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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家传破刀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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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人命,而且是整个村子一夜之间被屠尽,还是如此残忍的死法,当地官员再不能不重视,令众人莫要轻举妄动后,立马派人快马直接上报郡守,郡守闻后也大惊,立马派郡尉带数百士兵,加急骑马赶往许城。
  郡尉带人马不停蹄,终于在天黑时赶到了许城,找当地亭长进一步了解情况后,认为此事绝非一只老虎那么简单,城中可能栖息着别的更加凶猛的怪兽,甚至可能是残留的许国余孽,企图以此极端的手段报复秦国。郡尉于是带领士兵,举着火把进入城中,打算来次大扫荡,无论什么祸害都一次性彻底清除。
  郡尉分兵四路,郡尉率一路沿主干道进行搜索,另外两路于城两边进入搜索,留下一路人马在原地待命。郡尉带人搜索到之前青眼白虎出现的地方时,突然平地生风,破烂的门窗被吹的唰唰作响,手中的火把被吹得欲燃欲灭,周围的温度瞬间下降好几度,紧接着与之前猎户遇到的如出一辙,噗~噗~噗,数十个蓝色火团突然出现,将郡尉等人团团围住,众人来不及惊愕,蓝色火球已朝离得比较近的几个士兵身上扑去。速度之快,就连训练有素的士兵都丝毫没有反应过来,火球便已扑到身上。令人奇怪的是火球碰到人的身体之后,人的衣物并没有随之马上燃烧起来,而是一碰到人,火球便消失不见,刚才还数十个阴气森森的蓝色火球,众人错愕间便都已消失不见。
  郡尉拔出腰上的铜剑,大声怒道:“什么人,少耍这些鬼把戏,赶快给老子滚出来!”。
  郡尉的声音还在寂静的街道回荡,接下来发生的一幕,绝对能成为他后半生的噩梦。
  只见刚才被蓝色火团扑在身上的士兵,一个个把兵器丢到地上,身体并开始发生怪异的扭曲,只听着骨头咯吱咯吱的作响,一个个低头向下拼命的弯去,好像是在够自己的脚,腰部竟弯了一百八十度,在地上一阵剧烈地挣扎过后,那些被火团附身的人,不,也许这时候已经不算是人,终于如愿以偿的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够到了自己脚,嗓子里竟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
  郡尉和剩余的几个士兵已经惊傻在原地,一动不动。
  在一阵咯咯笑声之后,那些东西竟一个个大口咬向自己的脚,一口一口像饿虎扑食,咬破撕烂了鞋子,不一会儿脚趾便已被咬掉吞入口中,鲜血横流,而它们非但不觉得有丝毫疼痛,一个个还都吃的津津有味,像从十八层地狱逃出出的饿鬼,疯狂蚕食着一切。从脚到大腿再到腰,它们的疯狗般啃咬没有停顿一分一秒,转眼间下半身便已全部啃食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森森的白骨。它们好像永远吃不饱一样,不,更像是那颗头颅已经与身体失去联系,只是纯粹地在对下身进行啃咬,紧接着是内脏,他们用双手伸入腹中一通乱抓乱扯,各种器官便已相互牵连着一下子全被拉了出来,被捧向头颅,它们竟像是看到了人间美味,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喉咙里依旧是咯咯的诡异笑声,接着便是大口的啃食,当咬到肠子、胃时,那些被吞进去的半消化状肉泥便流了出来,甚至能看到囫囵吞下的脚趾头。
  郡尉震惊中恍然大悟,原来那些被啃咬的只剩头颅的牲畜、村民,不是什么凶猛野兽干的,也不是什么许国余孽的复仇,眼前正在发生的这一切说明,正是它们自己一口一口从脚到脖子把自己啃食的干干净净。
  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已经不能用常识解释,这种匪夷所思、骇人听闻的事情,已经远超出了常理,也远远超出了他和他带领一百多名士兵能力范围。毕竟真正上过战场,杀过人流过血,郡尉最先冷静下来,大声喊道:“撤,快撤。”
  剩下的还呆在原地的士兵被郡尉的喊声从恍惚惊吓中醒过来,跟随郡尉向城门疯狂跑去,像一群战败落荒而逃的士兵,手上的矛、盾扔了一地,而身后却不是追兵,而是一颗颗正在啃食自己上半身的头颅,伴随着一阵阵咯咯咯的诡异笑声。丢盔弃甲地跑到城门处,与留下的一路人马汇合,郡尉顾不得停留,继续喊着撤撤撤,留下的士兵一脸迷茫,一边跟着跑一边问:“大人,发生什么了,另外两路人马怎么办?”。郡尉没有回答,只是一直喊着快撤快撤,郡尉心里明白,那两路人马肯定已经凶多吉少。
  郡尉率人逃出后,在路上遇一青袍白须老人,老人拦下众人说道:“将村头歪脖树上吊着的白虎尸体解下,安放于城门口,可保此处几日安稳。”,说完老人便向林中走去,转眼间便已消失不见。
