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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这位大梁最为尊贵的皇帝对此行大礼道。
顾秉之没有躲闪也不有回应待要转身。
“他还好吧。”这位君王最终还是犹犹豫豫道。
而顾秉之置若罔闻,却也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大步离开。
这位年有仅二十八的君王看着山下的万般灯火,尽显孤独。
顾秉之摸了摸熟睡的徐安则,他始终没有向他告别,他一步一步的走下“山外山”那条名“人间”的青石阶梯,这是“山外山”的规矩,凡是下山道士必须脚踏实地,正如其名意为入世。他最后回头看着缥缈的山顶,便直掠北去。
山顶处,那位江湖中执首牛耳的年轻掌教,站在位于某位师弟的房外,轻声道:“不去送送他吗?”回应的他是寂静。
“这般也好,图增伤感罢了。”他始终在等待,也许屋内的青年真的睡着了吧。
年轻掌教自觉无趣,便离开了。屋内,少年翻了个身,终究无法入眠的他睁开眼,注视着床头多出的那枚“名可名”的玉坠。
一座小镇,一家酒肆。这是一家夫妻开的店,生意不瘟不火,足够度日。然而,让镇里津津乐道的不是那张家公子考取了秀才,也不是李家穷儿乍富。而是镇上最水灵的姑娘嫁给了个缺胳膊的浪荡子,让人纷纷感慨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此时,忙里偷闲的萧恒看着人来人往的门口,他想起创建如今繁华强盛的那位“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的读书人,想起情深意重的江湖人顾秉之,也想起那位不念旧情,过河拆桥的大梁君王,他看着忙碌的水灵媳妇,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没怎么不好。
“掌柜,上酒。”那位回忆着往事的断臂的老板就这样又忙碌起来。
观中,那张子辛突然对着那位终日戴斗笠的男子严肃问道:“你说他能行吗?”突然,又笑着打消顾虑“是朕多虑,从小到大打架他从来没输过。”而那早已入榜的男子只得将话咽回肚里。
大麓宫中,一位灰袍白发干瘦老者,本是浑浊朽木的眼睛,转视南方神采奕奕。
玉龙山,一处凉亭。亭中位青衫剑客擦拭着佩剑,仔仔细细。转而有所感应道:“远方客人来此,有失远迎。”说完,那柄剑如活物般直掠空中。可随即“轰”一声巨响。
那亭榭坍塌近半,而刚刚还那位气态络闲的剑客灰头土脸,突然一副痛哭流涕道:“老子的剑,狗日的大麓,亏了,亏大发了。”
冬阳湖,泛有小舟,舟中坐一蓑衣老翁持杆垂钓,而向来不放鱼饵的鱼竿突然的崩弯,时刻就要崩断时,湖水翻覆,小舟随波逐流,却是稳如泰山般,而那老翁一提,一条蛟龙拉杆而起。
大梁边界,一位身着黑色玄甲的武将首当驰骋,而在他身后便是大梁花重金打造,也是那位大梁注定亏欠的那年轻人一手创建的,号称大梁最为精锐的骑军“磐执军”十年也不过是万骑。
一处富贵老翁,抚摸着光洁黑子,看着扑朔迷离的棋盘,终究还是没有落子,老翁将棋子丢回棋盒,闭眼躺在藤椅上叹道:“多少少年郎,不到白头死呀!”
蓑衣老者垂钓湖面,而身旁的竹篓中仅有上钩一条黑蛟盘踞其中,已无湖蛟的冬阳,一片祥和。老人闭目静静垂钓,哪怕已无鱼上钩。而世间少有人知道这钓鱼翁便是那书院“先生”。
大麓北部,一间庐屋,有位中年读书人,脸上不健康的苍白。此时,他身披华贵的貂裘,手中摩挲着白子,始终不落,端坐于棋盘前,时不时也强忍住阵阵的咳嗽。
庐外,一阵脚步声。是一位年轻学子,行至面前拱手道:“先生,收到消息,稚矣、陇罔、庭冶三座军镇均发现大梁骑军。”
中年人去答非所问看着那学子身肩薄雪“北方的雪真大呀!”
夜深皇宫,一位年轻人挑灯抚摸着偌大的山河图,身旁权势顶天的宦官搜肠刮肚道“陛下,保重龙体,已是四更了。”
年轻人抚着地图上北边的辽阔土地“瞧呀!这江山如此多娇呀!”
大内官流落着冷汗慌忙跪下。
那年轻人将脸凑在地图上好像在寻找什么“稚矣,陇罔,庭冶,哪呀?”
大内官更汗流浃背,先帝在位时,历尽两次大败。正应大败,才使那年纪轻轻的萧恒锋芒毕露,崭露头角。并非是打赢了仗,而是死战,打最艰苦的战,以致于当了大将军时,那实打实的赫赫战功无比让人很是信服。十五次大小战役,大梁皆输,割让有六郡之多,最后一役,三座军镇易主,门户大开,不禁让人唏嘘。
而后萧恒官拜大将军。大梁自是重文轻武,被那朝堂文人讥讽“无胜将军。”
年轻人突然挺直腰身,身披的貂裘滑落在地,铿锵有力道“朕,争过了皇兄,胜过了先帝;朕要让大梁抢一抢着天下。”
而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注视着殿内跪地连头都不敢抬起的内官,轻声道:“朕,要的一统中原;朕,要的是天下归心。”
大梁,第一次北伐开始。
军帐中大麓边界“陇罔”军镇,一位斗笠男子,满身血腥,看着屋中一具人头落地的尸体,旁边有位裸露娇娘时不时春光乍泄,不停抽泣,掉落着眼泪。
自大梁军镇丢失,此处的大梁百姓苦不堪言。大麓军民横行霸道,奸淫掳掠。此女便是掳掠而来。那斗笠男子看着她道:“大梁人?”
那女子吓的不敢对视,唯唯诺诺道:“大梁人。”
“大梁不易呀!”斗笠男子丢下钱袋,便大步离开。
待女子行至门口,院内无数具大麓军士尸首横卧在地,一剑封喉。
而屋内所死便是那军镇督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