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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魔石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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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舍樂用『魂世意珠』,触碰到魔兽的刹那,突然,仿佛时光流逝,魔兽竟在须臾之间,变化成了枯槁,腐朽成了白骨!舍樂惊呆了!他哪里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了,甚至魔兽还没感受到痛苦就已经死掉了。
  “那颗小小的黑意晶石便是牠的『心源石』!”
  舍樂从巨大的骨骸中捡起了它,立刻就逃之夭夭了。由于跑得匆忙,竟将老者送他的药包落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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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丘山下·东河镇】
  清风流水过石桥,山岚明月照近郊。
  舍樂听从極樂的指引,跑出了山林,来到了东河镇外的石桥边。
  “就在这吧!这黑意晶石乃冥世之物,必须要尽快处理掉才行。”
  “『尘冥国度』三大罪,杀凡(杀戮凡人)、泄死(泄露死后世界于生人)、渡尘冥(将冥世之物渡往尘世,反之亦然)。谁这么大胆竟然将它偷渡到了尘世呢?”
  一听極樂说黑意晶石乃冥世之物,舍樂立刻就想起了净土曾告诉过他有关『尘冥国度』的规矩,心中顿时害怕了起来。
  “黑意晶石不过就是能够储存尘冥之力的冥世小石头,但凡有点儿能耐的『觉醒者』,都有机会将其偷渡到尘世。这小小晶石之中大概有一樂①尘冥之力,说明千年之前就被带到了尘世。既然通过尘冥实验②成了魔兽的『心源石』,自然是为了累积尘冥之力了,应该是用来修炼『戰意』的补品。对『觉醒者』而言,只要不是寂灭之罪,与修炼『戰意』增强尘冥之力相比,再大的罪过也都微不足道!”
  極樂一番话,舍樂茅塞顿开。
  突然,一缕白意从舍樂的眼中飘然而出,極樂出现了!只见她忽然摊开左手,掌心悠然生出一团白意,幻化成了一本厚厚的大书。她右手轻轻一挥,大书便自动翻了起来,她信手拈来,于是一幅奇怪的黑白图纹便浮现在了她的右手掌心。
  舍樂见那图纹,并未一尘不变,而是黑白交织成了兽纹,然后又急剧变化成了一头小小的黑白兽,乍一看,竟像斑点狗!
  “吾用神书秘方助祢摄取其中的尘冥之力,应该可以唤醒一点『衛魂』。”
  極樂话音刚落,突然,一道紫色流光划过,舍樂手中的黑意晶石立刻就不见了!
  “魔石我收下了,想来找我,就到东海蓬莱吧!”
  “东海蓬莱?蓬莱三千境,不是『尘冥国度』分封给祢的领地吗?”
  声音还在飘荡,舍樂的心情却早已跌落到了谷底,而極樂非但没有因为舍樂丢了黑意晶石而生气,反而笑了。
  舍樂一听,恍然大悟,赶忙朝着那人离去的方向大喊了起来:“你快回来……”
  余音伴着清风与月光还在飘荡,舍樂只能无奈地望着远方。
  “看来只能另谋他法了!”
  極樂将那黑白兽,再度变成了图纹收进了书中,大书便在刹那间消失不见了。然后,極樂又变成一缕白意再次钻进了舍樂的眼中。
  此刻,舍樂也没有生气,反倒是放松了许多。忽然,他的肚子竟叫了起来。于是,他便朝着东河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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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后的城镇,显得有些寂寥。
  大街上,除了路灯矗立在孤寂中,再就是凉风流窜在静寂里,偶尔一只野猫打街道穿过,喵的一声更让静夜越发寂寞。
  走了许久,舍樂终于发现了一座高楼还亮着灯。来到楼前,望着“卜桥楼”三个大字,闻着楼中散发出来的味道,他忍不住便进去了。当他推开门时,原本热闹的氛围,顿时就静了下来。众人看了他一眼,这才又再度热闹了起来。
  “小鬼,谁让你用双手推门的?”
  一个婀娜多姿,妩媚妖娆的灰发女人,吞云吐雾地出现在了舍樂跟前。突然,她一弯腰竟将脸凑到了舍樂面前,吓得他结结巴巴说了半天,这才凑齐了“不可以吗”四个字。事实上舍樂只是有些惊慌,因为眼前这女人对他来说实在太过诡异。声音动听竟令人身心酥麻,衣着暴露到了胸部有一半都裸露在了外面,身上的熏香更是连呼吸都有了甜腻的味道。不知是为什么,舍樂并不敢直视这女人,眼珠子只好左右溜达。
  忽然,一阵香烟扑面而来,舍樂被呛得泪流满面。这情形引得店内诸客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咕~”
  舍樂的肚子又叫唤了。
  “跟我来吧!”
  女人在一番嬉笑之后,又冲着舍樂温婉一笑,舍樂便跟她朝后院走了去。
  “看你这样子,好像很久都没吃东西了吧?”女人回头看了舍樂一眼,不禁一笑,“想要填饱肚子,就在这里打杂吧!”
