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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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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家伙的酒量都是一般般,但是喝的却不少,整个牢狱之中都飘着一股淡淡的酒香味。
  “嘿,我跟你说,我本事可大着呢。”王适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起来,以手指天,傲然说道:“我会飞。”
  “那你可真是小母牛下山,牛逼朝天哦。”任侠翻了个白眼,飞?吹吧你就。真以为自己是种道境界的练气士了?
  “你不信?”王适打了个酒嗝,张口说道:“隔,不会吧,不会吧,都坐牢了,还有人不会飞吗?”
  “我不信,除非你表演给我看。”任侠身体摇晃一下,摆手说道,也没有深究坐牢和会飞有什么关系。
  “小二,给乃公拿蜡烛过来。”王适急了,随手抓住一个酒坛子就往狱卒身上扔去,嘴里骂骂咧咧的,“快点,不然小心爷烧了你这破店。”
  几个狱卒哭笑连连,这么嚣张的犯人,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也没办法,谁让人家只要点个头,就能成为武卒的司马呢?惹不起啊。
  “你看着啊,我这就顺着蜡烛的光爬上去。”王适显然已经醉的不行了,满嘴胡话。
  “等会。”任侠一把拉住王适,骂道:“你骗我,明明说是要表演飞,结果变成爬的了。”
  好家伙,这位醉的也不轻。
  “那你来。”王适吹胡子瞪眼,拍着任侠的屁股嘚瑟道:“你不行,你这会从地上都爬不起来。”
  任侠气急,只能接受王适与描述不符的表演。结果王适却突然尥蹶子不干了,一拍脑门,说道:“不行,这光不能爬。”
  举着蜡烛的狱卒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位爷恢复点理智了。
  “要是我爬上去,你把蜡烛吹灭了,我不是下不来了吗?”王适一脸得意洋洋,仿佛斗胜的小狐狸一样。
  “得,看来这位爷还是醉着呢。”狱卒内心吐槽了一声,看两人这架势还打算继续喝下去,眼珠子一转,“要不给他们两个下点蒙汗药得了。”
  狱卒心里的弯弯绕绕王适可不清楚,这会他正忙着和任侠打辩论呢。
  关于任侠会不会在王适爬上去以后,吹灭了蜡烛,任侠展开了长篇大论,仔细一听,字里行间全是‘我不会吹’这四个字。而王适也不甘落后,一阵引经据典来论证任侠会吹蜡烛。
  “屁,什么典籍上会这么写?”任侠不乐意了,咋的,谁没看过书一样,书上是这么写的吗?
  “嘿,你还别不服,《王子》上就是这么记载的。”王适嘿嘿一笑,拍着胸脯说道:“当然,作者就是区区在下了。”
  这两个醉鬼闹腾了一夜,偏偏王适酒品还不太行,狱卒稍有伺候的不到位,他就要大喊,“小二,赶紧的。不然等爷当了司马,慢慢收拾你们。”
  几个狱卒哪里敢怠慢,州牧那边就等着呢,只要王适一点头,保证司马的任命状就直接送来了。
  而与此同时,陈耳也在家宴请一位客人,只是这对主客之间,不管是酒量还是酒品都要胜过任侠这一对太多了。
  “陈兄,好久不见啊。”穿着儒衫,带着高帽的张馀和陈耳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两人已经十来年没有见过了,自然是想念的紧。
  “敖儿,还不赶紧过来给你张叔问好。”陈耳一挥手,将躲在旁边的陈敖喊了过来。身上还带着胭脂气的陈敖不情不愿地挪了过来,弯腰拜道:“见过张叔叔。”
  张馀许是急着和陈耳叙旧,只是念叨了陈敖百十来句而已,也就比旁人啰嗦了亿点点。
  “来人,摆宴。”陈耳眼见着张馀要对自己开炮了,连忙转身一甩衣袖喊了一声,又转头对张馀说道:“你我兄弟今晚定要不醉不休,大被同眠。”
  陈耳并未让其他人陪坐,只有他与张馀二人,即便是陈敖也只不过是混了个端菜添酒的差事。
  “张兄,你帮我分析一件事。”酒过三巡,陈耳将这几日的变故详细说给了张馀,请他指教。
  两人虽然都是智谋之辈,但是侧重点却有所不同:陈耳常年混迹在轻侠集团之中,对于鼓动人心,捞取名望是一把好手;而张馀在赵侯身边为官,接触的都是些老政客了,因此长于政治投机。
  “好事啊。”张馀身上的儒衫不过是个幌子而已,至少在吃饭的时候,他可一点都没有儒生的礼仪讲究,抓起一块肉就往嘴里塞,“你在魏国是万事俱备,只欠上头吹来的这一股风了。”
