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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浮生道记 / 第二章:邪门

第二章: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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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那白衣女鬼长发飞散,长袖一扬,直直地向卫子迟扑来,卫子迟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向后退缩,谁知那女鬼竟冲到他床边,像是撞到什么东西一样再难寸进,显得很是恼怒,卫子迟大惊失色,眼见着那女鬼盘旋了几圈,依旧没有放弃的样子。
  奇怪的是,那女鬼竟然忽视了卫胤,卫子迟全然没有在意到这一点,反而大叫:“父亲!这……救我!”
  卫胤淡淡的回应道:“一个白衣,就把你吓成这样。”卫子迟还未加冠,哪里见过这等东西,冷不丁的见着了,吓得魂不附体,哪里还有心思思考卫胤说了什么,只有一面叫人一面哭喊。卫胤叹了口气,心想一个白衣而已,就吓成这副模样。终究是胆小怕事。不过也没有办法,卫子迟先天气虚,行动不便,但有活动便大汗淋漓,于是和其他孩子玩闹的时候也多是旁边看看,先天养成了这么一种胆小怕事的性格。要说没有卫胤的娇惯也很难说。不过今日既然已经让他见了道法,就不能再娇生惯养了。卫胤从胸前取出一张黄符纸,弹指向白衣飞去,左手擎出一把桃木剑,直直向白衣刺去,那白衣宛如着了火一般惨叫起来,黄符上身的一瞬间,木剑刺入。只留下一声尖叫便化作灰飞散去。
  “自己的苦痛只有自己才懂。死了就死了,生不枉死,死不缠生。何必为前世之苦痛扰今世之黎民?去吧,魂飞魄散才是你最好的归宿。”
  卫胤收起木剑,向正西方拱手。转身取下事先贴在床前的符纸,卫子迟见了,方才明白为何那白衣近不得他身。原来卫胤早已布下防范。卫胤看了看他,满头大汗,惊恐未去,眼瞅着一副受惊的模样。倘若还是之前气虚游存的卫子迟,这怕这一惊就能要了他的命。
  “子迟。”
  “父亲……子迟在……”
  卫胤将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抚髯而道:“感觉如何?”
  卫子迟惊魂未定:“父亲,那是什么东西?我怎么突然能看到那种不祥之物?我……”话未说完,卫胤就打断了他:“那就是鬼。鬼亦分三六九等,有鬼卒,鬼隶,鬼吏,无常,有方,青面,白衣……一时间难以枚举。刚刚就是一只幽魂散鬼,怨念所化,便是白衣。算是鬼道里最低等的了。”
  “平时人行人道,鬼行鬼道,互不相涉。方才我用牛泪蘸柳叶,暂时施法开了你的玄眼,你才能短时间内看到鬼魂。”
  卫子迟在卫胤的说教下,渐渐冷静了下来。卫胤才将之前仓浮们赠玉髓之事缓缓道来。
  “子迟,从今往后,再不能像以前一样玩闹了。”卫胤正色,卫子迟双眉紧缩,一脸的不情愿:“父亲……孩儿体虚不才,这道法……不学也罢了……”
  “胡说!这由得你么?天命定下了!”卫胤不由大怒:“想你父亲十七岁入道修行,何曾像你这么胆小孺懦!”这一吼,唬得卫子迟不由颤抖了一下,但是想到刚刚的狰狞的白衣女鬼,心里依旧打实了不愿意。眼见着不容自己决定,竟然哭喊出来:“父亲!孩儿……孩儿不学道法了——孩儿不学……”
  不得不让自己的独子陷入道中,卫胤本就心下结郁,见卫子迟竟然如此孱弱,尤其见他竟哭喊出来,不成气候,如火上浇油,气急之下也顾不得其中缘由,一巴掌扇了卫子迟一个响亮的耳光:“混账!”骂完以后,挥袖而去。留下卫子迟呆呆的流着泪。
  这种事,搁谁谁都接受不了。卫胤心里也清楚。可是又能怎么办呢?卫胤一下子心乱如麻。思索再三,还是换了身衣服,脱下了平日里那身锦袄,穿上了那件素静的道服,将桃木剑藏在袖中,出了门去。
  二
  卫子迟心里很烦。一下子从生死的边缘上爬了回来,却是被父亲在体内种下一根玉髓,痛的死去活来,好不容易醒来,又被莫名的白衣给吓了一场,柔弱惯了的卫家独子,几曾受过这等事情呢?卫子迟一下子难以接受,想到以后恐怕免不了要和一群魑魅魍魉打交道,心下禁不住的后怕。时至午夜,窗外连虫声也没有,很是寂静。卫子迟缓了缓神,只觉口干舌燥。一心想喝茶水:“有人么?”
