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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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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弱水三千,哪一瓢知我冷暖;碧海生波,哪一道是我所爱。
  十万里无边海域中,在万顷水压下,有一座号称是洛南道第一水牢的“碧波禁”,相传是远古八极帝国高祖皇帝燕飞铁蹄挥踏至夕神星后镇压诸敌所筑的军牢,后来万载过后被天波楼楼主王瓯获得了掌控碧波禁的方法,于是定帮于此。
  碧波禁有九九八十一重禁狱,水压随着禁狱越深而越重,此时第十八号禁狱中许离狼狈却平静地躺在其中,上下浮沉,这里是天波楼所能安全掌握的最深的禁狱,再往下就是仙元境强人才能开拓的存在了。
  “我说虎子,里头这家伙什么来路,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至于扔到这天字一号吗?”第十八号禁狱门口的安全地带里两个狱卒在窃窃私语,天字一号是老资格的狱卒对第十八号禁狱的戏称。
  “嘘——”
  另一名狱卒紧张地朝虎子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蹑手蹑脚地瞅了禁狱中一眼,见许离仍闭目浮沉,才放下心来吐出一口气,怨道,“可得小声点,听上头泄的口风,这家伙可是能一眼击溃楼主的大能,那双眼睛有着神鬼莫测的威能,指不定瞪你我一眼,咱俩就魂飞魄散!”
  “有那么邪乎吗?”听同伴警告后混不吝的虎子也下意识地压低声音道,“我虎子走南闯北,也算见多识广,可从没见识过一眼瞪死人的功夫!”
  此二人正攀谈猜测着,渐渐地有聊到天南海北的倾向,却没发觉禁狱中许离蓦然睁开了眼,体表有层看不见的膜,水压对他不起作用。
  ‘炼体四重……’许离感知体内炼体进境,无悲无喜地心道,换作是初至顷山口时或之前,炼体四重的进境都会让他感到喜悦,可就在刚才,在他的梦中,他获得了更为恐怖、更为契合自身的传承,他忽然觉得所谓炼体、所谓修身不过是小道罢了。
  ‘神道!’许离在心中默念,光影般的记忆在眸子上掠过。
  那是一幕幕辉煌残酷、血腥雄壮的杀戮与战争,成千上万的星球在铁蹄与硝烟中灰飞烟灭,数以亿万计的黎明百姓哭号着被垒成京观,有莽汉手执擎天巨柱,一挥舞,就能搅碎星河,有道人轻咄一声,噬星吞陆的星海巨兽支离破碎,在这些能擒日拿月、掌碎星辰的大能们面前,万生万物如同蝼蚁般脆弱不堪一击。
  八极帝国面临着建国以来最为凶猛致命的危难,曾与太宗皇帝并肩作战的八大柱国后人正镇压着宇宙边隅,力所不能及,待反应过来时,叛军已直抵帝京。
  京外一尊尊经天纬地的宇内至高陆续林立,其各自周身散布的气焰叠加在一起,即便是曾被高祖皇帝临飞升前加持过的帝京星,万法不侵,也不得不在滔天气焰下瑟瑟战栗。
  身着九五龙袍的文宗皇帝燕煜端坐在九龙金漆龙椅之上,坐北朝南,从金銮殿内向外望去,遥远天边一张张熟悉面孔庞大到占据蔚蓝的天空,也占据他滴血的心房。
  这些都曾是他寄予厚望、委以重任的臣子,此时却伫立京外,冷眼视之,协逼他退位。
  燕煜目露悲哀。
  文宗皇帝重文轻武,在他的统治之下,兴科举、倡诗词、采檄文、升礼乐,四海升平,大同之兆,御史造反一事尚未发生前,以文兴为年号的八极帝国被许多清明之士称作为有史以来最为礼乐和谐的时代,文起帝京是那个时代的标志。
  作为八极帝国政治中心的帝京星,囊括了八极帝国版图中几乎所有最富惊才之文人,却少有赳赳武夫。
  此刻,叛军直伐帝京,帝京武防空虚,毫无抵抗能力,燕煜除了束手就擒,让位于人,别无他法。
  然而,就在此时,文殿天柱孟长钦,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奉命于危难之际,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睁眼则天地明,闭目则天地黑;叱之则响惊雷,怒之则降风火。
