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上山

　　“费多死了，余下的邪徒尽皆剿灭，这一邪恶团伙总算没了。天下邪恶万般，我们任重道远，以后必须再接再厉……”
　　“还是让她给跑了！”
　　涂徵正在为此次行动进行总结，一笑说话时已从后院进来了。
　　“谁跑了？”
　　“号称‘笑面阎罗’的烟萝跑了！”
　　“只要她继续做恶，我们迟早会消灭她的！”朦胧突然开口，显得正义凛然。涂徵见她与一笑眨了个眼，顿时就明白了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得好！不过这次能够斩杀费多，千秋师弟功不可没。等小六子过来，我们就先回去，接下来的工作就留给当地的官府吧！”
　　涂徵话音刚落，一个稍微有点儿矮胖的神剑弟子，已经带着一个少女也进来了。只是来人竟是言皛婷，着实惊了舍樂一下。不过此时的她，样子有些憔悴，令舍樂便想起了朦胧的话。原来山林着火，他们救下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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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卜桥楼人去楼空！
　　涂徵等一行神剑弟子六人，带着十一个少男少女，穿过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走过了大街小巷，来到了城中一座高楼前。
　　舍樂见其招牌乃是一柄大剑匾额，剑刃上有五个醒目大字：霜城东河驿！
　　原来这便是小杰之前说过的，太古神剑门的专属驿馆。
　　涂徵带着众人，径直到了驿馆院中。对于初次来到这里的十一个少年男女而言，除了舍樂，大家都觉得这院子颇为奇怪，仿佛一座井，他们则置身于井底。同时，院中只有一块白色石碑，更是令人奇怪。小杰与小辰则盯着石碑，显得非常震惊，因为这石碑竟然与卜桥楼内院中的那块十分相似！
　　“这是我们太古神剑门专属的‘门’！能够穿越一定的空间，可以到达指定的地点，因为材质为炁玉，又名‘炁玉空间门’，我们通常称其为‘玉门’。每一座玉门都有一道专属的通行炁令为钥匙，只有炁令对了才能激活此门，否则它就是一块坚硬无比的炁玉石碑。这座玉门联通着青丘山与东河镇，正是我们上山的捷径！”
　　涂徵稍作解释，大家莫不惊叹。唯独舍樂依旧神色淡然，被涂徵看在了眼里。只见涂徵微微一笑，来到了碑前，不知嘟囔了一些什么咒语，嘴里竟跑出了一串奇怪的金色字符，仿佛雪花飘落在了碑上，然后又跳动着融进了碑中，化作了奇怪图纹浮现了出来，乍一看，整座碑犹如一池静水泛起了涟漪，颇为奇妙。此时，小辰与小杰发现这碑竟然和卜桥楼内院的碑别无二致，令他们又是一惊。
　　“我先到那边等你们，小六子与朦胧跟上，其余人等扫尾，大家一个接着一个，跟我来吧！”
　　涂徵说罢，一抬脚便进入了碑中，然后那矮胖的小六子与朦胧也跟着进去了，大家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小辰则抢在前头，一抬脚果然也进去了。于是一个接着一个，都消失在了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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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丘山上】
　　跨步之间，已到山上！
　　诺大的圆形广场，人来人往，不可不谓之热闹！乍一看，这座广场竟像个巨大的“坑”！事实上，这是被特地建造成了这样的。如果让一座座炁玉石碑凸出地面，实在太像墓地。现在这样，一座座碑都在圆弧石壁上，一层又一层，很像石窟艺术，倒是别有一番风景。
　　“路上人多，大家跟紧了，别走散了！”
　　说罢，涂徵便带头排成一列，沿着宽阔笔直斜向上的大道，走出了这座广场。
　　一路上，对于初次上山的这群新人而言，处处都是奇观，步步都令人惊叹。无论是建筑规模，还是构造类型，简直前所未见。就连舍樂，也被吸引了。这哪里还是一座山，简直就像云上神殿，巧夺天工，气魄非凡，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走在大道上，左右都是宫殿与楼阁，人来人往就像走在繁华都城的大街上。不过越往上走，人就越来越少了，但是景观却越来越多，眼界更是越来越阔。大家都很开心，可这台阶实在够多，累得腿都软了。好在他们并未直登顶峰，而是在半道上，拐进了一条栈道，然后绕过小半个山，接着经云霄长桥横跨山间云雾，竟到了另一座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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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丘山·九尾峰】
　　“这里便是青丘山九尾峰，乃是家师坐镇的山头。除了比较自由，最大的特点便是简陋，不过还算凑合啦！”一笑突然这么说，引得大家哈哈大笑了起来。至于他的同门，显并未在意，然早已习惯了他。