  连唤了数声,竟然无人答应。卫子迟有点害怕了。越发觉得这宅子安静的过分。屋内只有一根残烛照出隐隐曰曰的影子,烛光摇曳,卫子迟的心也随着它一跳一闪。
  “有人么……”
  卫子迟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唔!”卫子迟一下子感觉到脖子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勒住一样喘不过起来,伸手去拉扯,竟然什么都没有摸到,然而那东西却勒的越发紧了。卫子迟呼吸渐渐困难起来,喉咙里发出了几声似喊非喊的声音,双腿在床上死命的蹬着,然而没有用——一口气上不来,舌头渐渐伸了出来,眼皮向上翻——
  “哎呀——少爷!”就在这时,一个女婢推门而入,见到卫子迟这么一副中邪的模样,惊叫了一声,恰是这么一声叫喊,那勒着卫子迟的东西突然松开,消失不见了。卫子迟一下子趴在床上大口喘气,眼看着又是死里逃生。
  “我怎么这么多灾多难……”卫子迟心里暗道。那女婢冲到床前,拍抚着卫子迟的后背,帮他顺顺气。好不容易缓了过来。这时又有许多家丁被女婢的叫声招了过来。卫子迟示意他们没事,却不让他们走,叫一个小厮拿来盆子洗脸,那小厮端来一个面盆,又取来一面铜镜,卫子迟对着镜子照了一下,惊悚的发现自己的脖子上有一道青紫色的勒痕。
  “少爷……您刚才这是怎么了?中了邪了么?”
  “哎呦,看您这脖子,怎么和前年吊死人的脖子一样……”
  那个家丁自知说错了话,立马刹住了话头,退了出去。
  卫子迟心里后怕,不敢叫他们退下,于是整理了衣冠,就和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唠嗑,屋里的烛火早就换上了新的,就这么过了一夜。然而问起卫胤,竟然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三
  “三爷。卫胤来访,见是不见?”
  “哦?稀客……让他进来。”
  “是。”
  卫胤跟着一个小道士,一路左转右转,穿过了两进深宅,这才在一间破旧的门前停了下来。卫胤知道到了,向那小道士说道:“小哥有劳了。”“无妨。回头出去还是原路。”那小道士也不作揖,摇头晃脑的径直去了,隐没在一片竹林间,难寻踪迹。“三爷,是我。”卫胤向门前一拜,那门竟然无风而动,一时间门户大开。卫胤看清了屋内,一个白发披散的麻衣老人,端坐在一个六十四卦的阵盘前。
  “我马汉三的门,竟然还有打开的一天。稀奇,稀奇。”白发老人无不自嘲的说道。
  马汉三不是他的本名,这位老人名叫马世成,当年在道界和其他两个弟兄闻名,排行第三,巧的是,三个人都是孤寡老汉,于是自己起了一个戏称,就叫马汉三。卫胤早年就听说过这位老人,在他还年轻的时候,这位三爷就已经名震天下。靠的就是他出神入化的未卜先知的道法。“三爷何出此言?原是静修之人,卫某向往不已。”
  “向往?不敢不敢。”马世成摇手道:“直说吧……找我何事啊?”
  “敢情三爷,为小儿算上一卦。”
  “出价几何?”
  “三爷定价。”
  “哈哈哈……”马世成大笑到咳嗽起来:“我也不收你那黄白之物……我问你三个问题,答得我满意,我老鳏夫就为你算一卦,如何?”
  卫胤早年和这位诙谐的老人打过交道,甚是仰慕这位高深莫测的道长,见他十年过去,本色依旧,不免莞尔:“三爷请。”
  “何者为道?”
  “道者,天也。”
  “常俗之见。”马世成摇了摇头:“再来——何者为卦?”
  “卦者,命也。”
  “也算有知。”马世成道:“何者为命?”
  “命……”卫胤一下子答不上来。马世成又是一阵大笑:“哈哈哈哈……你这小子,道行还浅!看你我交情,今日饶过你小子,这一卦当是你欠我的了。”卫胤闻言,感激不尽,连忙拜了两拜。马世成挥手之间,五十根蓍草已经落入手心。
  “太极。”
  蓍草中弹出一根,马世成将此草取出,交于卫胤,卫胤恭敬的捧着,屏气凝神,默念着卫子迟的生辰八字。然后随意的仍在阵盘之上。马世成微微一笑,手中蓍草一甩,纷纷落入阵盘。
  “卦荡。”
  一瞬间,蓍草宛如活了过来一样,在阵盘上游走,一会儿功夫又定了下来。马世成盯着阵盘看了一会儿,又是一阵大笑。卫胤不解其意,于是开口问道:“三爷,这卦象何解?”
  “天机不可泄露。”马世成诡秘一笑:“卫胤啊,这解铃换需系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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