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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七日笺 / 落纸无声

落纸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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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诶?你也走这条路?”少年骑着单车飞驰而过,又猛地捏了闸倒了回来,带着找到同伴的欣喜问到。
  我抬头,看着那冲天的头发,麦色脸颊上点点雀斑泛着单纯与痞气的他,木然正了正车子,回答到:“是……啊。”
  “一起走吧。”他笑了笑,跨上车子,向我一偏头“我家在一中对面,你呢?”
  “干休所那边。”我也向他笑笑。他愈发高兴,因为我们离得只有半条街远而已。
  那个中午,我便这样与阿伟相熟,而在此之前,我们只是一个教室中的点头之交罢了。
  阿伟并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好学生,他喜欢熬夜看小说,看电影,白天的时候写小说,打篮球,甚至于在课外与外校的人打架,被叫家长时与班主任争吵。但同时,他的成绩也完全说的过去,那个时候,这样一个学习好的“坏学生”,无疑是优等生所不屑,差等生所崇拜的。而对于我这样的中等生,是无法产生什么交集的——在那个中午之前。
  相熟后的阿伟,在得知我喜欢写作,乐于阅读后,愈发觉得我有趣,在课余与我讨论他的小说,讲述昨晚的电影多么精彩,并邀请我一同打球,去看外校间打群架的“大阵仗”,当然,我没有去。而那次的群架事件却改变了阿伟的生活。
  2.
  那次群架与以往的没有什么不同,却有一个带了匕首的少年,少年是与我们同一级的,那天是为了帮他在另一个学校的“兄弟”,而那把匕首,是他向阿伟借的——借时并没有说他要出现在那场群架中。而作为省教育厅直属的中学,这样的行为无疑是触了雷,少年被劝转,而阿伟,也被要求回家反省一个月。
  当然,在阿伟父亲拿了夹着红包的礼物看望了班主任生病的孩子后,阿伟在三天后便回到了教室。只是,失去了不少活力。
  后来,他在路上对我说:“小周,你知道吗?我爸一个月也就挣得五千,那天,全给了她了。”那个她,无疑便是我们的班主任了。说着,他又自嘲的笑了一声,“记得那次我和她吵吗?那次是另一个人先动的手……但是他妈来了塞给老班一卷钱,所以才说是我打的人,还报了学校。所以这次才一罚一个月。”摇了摇头,微微叹道“我以前一直以为小说只是小说……”
  “小说也是脱胎于现实啊。”我敲了敲车铃,车铃呤呤地响起来。
  他沉默了,也轻轻按着车铃,静静走着,与我在路口告别。
  3.
  之后阿伟就搬家了,他没有和我说原因,因为他户口并不在市区中,家里租房在这里为了他和妹妹的上学。偶然间拜访了他新居所,也不过是旧了一些,小了一些。
  也许是因为不再同路的原因,渐渐的我们便变得有些疏远。那事之后的他不再嬉闹,逐渐埋头学校应对升学,失去共同话语的我们在几次尴尬的聊天后愈发沉默。也许是因为他渐渐与优等生们打成一片,讨论问题,又或是因为班主任在课上不小心说漏了我姐与她是闺蜜。我无从得知,只有在发成绩单时看着他次次居于前三时的一句由衷的“厉害啊”和他接过去后一句淡淡的“还可以”接着便埋下头写卷子这样的场景中维系着双方的关系。
  4.
  转眼便到了毕业季,毕业册的纸单铺满了这个季节。我并不是一个对此感兴趣的人,随大流买了一本,才发现一本只有不到四十页——甚至没有半个班的人多。挠挠头,挑了一些相熟的发了去,拿着最后一张,想起了阿伟。
  “呐,我的。好好填啊!”我半开玩笑的说到。
  他埋头写着一叠纸单,略微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哦。”又收起别处递来的一张,笑道:“好的。嗯……我的不够了,就不给你了,抱歉啊。”
  “没事,没事。”我略带尴尬的笑笑,“那……尽快?”
  “好,好。”他又低下了头。
  可惜的是,直到最后,我依然没有收到最后一张同学录。
  直到前一阵,再次翻出学校发的纪念册时,掉出两张空白的风格迥异的同学录内页,一张是我当年的那本,而另一个,印着我说不上名字的篮球明星,色彩明艳,充满活力。
  我提笔,却不知该在这纸上写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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