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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连结者:不朽之环 / 过去终将过去

过去终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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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白泽心伤未愈,巫夜让她暂放武学,主修冥想和柔术,并以大量营养滋补身体。短短一个半月的时间里,白泽的身体迅速发育,体型与巫夜越来越像,整个人生机盎然。说话也流畅了许多,声音轻柔娇脆,略含沙哑。在此期间,尼墨也向苏学习了很多创伤疗愈的知识以及技术。
  时间:星历7025年,,11月4日,清晨
  地点:孤楼,7F,墨白泽卧室
  清晨,尼墨被白泽的喷嚏声惊醒:“感冒了?”
  “不知道。”白泽缩在被窝里。
  “都怪我,天气预报说有寒流来袭,没想到这么冷。”尼墨心疼地看着白泽。
  “我想看你笑。”白泽伸手轻轻抚平他眉间褶皱。
  “那,我和巫夜请个假,今天就不锻炼了,我想好好陪着你。”尼墨微笑。
  “嗯。”白泽甜甜地点头。
  尼墨给巫夜发了条信息,巫夜很快就回了信。
  “巫夜说她有事要出趟远门,可能要下个月才回来,这段时间让我们自觉修炼。”尼墨伸手摸摸白泽的额头,又握住她的手,感到她的手很凉,便道:“一个人太冷,过来吗?”
  “好。”白泽点点头,俏脸微红。
  尼墨将两人的被子连起来,白泽乖巧地钻了过来。尼墨顺势将她揽进怀里,两心相近耳鬓厮磨。
  “那,你真好闻。”尼墨在她耳边小声道。
  白泽害羞地将脸埋进尼墨怀里,声如细蚊:“哦。”
  “那,你抱着好舒服。”尼墨将白泽抱紧了些。
  “哦。”
  “要是能这样一直睡下去就好了。”
  “嗯。”
  他们本想就这么赖在床上不起来,结果没多久就饿了。
  “你睡着吧,我去弄早饭。”
  尼墨打开窗户,一阵寒风刮在脸上,冻得他赶紧给白泽加盖了一床被子,把她裹严实:“好冷啊!我去楼下把暖炉拿来。”
  “嗯。”白泽安心地缩在被子里。
  架起暖炉后,尼墨又去储物层找了两大块厚毛毯铺在卧室地板上。待他端着早餐再回到卧室时,白泽已经爬出被窝,房间里暖暖的。
  “冷吗?”
  “不冷,暖和。”白泽光着脚站在地毯上,笑得很甜。
  “来,吃饭吧。”
  “嗯。”
  冥想过后,两人裹着一条被子依偎在暖炉旁。
  “墨,我已经准备好了。”
  “现在?”尼墨有点惊讶。
  “嗯。总是要痛的,长痛不如短痛,我不想让你等太久。”
  “那你答应我,千万别勉强,如果受不了,我们立刻停止,好吗?”
  “嗯!”
  尼墨找出指甲刀,小心翼翼第为白泽修剪指甲,直到她无法抓伤自己为止。两人回到床上,将彼此姿势调整舒适,尼墨盘腿而坐,白泽侧坐在他怀中。尼墨将一条轻薄的软毛毯盖在白泽身上,一只手将她搂住,轻轻扶稳,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
  “那,开始了?”
