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戏牙山

　　第二天，方明虎来找方正，那一刻方正的母亲犹如一只护小兽的母狮，那一次也是方正的母亲第一次对方明虎发怒，方明虎看到方正的母亲如此，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当天晚上方正就偷偷回到后院，已经懂事的方正知道因为自己，让原本一直很孝顺的母亲跟爷爷争吵。
　　方正一脸温纯笑意轻抚方文的小脑袋笑道：“几天不见又长高了。”
　　方文一脸傻笑。
　　方正看着方文，突然想起了母亲。
　　那时，方正的母亲卧病在床，两手握着方文方正的手说道：“方正，你是哥哥，以后多照顾你弟弟，娘不在了，你父亲又只知道读书，还有方文，以后娘不在了，一定要听你父亲和哥哥的话，知道么？这个世界上啊，只有你们三个是我放不下的，娘希望你们以后无论如何，你们都要好好的，咳咳。”。
　　时间不长，方正的母亲就去了，当天方正和方文兄弟两个哭成了泪人一般，出殡那天，方正牵着方文的手，方正面无表情，方文痛哭流涕，兄弟二人将母亲的最后一程送走。
　　当下葬后，人群散去，只有方正和方文两人跪在坟前，方正握着方文的手，一脸温纯的笑容对着墓碑说道：“娘，你放心的去吧，方文以后我来照顾，我是一个男子汉了大丈夫顶梁柱了，娘，你放心吧我也会照顾好我自己的，我爹我也会照顾好的，爷爷更不用说了，以后方文找媳妇，我替你把关，你要是觉得不好，你就给我托梦，咱就不要她，娘，你放心，放心。”说着，方正一脸笑容的哭了，眼泪从眼眶中溢出。
　　方正轻抚方文的头发，说道：“方文，不能哭了，不然娘走的不安心，别哭了。”说着不让方文哭，可是泪水如涌泉一般不停涌出。
　　微风掠过，拂过两人的头发，如母亲轻抚二人的脑袋，一如当时的温柔。
　　那一年，方正八岁，方文六岁，从那一天以后，方正无论再累，身体再疼，也会走到前院，温纯的对着方文笑着，看他那里不舒服，瘦了没有，冷了没有。
　　这些已经成为方正的习惯，无论是什么情况，都一如既往每天必来，方文仿佛也知道这些，尽力不让方文担心。
　　“去戏牙山抓兔子去不去？”方正对方文问道。
　　方文面露犹豫，沉吟少许摇了摇头一脸可怜相说道：“大哥你去吧，父亲天天让我读这些书，每天还要检查，我就不去了。”
　　方正笑着抚摸着方文的小脑袋无奈点了点头。
　　戏牙山是河北道冀州的一处山峰，方正的家则是在冀州的野外，与戏牙山非常近，以方正现在的速度来回需要半个时辰左右。
　　戏牙山险峻无比，道路异常难走，但是也正因为道路难走，上山的猎人很少，山里的野鸡野兔等野味非常多，方正和方文几乎每个月都会来几次，但是方正却是每天都来。
　　一是戏牙山险峻无比道路难走，山里更是如此，树木纵横交错，乱石林立，方正抓野兔野鸡时需要极快的速度还要有足够的灵敏来来避开树木乱世，所以方明虎让方正每天必须抓够五只野兔五只野鸡，此举既能锻炼速度和反应，又能得到美味，何乐而不为呢。
　　飘雪不停，戏牙山已经覆盖了一层白雪，仿佛一座雪山一般，景象十分讨人喜欢。
　　方正大踏步走向戏牙山。
　　嘎吱
　　少年踩到雪上挤压出来的声音，方正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山中前行。
　　走的越深，树木越高大，枝丫上留着积雪，少年漫无目标的乱逛，寻找着猎物。
　　冬天的猎物不能说没有，只能说很少。
　　少年目光灼灼的盯着雪地，突然目光一亮，只见在少年右前方有一只灰色的兔子，在雪地中很是明显。
　　方正动了，大力踩在积雪上，顿时咯吱作响，灰兔十分警觉，拔腿就跑，方正眼睛直直的盯着灰兔追了上去。
　　方正的弹跳力惊人，每一次跳跃都会跃出将近十米远，数次眼看就要追上灰兔，可是灰兔异常敏捷，专门往两树夹缝中钻去。
　　少年脚蹬树身借力，连续在四颗树上来回借力，灰兔穷力奔跑，奈何少年速度太快，眼看着就要抓住灰兔，灰兔走投无路，一头扎进一个树洞里面。
　　少年看灰兔慌不择路逃进树洞，跑到树洞旁停下，他额头露出些许汗水，呼出一口气，蹲下身子看向树洞，随后伸手往里面掏。
　　手在树洞一阵摸索，方正一喜，随后提出一只灰兔。
　　少年用另一只手点点灰兔脑袋笑道：“你再跑啊。”
　　灰兔小脑袋要个不停，身体不停的扭动，少年笑了笑，手指用力直接掐断灰兔的脖子。
　　少年随手将灰兔扔在一旁，刻下一个记号，继续前行。
　　少年在山林间肆意纵横奔跑跳跃，一路下来，单凭一双手捕捉了十几只猎物。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少年驻足停下抬头望天，他摇了摇头，准备原路返回。
　　吱吱吱。
　　轻响传进少年耳朵，少年转头望去，一只毛发纯白的兔子后腿站起人立起来看着少年，丝毫不畏惧。
　　少年觉得有趣，脸上露出一个纯良的微笑，好似想用脸上的笑容感染白兔，但是外人看少年就是活生生的一只大灰狼。
　　少年慢步靠近白兔，白兔呆愣原地，一动不动。
　　少年笑容更盛，手伸向白兔，快速挥去，当少年的手触碰到白兔时，手掌竟然直接穿过白兔的身体。
　　少年脸上笑意僵住，随后转身就跑，只听见一声兽吼仿佛虎啸一般，紧接着少年身后的白兔消失，连带着白兔所站的位置也开始变化。
　　一阵劲风袭向少年，一只吊睛白虎开始奔跑，体型巨大无比，堪比两个半少年。
　　少年奔跑，见缝就钻，与那只灰色的兔子十分相像，只不过换了一个身份，原本是猎人的少年成为了猎物。
　　白虎巨大的身形敏捷无比，少年每一次找一些两棵树间隙比较小的钻，但是白虎十分聪明，每一次都会停下速度绕过障碍接着追少年，奔跑的少年脸色无比阴沉，亏了这些树木，少年这才能与白虎有一些距离，即便这样，白虎也数次险些扑倒少年。
　　少年脸色阴沉无暇顾及其他，只能狂奔，还不能跑直线，只能见缝就钻，找一些能够让自己通过的路。
　　少年四处乱窜，慌不择路，白虎则是紧跟其后，一双吊睛露出些许的玩弄意味。
　　少年狂奔心中还不停暗骂：“妈的，这戏牙山怎么有一只二境妖兽，竟然还有虎怅，差一点就着了道。”
　　相传虎啮人死，死者不敢他适，辄隶事虎。名为伥鬼。伥为虎前导，途遇暗机伏陷，则迁道往。人遇虎，衣带自解，皆伥所为。虎食人伥而后食之。
　　虎妖修炼成精，将人或者动物吃掉，其魂魄存在于虎妖周身，作为虎妖的虎怅，吸引过路人或者动物上钩，虎妖近身将其杀死，再化为虎怅，周而复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