  一言出,万法景从,一眼视,幽冥罩现。
  孟长钦自文殿走向金銮殿,步步生莲,字字珠玑,诵完《伐无道疏》,京外已尸横遍野、再无生人。
  摇摇欲坠的八极帝国由于孟长钦的横空出世而得以再续一命。
  大喜过望、余悸未消的文宗皇帝燕煜为感激孟长钦护国有功,封号“文王”,为一字并肩王,与皇权并肩,其后人封为文王世家。
  自此,孟长钦被誉为宇内至强,其作为立族之本的神道法门被诸多宇内至高称为同修身并驾齐驱的修炼法门。
  此话有失,神道之奇诡更胜修身,凡是孟家子弟在外行走,难逢敌手,是名副其实的同阶无敌。
  然而,好景不长,孟长钦在世时,孟家之势压灭诸天,即便是八柱国也得屈从其下,遇必恭称王上,但孟长钦逝世后,后辈未能达到老祖在世时震慑天下的境界。
  武宗皇帝燕辛是文宗皇帝燕煜之后的第三任皇帝,与燕煜在位时的崇文弱武不同,燕辛以武为尊,野心勃勃,对于皇权有着痴狂的执念,因此视与皇权平起平坐的孟家为眼中钉。
  他与同样不甘屈于人下,已对孟家失去忌惮的八柱国后人联手,随意寻了个借口,屠灭孟家满门,从八极王朝历史中彻底抹去了孟长钦及孟家的存在。
  神道,由此消声灭迹。
  除却一个多年前前往北海道游历未归的孟家二祖,孟长钦嫡子孟如歌。
  孟如歌自北海道归帝京,找不着孟家府邸,以为是府邸搬迁了,于是就运用神道回溯时光,从奔腾不息的黑白时间长河中,他看到一张张亲切的面孔倒在血泊中眼神绝望,他看到陌生的武宗皇帝燕辛堂皇地端坐高天,神情冷酷,他看到八柱国的私军残忍无情地屠杀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与女眷。
  孟家灭门一事对孟如歌造成了极大的心灵冲击,他怒发冲冠,恨不得立刻杀上帝宫,诛伐了无道暴君,但修神道者多不惊之辈,深知仅凭自身一人之力无法报仇的孟如歌,很快就冷静下来,思忖复仇。
  之后,他化名梦歌天,在武宗皇帝燕辛的眼皮子底下建立了一个文人诗会,题名“崇武”,顾名思义以歌颂武宗皇帝的丰功伟绩为主旨。
  武宗皇帝燕辛虽说蔑文尚武,但也不至于禁止文人歌颂他的功绩,好大喜功的他反而大力促进崇武诗会的规模扩大,诗歌流传。
  崇武诗会表面上是诗会,暗地里却是以翻天为目的的地下组织,其中笼络了数位不满燕辛荒淫无度统治,或年少时遭受过八柱国不公对待的不幸之人。
  入翻天者,多以天为号,梦歌天,白倚天等人都是翻天的中流砥柱。任凭谁也无法想象,这些白日里不擅攻伐、只晓音律的文人,每一位都是俯视帝国的宇内至高。
  武启四十八年秋,燕辛征战星河联邦,于天堑通道遭伏,搏杀十五位宇内至高,最终牺牲沙场,被誉为自高祖后气力最盛者。
  梦歌天等人当下解散,受重伤的梦歌天跨越无数光年埋骨北海道,留残魂于海怪之口,后被无双伉俪获得,几经辗转,落许离之手。
  眸子上流转掠过的记忆停止,许离长舒一口气,这些辉煌多舛的记忆对于才十六岁没多少阅历的他而言过于沉重了。
  而记忆里一尊尊惊天动地的宇宙至高,一拳可以击碎星辰,挥手可召来天河,以星海巨兽为骑,漫行宇宙,何人敢不尊崇。
  这般威势令他心潮澎湃,如果他掌握了如斯力量,区区一个徐家怎会逼得他进退不能。
  ‘神道么?’许离喃喃道,这可是第一位宇内至强孟长钦掌握的力量,是被许多宇内至高忌惮、觊觎的力量,是胜过修身不止一筹的力量。
  感知到护持在体表的膜因神道传承结束而逐渐消失,许离闭上双眼,比较浅显、适合此时的他发挥的神道法门在心头淌过。
  “惑!”许离轻轻吐声,他被孟如歌判定为继承神道的好苗子,着实无错,无需多久许离就熟练掌握了一些神道技巧。
  守卫在第十八号禁狱外的虎子两名狱卒正在闲聊瞎扯,忽地眼神失去光彩,变得木然,虎子走出安全地带,至禁狱前,掐了个复杂的手决,十八号禁狱中的水从密密麻麻的空间孔缝中流走,封闭禁狱的透明空间屏障撤离。
  许离灵敏地翻身落地,快步走出第十八号禁狱。
  “溯!”许离狭长的眉毛蹙起,盯着眼前狱卒,叱道。虎子机械似地娓娓道来,将此为何地,许离被关押在这里的缘由和天波楼的详细信息都竹筒倒豆子般说出。
