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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纠葛 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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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尾峰·客舍竹苑】
  话说舍樂,被安排到了一间简陋而雅致的竹屋,感觉十分惬意。当他正欲歇息时,有人进来了。
  “是你!”
  舍樂听到了动静,猛然睁开了双眼,发现进来的竟是草庐少女,言皛婷。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爷爷送你的药包很管用吧?”少女微笑着,显得很随意。可当舍樂再次表示感谢时,少女却忽然问他,药包是否还在。舍樂不解,她便解释说,爷爷与草庐一起葬身了火海,她想要回药包留作纪念。
  舍樂理解她的心情,便实话实说告诉了她,药包在他下山时被他不小心给弄丢了。忽然,言皛婷竟把药包拿了出来,然后却静静地流起了泪。
  “弄丢了!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把给它给弄丢了,才害得爷爷与草庐一起成了灰烬!为什么……为什么你不骗我,让我去怨你!去恨你!”
  舍樂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極樂则在他的意识里提醒了他,他这才想起来,原来药包丢失的地方就在魔兽地狱犬的附近。显然这是场误会!事实上,魔兽地狱犬的主人正是费多,费多以为药包的主人便是杀害魔兽地狱犬的凶手,这才残忍地报复了草庐的主人。
  好在言皛婷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虽然她确实怨恨舍樂,可她知道怨也无济于事,恨也于事无补。况且她问舍樂时,舍樂并无遮遮掩掩,而且舍樂明白时,立刻就跟她道歉了,这着实令她放开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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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这是怎么了?”
  小杰突然来到了舍樂这里,见言皛婷竟然哭了,令她颇为诧异。言皛婷见小杰来了,赶忙擦干泪水跑了出去。舍樂一时间无言以对。
  “你们认识?你是不是欺负她了?”小杰感到很奇怪,突然,竟严肃地质问起了舍樂。虽然与他相识还不到一天,但小杰却有种仿佛与他早已熟识的感觉,竟完全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见舍樂沉默了,样子有些失落。小杰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反而聊起了自己。
  “我五岁便成了孤儿,后来被小辰的半个饼子给救了,从此我们便相依为命,过着偷鸡摸狗,坑蒙拐骗的生活。虽然总是被人追被人打,可是那些日子其实还是挺快乐的。记得有一次,一个好心人赏了我一枚银币,而且还是一枚天尘货币①。本来是件挺幸运的事情,结果一不小心就被两个小混混给抢走了。小辰知道后便跟他们大打了一架,虽然他那个时候已经长得很高了,结果还是被打成了猪头,好在他死缠乱打不依不饶,总算把它抢了回来,后来那枚银币,足足支撑了我们五个月的生活……”
  “我害死了她的爷爷!”舍樂忽然开口打断了小杰的话,言语中带着淡淡的忧伤。
  “她?言皛婷吗,他们祖孙二人是我们东河镇上有名的药农,而且她的爷爷还是一个很厉害的医者。昨晚山林着火,就是他们的草庐被烧了。小辰告诉我是老板费多干的,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要说是你害死的呢?”
  小杰有些纳闷,舍樂便将他把药包弄丢的事情说了出来。小杰愣了一下,脑筋转得飞快,忽然解释道:“如果不是你下山时弄丢了药包,或许真的不会有昨晚的惨剧。如果没有昨晚的大火,或许我们永远也不会得救。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想你也不想把药包弄丢,不是吗?这样又怎么能够怪你呢!”
  “原来一切都是你的错!你到了别人的草庐,竟害得人家家破人亡。到了卜桥楼,又险些害死了小玉,还害得我们差点儿就都没了命,你还真是一个灾星!如果你不想小杰有事,就离她远一点儿!”
  小杰本想安慰舍樂,可是小辰却突然冲了进来,竟指责起了舍樂。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草庐之事,又不是他故意的。再说了,如果不是他,我们现在还在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呢!”
  “我才不会那么想呢!灾星!他就是灾星!”
  “不是的!他不是灾星!”
  小杰与小辰争执了起来,舍樂又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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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灾星?你们在说谁呢?”
  一个声音响起时,一个人影出现了,不是别人,正是涂徵。小辰见情况不妙,立刻便住口了。小杰不想把事情闹大,也沉默了。见二人都冷静了下里,涂徵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带走了舍樂。
  路上,涂徵问起了舍樂一件事情,正是魔兽地狱犬!
  舍樂本想如实相告,却被極樂在意识中阻止了。
  “地狱犬?我在神话故事里听说过,现实中未曾见过。难道真的有吗?”
  “说实话,我也没见过。只是看见了一具骨骸,三颗脑袋一个身子。猜测罢了!”
  舍樂知道他们发现了那具骨骸,但極樂告诉他,此事不易声张,否则会招来祸事。于是他便隐瞒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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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尾峰·大殿内】
  舍樂跟随涂徵一进殿内,两个衣着华丽的男人便盯上了他。舍樂见他们,一个看着有些胖,样子着实强壮,另一个则是很瘦,却也瘦得神采奕奕。自从自己进门来,便被他们一直盯着,仿佛来者不善。
  “你也叫元無舍樂?”
  “你真就是元無舍樂?”
  胖子带着质疑的语气,上来便是一问。见舍樂点了点头,瘦子也开口了。
  “哼!两位师弟这是要审案吗?要不要我给你们搭建一座公堂呢?”