　　“看来我这山头，你是呆腻了！”
　　山间忽然响起了一个嘹亮的声音。只闻其音不见其人，一众新人正左顾右盼，一笑则一动不动的呆住了，像是被人点了死穴，惹得他那同门顿时都笑了。
　　忽然，一个身影断断续续，从云中走来，不一会儿，便已出现在了众人跟前。
　　这是一个衣着朴素，相貌平平，却颇具气质的男人。一头松散的长发，与手中的古卷，相得益彰，仿佛林间隐士，不失风雅。此人正是镇守此山的掌门大弟子梵古德，人赠外号“天狐剑”！
　　涂徵见师父来了，便言简意赅地汇报了一下此次行动的结果，顺道也将这上山之人简单介绍了一番。
　　“资质都不错！三五年定有小成，十年之后应该都能独当一面。一笑说的没错，我们这里确实简陋了些，不过景色却是青丘一绝，诸位暂且小住些日子，权当上山旅游吧！小六子与朦胧先带他们去安排一下住处，涂徵跟我来趟大殿，其余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先散了吧。”
　　梵古德吩咐之后，一群人便四散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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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尾峰·大殿内】
　　“如今东土再度动荡，大掌门已于昨日在神山大殿召集了八脉众掌门，商讨了大小诸事。倘若东土诸国再度纷争，我们就有的忙了。听说这次招纳盛典会大办特办，你带回来的这些孩子看着都不错，可我们这里收不了几个，这你是知道的。方才见你似乎特别在意那个最小的银发男孩，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他也叫元無舍樂！”
　　“什么！？他叫元無舍樂？”
　　梵古德猛然看向了涂徵，神色惊异，显然十分意外。
　　“怎么会这么巧，你怀疑是他？”
　　“元無舍樂，这个名字我第一听到时，来自太古神山，再听到时就是他了，所以一路上我都在注意着他。”
　　“那你发现了什么？”
　　“他明明是个孩子，却好像没有什么好奇心。不知是他深藏不露，还是太过单纯，实在令人看不透。”
　　涂徵摇了摇头，似乎很困惑。梵古德见涂徵疑惑的样子，也不禁犹豫了一下。
　　“那你从他的炁息里可曾发现了什么？”
　　“他好像没有炁息！”
　　涂徵忽然回答，令梵古德大为震惊。
　　“此话怎讲？”
　　“我曾暗中探查过，竟感觉不到他的炁场①。”
　　“这么说来你还没有检查他的炁息了。”
　　涂徵点了点头，梵古德这才松了口气。
　　“炁场是命炁之在，乃生命能量的波动，俗称“炁之波动”，一个强者完全可以自由操控它，所以才有炁迫②之说，象征强者；炁息是命炁之息，乃命炁诸数的相，俗称“炁之指纹”，人神皆有，纵然强者可以遮蔽它，却不能够改变它存在的真相。因此，检查炁息比探查炁场要更加精确，更能确定一个人的命炁与炁数。这些可都是常识，你怎么还会犯这等错误呢？”
　　“大概是因为他叫元無舍樂吧！”
　　涂徵有些尴尬，却也说出了心里话。
　　“你啊！什么都好，就是想的太多。”
　　“听说鸿卢也提到过他的名字，不是吗？”
　　“这你也知道？”
　　梵古德忽地一愣，用诧异的眼神看向了涂徵。涂徵一时紧张，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如今很多人都在传，说鸿卢醒了一次，只说了四个字，正是‘元無舍樂’，然后又陷入了沉睡。于是大家都在猜测，鸿卢与元無舍樂有什么关系？元無舍樂与东海蛟龙有什么关系？甚至还有人说元無舍樂与【未知海】③……”
　　“都是臆测，不足为信！【未知海】乃是禁忌，切不可多说，就算烂在肚子里，也不能乱传！如今整个门派之中暗流涌动，多少人有多少心思，谁也说不清道不明。凡事都要小心，否则定会惹祸上身。”
　　梵古德突然制止了涂徵。言语间可以看出，他是个明白人，这似乎与他隐士一般的形象与生活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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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
　　①炁场：命炁之在，即生命能量场。“命炁学说”称命炁为生命能量，“炁数理论”称炁之存在为能量场，于是炁法宗门称命炁之在为生命能量场，即炁场！
　　②炁迫：一种主动释放的超强炁场。只有强大的炁士释放出来的炁场，才可以称之为炁迫。因为炁迫不仅可以震慑弱者，而且还具有一定的攻击力！
　　③【未知海】：人神皆无法丈量的存在，又名“四方极致”，也称“东土更东”、“南土更南”、“西土更西”、“北土更北”。至今仍为人神皆跨越不了的存在，据说【未知海】连接着【虚无缥缈之境】！传说神有一种刑罚就是放逐到【未知海】！太古神剑门则称【未知海】为“禁忌之海”，严禁门人私下议论，更禁止门人靠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