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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韩王然的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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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王然说的典故,韩安从小韩安的记忆中找到了相关的内容。
  申不害在韩国影响很大,自从韩昭侯以后,韩国一直把申不害的学说当作治国的纲领。
  从这个角度来讲,申不害的变法还是很成功的。
  韩安作为韩然的嫡长子,自然要学习申不害的学说,了解他的过往。
  其中就有关于申不害建议韩昭侯执圭于魏的故事。
  韩昭侯四年的时候,魏国出兵伐韩,面对魏军兵临城下的危急局势,韩昭侯和大臣们却束手无策。这个时候,申不害站了出来,他建议韩昭侯执圭去拜见魏惠王。
  圭是古时臣下朝见天子时所执的一种玉器,这就是让韩国以臣下的礼仪面对魏国,这是一种很大的侮辱。
  但申不害说,我们并不是喜欢低三下四而不要国家尊严,而是目前解除国家危难最有效的办法只能是示弱。现在魏国强大,您用执圭这样的方式去拜见魏王,魏王的内心一定会得到极大的满足。如果这样,魏王就自大骄狂,必然引起其他诸侯不满而同情韩国。如此,我们只是向一个人低了头,但是,却赢得了天下的支持。
  韩昭侯采纳了申不害的意见,结果使韩国免去了一场战争的蹂躏。
  这次事件也是申不害第一次得到韩昭侯的赏识,为后面的变法埋下伏笔。
  但也正是因为这件事,韩国上下养成了示敌以弱的习惯,喜欢玩权术和阴谋。申不害和韩昭王在的时候,还能够凭借他们的能力,使六国不敢入侵。自他们死后,韩国就没有了那样的明君贤臣。
  示敌以弱的后果就是越来越弱,最后成为六国中第一个被灭的诸侯。
  韩安听着韩然奚落韩非的话,结合申不害喝韩昭侯的故事,总觉得有些似是而非。只是他是一个历史小白,一时间也看不出其中的问题所在。
  殿中的对话还在继续。
  大方向议定之后,后面都是一些执行的具体细节。韩安并不能完全明白,就当听个热闹,混个耳熟。
  很快关于联合赵国出使秦国和谈的计划便被完善了起来。
  接着,韩王又提起了另一个问题。
  是关于上党的。
  上党原本是韩国的土地,但是秦国占据野王,切断了上党和本土的联系,韩然就发挥了申不害专属技能,割地称臣,直接把上党送给了秦国。
  但是又觉得不甘心,加上上党的太守不愿意降秦,所以他又派了新的太守冯亭去做上党太守,明着是让他处理降秦的事宜,但却暗中授意冯亭投靠赵国,转移矛盾。
  长平之战,秦国和赵国相持数年,上党郡虽然被秦占据,但上党的人时常作乱,时不时的夺回一两座城,让白起不能全军攻打邯郸,这才派遣王龁、司马梗分别向西、向北进攻,重新平定上党的动乱。
  冯亭这个郡守战死了,很多不愿投降秦国的上党人,开始逃亡。
  现在白起往邯郸进军,于是很多上党难民就南下往韩国本土迁移。
  麻烦的事情就在这里。
  当初献地于秦的时候,就有不少上党人迁入本土,如今又来无数逃亡者,且不说新郑有没有那么多土地安置他们,就算能够安置,又怎么知道其中有没有秦国安插的奸细呢。这是战国时代,大家又没有护照身份证,证明自己的身份,分辨的难度极大。
  秦国还好,秦国的户籍制度在战国七雄当中最为完善,什伍连坐,每个人都有身份牌子。男子成年就要分家独户,这是征发徭役的依据,所以分辨起来很容易。
  但其他六国就不一样了。
  贵族各自管理自己手下的农奴,生杀予夺都不打报告的,人口流动很不规律,无法分辨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况且,从名义上来讲,上党是韩国送于秦国的,之前迁出的人可以不论,但现在这些人应该算是秦人了,难道不怕秦国以此为借口,南下攻打韩国么?
  穆道:“大王,上党之民本就是韩人,他们的家园被占据,却不肯投暴秦,而尤向往韩氏,民心可用,他日大王重整旗鼓,诛灭暴秦,可以之为先锋,定会为大王效死!”
  韩王然不置可否,转头对张平道:“张相以为如何?”
  战国诸侯争夺的主要土地和人口,张平觉得没有人会不希望自己控制的人口增加,但韩王面无表情的来问他,肯定不单单是想要收留或者驱逐这么简单的答案,于是缓缓道:“中尉说的很有道理”
  他顿了一下,看到韩王还是面无表情,接着又道:“但是,上党的年轻男子不是被俘虏就是为了掩护家小而战死,逃难出来的大多数是老弱妇孺,无力耕作,况且如今岁韩国风雨不调,粟米收成不如往年,养活原本的人口都已经勉强,再接受数万老弱,恐怕熬不到明年秋收!”
  话说到这里,张平看到韩王然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便猜到,韩王然还是想要接收这些百姓的,便又接着道:“或许可以将其分派给新郑阳瞿各大贵族,豪族多有存粮,或可以应急!”
