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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李树木深藏内心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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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舍里有些冷清,先一步回到宿舍的学徒们已经睡下了,每天十多个小时的上班时间,几乎榨干了这些年轻人的所有精力,不多的业余生活除了闲聊行业八卦,也就剩下刷刷手机、玩玩手机游戏了。
  李树木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浴室,但洗到一半却发现几乎只剩凉水,不过他神情自若,显然习惯了,猜想这又是化妆学徒的杰作,只要接在那两个女孩后面,没有个把小时的间歇,就别想洗一个完整的热水澡。
  莫斯和衣躺在床上,双手枕头一脸满足,终于达成所愿,一路上又深挖了望气术跟销售部女孩的细节,望气术竟然是真的,是李树木家乡老一辈留下来的民间古法,而那个销售部叫琳达的漂亮小姐姐,不像阿木说的头一回打交道,女孩叫木头叫得那么顺口,似乎对李树木有点意思......
  当李树木穿戴整齐,头发湿漉漉的从浴室出来时,发现莫斯已经和衣睡着了,打着鼾,吧唧着嘴不知在回味着什么。
  他喊了两声发觉这家伙没反应,伸手扯了床上薄被帮他盖上。
  随后用干毛巾使劲擦了擦头发,关上房门、熄灯,脱掉外衣盖上薄被在床上躺了下来。
  现在,终于安静了!他沉入到内心世界。
  “本源意志,你......睡了吗?”李树木犹豫了片刻,心底问道,也不知道那位是不是需要睡觉,或者专业一点,要不要修行入定。
  很意外,脑海里竟然没有回应。
  “本源意志?能不能问你一些事?”
  过了好一会,本源意志仍然没有丝毫反应。
  李树木闭上眼睛静静地想了一会,翻了个身,突然觉得一阵极为强烈的睡意袭来,然后脑袋便陷入一片空白,竟是就这样睡死过去。
  就在他酣睡后不久,黑暗中,一丝丝肉眼觉察不到的丝丝光华,从天地间涌入他的眉心消失不见。
  ......
  远远就闻到久违的柴火香,厨房里传来菜刀撞击菜板的声音,“咚咚咚咚咚”很有节奏。
  “妈,妈我回来了。”李树木一股风冲进厨房,然而厨房里并没有人。
  铁锅里的菜烧得滚滚作响,灶台里的火忽明忽暗,厨房里一片朦胧。
  ......
  “你爸这一走就是十几年,你妈她又......”老村长狠狠地抽着烟,眉头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李树木想不明白,怎么一会功夫又到了这里?
  水泥糊就的砖瓦房,村里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们围坐在一起,他被团团围住,每个人看着他都露出悲切、关怀、怜悯这样的神情。
  “我妈?我妈怎么了?”李树木心口一疼,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急切地问道。
  “小树啊,你妈她......她去镇上办事的路上被车撞.......”老村长有些不忍心,这孩子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现在正逢考大学的紧要关口,家里居然又出了这档子惨事。
  “严......严重吗?”李树木浑身发软,有些不敢细问。
  “唉!镇卫生院尽了最大的努力,但还是.......”
  “您的意思......“李树木还未等老村长说完,已经哭出了声,心像被人狠狠地割了好几刀。
  ......
  简陋的堂屋里,一副黑色的木头棺材,一张年轻女人的黑白照,照片里的女人扎着两条长长的辫子,面容亲切朴实,眉眼十分温柔。
  李树木披麻戴孝,送了母亲最后一程。
  事发突然,遗像用的还是母亲年轻时候的照片,那时候的母亲是多么年轻活力,然而岁月如刀,最近一次从学校回来看到的母亲,未老先衰,四十来岁就有不少白头发,长辫子也早成了齐耳短发。
  父亲在他几岁的时候出外打工,一去十几年没有音讯,母亲之所以老得这么快,都是因为独自拉扯他长大的原因啊!
  ......
  画面再转,母亲的丧事后,李树木找到老村长,表示无论如何要给母亲讨一个公道。
  “出事的地方比较偏僻,撞人的司机当时就跑了,去镇上的路又没监控......“老村长的意思很明显,这个公道怕是要不回来了。
  “那就让凶手逍遥法外?我母亲一条命就白白搭进去了?”李树木恨得咬牙切齿,但也清楚老村长说的就是事实,一没目击者,二没监控录像,这桩车祸怕是变成了无头案。
  “这是村上凑的几千块钱,就当是给你母亲的丧葬费,另外你读书的事,村里再想办法......”
  李树木接过老村长递过来的一摞钱,沉默了下来,片刻后做出决定,“书不读了,我想去城里找一份工作。”
  他哪还有心思读书,失去母亲的他意味着失去了唯一的依靠,村里能养他一阵子,也不能养他一辈子,他要自食其力。
  不过,村里的这份恩情他记下了,等赚了钱,他一定想办法来弥补。
  ......
  “妈,妈,我挣到钱了,你看!”
  李树木兴高采烈地跑向母亲的房间,手里攥着一叠厚厚的钞票。
  母亲似乎还在睡觉,被子盖得严严实实,李树木蹑手蹑脚走了过去,“妈,我回来了!我赚了钱,您可以享福了。”
  他伸手将蒙住母亲脑袋的被子掀开,一张血肉模糊的脸露了出来,那鲜血混合脑浆狂涌而出,他惊声尖叫了起来!
  “妈!”
  ......
  李树木在这声惊叫中醒了过来,原来又是一场梦。
  他擦掉脸上的泪痕,看了看时间,凌晨五点多,睡意都被这个梦给吓跑了,他干脆穿上衣服下床洗漱。
  在母亲去世的这两年多时间里,这不是第一次在梦里梦到母亲,每一次都是那样真实,那起意外事故对他打击实在太大了。
  这份痛藏在他心里最深处,一个人默默化解着,但两年多的时光,一切恍如就在昨天。
  他想得到‘还原影像’的能力也是因为这件事,如果能将失去的影像追溯到两年多以前,那是不是意味着能抓住逃逸的那个司机呢?这份公道他一定要讨要回来!
  但昨天晚上,本源意志没有给他询问的机会,自己也迷迷糊糊地沉睡了过去。
  洗了一把冷水脸,时间还这么早,李树木打算去跑跑步。
  虽然睡了不到六个小时,但他觉得精神奕奕,身体里充满着力量,而且他感觉肌肉骨骼有些酥痒的感觉,让他有一种去运动去发泄的冲动!
  正要下楼,眉心处一热,一道光华‘嗖’地一声冲了出来,而后化作一只小鸟立在他的肩头。
  小鸟个头不大,一身彩羽绚丽至极,抖动翅膀伸着懒腰,一副特别满足的模样。
  “早啊,木头。”
  一道有些陌生的清丽甜美的声音在他心头响起,李树木愕然不已,“本......本源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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