  “这当官啊,就好像三四十岁的女人一样,最怕上头没人。”对于张馀的荤段子,陈耳早就习惯了,甚至一度怀疑,自家儿子就是跟着张馀学坏的。
  “那我是不是应该学你在赵国一样,把自己养成一个孤臣?”陈耳思索片刻,出声问道。
  别看张馀一直以儒门名士自居,其实和监狱里的王适差不多,没几个人喜欢他。王适是因为太狂,而张馀则完全是因为性格的缘故,毕竟‘张三疯’的外号不是白叫的。
  张馀在赵国,不知道得罪了多少权贵,几乎是达到了人人喊打的程度,任侠和他比起来,就是个小老弟。
  陈耳也曾劝过张馀,让他行事收敛一些,却不料张馀是这样对他说的,“我越是惹豪右旧阀的讨厌,赵侯就越是喜欢我,我在赵国的仕途也就越顺利。”
  “因为,君主都喜欢没有退路的孤臣啊。”张馀的这句话,陈耳一直铭记在心,因此也想学着张馀,将自己培养成魏国丞相的孤臣。
  “不可,万万不可。”张馀放下酒肉,对陈耳解释道:“你若是如此做的话,必死无疑。”
  “何解?”陈耳给张馀添了一杯酒,出声问道。
  “首先是魏相老公叔和赵侯的区别。”张馀一抹嘴,细细对陈耳说道:“首先,赵侯锐意进取,一心想要在赵国改革,因此他需要人来帮他,最好还是那种无法和豪右旧阀同流合污的人。而老公叔不同,老公叔毕竟只是魏侯的臣子,他不需要这样的人。”
  张馀给陈耳说了很多赵侯和魏相老公叔之间的不同,但还是最后一点让他放弃了之前的想法,“赵侯尚且年轻,至少还有千年岁月可活,他活着我就无忧。但是老公叔却老了,最多也就二百年的活头。”
  “二百年以后,他的政敌,魏国的上将军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而且一旦老公叔去世,他那一脉无人能挑大梁,只怕魏涓会一人身兼上将军与魏相。届时,你无路可逃。”
  “若是魏相能再年轻五百岁就好了。”陈耳叹息一声,若是再有五百年,他倒是有把握和上将军掰掰手腕,但是两百年还是算了吧。
  “而且,魏侯虽然看似在老公叔和魏涓之间摇摆不定,但实际上,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张馀抓起猪蹄啃了一口之后,才继续说道:“老公叔代表的是魏国旧阀集团,是晋国时期就跟着魏氏的家族,与魏氏之间有着很深的羁绊。”
  “若是魏侯对老公叔和魏涓两人国策真的拿捏不定的话,即便是看在旧阀集团与魏氏的情分上,也该选老公叔才是。”
  陈耳沉思些许,此事他还真的未曾想过,一直都是觉得魏国丞相与上将军的党争是半斤八两,好像谁也奈何不得谁。
  “那我该如何行事?”陈耳又是问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我不给老公叔卖力,老公叔只怕也不会提拔我。”
  “简单,老公叔不行了,换一个人趴在自己身上就是了。”张馀清楚,陈耳和自己一样,都是典型的利己主义者,什么一生只忠于一人的想法根本半点没有,“虽然老是换男人,容易得花柳病,但是偶尔一两次还是可以的。”
  “同样的,男人也可以偶尔换一两次身下的女人。”张馀一阵挤眉弄眼,只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只听陈耳皱眉苦思些许后,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抛弃了任侠?”
  张馀以手扶额,骂道:“不是吧,兄弟,这你都不懂。你难不成真打算这一辈就只和黄氏一个人困觉吧。”
  “啊,这......”陈耳脑子都转晕了,也没想到张馀说的会是这事,讷讷说道:“一个就够了。”
  张馀满脸鄙夷,夹起一筷子绿色长条蔬菜放在陈耳碗里,鼓励道:“多吃点,还是能补充回来的。”
  陈耳满头黑线,张馀咳嗽一声,收起了轻挑,开口说道:“任侠是绝对不能放弃的。”
  “他是这次事情的导火索,要是不把他救出来,总归还是有些不完美,最后也不好收场。毕竟你也清楚,舆情就是不听话的野兽,一旦放出来,谁也把控不了。”
  陈耳点头,显然对此很是认同。他算是玩弄舆情的高手了,自然清楚,舆情一旦被挑拨起来,就好像出笼的猛兽,不是想关回去就能关回去的。
  若是任侠最终没有救出来,只怕被他们挑拨出来的假民变,就要变成真民变了。
  “至于你嘛,用你最拿手的手段,将黄杨州轻侠的情绪调动起来,最后迫使黄杨州牧放人就是了。”张馀端起酒杯吸溜一口,双眼渐渐迷离,“老公叔是想让魏侯见识到轻侠集团的能量之强,让魏侯意识到这个集团不能舍弃。”
  “你只需要将这股能量释放出来,庙堂上的谋算,老公叔自然会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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