  许离眉心皱出‘川’字,对于自身处境有些绝望,他是个旱鸭子,身处万丈深海,即便逃出碧波禁,也回不到陆地上,更何况他甚至逃不出碧波禁。
  碧波禁中不只是禁狱中有水,每一重禁狱间都有联结的甬道,甬道中充斥着水,即便是掌握手决的狱卒,也必须亲身闯过。
  这也就是为何第十八号禁狱被称为天字一号,因为联结第十九号禁狱的甬道,仙元境的强人想要闯过都费劲。
  许离虽说继承了神道,但毕竟修炼时日尚浅,境界不够高深,未拥有一言影响天地法则的能力。
  也就是说,面对环境的硬性束缚,许离不修炼到炼体九重,无法离开碧波禁。
  “厥!”许离挥挥手,虎子两名狱卒跌倒在地,昏迷过去。
  他原地盘膝而坐,冥想修炼起来,他从来都不是善于投机取巧之人,既然修炼到炼体九重才能离开,那便修炼,除了修炼他想不到更好的法子。
  许离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在碧波禁第十八重禁狱外闭目修炼,只待突破炼体九重后再思脱逃之法,只是十万里海域终究不如顷山口灵气奇殊,达不到进境一日千里的异效,炼体九重不是一朝所能企及。
  许离想当然地以为,只要动用神道手段牢牢控制住虎子两名狱卒,外界就不会知道碧波禁内发生了何事,也就不会差人前来察看,那样一来,他就有足够充裕的时间修炼。
  但他未曾考虑过,天波楼既不遣人审问,也不用刑泄愤,难道单单是想要将他关押在碧波禁内一生一世?
  他也不知道,碧波禁狱卒每逢七日轮替,七日一过,前来轮替的狱卒就会发觉异常,随即通知王瓯。这一点,许离没有询问,虎子自然也就没说。
  到时,伤势复原的王瓯怀恨在心,必会想方设法地动用狠辣手段炮制许离。
  堂堂天波楼楼主,既掌控着碧波禁的出入法,又继承了白倚天的顷山之力,论权力,倾覆十万里海域,论力量,即便失去了顷山之力,也是仙元初期的强人,哪怕是黑暗领袖徐殇都得掂量着处好关系,竟然被一小辈一眼瞪趴下,此仇不报他有何脸面继续在夕神府江湖上立足。
  更何况,当日孟如歌借许离之力强攻一击,却也只是击倒王瓯,未能击昏,剧痛之下王瓯隐约听清了孟如歌借许离身躯自语的大概内容,因此,他原本对许离还有三分忌惮,但之后细细琢磨“许离”自语的几句话,想明白其中缘由,反而对许离身上的传承起了觊觎之心。
  第十八重禁狱外的许离不晓得七日之后自己危在旦夕,仍是沉下心不倦修炼。
  另一边。
  徐熙风悠悠醒转时已是昏迷一天一夜,徐霓裳的一袖乾坤是先天后期的玄妙手段,尽管她没有伤人之意,但其中蕴藉的大法力仍是仙元境修者所无法承受的。
  苏醒后的徐熙风立即警觉地观察起自己所处环境,发觉自己是平躺在一处偏僻小巷之中,目所能及皆无人迹,于是就放下心来,暂时失去功力的风满楼就是个普通人,对付寻常地痞流氓都有些困难,面临前所未有的虚弱,仇家众多的他能身处在安全的环境就是莫大的幸运。
  想到这儿,徐熙风感知起体内力量,发觉只需一个时辰,梅子酒的药力就会散去,暂时散去的功力就会恢复。
  浑身乏力的徐熙风索性支撑起身躯,费劲地半靠在青石墙上,惬意地打量起四周环境,静待功力恢复。
  墙缝间有墨黑色的蚁虫飞快爬行,有些蚁虫吃力地背负着不知何物的微小绵白色颗粒,步履维艰,有些蚁虫则合作着搬动小老鼠的尸块,就像一条条黑线没入墙缝间的洞穴,又有一条条黑线从洞穴中窜出,去收获更多的食物。
  墙壁上的爬山虎犹如碧玉一样,绿得沉郁,像一汪深潭,风吹过,嫩叶沙沙作响。
  徐熙风捡起一枚叶片,微碧的叶片上叶脉分明,他用手摩挲,叶片粗糙不平,似乎是从春到秋岁月年轮碾过的痕迹,久不起的孩童心理兀生,徐熙风将叶片置于蚁穴上空,轻飘飘地掷下,叶片拦住不少蚁虫的归路,有些蚁虫选择踩踏着叶脉,有些蚁虫则绕路而走,前者早早抵达蚁穴,后者虽然饶了不少路,依凭气味寻路的触角有些迷惘,但最终却也寻到了归家的大道。
  注视着地面上的蚁虫,徐熙风目光闪烁,世人如蝼蚁,千难万险又何尝不似从天而降的叶片,或轻如鸿毛,或重于顷山,但皆造成了分则两路的局面,然而,分则两路又如何,只要彼岸一致,坚定意志,殊途终将同归。
  ‘自己的彼岸在哪里?’
