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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述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打量着这个骷髅一样的老人,道:“你坐在这儿……是特么给人看坟呢?”
不怪澹台述这么直白,这座精神病院连灯都装不起,四周黑乎乎的,简直比坟场还要阴森恐怖。
老人缓缓抬起头,凌乱的头发下,眼窝深陷,颧骨突出,全身好像就剩一副骨架了。
“咯咯咯咯……”
老人喉咙滑动着,发出刺耳的笑声,像两块骨片摩擦。
这笑声实在太难听了,澹台述皱了皱眉头,忽然出手,往大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你咯咯个鸡儿!”
这一巴掌力道不大,却拍掉一撮头发。
老头似乎是被拍懵了,笑声活生生被噎了回去。
“去去去,一边呆着去。”澹台述把老头连人带椅子推到走廊,摇着头上三楼而去。
真是的,都老成一把劈柴了,眼看黄土都埋到头发稍了,还搁这话多的一比。
还特么问死了怕不怕鬼,这问题没十年脑溢血能想得出来?他才懒得回答。
三楼却比二楼情况稍好一些。
走廊里终于有点昏暗的灯光了,虽然短路似的闪烁着,像国产劣质恐怖片的场景,但至少勉强能看清门牌号。
据门口那个无良保安说,卢半十在三楼55号房。
澹台述一上来,发现正对着的房间,上面写着的号牌是47。
“48,49,50,51……”
他顺着走廊一路数过去,“52,53,54,56……”
“54,56?”
澹台述愣了愣,心说发生甚么事了,是自己眼花了?
他赶紧回过身,贴近锈迹斑斑的铁门仔细察看,没错,上面的号码确实是56。
“你大爷的……”
澹台述倒退两步,贴着走廊另一边,他这才发现,门牌号竟然直接从54跳到了56。
他又不死心的将整个三楼走廊从头看到尾,这特么的……三楼就没55号房!
澹台述心里的火蹭一下蹿上来了!
自从进了这开城精神病院,他遇到的人,从憨逼保安到冷漠护士,就几把没一个是正常人!
但他都忍了。
毕竟,他只是为了处理卢半十的事,与开城的普通人没关系。
可现在看来,这些人明明是在把他当猴子耍。
“我日你个妈……”澹台述想也没想,转身噔噔噔下楼去了,他发誓,这回一定要亲手把保安挂树上。
二楼拐角处的骷髅老头不见了,大概是知道害臊躲回房间去了。
一楼的冷漠护士也不见了,大概是……管她干几把啥去了!
负一楼……特么等等!
澹台述下楼梯到一半,忽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起来。
他上楼的时候可看的清清楚楚,这座大楼压根就没有负一楼!
那现在……他踩着的地方是哪里?
澹台述站在楼梯中间的拐角处,前后看了看,楼上是走廊,楼下也是走廊,楼上楼下,似乎是一模一样。
“鬼打墙?”
“无限循环?”
“某种虚数空间?”
一瞬间,好几种想法盘旋在他的脑海中。
但不论是哪一种,他现在都只有愤怒。
“跟我来这一套!”
“爷特么怕这个?”
澹台述呸一声,直接从怀里掏出沙漠之鹰,对着楼下走廊的地面啪啪啪一连开了三枪。
强大的后坐力把水泥地面打的碎屑横飞,留下三个弹孔,然后他转身上楼。
到了楼上,果不其然,走廊地面上赫然出现了三个一模一样的弹孔。
澹台述哈哈笑了。
人们都用‘终日打雁反被雁啄了眼睛’来形容报应不爽。
想不到,他这位档案馆里最出色的幻阵大师,竟也有朝一日被困到幻境之中。
看来开城的怪事真不少。
不只是时间流速比外界慢了两天,就连这座精神病院,也陷入某种诡异中。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会是卢半十吗?55号房,55开,哼,搞这点名堂糊弄谁呢!
澹台述冷静下来,左右看了看,突然抬起一脚,把面前挂着47号的房门踹开。
只听哐啷一声。
这势大力沉的一脚直接把反锁的门锁踹断,铁门砰地弹开,露出漆黑一片的房间。
啪。
澹台述摸出一个狼牙手电筒,耀眼的光柱直接将房间照了个通亮。
房间里陈设简陋,只摆着一张单人床,床边按着用来绑手脚的尼龙袋,床上面,则仰卧着一具干尸。
离近了看,这干尸死了怕有一年多了,穿着制服,四肢被缚,空洞洞的嘴巴大张着,两个深眼窝黑乎乎,头顶散落着一堆头发。
“嘶……这人,好生面熟……”
澹台述努力从干尸那张皱成一团的脸上找印记,直到无意间一瞥,在枕边看到了一副残破的眼镜,猛地恍然大悟。
“靠,这不就是孙笑……那个保安吗!”
怪不得觉得面熟,只不过孙保安活着的时候白白胖胖一脸儒雅随和,此刻却干干瘦瘦成了骷髅,一时不好相认。
“牛逼啊。”
澹台述不由觉得这幻境有几分意思了。
几分钟前保安还活蹦乱跳的嘴臭着,现在不光凉透了,看这模样,简直都快晾透了。
“这又是什么……”
澹台述灯光一扫,发现干尸紧蜷的右手,似乎握着某样东西。
他将弯曲的指骨一根根掰断,果然,干尸手掌心里,握着一个造型诡异的小人。
这好像是个手办或者模型。
澹台述拿在手中察看,触手冰凉,质地像玉非玉,身高不足五寸,通体猩红,面相尖嘴猴腮,还生了条尾巴。
“像血猴子……”澹台述自言自语着。
这尊手办透着一股子非人的邪恶,主要是那条尾巴,尾分三叉,生有倒刺,狰狞无比。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爱好,拜拜。”
澹台述摇了摇头,将血猴子像放到保安干尸的额头,举着手电筒转身离开。
但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毫无预兆的转身,抬手一枪射向那尊血猴子像。
砰!
干尸的头颅瞬间爆炸,却并非子弹打的,而是被踩爆了。
原来,就在子弹即将射中的刹那,那尊血猴子像猛然间变大,变成一只身高两米的庞然大物,蹭地一跃,倒挂在天花板上。
一根长长的尾巴竖下来,尾部三叉微微颤动,而那血猴子,正用一双怨毒眸子,死死盯着澹台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