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开窍

　　元气入体的第二个阶段便是开窍。开窍就是将周身大穴原本闭塞的空间开辟出来，重新构筑出巩固的可以存储元气的空间。开窍之后，习武之人便就算是迈入了即济境的武士了。
　　即济境是修武者元气修炼的开始，是修武过程的一道分水领。如果将修武比喻作一个爬升高塔的过程，那么未济境只能算是在塔外基座上的石阶进行攀爬，如果体质无法感应天地元气，一般的修武者便终身只能在塔外徘徊，碌碌无为。修武者只有迈过了未济境到即济境的门槛，才算是迈进修炼高塔的大门了，才有希望在未来的修武过程里有所建树。
　　凤凰泪中的遗留的元气，经过周天洗髓过程的一番消耗，已经相对弱小了，现在变得温驯了许多，它凝结成一条元气蟒蛇，穿过头顶百会穴进入蓝若凡体内，朝着脐下下丹田气海穴猛烈撞击，轰轰声响，在蓝若凡脑中回荡。元巫之体的开启使得蓝若凡感受不到太大的痛楚。
　　原本常人的气海穴在如此苍劲有力的元气蟒蛇撞击之下，仅仅需数个回合，空间便能完全打开。蓝若凡的下丹田气海穴却在经历十数次的元气的撞击后仍然巍然不动，开启了元巫之体的蓝若凡此刻的身体格外的坚韧，对开窍的过程形成了莫大的阻力。
　　眼看着这条元气蟒蛇的攻势越来越弱，开窍最后要以失败告终。元巫之体好似是感受到致命的威胁已经渐渐消失，蓦然无声无息地自行关闭了.
　　元气蟒蛇再度轰击在气海穴上，蓝若凡体内一声巨响，元气蟒蛇自爆开来，气海穴瞬间被开凿出了一个巨大的空间。排山倒海的疼痛感从丹田处爆发，汗水又重新打湿了蓝若凡体表渐显干燥了的污垢。
　　而后，凤凰泪中一股元气再度分出进入蓝若凡气海穴，在丹田新开辟出来、随时会愈合的空间内环行绕圈。但蓝若凡知道这股元气只能散不能聚，这是元气在淬炼气海。未经元气淬炼过的丹田无比脆弱，就像螃蟹脱壳后体表的软壳，在空气的砥砺中才能不断变得坚硬。若要在此阶段要强行在体内聚集元气，元气涨破气海，崩裂膀胱和直肠，屎尿横流，死相难看。
　　元气不断地与气海穴的空间壁碰撞摩擦，缓慢消散，只有些许融入丹田壁中，丹田壁渐渐变得坚实起来，丹田空间也越来越巩固了。
　　既济境十八重楼开十八窍。蓝若凡已经开辟了下丹田气海空间，正式迈入了既济境一重楼。
　　等凤凰泪中先后分出的四十九股元气在蓝若凡气海穴中运行七七四十九周天后，凤凰泪中的元气趋近于枯竭，丹田气海空间也稳固下来了。之后就可尝试挽留一股元气在丹田了。但也不能操之过急，如果真的留不住，那就找个出口把这股气放了。反正来日方长，捂住口鼻，找出口放气的事情还是会经常做的。
　　淡淡的月光洒落在宁静的溪塔村，蓝若凡在深夜出门来到秀溪边。河岸边掠过初夏夜里凉爽的风，蓝若凡纵身跃入清清秀溪水，洗净一身污垢。这样的一个美丽的夜晚，是一个可以拥有好梦的夜晚。
　　…………………………
　　清早，阿公阿婆坐在院中石头棋盘茶几边烹茶煮茗，阿婆问阿公：“春生一大早来，都跟你说什么了？“
　　“百义越来越淘气了，再不管教，孩子就毁了。昨天居然趁着春生家里没人，偷偷翻进他家里。春生回来的时候，他正在开柜子。看见了春生，只说是去找星咏玩。可是找星咏也不能是找到柜子里头呀。”
　　阿公抽了口烟，接着说：“春生很生气，以前百义做一些坏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可是现在开始学偷东西了，性质就恶劣了。”
　　“春生去跟雷灵娇告状，你知道雷灵娇说什么。她说’我的孩子没了父亲，你们总是欺负他，总要诬蔑他。我跟你们拼了。’举起锄头撵着春生追出来。”
　　“春生心里憋屈，本来是关心，到最后成了欺负孤儿寡妇了。”
　　村子里的人开始暗地里给蓝百义起外号叫他作“白蚁”。白蚁是破坏之王，好事不干，坏事做尽。不管是水坝桥梁还是房屋家具，白蚁所过之处，带来的只有破坏。可见村里人对蓝百义的反感已经积累到一定程度了。
　　“这女人，要是不讲道理起来简直就是不可理喻。”阿公喃喃道。
　　“说谁不可理喻呢？”阿婆语气不善。
　　“没有，‘这女人’是指代雷灵娇，没有普遍性。”阿公虽年老目盲，心思活泛得很。
　　阿婆起身走开后，阿公叫过来孙子：“凡儿，过来。阿公今天教你一样新东西，保管你受益终生。“
　　“和女人争论，一开始就要摆正心态。能求和是最好的。不能求和就求输，争取让自己输得体面一点。争赢是最是要不得的，除非，你不想好好过了。“
　　“记住了！在心里多默念几遍。现在不懂没关系，长大你就懂了。“
　　…………………
　　闲来无事，蓝若凡便带着小白犬白小龙去逛溪塔廊桥下的卵石滩。
　　昨夜引气入体，他强行挽留住了一丝元气，这应当就算是进入既济境一重楼了吧，进入了即济期便就是名副其实的武士了。
　　既济境一重楼能够在使用元气的情况下将身体力量提升五成。蓝若凡以未济境五阶的基础进入既济境，在使用元气后便相当于拥有了未济境七阶中后期的身体力量。
　　并且在气海中元气耗尽之前身体不会感觉疲惫，也就比寻常未进入既济境的修武者有了更加持久的战斗力。
　　蓝若凡拾起一颗石子，随手扔向河中，石子却径直飞向对岸，砸在河堤上，石屑纷飞。蓝若凡心中大喜。
　　传说有了未济期四阶的基础，到了既济境二重楼，便能一拳破甲了。所谓“一击破甲”之甲乃犀牛皮皮甲，陆地野兽以犀牛皮之厚实为冠。一击破甲也非甚难事，将士冲杀陷阵，凭悍卒之膂力，凭名兵之锋利，凭军马之迅疾，三者合一，一击破甲也是能够。只是以血肉拳头击破披甲，非修炼到一定境界的武者不能为之。
　　只是进入既济境一重楼，虽尚未能够一拳破甲，可是既济境一重楼武者运用元气后的拳头劲气穿过披甲，也足以将对手心脾震碎，致其毙命。
　　转到一处幽僻无人的地方，蓝若凡想亲眼瞧瞧自己的拳脚威力究竟有多巨大，寻了一块比他身体三倍大小的石头，丹田中分出一丝细小的元气灌入拳头，一拳轰在石头上。
　　“卡嚓”一声，巨石应声裂开。
　　即便早有心里准备，蓝若凡还是呆立当场，久久说不出话来，自己吓着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