  梵古德突然没好气地甩起了脸子。这胖瘦二人顿时嬉皮笑脸,连忙解释了起来。
  “师兄这话真是冤枉了我们啊!我们只是按着师父的意思问一问而已。”
  “就是啊!师兄误会了,不过是师父让我们确认一下而已。”
  胖子喊起了冤,恭恭敬敬地抬出了师父,瘦子称起了误会,也有模有样地搬出了师父。梵古德实在无奈,只好忍气吞声,沉默在了一旁。
  忽然,这瘦子竟然绕着舍樂转了起来,仿佛是在打量,然则每走一步,脚下便会荡起一圈青色涟漪,竟然是炁!原来这瘦子正在释放炁,想以炁场探查舍樂的命炁与炁数。涂徵站在一旁,见瘦子神色奇怪,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转了一圈,竟毫无收获,瘦子与胖子打起了商量。
  突然,胖子猛地伸手,一把抓住了舍樂的肩头。涂徵顿时就急了,但却被梵古德拦住了。只见胖子的手泛起了黄韵①,然而舍樂却只是诧异地望着他在愕然而已。胖子竟检查起了舍樂的炁息,按理说,此刻舍樂的身上应该会泛起一些命炁色韵,然而竟毫无反应。当黄韵消失时,在场众人莫不万分惊讶!
  “怎么可能!难道他不是人?”
  “胡说八道!一个大活人站在你面前,你竟如此无礼!师弟此言何意?”
  胖子一时情急,脱口而出,顿时遭到了梵古德一番呵斥!
  “胡师弟一时糊涂,口不择言,还望师兄海涵。只是这……您也看到了,确实匪夷所思。师弟知道师兄学识渊博见多识广,不知师兄怎么看?”
  瘦子虽然也是吃惊不已,却并未失了分寸。先是一番歉意,接着一番恭维,最后竟把难题抛给了梵古德,让涂徵站在一旁都有些急了。
  “世间万物,莫不有炁!何况一人乎?命炁玄妙,世人皆知。炁息窥探,无非术耳。人力或有不及,神池如何?”
  “师兄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人力或不及,神池犹可为!”
  瘦子忽地欣喜,胖子显然不悦,涂徵看在心里,心底早已笑翻了天。
  “如此,两位师弟是否还有怀疑?”
  “师命难违,师兄打趣了。既然确有其人,那就烦请师兄好生照料。说不定他能让您……啊不!是让我们整个青丘山一脉,风光无限呢!告辞了!”
  瘦子说罢,这胖瘦二人便笑嘻嘻地走了。
  此时,别说舍樂,就连涂徵都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以。当他正欲开口时,梵古德忽然把一张通告递给了他。涂徵看后,眼珠子几乎都要跳了出来。
  “神剑大诏令④!!!”
  “看看下面的内容吧!”
  “五土八海⑤!七岁至十九岁……神池验炁,炁数齐全⑥!天命之人?十三人!!!”
  涂徵看到了通告上的关键信息,整个人都惊呆了。大掌门竟然要在五土八海公然招徒,还指定了人数为十三,简直令他不敢想象。所谓天命之人,便是极为罕见的存在,别说十三人,恐怕一人都万分难求!
  “感觉如何?”
  “大掌门这是要折腾死人啊!炁数齐全的天命之人,哪有这么容易找到呢!”
  涂徵感叹时,发现梵古德已然打量起了舍樂,令他不由地心头一颤,顿时恍然大悟,明白了师父的心思。只是舍樂,好像并不在意他们在说什么,在看什么,果然如涂徵所言,他竟全然没有好奇心!如此一来,就连梵古德也对舍樂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仿佛发现了宝贝一般。
  最后,梵古德将唤舍樂前来之事,稍作了解释,便让涂徵又送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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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
  ①天尘货币:『两仪圣城』发行在【一神之都】,流通于尘世的通行货币!
  ②黄韵:色韵是炁的范畴,黄韵属『土』,『土』乃是一道命炁的称呼。
  ③神剑大诏令:太古神剑门的至高文告,乃东土公认的非帝王所有之特别诏令!通常都是大掌门选定继承人或者是战争期间太古神剑门宣布立场才会颁布的特殊文告,此文告就算是东土帝王的诏令都比不了!
  ④五土八海:尘世格局,泛指人间,也指天下、世界。五土,即中央大陆、东部大陆、南部大陆、西部大陆、北部大陆,也称中土、东土、南土、西土、北土,乃是五方之土,辽阔可谓之“极(一极合一万载,一载合一万正,一正合一万涧……)”也。八海,即“四正霸海”与“四隅霸海”之合称。四正霸海,即正东【东正霸海】、正南【南正霸海】、正西【西正霸海】、正北【北正霸海】;四隅霸海,即东北【美隅霸海】、东南【亚隅霸海】,西南【非隅霸海】、西北【欧隅霸海】。八海之辽阔,乃是超越五土之存在,可想而之,亦是极致!此格局皆是以中土为圆心进行的划分,此划分来自『两仪圣城』!
  ⑤炁数齐全:即有十道命炁之人。本来按着太古神剑门的“命炁学说”与“炁数理论”来说,“命炁之数凡十三”,即命炁总数为十三道,如此才能称齐全,然而经过无尽岁月的探索,世人总共发现了十道命炁,于是便有了“十道命炁则炁数齐全”的普遍说法。尽管太古神剑门一直坚信“命炁之数凡十三”的说法,不过在对外时,还是妥协了“十道命炁则炁数齐全”的普遍说法。故而,这里所说的“炁数齐全”指的便是拥有十道命炁的人,也称“天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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