  倚靠在青石墙上,徐熙风仰起头,看见墙头五彩缤纷的小花交相辉映,衬在爬山虎上像碧绿布锦上的华美点缀,淡淡的清香在鼻间萦绕,墙内有女子在娇俏地笑,笑声时重时轻,徐熙风听在耳中,差点以为是听见了自家妹妹年幼时第一次吃到糖葫芦时满意地乐不开支而发出的银铃般笑声。
  二十年前夕神府迎来有史以来最寒冷的冬天,辉夜县朱雀大街上,忽如其来的大雪,铺天盖地地席卷,没多时就下得有及腰深,严冬本就没有多少人在外逛街,下雪后偌大一条朱雀大街更空无一人,商贩们见无利可图,就合上店门,生起炉火,悠哉喝上一壶酒哼着小曲取暖,货郎们本打算推着货车归家,可雪越下越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堆积,货郎们见状仓惶惊恐,索性丢下了累赘的货车,四散奔逃走了。
  躲在破败观宇中的徐熙风兄妹蜷缩在墙角,抱着取暖,晶莹的雪花一片片从镂空的屋顶上飘下,落在篝火堆上,蒸发出水汽。早慧的徐熙风一边安慰地抚摸着妹妹杂乱的短发,一边担忧地看着雪越积越深,他生怕自己兄妹二人撑不过这个冬天。
  所幸,雪下了一会就停止了,徐熙风将妹妹哄睡着,就壮着胆子跑进县里,打算乞讨些食物来过冬。谁知,县里空无一人,无主的货车四散分放,年幼的徐熙风喜出望外,睁大了眼,从这架货车奔到那架货车,费劲地踩着车轮攀上货车,一寸寸扫去覆盖在货车上的积雪,琳琅满目的货物像是闪着光,迷乱了他的眼,一时间竟有了不知该选取哪些食物过冬的烦恼。
  这时,货车旁侧放的糖葫芦插杆,被厚重的积雪压倒,重重地摔落在地,溅起不少雪,吓了徐熙风一跳。他灵活地从货车上跃下,跑到插杆边,知道这是妹妹想到就会流口水的东西,就拔下了两根还算干净的糖葫芦,小心翼翼地吹去黏在上面的雪,急奔回观宇,想让妹妹赶紧尝到。
  二十年后的徐熙风半靠在青石墙上,眼角露出温柔的笑意,妹妹第一次尝着糖葫芦绽放开的甜美笑容与银铃笑声,是时至今日他亦无法忘怀的美好回忆,在那破败的观宇里,年仅三岁的徐熙风默默发誓,定要用尽一生守护妹妹无邪笑容。
  这一刻,天地元气骤变,醍醐灌顶般从徐熙风天灵盖上涌入,本来需要一个时辰才能恢复的功力如同奔走的龙蛇,在体内张狂咆哮,无阻无拦地冲破了人与天地间的沟通屏障,他浑身发着尾光,散发着温柔的意境。
  徐熙风攀着墙缓缓爬起,低头感激地望向地上的蚁虫,目光所至,每一只蚁虫都强壮了不少,昂首感激地望向墙头的花,每一朵花娇艳三分,他更感激墙内欢快的少女娇笑。
  仙元境突破至先天境,从来都不是资源的堆垒,只需一朝悟道,就可以贯通人与天地的桥梁,从而傲立虚空,踏足宇宙,成为宇宙级强人。
  很久以前徐熙风就明白如何突破仙元,直抵先天,这也就是为何他只是仙元却可以指点徐平踏入先天。当时他与徐平说自己修炼的目标是生存,但现在他悟通了,他修炼的目标是为了守护,守护妹妹,守护一切自己所关心的人。
  绰号“风满楼”的顶尖杀手,杀人盈野,踏入先天所掌握的道竟然是守护之道,而非杀戮之道,这未免有些难以置信。但每一位仙元境强人踏入先天所倚仗的道,向来天马行空。
  徐平静居徐家几十年,悟到的却是自在之道,这是过往多年徐平不离开徐家半步,不被徐熙风提点一二,所永远无法想象到的光景。
  徐熙风一直以为自己所要领悟的道是生死之道,因为他修炼是为了生存,而这么些年又不断在生死间游走,谁料竟是守护之道。
  道之玄玄,谁可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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