  进了后院,舍樂来到了一方水池边,池旁有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正在洗刷碗碟。见舍樂来了,便笑着将他打量了一通。舍樂也同样将她打量了一番,见她模样甚是乖巧,衣着简单利落,朴素大方,竟完全不似这身旁女人那般妖艳诡异,顿时令他舒畅了许多。
  “你先帮她洗碗刷碟吧!等会儿忙完了才有吃的,这是规矩。”
  舍樂明白了,立刻就蹲了下来,开始帮着小女孩洗刷起了碗碟。
  “小家伙倒挺乖巧听话。小杰,就先带着吧。”
  “是的,烟姐。”
  女人甚是高兴,抽着烟袋,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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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闻杰,你可以叫我小杰。你呢?”
  “元無舍樂。”
  “姓元無啊,你不是青丘人吧?”
  “不是,是中土人。”
  “什么!?中土?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
  小女孩小杰比较健谈,也很活泼。不过她根本不相信舍樂会是来自中土的人,而舍樂没有辩解,只是认真地洗刷着碗碟,倒也娴熟。
  “你以前经常洗碗刷碟吗?”
  “在庙里时,这是我的工作。”
  “庙里?!狐仙庙吗?”
  “天神庙。”
  “哦,也对,你是中土人嘛!”
  小杰笑了笑,忽然看着舍樂,竟有些出神了。舍樂感觉不对劲,扭头时,发现小杰看着自己的样子有些古怪。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啊?哦,没有。”
  “那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呢?”
  “其实你的侧脸很像我的一个亲人。”
  “亲人?”
  “我的姐姐。”
  “姐姐?”
  “是啊!真的有点儿像,不过,她没有你长的好看就是了。”
  小杰先是有些惆怅,然后又忽地一笑,继续刷起了碗。舍樂则是一头雾水,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樂,你今年多大了?”
  “小樂?”
  “对啊!我给你起的昵称。这样叫着方面又亲切。”
  “哦,我已经七岁了。”
  “我再过三个月就十三岁了。十三岁……”
  小杰本来很开心,可忽然又忧伤了起来,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十三岁怎么了吗?”
  “十三岁……没什么。对了,你怎么会到这儿来了呢?”小杰陡然换了话题,小心翼翼地轻声道,“难道是被老板抓来的吗?”
  “我是自己来的。”
  “自己来的?怎么可能!平常人入夜之后是不会找到这里的!”
  小杰忽然变得很奇怪,只见她从腰间口袋拿出了一片白色叶子③,放在了眼前,然后又仔细将舍樂打量了一番。舍樂更是奇怪,不知道她在干嘛。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是被老板抓来的呢?老板是谁?刚才的那个奇怪女人吗?”
  见小杰这般奇怪之举,舍樂也不禁感到有些好奇。
  “竟然不是的!”小杰将叶子收了起来,自言自语,颇为奇怪。
  “什么不是的?”
  “没什么。对了,你刚问我什么来着?”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是被老板抓来的呢?老板是谁?刚才的那个奇怪女人吗?”
  “不是的,老板名叫费多,是个『冥客』④。至于你所说的‘奇怪女人’是烟姐,名唤烟萝,她可是个狐仙⑤哟!”
  舍樂一听,脸色大变。小杰见他神色惊恐,这才松了口气。
  “看来你是误打误撞进来的,果然不是什么山精小怪。”
  “那你呢?难道你是被谁抓来的吗?”舍樂缓过神后,好奇道。
  “才不是呢!我是被烟姐捡来的。”
  “哦。”
  “哦?哦是什么意思,你不怕吗?”
  小杰发现舍樂甚是奇怪,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不仅完全没了恐惧之色,更有种习以为常令她颇为惊讶。
  “怕什么?”
  “你可知道你这样子,会被吃掉的。”
  “啊?会被吃掉?为什么呢?”
  舍樂听了小杰的话,奇怪又紧张。小杰则告诉他,这酒肆并不寻常,白天只是座普通的酒楼,入夜后就会聚集而来很多奇怪的客人,有『冥客』还有狐仙,甚至还有天神与精怪。他们在这里交换情报,买卖交易,常人根本进不来。就算碰巧进来了,也会被杀掉的。而且老板费多每年都会从这里挑选一个最好看的人,然后带走就再也回不来了……
  最后,小杰竟提到了“东海蛟龙事件”,令舍樂大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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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
  ①樂:尘冥之力的单位,也是炁的单位。一樂尘冥之力,折合『魂岁』,大概是一千岁,换算成『魂世』大概有十世。
  ②尘冥实验:跨越【尘】与【冥】所进行的实验研究。
  ③白色叶子:常人用来辨别精灵的一种小道具。
  ④『冥客』:本意是『幽暗社稷』的成员,通常也指『黑意·觉醒者』,凡人则称之为“来自阴间的使者”。
  ⑤狐仙:青丘山域的地方精灵。凡人因其神通广大,故而以“仙”称之,对其敬爱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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