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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金与魁 / 13/ 预备备

13/ 预备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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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们冲向远方之前,或许可以先关注一下身边的风景。
  …
  (一部门工作区大排档)
  自从入职培训之后,正式上班的第二天起,每天肩负着霸占一个大排档50%-80%座位重任、即便前一天加班到深夜第二天也几乎不迟到的蒽蒽,今天却迟到了30分钟。她降临的时候,前刘海中间有一戳是向外翘起的,身上挂着电脑包、小挎包、塑料袋(里面是零食)和长柄伞,“咚——”地扑倒在蔻蔻的身上,泣不成声地哭诉道:“我在地铁里很丢脸地摔了一跤……在地上坐了很久才起来,整个人蒙圈了……”
  从8点开始趴在桌子上假寐到现在的小K这才抬起头,捋了捋头发,露出一侧的耳朵,慢慢地睁开惺忪的双眼——
  “哎呀!”蔻蔻抱着蒽蒽安抚了一下,又惊又奇地问道,“地铁里人那么多你也能摔跤!怎么摔的?现在好些了吗?”
  “我也不知道哇,莫名其妙地就摔了。”蒽蒽站直,作了个抬头、闭眼、摊手、后仰的姿势。大伙儿开始兴致勃勃地吐槽她:
  “你这是缺钙啊!”
  “怪不得最近她有点O型腿……”
  蒽蒽神色慌张,觉得他们说得都好有道理,莫名摔跤,缺钙!睡眠不好,缺钙!发量稀疏,缺钙!牙齿不齐,缺钙!
  讨论了半个小时,都在给蒽蒽支招,结论是,她若再肝下去、早出晚归,缺少充足睡眠,就离出现痴呆症状不远了。小K听得饶有兴致,频频点头。10点一过,经理们陆陆续续进来了,这群小朋友们才消停了下来,开始收发邮件,忙碌工作上的事情。
  安静了不过五分钟,小K面前的三人如同麻雀一样,围着一封收件人名字写得不清不楚的信件,再次展开了头脑风暴:“这个,到底!到底写的是蒽蒽还是蔻蔻?”蔻蔻拿着信,神色凝重。
  蒽蒽摇摇头:“这字体,实在是难以辨别。”
  蔻蔻不停地征求意见:“可以拆吗?”
  塔塔起哄:“拆吧!拆!拆开来看看!”
  蔻蔻赞同:“公司的信封寄的,总不见得是私人信件吧~我拆咯!”
  蒽蒽附议:“私人也没有关系,反正不是你的就是我的!”
  蔻蔻表情微妙:“我是不担心啦,关键是你……”
  蒽蒽惊:“啊?……”
  塔塔起哄:“拆!拆了才知道!”
  蒽蒽弱弱地:“……要不,还是我来……”
  不等蒽蒽说完,蔻蔻已经非常粗暴地把信给拆了,是一封询证函,再一看,是蒽蒽的项目。蒽蒽松了口气,outstanding_list里可以划掉一项了。蔻蔻把询证函折好放回破信封还给蒽蒽,突然蒽蒽大叫道:“哎呀,这个被你拆了稀巴烂的信封还要放到工作底稿里呢!你拆的时候干嘛不能温柔点!我要被骂啦!”
  说完,她拿着询证函和信封,风风火火地跑去装订。塔塔别过身子,继续做自己的事。蔻蔻的心中则更加期待共享中心早日交付,统一流程管理就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又安静了不过五分钟,大排档再次炸开了锅。原来,每个人的邮箱都收到一封工资调整和晋升的通知信。矜持了读信的那几秒钟,蒽蒽那伙又沸腾了——
  “听说Top档的工资翻倍了!真的假的!!”本部门最爱八卦的男同事,拉克斯一下子吊起了众人的胃口。蒽蒽的嘴巴长得老大,一看就知道她的评级离Top档还很远;蔻蔻露出了一丝欲说还羞的表情,最后沉默,低头做事。
  “8可能的吧!”蒽蒽收敛起惊叹状,还过神来摇摇手指。
  拉克斯说:“真的呀,有人说的呀!”他求助地环视四周(小K在他的左边),“真的!”
  陷入了无人响应的尴尬。
  “8可能的。他们三年级刚晋升助理经理的人都没有涨那么多的。”蒽蒽很自信。
  拉克斯反驳她:“你怎么那么肯定知道没有呢?”
  “我就是知道!”
  “啊,难道你和Senior在拍拖是真的?哈哈哈,所以你知道!”
  “你八卦得很嘛!”
  “你才可疑得很呢!说真,三年级就是一个飞跃,升经理更是质的飞跃!”
  “你们两个都不要争了,问问咱们的百事通——K姐不就好了吗!”
  发声的是克洛狄,他两年过了CPA,手握CFA,ACCA,CIA等金融财会行业的顶级证书,而今正在紧张的法考网课冲刺阶段中,受不了这群人再唧唧喳喳下去了,同样是二年级,比起其他同级来明显老成许多,不亏是本部门的考证王,大K的得意门生,部门的未来之星。他用眼神睨睨对面的这位一直在看戏看得不亦乐乎的吃瓜群众——实力摆在那里,偶尔挪揄小K这样的大佬也不输身段。
  唰唰唰——拉克斯、蒽蒽和蔻蔻满怀期待的炯炯眼神向同一方位聚焦,鼓起勇气——
  拉克斯:“K姐,打扰您一下,您一定是Top档的吧,升三年级工资涨了多少啊?”
