书。这个脑子有毒的男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在姜小鱼的认知里，就算是最近非常火爆的小说新书，卖价也就二三十元的样子。篇幅特别长，内容特别精彩，销路特别畅销的休闲读物，一把情况下售价也不会超过五十元。
　　像各类专业的教科书级的辅导书通常会贵一些，但是售价基本上也在百元以内。姜小鱼前前后后，大大小小买过将近三百本课外书，而且都是新书，每本书的均价也就在二十元左右的样子。
　　没事的时候，姜小鱼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书店和图书馆。什么样的书值多少钱，姜小鱼就算没买过心里也有数。
　　来来回回在各类大小书店穿梭了十年有余，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有哪家旧书店的旧书售价能定到千元以上的。即便是在新华书店买正版的新书，也很少遇到一本书的售价超过一百元的。
　　你丫的，你把一本二手书卖了个天价，难道你卖的是天书不成？姜小鱼越想越气不打一处来。
　　别人家卖二手书，要么是按新书的半价或者三折出售，要么直接十五块钱一斤卖。而且无论是什么书店，都是可以免费阅读书籍里的内容的。看好了再买，不买不要钱。
　　图书馆也是，各类书籍免费看，只要不拿走就不会产生费用。即便是把书拿走带回家，租书的费用定的也是公道合理的。
　　看着姜小鱼白皙的脸上在短时间里风云变幻的神色，徐子枫突然间来了兴趣。
　　“怎么，嫌贵？没办法，我并不是针对你个人。谁来都是这个价，而且拒绝还价。”徐子枫顿了顿，继续道：“算命已经是免费的了，书就不能再免费看了。更何况我已经提前提醒过你了，看一眼十块钱，可是你还是自愿地看了一眼。现在是怎样，你不是想耍赖吧？”
　　的确，徐子枫是在姜小鱼看书之前提醒她，看一眼要十块钱的。
　　徐子枫说得头头是道，姜小鱼无言以对，只能无声地注视着徐子枫。
　　“那个，你看我的手相看了那么久，有没有看出什么来？”姜小鱼急中生智，顾左右而言他。心中暗暗地期望着随着时间的流逝，徐子枫能够忘记那十块钱的事情。
　　虽然徐子枫的二手书定的价格非常的不合理，看一眼就要十块钱的规矩更是没道理，但是眼下并不是和他理论的好时候。
　　万事务必忍耐，因为万一姜小鱼和徐子枫理论不成功，反而惹怒了徐子枫。到时候孤男寡女两个人，别说坑钱了，就算恼羞成怒的徐子枫直接抢劫了姜小鱼，然后发现姜小鱼确实身无分文。劫财不成，徐子枫进一步劫了色，姜小鱼暂时也奈何不了他。
　　外面的雨下得依旧很大，姜小鱼只希望雨快点停下来。等自己安然无恙地从徐子枫的黑店里走出去以后，一定要去物价局举报他。
　　说起给姜小鱼算命这件事情，本来兴致勃勃的徐子枫立马又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沮丧起来。虽然徐子枫用自己的前世阴眼，从姜小鱼的手掌心纹路里看到的只是一片空白。
　　虽然徐子枫就算动用了占卜术，最终也没能算出姜小鱼的前世。但是徐子枫还是占卜出了一些很诡秘的东西。
　　占卜的结果告诉徐子枫，在未来的一段日子里，姜小鱼会反复的出现在徐子枫的生命里。而且，他们两个会发展成一种很特殊的关系。明天就是八月十五了，徐子枫还占卜到，自己和姜小鱼在八月十五那一天，同时会发生重大伤亡事件。
　　由于徐子枫并不擅长占卜别人今世的事情，所以他占卜出来的东西很笼统。
　　“在未来一段时间，姜小鱼会反复地出现在徐子枫的生命里”，这未来的一段时间究竟有多长？“他们两个会发张成一段很特殊的关系”，所谓的“特殊关系”，到底是什么关系。两人最终会成为陌生人，朋友，还是爱人？亦或者，成为敌人，仇人？目前一切都不得而知。
　　“八月十五那一天，徐子枫和姜小鱼会同时发生重大的伤亡事故。”是两个人在一起同时发生的重大伤亡事故？还是同一时间，两个人在不同地点各自发生的重大交通事故？
　　“你能让我再看一下你的手吗？”徐子枫心中疑虑重重，很希望在姜小鱼的手相上近一步一探究竟。
　　“啊？”姜小鱼本能地低语了一声。
　　又要看？徐子枫所谓的会看手相算命，估计是骗人的吧？就算是在大山里遇见一个白胡子的老爷爷，告诉自己会算命，姜小鱼也是不会相信的。
　　更何况，徐子枫看上去也就刚出校门没多久的样子，他说他会看手相算命，骗鬼呢？姜小鱼估摸着，他应该是经常靠“这个”追胸·大无脑的女孩来着。
　　手有什么好看的，而且之前不是都已经看过了吗？真不知道徐子枫葫芦里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既然之前已经看过一次了，姜小鱼也不怕再给他看一次。
　　毕竟，姜小鱼还欠徐子枫十块钱呢。虽然是不合理的十块钱，姜小鱼也不愿意欠着别人。
　　再者，与其徐子枫冷着一张脸心思不明地看雨出神，不知道下一刻会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来，姜小鱼更愿意和徐子枫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两句。
　　“咳咳”，姜小鱼故意清了清嗓子，“那个……看一眼，十块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姜小鱼学得很快，而且现学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