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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万里戎机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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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呵!”沉默了片刻,古德信突然来了兴致,“看不出来你还有如此手段!你们这些贵介公子哥儿,尽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跟本官我说说,你是欺压良善伤人致死啊,还是**不遂杀人灭口啊?”
  古德信的这几个亲兵听了这话,顿时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纷纷言道:
  “古大哥,这小子才多大?知道何为′奸`么。”
  “二狗子,那你特么的做做好事,教教他如何′奸`吧!”
  这些人如此轻辱作践自己,李同也不生气,他心平气和地说道:“诸位上官,莫要瞎猜。李同不是什么贵介公子,虽然我平阳李家也出自陇西李氏,但家祖在族中身份低微,早已自立门户,和李氏宗族扯不上什么关系。在平阳城,我李家也只是个开医馆的草头百姓。李某人更不曾欺压良善,我杀的是陷害我父,害得我家破人亡的平阳豪强,我杀人,为的是替父报仇!何错之有?”
  他这番话说的理直气壮,小小年纪站在帷帐之中,直如渊停岳峙一般,神情凛然而不可侵犯。座中诸人尽皆动容。古德信和众军士对望了一眼,淡然问道:“你杀了谁,如何杀的,仔细说来听听。”
  此时,李同额头上青筋微涨,望着帐中的篝火怔怔出神。暗红色的火光将他的脸庞分成明暗两色,他仰起头,双眼红红的,神情中先是愤怒,继而忧伤,最后则是平静释然。良久,众人方听他将自己杀人的缘由徐徐道来:
  李同家祖本是陇西李氏关内侯李敢的妾生子,曾祖李敢被霍去病杀了后,汉武皇帝给予他的后人做了相应的补偿。但李问的祖父李唯由于身份低微,不容于同父异母的几个兄弟,被大房逐出李家,流落到平阳城。祖父李唯凭借着自己精湛的医术在当地立足下来,并在平阳结婚生子。祖父过世后,李同的父亲李念继承了祖父的衣钵,成为了当地的名医。他娶妻田氏,因为人丁单薄,李家在平阳可以说是孤掌难鸣。
  平阳有个豪强恶霸名叫张成,长得孔武有力。张成本是东市一名屠夫,因为妹子嫁给了平阳县佐为妾,颇为得宠。在县佐的照顾下,张成渐渐的垄断了平阳肉市,成为了平阳一霸,他不仅欺行霸市,还笼络了一帮城狐社鼠欺压良善。
  本来李家和张家并没有交集,相安无事。但是一件偶然的事件让李家与张家结怨。事情的来龙去脉是这样的:平阳县佐年过四十却一直无子,但张成的妹妹张氏嫁过来后为他添了一个男丁,这让张氏在县佐家地位猛升。天有不测风云,今年年初,县佐家这十岁童子得了一场重病,请李念前去诊治,由于病情严重,依然夭折。
  县佐痛失爱子,伤心欲绝。而张氏没了儿子后,这些年备受张氏欺压的县佐正妻趁机落井下石,拿出来当家大妇的派头,因此张氏在家中的地位岌岌可危。张氏为了固宠,便让兄弟张成在外散布谣言,说这孩子的死亡原因是李念用药不当所致,企图嫁祸于人。张成得到妹妹的授意,便带领爪牙多次到李家医馆闹事。张氏也没有闲着,不断的吹起了枕头风。
  这县佐听信谗言,这才有了李家的冤案。在狱中,李念屈打成招,悲愤之下死在了狱中。张成还不依不饶上门欺凌李同寡母,田氏不甘受辱,自杀身亡。今年五月份,在外学艺归来的李同惊闻噩耗,伤心之余得知真相后,怒不可遏。他含泪安葬了父母后,凭借着高超的武艺,杀了张成一家,并打伤了县佐,这才报仇雪恨,有了现在的遭遇……
  帐外的风雪似乎更大了,狂风卷着沙粒,打在毡帐之上,“劈啪”作响,李同娓娓道来,帐中诸人听着这段惊心动魄的往事,无不心下凛然,直到李同讲完,仍是各自凝神,默默地想着心事,竟是谁也没有说话。许久,古德信喟然一声长叹:“饮樽中酒,断仇人头,此乃人生两大快事耶!小兄弟,好样的!你敢饮酒么?”说着,将身边的一个酒囊掷向李同。
  李同单手接住,豪气的说道:“饮酒有何可怕!谢古侯长赐酒!”仰起头,便“咕嘟咕嘟”灌下一大口。此乃塞外所酿之马奶酒,不比中原,但酒性较烈,口感并不是很好。李同喝下一大口后,感觉一股暖流入胃,一股热气直冲头顶,赞道:“好酒!”古德信大笑道:“这马奶酒算不上好,但是最适合塞外戎卒冬季御寒而用,性子最猛,想不到李兄弟小小年纪倒也这般豪气。来,过来坐下说话。”
  这帮军士俱是纵横疆场的厮杀汉,对性情刚烈、快意恩仇的人最为推崇,见李同武艺高强又敢诛杀欺压良善的豪强和贪赃枉法的恶吏,不禁衷心钦佩,早已收起了先前的小觑之心,竟然公推让李同坐了上座。
  侯长古德信亲自为李同斟了酒,自己也满了,而后攘臂轩眉,一饮而尽,用衣袖抹了抹嘴,拍拍李同的肩膀大声说道:“李兄弟,古某看来着实是误会了你,以为你出自陇西李家,还到你是平阳恶少,杀了人,为保命才去西域戎边,原来你也是个烈性汉子,所作所为可敬可叹。刚才这杯酒算是某家向你赔礼了!”