  郡尉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不敢丝毫怠慢,立马派人照做。随后郡尉未作丝毫停留,率领剩下的几十士兵连夜骑马赶往郡里,向郡守汇报情况。郡尉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临走时命令士兵们在许城见到的听到的不准议论,不准向外泄露半点。
  郡尉等人快马加鞭,到达郡里后,急忙赶往郡守处,将许城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郡守,郡守闻后也是大惊,不过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郡守很快从震惊中恢复,立马写书,派人快马加鞭连夜奔向咸阳,将此事向始皇帝禀报,请求增援。
  秦始皇当时刚刚一统天下,想得全是怎样维持帝国安定,除去一切不安定因素,怎能忍受得了这种荒唐离奇之事弄得民心惶惶,威胁帝国的长治久安。看了竹制奏折后,秦始皇非常震惊,不过更多的是愤怒,把竹简递给一旁的李斯,便要召回蒙恬,率千军踏平许城,看看究竟是何方妖孽在兴风作怪,能不能受得了秦国的铁骑。丞相李斯看完奏折后,赶紧劝说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蒙将军有守卫边疆抵御匈奴的重任,万不可贸然召回,况且此事绝非常识能够理解的,很可能真的是鬼怪作乱,增兵前往非但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有可能徒增更大的伤亡,微臣以为可用“彼法以治彼道”,书中说提到的这个青袍白须老者是个关键人物,陛下可派人寻得此人,兴许他有解决的办法”。
  这时秦始皇已经冷静下来,觉得李斯所言有理,便命人去许国附近,寻找老者。所派出去的人马刚出城门,便被一人拦住,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青袍老者,老者言道:“我便是你们所寻之人,速带我面见陛下。”老者不威不怒,却仙风道骨,一字一语气势非凡,众人虽震惊不已,却不敢丝毫怠慢,立马请入皇宫。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从遥远的许国来到咸阳,此人绝非等闲之辈,秦始皇也是给予礼遇,询问老者许国事宜。
  老者慢慢阐道:“吾姓卢名生,乃一燕地术士,四处游历,寻仙觅药,路过许地之时,见破败的许城却怨气冲天,必生恶鬼,吾进入城中,遇一青眼大白虎,方知此地虽有恶鬼却不伤人,乃是此虎镇压百鬼,百鬼莫敢作祟,于是便离去,不曾想,猎户将此白虎作祸首捕杀,以致百鬼少了忌惮,才夜行作祟,行凶杀人。”
  嬴政急忙问道:“先生可有解决之法?”
  卢生言道:“若解决此祸端,需知恶鬼源头。这些恶鬼,乃是当年瘟疫肆虐许国时,为避免其蔓延到秦国,陛下曾命人封住城门,许国人也因此在瘟疫和饥荒的双重之下,全城人一个个在怨恨和不甘中死去,所以才化作恶鬼,为祸世间。曾镇压恶鬼的白虎灵兽已经死去,只靠尸体只能缓一时之困,若要彻底解决,为今之计需想办法消去百鬼的怨气,怨气一消,它们自会散去。”
  嬴政转身沉思。
  “那请问先生,如何才能消去它们的怨气?”李斯接着问道。
  “下药需对症,才能药到病除。那些恶鬼之所以留恋人间不肯离去,不过是心有不甘,我们了了他们的心愿,断了他们对阳间的留恋,他们自然会离去。人交谈事宜都在酒席之上,古书上有记载,同鬼协商也是一样,鬼留恋人世,大多不过是欲求临走前一顿饱饭而已,从这些恶鬼附身人、牲畜身上啃食身体便可看出,而我们需做的,就是寻得一位疱师(厨师),由吾依古书制一套完整流程,给那些恶鬼做一顿饱餐,了却他们心愿,平息它们的怨气,送它们上路。”卢生说完,捋了捋胡须,看向殿外的天空。
  秦始皇自一统天下后便追求长生不老之术,所以对这些鬼怪之说还是有些相信。便转身说到:“此事便拜托先生了,先生需要什么帮助尽管言语,朕会命李丞相协助先生。”
  当时最著名的厨子要数庖丁,一套解牛刀法更是登峰造极、神鬼莫测,卢生便点名要他,说此事庖丁是不二人选。李斯召来庖丁后,卢生将事情原委和请他的来意都告诉了他,在庖丁看来,卢生安排他做的事,除了一些特殊规矩之外,似乎很简单,感觉随便一个厨子都能够完成。卢生看出了庖丁的诧异,便说道:“你家祖传的这套解牛刀法,实乃仙人所赠,就连你的这把解牛刀也非凡品,用这解牛刀使出的解牛刀法,千变万化、神鬼莫测,更有甚能斩破结界,沟通阴阳,而这顿饭有你来做,最合适不过”。
  庖丁听的也是糊里糊涂,不过也没多问,反正对他而言,让咋做咋做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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