  “嗯。”白泽点点头。
  尼墨将手指放在距离她右眼约2-3厘米处,柔声道:“好,现在看着我的手指。”
  “嗯。”白泽盯着尼墨的指尖。
  尼墨不停移动手指,柔声鼓励:“做的很好,保持注意力,眼睛跟着它一起运动。”
  EMDR起效时,受术者的创伤性记忆将被唤醒,那相当于重新经历一次创伤事件。早前,尼墨在技术熟练度得到苏初步认可后,曾与白泽一同尝试过。当时很快有了效果,但白泽表现得非常痛苦,仿佛又回到了尼墨第一见她时的状态。尼墨心疼难忍,信心遭受极大动摇,半途中止了治疗。那之后,尼墨便不太愿意提EMDR了。今天白泽主动要求,让他心情复杂。
  此时,EMDR开始起效,白泽又像上次那样痛苦不堪。她畏缩在尼墨怀中,瑟瑟发抖。尼墨本想扶稳她,谁知道刚一触及到肌肤,白泽便疼得叫出声来,身体剧烈地扭曲抽搐。人体的胸腹柔弱敏感,此刻白泽就蜷缩在尼墨怀中,她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尼墨都能清晰感受。
  白泽痛苦哀求:“求求……你,不要……伤害我,求……求你。”
  尼墨心如刀割,忍泪唤道:“白,是我啊,我是尼墨啊。”
  “尼……墨?你……在哪?好疼……我……害怕。”白泽仿佛看不到尼墨一般,目光惊恐地四处寻找。
  “我在这呢,就在你身边啊。”尼墨的信心再一次动摇,泪水夺眶而出:“我们不做了,不做了!好不好?”他说着,想要收起手指,就此停止。
  白泽颤抖着握住尼墨的手:“不要停!我们……继续。”
  尼墨感受到白泽的决心,心有所悟:『你这么柔弱,却能勇敢面对伤痛,而我却想逃避。不,我绝不会再丢下你独自面对深渊了。』他毅然道:“好!继续。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治疗继续,白泽的创伤性记忆不断被唤醒。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如千刀万剐般侵蚀着白泽的身体和心灵。她的痛苦模样印在尼墨眼中,宛如一把尖刀扎在他心上。
  白泽艰难地张开口,道:“墨,我看到一个人,她和我很像,有一头白色长发。”
  尼墨问,“她是谁?”
  “她……是妈妈!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白泽开始流泪:“我们生活在一座山林里,山下到处都是废墟。废墟附近有村落,妈妈经常去那里乞讨。”
  “你在伤心吗?”
  “嗯……每当我和妈妈靠近村子,村民们就用棍子打我们,用石头扔我们。坏医师告诉妈妈,我们的血可以治病,要妈妈偷偷和他交易。他明明知道我和妈妈不吃肉,却跟村民说——我们是怪物,身上没皮,吃死人为生。”白泽情绪激烈,不住地抽泣。
  尼墨将白泽紧紧抱在怀里,亲吻她的额头,眼泪止不住地滴落在她脸上:“不是那样的,你的皮肤是因为害怕才会透明的。我的白泽绝不是怪物!那个坏医师才是,他是披着人皮的恶鬼!”
  两人相拥而泣,良久之后,情绪渐渐平复,白泽要求继续治疗——
  “妈妈特别疼我,从不让我割血。有一天我醒了,到处找不到她,我又饿又怕,偷偷跑去药剂师那找她。进村的时候,不小心被一群少年发现。他们围住我,用棍子打我,用石头丢我。妈妈及时赶到,赶走了他们。我们回到山洞里,妈妈从包里拿出一张白色羊毛皮。妈妈说——”白泽却痛苦地哽咽起来:“她攒了好久的血,终于赶在入冬前换到了,只要做成羊皮袄,今后我就不会挨冻了。”
  尼墨轻抚着白泽的后背:“宝贝儿,我在,我在,想哭就哭出吧。”
  白泽在尼墨的安抚下,又哭了一小会儿,接着继续道:“傍晚,天空下起雷雨,一群人举着火把向着我们住的山洞来。妈妈让我藏在岩缝里,叫我无论如何都不要出去、不要出声。他们将妈妈围起来,大声质问——村里的羊丢了,那群少年说看到我们偷了羊。那个坏医师也来了,就是他带着村民找到我们。”
  白泽全身紧绷,拳头死死攥着。尼墨将其握住,轻轻揉捏。白泽重新意识到尼墨的存在,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他们把妈妈绑起来,搜我们的家。他们又摔又砸,我害怕极了。妈妈辛辛苦苦靠捡碎布缝补出的衣物,都被当做赃物抢走了,最后那张羊皮也被发现了。妈妈拼命想要抢回那张羊皮,她说那是坏医师给她的。可坏医师根本不承认,妈妈只好把割血的事说出来——”说到这里,白泽突然双手捂住耳朵,身体扭曲地蜷缩着,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的身体迅速透明,最终一动不动地僵在尼墨怀里。
  尼墨从她的领口向内望去,只能隐约看见一颗粉红的透明心脏,微弱地跳动着。“白,别怕。这里只有我们俩,我们很安全,这里很安全。”
  拥抱、亲吻、摇晃、指压按摩,尼墨想尽各种办法唤醒她。
  良久,白泽在尼墨不懈地安抚下,再次流出眼泪。
  “一道闪电照亮洞口,我看见坏医师面目狰狞地举起枪——枪声和雷声混在一起——妈妈怀里那张羊毛皮——变成了红色……”白泽全身紧绷,牙关紧咬。
  尼墨一只手指裹着软毛毯,另一只手捏住白泽的鼻子,趁着她张口呼吸时,将手指塞进她齿间。然而白泽的痛苦比他预想的更加强烈,即使有软毛毯护着,她依旧咬破了尼墨的手指。尼墨心痛地看着白泽,想:『还好苏仔细教过我,不然你非把自己的牙全咬碎不可。』
  白泽意识到自己咬着尼墨的手指,她慌忙松开口,紧紧搂着尼墨的脖子,嚎啕大哭:“妈妈死了……她死了……我的妈妈——死了!”