  韩非闻言,连忙道:“不可,申子收贵族私,私奴,集中编练,才,才让诸侯,侯,不敢侵我,如今怎可,可反其道而行之!”
  战国时期,各国变法的政策多有不同,但大致可以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为所有制的变革,第二部分为管理制度的变革。
  所有制的变革指的是土地人口的归属的改变。
  这一点秦国做的最彻底,全民军功授田,承认田地私有,可以买卖,把农奴转化为了农民,勋贵成为了大地主。
  韩国的变法在这一点上做的很敷衍,申不害只是把大家族手中的私奴变成了由王室直接征调的人口,短时间内增强了王室的实力,但并未从根本上给与种地者实际的利益,无法激发他们的能动性,所以差距还是被秦国越来越大。
  管理制度的变革具体来说就是吏治。齐国在这方面做的不错,吏治清明,所以即便土地制度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因为管理得当,物产丰富,商贸也发达,就算是私奴日子过得也不错,只是日子过得好了,士兵就惜命,所以战斗力很差。作战只能靠装备和人数。打顺风战还行,遇到挫折那就肯定全线溃败。
  韩国的吏治同样很清明,权责划分清晰,政令统一,但因为职责划分的太清晰,官员的主观能动性受到极大限制,如果君主贤明,国家发展就快,如果君主昏聩,国家发展就会停滞。而历史上的韩恒惠王属于那种有点小聪明,但是喜欢瞎折腾的君主,常常朝令夕改,所以手下官员往往无所适从。
  改革的两个部分,根本是所有制的改革,管理制度的改革则是保证,所以秦国在这两方面做得最为彻底,才能越来越强。韩国两个方面都有涉猎,但更重视管理,却忽略了根本,所以发展就缓慢,加上地域的劣势,所以成为了最先灭亡的国家。
  这里不得不说另外一个国家的变法,那就是楚国。
  楚国的吴起变法很具有戏剧性。
  楚国地域广大,交通不便,所以每将一个地方纳入疆域,便直接让贵族直接管理,有的时候甚至不用打战,直接写封信给当地的贵族,说一句你承认属于楚国,我就不去打你了,还让你自己管理。简直就是西周的分封制的翻版,但是这种制度的中央凝聚力不强,力量分散,所以被秦魏打得节节败退,楚王不得已让魏国逃亡过来的吴起主持变法,吴起上来就收缴贵族的权力,没有功劳,爵位三世而消,在所有制改革上仅此于秦国,在管理上仅次于韩国,这么稍微一整合,楚国王室的实力顿时大增,一度把当时最强大的魏国打得找不着北。
  但是楚国太大了,贵族势力太强,楚王一死,吴起跟着就被杀了。
  人亡政息,楚国王室虽然比原来更强大了一些,但完全没什么用。
  韩国得益于国家小,贵族少的优势,所以才没有像楚国一样人亡政息,王室可以牢牢控制贵族。
  而此刻张平提出的让贵族收容上党迁移过来的人口,表面上虽然能消化掉这些人口,但也变相增加了贵族的实力,韩非身为王室贵族,自然第一个出来反对。
  此时的韩非才刚刚二十岁,还没有跟随荀子学**王术,所以心中推崇的还是申不害的学说,并没有形成自己的理论,并不是后世那个集法术势大成的韩非子。
  因此,他的话,对其余三人来说,似乎没有多少信服力。
  韩王然其实也是申不害的粉丝,对韩非的说法心低也是认可的。
  他看向张平,露出了玩味地笑容。
  张平脑门子上顿时就冒出了冷汗,心道,来了来了。
  申不害的学说要求君主藏于无事,示天下无为。就是装作听不见看不见不知道,一副没有主见的样子,这样臣子就没法揣摩君主的心意,从而暴露出真实的自己。
  这个时候,君主就可以独断了。
  韩王然露出玩味地笑容,那就代表他不装了,他要摊牌了。
  果然,就听韩王道:“非,你错了,申子说要收权贵的力量为自己所用,现在把这些逃民交给贵族们,将来就可以把他们收回来,张相,你是这个意思吧!”
  “大王英明”张平还能怎么说呢,他的方案的确解决了难民的问题,也能增加贵族的力量,短时间内对韩国也是有利的。
  至于将来王室能不能把这些力量收回,还得看后来的君主是不是聪明。
  门外的韩安听道自己便宜老爹的话,就觉得有些牙酸,等贵族们消化了这些人口,估计韩国也快要灭亡了,那些贵族带着这些人口,投降秦国,换点好处,难道不香么?
  当然韩王然也并非看不到这一点,他对张平道:“这件事还是交给张相处理,不过事先约定好,这些难民可以为他们工作,但是只限三年时间,三年后,都要还回来!”
  得,这么一来,除了那些稍微精壮一些的,其余老弱肯定更加没人要了。
  工作的难度直接增加十倍,张平觉得自己的压力好大!
  “可恶,可笑”韩非此时非常郁闷,他觉得自己今天不该来这里,于是一甩衣袖,转头就往殿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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