  李同见此人前倨后恭,有些困惑。他面上谦逊了几句,心中却在寻思:“那古德信叫我前来不知有何图谋,难道仅仅是为了探问某家身世?这近千囚徒,为何单单只问我?还有,他先前说我靠山很硬,我又有什么靠山了……除非……除非是我的师父,不过我这师傅只是一个隐士,难道他有这么大的能量不成?”他百思不得其解,但也不便开口相询。
  只听古德性开口问道:“李老弟,你的拳脚很好啊,尤其是腿法犀利怪异,一脚就踢得那胡老三仰面朝天,这种功夫是陇西李家的家学吗?没想到李广将军传下来的手搏术也如此厉害,真是大开眼界啊!”李同闻言心中好笑,他没办法解释说这是后世凶悍的实战泰拳,他笑了笑说道:“我那是胡乱练的,不过是些三脚猫的把式,见不得大世面。”
  古德信却不以为然的说道:“不管是什么把式,只要能克敌制胜,就是好把式。你的先祖李广将军又何曾受过高人指点,他那一身天下无敌的本事,是真真切切在战场上杀出来的。嘿嘿,狗日的胡老三,这个匈奴降奴的遗种,平日里只知道鱼肉乡里、欺凌孤弱,居然也想效仿李将军流芳百世,我呸,他也配!”
  李同见他三番五次的提到胡老三此人,有些奇怪,便问道:“侯长,你说胡老三是主动要求去戎边,这是真的吗?”古德信瞪着眼睛说道:“当然是真的!我有个亲戚住在茂陵,曾经和我说过这人。在茂陵,一提胡老三,那是人人色变,他可算是真正的恶名昭著了。这家伙的祖辈是匈奴王子金日磾的近卫,是个投降的匈奴人。车骑将军金日磾倒台后,他胡家也因此破落了下来。从前这胡老三不过是一个强横泼皮,近两年靠着强买强卖,发了横财,胡老三声势越发大了起来。还收了上百个徒弟替他卖命。是地地道道的茂陵一霸,连茂陵县令都不敢惹他。”
  李同蹙眉说道:“古侯长,某自古只听说贼怕官,长这么大,还不曾听说有官怕贼的呢!那茂陵县令手下有县尉,县尉手下有兵,莫不成衙门里的兵还敌不过这胡老三的徒弟么?”
  古德信喝的多了,黑黝黝的脸上沁出热汗来,此刻说话也没有了顾忌。只听他冷冷地说道:“嘿嘿,要是真想抓他,哪有抓不住的道理。最怕是官贼不分哪!欺负你李家的县佐不也是个官么?那张屠夫和贼又有什么区别?那茂陵县令平日里定是没少收这胡老三的好处,拿人家的手短,自然是不敢如何管他,何况这小子搭上了六安侯梁松,有些说不清到不明的亲戚关系,有了这个大靠山,就更加没人敢动他了。”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骂道:“他奶奶的,我等在边塞之上爬冰卧雪,餐风露宿,为了大汉帝国拼命流血,而所得的不过贪官豪强之万一。那些个王八蛋触刑律,犯王法,假公济私,侵民自富,却一个个平安无事,日日风流快活。想想也真叫人灰心。那平阳县佐不过是倒霉,遇到了李兄弟你这样的英雄豪杰,身怀绝技。若是寻常百姓受了欺凌,又有几个敢提刀亮剑,杀其于闹市之中!”
  李同听着这话,不觉心头一沉,想到:“特么的,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要是一早知道这胡老三背景如此之深,还真未必敢踢他一脚。今个儿把他得罪得死死的,将来怕是有麻烦。以后对此人务必要加倍小心。冲动是魔鬼呀!老子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时空,一来就为自己又树了个强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今后可得要谨慎从事。算了,做都做了,还怕它个球!如今阴差阳错,自己又要重回西域,上辈子自己一家三代在新疆建设兵团生活了六七十年,那里的山山水水无比的熟悉。有了这个先知先觉的优势,怎么样也能在那边开创一个自己的事业。先忍着吧……”他正思绪万千的想着,猛听座中一阵哄笑,也不知道古德信说了句什么话,引得众人如此开心。
  住在李同身边的一位军士问道:“大约这六安侯未必就知道胡老三这个人在下头如此横行,再说他们也不是什么真正的亲戚,茂陵县真要是动了这胡老三,六安侯才犯不着为他出头哪!”