  尼墨见白泽如此痛苦,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生生挖离了身体,牙齿疼得不住打颤。他紧紧地抱着白泽,哽咽道:“她那么疼你,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呜呜……我不要羊皮袄,我只想要我的妈妈活着,我只要她活着!”
  这一刻,尼墨义愤填膺,却又无处可泄。他控制住呼吸,宁神内观,悲伤绝望再一次将他拉回深渊边缘:『命运为何如此不公?我们为什么如此脆弱无力?为什么要经受这般伤痛?』
  尼墨悲伤地看着白泽,他想要为白泽做些什么。可无论做什么,都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到头来。『苏说过,我们改变不了过去,但能改变对过去的情绪体验。』所以他此时能做的,就是紧紧地抱着她,让她感到安全,让她知道自己并非孤立无援。
  良久之后,两颗心终于渐渐平复。
  尼墨看着怀里的白泽,道:“白,我向妈妈发誓——只要我活着,绝不让任何人再伤害你。妈妈的在天之灵,也一定会保佑你的。”
  白泽将头靠在尼墨胸前,看着他,道:“嗯,我知道了。都过去了,全都已经过去了。墨,遇见你真好。”白泽吸了吸鼻子,向他露出微笑,宛如雨过天晴,朝露花开。
  此情此景,尼墨心中的愛意不断上涨:『你如此娇小柔弱,却如此善良勇敢。是你给了我勇气和信心,让我们彼此支撑,一起挺过这场暴风雨。』
  “白,我愛你!”
  “墨,我也愛你。”
  白泽闭上眼睛,尼墨亦心有灵犀。他俯首而下,俩人深情相吻。
  这是两人初次接吻,虽然笨拙却令人沉迷,口唇之感远比拥抱抚摸要细腻得多。两人的唇齿酥酥的麻麻的,心里也暖暖的、痒痒的。彼此都有些不适应,但又不愿就此罢了。这种感觉真是奇妙,仿佛整个世界慢了下来,每一瞬间,每一个细微的反应都被彼此清晰感受到。相遇以来,他们二人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彼此的亲密,好像就要融为一体。
  片刻之后,唇分,尼墨睁开眼睛望着白泽。白泽亦回望着尼墨,她脸颊羞红,气息微乱,眸光盈盈,楚楚动人。
  几息之后,白泽柔柔微笑,伸手绕上尼墨的脖颈,尼墨亦将她牢牢搂进怀中。俩人额头相靠,鼻尖轻触。白泽眼眸微合,睫毛翕然,这一次由她主动,小口轻吻着尼墨。从脸颊到下巴,再到鼻尖,最后调皮地咬了咬尼墨的下唇,再一次将额头相靠。
  尼墨感受这点点滴滴,心中愛意不断上涨,即使已充满整个心房,却依然不断向外弥漫。
  “白,我现在心里满满的,都是愛你。这感觉真美妙,可我笨,说不出来。”他看着白泽,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那……我要如何……才能让你知道我的心意啊……白,好愛你……真的真的好愛你……”
  “我也是啊……和你一样……明明……很幸福……却流出眼泪……怎么也……止不住……”白泽努力向他微笑,奈何眼里全是是泪水。她慌乱地擦着,从手腕擦到手肘,然后再擦回去,从左手到右手。可无论她怎么擦,眼眶始终噙得满满。
  尼墨看着心痛,他捉住白泽的双手,低头为她舔舐泪水。白泽害羞地闭上眼睛,轻轻抬起下巴。俩人的舌再次相缠,舌尖心上,满是泪水的咸涩,与愛意的甜蜜。
  正当二人激情拥吻时,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二人的意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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