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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孙姓保安猝不及防,碎眼镜片一下子把鼻梁划出了鲜血。
“你他妈……”
保安伸手就去抓腰间的电棍,可还没等抽出来,脑门上就被抵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同时,耳畔响起一句阴恻恻的话。
“你还敢袭警?”
不知为何,澹台述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变态。
“我日……”感受着脑门上紧贴的冰冷,孙保安胖乎乎的大脸吓的猛一哆嗦。
“你……你是警察?”
澹台述咧嘴一笑,拨开手枪撞锤,冷冷道:“你猜。”
“不猜了不猜了,你就是警察,就是警察!”孙保安慌不迭举手投降,怂的比兔子还快。
“开门。”澹台述冷冷道。
孙保安手忙脚乱的打开铁门,乖乖站在一旁,连大气也不敢出。
澹台述进入精神病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虽然只有一门之隔,但院子里的温度明显要阴冷的多。
“卢半十在哪里?”
“卢……”孙保安一缩脖子,“在三楼,55号病房……”
澹台述转头看着他,笑道:“怎么,你现在很乖嘛。”
孙保安把脸上半副眼镜拿下来,赶忙笑道:“可不是,他们都夸我,从小就儒雅随和。”
“是么?”澹台述用枪指了指右边花园里的一颗柳树,“去树底下,解开裤腰带,把自个儿挂上去。”
孙保安苦着个脸,举手求饶道:“大哥,我错了,我就是个嘴臭,其实我最爱干好事,大家都叫我大善人……”
“滚滚滚。”澹台述懒得搭理这欺软怕硬的货色。
“哎哎。”孙保安如蒙大赦,一溜烟儿就跑了个没影。
“这厮……”澹台述摇了摇头。
而在白色大楼前面,之前那位上了年纪的老护士一直冷冷看着澹台述,忽然道:“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自己是警察。”
澹台述将枪收起来,道:“鬼知道你们开城的时间要比外界迟了两天。”
护士皱起眉头,似乎没听懂,道:“什么意思?”
澹台述不想和她多啰嗦,就道:“没什么,现在,我可以去病房了么?”
“探视期间严谨喧哗,就算你是警察,问话的时候也必须小声,不能影响别人。”
澹台述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全听你的。”
于是,护士缓缓让开一条通往大楼的路。
澹台述抬脚就走,可在经过护士身旁时,耳畔忽然响起一句呓语:
“十个士兵来降临,开膛破肚抽肠心,一个白痴迟迟到,万千恶鬼爬进门……”
这声音很小,很冷,虽然就在耳边,可稍不留意就会错过。
但澹台述是什么人,登时听的一字不差,转头看向那老护士,“是你在说话?”
护士摇摇头,向后退了一步,冷冷道:“规定的探视时间只有半个小时,抓紧吧。”
澹台述双眼直直的盯着她,然后咧嘴笑了。
那句突然飘进耳朵里的呓语含糊隐晦,眼下这老护士又怪模怪样,这座精神病院处处透着一股子诡异。
但他一点也不害怕,非但不害怕,反而觉得很有意思。
就像一个无聊的孩子,终于得到了一件有吸引力的玩具,让他可以放开手脚好好玩玩。
“我忽然发现,你们精神病院里的人,都他妈挺精神。”
澹台述留下一句话,昂首抬步迈入白色大楼之中。
这栋大楼不光从外表看像上世纪的建筑,就连室内的设计,也处处透着一股子陈旧。
首先大楼里没有大厅,迎面就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左右两边是一个一个的房间,每个房间都装着厚实的铁门。
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医院,倒更像监狱。
澹台述裹了裹大衣,一进大楼内部,刺骨的冷意更像刀子一样往骨头里钻,害得他差点以为是进冰窖了。
“什么破地方……”
他嘀咕着向前走去,在走廊尽头,依稀可以看到一条通往二楼的楼梯。
铛铛铛。
刚走了没几步,走廊右边第四个房间的铁门忽然发出响动,澹台述扭过头,却刚好看到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如同死亡的麻木的眸子,紧紧贴着铁门的长方形孔洞,直勾勾盯着澹台述。
于是澹台述也看着他。
四目相对。
两两无言。
“你从哪里来?”
片刻后,那双眸子忽然开口,声音嗡嗡的,沙哑干涩且低沉。
澹台述笑道:“我从来处来。”
“要到哪里去?”
澹台述又笑道:“到去处去。”
一阵尴尬的沉默之后,那双眸子说道:“你这样子聊天,会没有朋友的。”
“是么,那真谢天谢地了。”澹台述说罢迈步就走。
那双眸子忽地叫了起来:“别走啊,我给你相个面。”
澹台述不回头的道:“你还是先闭个嘴吧!”
开玩笑!他是来办正经事的,哪有闲功夫和精神病人扯犊子。
一直走到走廊尽头的楼梯前,澹台述没想到的是,在拐角处,竟也站着一位戴着口罩的女护士。
那挽着的发髻,依旧是灰白色,从额头的皱纹来看,仿佛比刚才那位还要老一些。
“我滴个乖。”澹台述都快分不清这他妈究竟是精神病院还是敬老院了。
“你来探视卢半十?”那护士说着看了看腕表。
“距离探视结束还有二十九分十一秒,时间一到,请准时下楼。”
同前面那位一样,依旧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的语气。
澹台述叹了口气,道:“你们这里地方挺小,规矩挺大。”
护士沉默以对,默默做了一个请上楼的手势。
澹台述抬头看了看,只觉得楼梯上面黑乎乎阴沉沉,没一点光亮,若不仔细点,连台阶都看不清楚。
“花点钱按个灯嘛,哪怕点个蜡烛也行,这黑咕隆咚的,经费那么紧张这经费。”
澹台述嫌弃的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把钱,数也不数,往护士交叉在小腹前的手里一塞。
“爱心捐助。”
说罢,噔噔噔上楼去了。
二楼的格局和一楼差不多,却要更昏暗些,依旧是长长的走廊,一间间的小房间。
这回楼梯拐角处没有护士了,却放了把椅子,坐着一个穿着病号服形如枯槁的老人。
“小哥,能请教个问题吗?”
澹台述一开始冷不丁被吓了一跳,这老人实在太瘦了,光线又暗,要不说话,简直和骷髅没什么区别。
只听那老人自顾自的说道。
“我想知道,人死之后,到底还怕不怕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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