  古德信哼了一声,说道:“你懂个屁!人但凡是做了官,对没有好处的事只会躲着,没有揽着的。动胡老三对茂陵百姓确实有好处,对他这个县令而言,除了断了自己一条财路以外,有个屁的好处?六安侯当然不会明面上为他出头,因为不值得。但保不准这六安侯心里会想:’这狗日的县令明知道胡老三跟我沾亲带故还敢动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存了这样的心思,有了机会就会整治一下,这茂陵县令还不吃不了兜着走。混迹官场的人都会计较得失,老百姓给的是口碑,上官给的是乌纱,两害相权取其轻,那县令自然是宁肯得罪百姓,也不肯得罪上官了。”
  众人听了不住点头称是。那军士又道:“侯长,按你说的,这胡老三地位应该很稳啊,怎么会落到被流放如此田地呢?”
  古德信并不急于解说,先是咂摸了口酒,又往篝火里添了柴火,但众人你渴望的眼光看着自己,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人呐,最怕得意忘形。胡老三的确只是个小混混,却把自己当成了茂陵城的土皇帝,以为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都可以欺负。这人就是忘了本分,迟早是要坏事的!他在茂陵是个人物,一旦置之于这天下,他算个屁!也活该这家伙倒霉,两年前骠骑将军东平王巡视河东,东平王手下有个随从顺道回茂陵探亲,便在东市市集遇到了胡老三,当时这家伙正带着自己的徒弟挨家挨户收税费。这茂陵的大小商人除了要交朝廷的赋税,还得给胡老三另交一份名曰平安的税,交了这种税,以后遇到任何麻烦,只有胡老三替你出头。都说朝廷收钱多管事少,而这胡老三却收钱少管事多,因此这家伙生意兴隆,仅仅这一项每年都进项五百万钱上下。恰好这天胡老三遇到了一个没交平安税新来的商户,便将人家铺子里的东西都搬空了,凭胡老三的性子,这也是最轻的处罚了。偏偏这商户不知道他的厉害,又恰好是安平王的这位随从的亲戚,那随从看不惯,双方就争执了起来。胡老三在茂陵作威作福惯了,哪里忍得住,便让自己手下的徒弟将这随从一顿臭揍,竟将这人活活打死。这下子可捅破了天了!茂陵县令也捂不住了,只好将打人的几个人是枭首示众。胡老三倾家荡产走了门路,免去了死罪,罚作城旦。说来有趣,这胡老三做了城旦也一样的在茂陵逍遥自在,县衙里的官员都是他用钱养熟了喂饱了的,谁又能让他干活?这家伙依然吃香喝辣的在茂陵做他的大爷,只是换了一个地方而已。等熬完了刑期,他仍然是这里的第一泼皮,照样能在茂陵翻云覆雨。谁想到胡老三可能是做泼皮做腻味了,觉得再大的泼皮也不如做官好。于是又托了门路来戎边,打算在沙场之上博个封妻荫子的大功名。你们说可笑不可笑,这事居然还就让他办成了。”
  说到这里,古德信神情古怪地看了李同一眼,若无其事的将目光移到篝火上,意味深长的说道:“戌边是减死一等的重刑。胡老三居然敢有城旦不做,还要花钱给自己加刑,这也算是桩奇闻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有人在戌军中照拂,说不定可以起死回生哦。”
  李同看出了他的眼神,也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这家伙是在打探自己的底细。李同也算是看出来了,肯定是有人跟他打了招呼让他关照自己。说实话,他此刻根本不知道有谁会向自己施与援手。陇西李氏不可能,双方早已经断绝了往来,搜索了自己的记忆,除了自己的师傅,他原来本尊的记忆中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这就奇怪了,自己且都是一头雾水呢,因此他只好缄口不言。他这一做派,反而让古德信阴差阳错,感觉李同这人背景深厚,神秘莫测,更加不敢小觑他。
  回到自己的帐蓬,此时帐中的篝火即将燃尽,寒气袭人。万福坐在火塘边打着瞌睡还在等他,其他的犯人横七竖八的挤在草堆上,口角留涎,鼾声如雷,一个个睡得如同死人一般。李同裹紧了身上的棉衣,打了个哈欠,又添了些柴火,对神经紧张的万福说:“小六子,天快亮了,再睡一会儿,天明了还要赶路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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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风冒雪又经过了一个多月艰难跋涉,一路上餐风露宿,饥寒交迫,陆续死了九十一名囚徒。东汉永平十六年年初(公元73年),剩下的八百多名囚徒方才赶到了敦煌,这支队伍总算是停下在这里修整。此时的敦煌还是一个面积很大的绿洲,虽然佛教已经传入中国,但莫高窟的千佛洞,还要几百年才会问世。
  秦汉之际,雄踞漠北的匈奴崛起,打败月氏,占据敦煌。西汉武帝时,经过反击匈奴的战争,迫使匈奴“远循”,河西地区归入汉朝版图;元鼎六年(前111年)汉武帝设置敦煌郡,意“敦,大也,煌,盛也”,为河西四郡之一。自从张骞通西域的“凿空”之行,开通了影响深远的丝绸之路。新莽时代一度改称敦德。王莽掌权时,窦融任强弩将军司马,参与镇压瞿义、赵明起义。新莽末年,曾随王匡镇压绿林、赤眉军,拜波水将军。后归于刘玄,被授为张掖属国都尉。刘玄死后,被推行河西五郡大将军事,据西北自保。刘秀称帝后,窦融决策归汉,东汉建立,复名敦煌郡。
  窦融归汉后,朝廷对河西五郡的苦心经营,使河西出现社会稳定、“仓库有蓄,民庶殷富”和“兵马精强”盛况。由于北匈奴控制了西域,敦煌郡既担负着防御匈奴进攻的重任。这一时期,敦煌经济发展、地位提高,中央主管西域事务的护西域副尉长驻敦煌,这里成为大汉帝国统辖西域的军政中心。
  古德信等抵达敦煌时,已是天色向晚,一轮红日依着敦煌城门上高大的角楼缓缓西落,万道金光从角楼拱洞的缝隙中迸射而出,照得四下一片灿烂。
  李同和万福第一次来到这边塞重镇,事事感到惊奇,何况这一路上千辛万苦,两个多月的时间众人吃尽了苦头,今天总算是到了河西五郡最西端的军事重镇,万福心中的喜悦自不待言。就连城外广袤无际的沙漠在他看来,也是只见其辽阔,不觉其荒凉。
  所有的囚徒中,只有李同知道更艰难的路还在后面。敦煌往西走七十里就是阳关,出了阳关,出阳关后,沿阿尔金山北麓西行,穿越阿尔金山前的数百里流沙、戈壁地带便进入西域范围。接着沿大沙漠塔克拉玛干南缘,一直向西才逐渐显现绿洲,由此可见,西出阳关之后走不远,即是千里无人烟的绝域之地。这一路上的行军才会是囚徒真正的考验。
  所有的刑徒将被集中在一个军营里进行整编,犯人将除去刑具,重新编组,一部分成为阳关外烽燧的戍守,一部分会成为前往西域各地屯田的戍卒,敦煌城守东城门的啬夫是个大胖子,走起路来浑身的肥肉乱颤,他与古德信极为熟络,远远的见了,便大笑着踅过来,骂骂咧咧的说道:“狗日的老古,如何才回来,有没有想老子我啊?”
  古德信也故作惊讶的喊了一声:“哎呀呀,原来是刘啬夫啊,我这一路上每日是茶饭不思,光想着你了,想你这老小子怎么还不死!呵呵,你老小子要是死了,我就可以霸占嫂嫂了!”众人听他二人斗口,都忍不住掩口偷笑。
  那姓刘的啬夫也不生气,依然是笑盈盈的说道:“狗日的老古,你他妈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天到晚没有好话。不说了,先办正事。”他从两边的军士挥了挥手,说了句,“行呐!都别愣着,你们将入城的人数清点一下。”
  古德信向那城门官刘啬夫缴了关传,得意洋洋的吹嘘道:“一共是八百二十一人,他娘的顶风冒雪的,死了还不到百人,这帮贼囚个个的命硬,都挺过来了。兄弟,我这趟差事办的漂亮吧。等赏钱下来,老子请你喝酒。”
  刘啬夫觑了古德信一眼,回道:“老古,你先别美,你在敦煌的逍遥日子快过到头了。我告诉你啊,新来的护西域副尉可不是好说话的主。你们那几个障散了快半年了吧。平日里也没人看管你们,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有时候巡逻都不去,可把你们能耐坏了。如今可不行喽!这位副尉可是一个厉害角色,你可小心着点。日后挨板子,打得你哭爹喊娘的时候,可别怪做哥哥的没有提醒你!”
  古德信“噢”了一声,脸上露出关切之色,忙问道:“刘老哥,新上任的护西域副尉是谁呀?”
  刘啬夫将头凑过来,低声说道:“不认识,很有来头,文质彬彬的四十来岁,看样子能文能武。对了,听说他叫班超。”
  “班超!”
  古德信一脸的迷茫。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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