  蒽蒽:“蠢材,你这么问涉及隐私!我只想问问K姐,今年晋升的平均水平涨了多少吖?”
  蔻蔻:“底下的签字应该签拼音,还是签英文名字,还是签中文啊?K姐。”
  小K眼底闪光,表面故作姿态:“咳咳,这个嘛,这个嘛……嗯~嗯~”
  成长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完成,坐拥一群仰视自己的小朋友,这种感觉……好不得意哇!
  …
  (二部门工作区大排档)
  大K不在,苏苏柚一手拿着咖啡一手托着笔记本电脑往二部门走来。几个和瑰同部门的女同事们开了个小群,讨论着身边有一个古怪孤寒的同性同事是种怎样严酷的警示,这种人只在做项目的时候会和大家说话,平时只和大学闺蜜在一起,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想扩展人际关系,内心是有多强大,抑或是有多冷清?话题引申到了张爱玲,一阵阵唏嘘。但异性同事没有一个跟在背后嚼舌根,100多年前王尔德说:只有浅薄之士才不会以貌取人。现如今,三观更是跟着五官走,美貌自古拥有神圣的魔力,用不着解释。
  ……
  (手机铃声——姐姐来电)
  “姐姐?”
  “小鬼,今天准时下班,我来接你一起吃饭。”
  “哦。”
  会是什么事?但愿不是让我辞职。
  “晚上我和姐姐吃饭。”
  “哦。我今晚也铁定要加班了。”苏苏柚面色凝重地对着电脑,手掌紧紧握着鼠标,表情痛苦地解析着满屏的英文连环质问。
  “我也好多活要干,一堆checklist,只能带回去做——对了,把你的电脑包借给我吧。”
  “嗯,等我一下。”苏苏柚离开座位去拿包。
  说起这个电脑包,还是苏苏柚当年升二年级之际,用卖力出差和加班了好几个月辛苦攒的补贴钱才舍得买的让她沾沾自喜得连背了一个多星期的S家的尺寸之巨大好比中等尺寸拉杆箱的全黑真皮电脑背包!背着这个巨型包挤地铁和恒隆的电梯,必遭众人白眼。但是,这个龟壳形状的包是“真皮”的,即使苏苏柚不久就开始嫌弃它的笨重(有一次甚至怀疑这是个盗版包),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象征性地背它几次。
  背双肩包乘地铁都会被要求过安检机器,瑰每次都停下来等她,倒是苏苏柚心里非常生自己的气,“我长得像恐怖分子吗?”
  瑰摇头,有时建议一句,“不要背就好了。”
  于是,她从每周背一次的频率降低为每个月偶尔背,最后索性也不带回家了,又因为塞不进公司的储物柜只能扔在大排档的下面,和一堆出差公用的拉杆箱放在一起——都是黑色四方体,安能辨我是雌雄?最近神不知鬼不觉地,竟沦为了小K专用的垫脚凳!
  …
  回想起来,背这个书包挤高峰时段的地铁还真有几段惨痛的回忆。有一次,苏苏柚从家出发直接去见客户,为了防止路上堵车,果断地决定坐地铁去。她背着这个包,里面塞了电脑和各种资料,脚踩小细跟,重心本来就不太稳,那天不知何故,八号线靠站的时候刹刹停停,苏苏柚就在它刹刹停停的时候打了个喷嚏,由于惯性的作用,她非常力不从心地倒在了旁边一个男乘客的身上,还踩了他一脚,虽然很快站直,不咸不淡地道了歉,但这个男乘客还是不依不饶地看着自己,抑或是肩上的大黑包,眼神十分鄙夷,苏苏柚知道再怎么是自己的错也一定要在公共场合保持自信,这也是一种专业素质的体现。幸好没尴尬多久就到了【人民广场】站,苏苏柚随着人流涌出了八号线,被推推搡搡推推搡搡得推推搡搡上了电梯,换乘更令人发指的二号线,尽管心里还是对那个喷嚏和眼神念念不忘,尽管手脚明显地不太协调,但表情维持着从容。在二号线的站台上,被站在身后的一群陌生人“昂——”众星拱月般推进了车厢,费劲地转了个身,书包的肩带调整调整好,换口气,只听到广播播送道:
  “由于地铁运营的调整,本趟列车【南京西路】站和【静安寺】站不停靠,直接停靠【江苏路】站……”
  这一瞬她才有了迟到的危机感,不淡定了。下了地铁,背着压过自己身型的双肩包,一路疾走,形象十分感人——忍着脚踝的疼痛,奋战在人生里。结果还算是好的,准时踏进客户的会议室……那一刻真崇拜自己:如此审时度势、训练有素。
  …
  苏苏柚说是去拿包,结果一去,去了很久也没回来。瑰起身去洗手间。路过一部门,见苏苏柚正忿忿然地侯在小K的身边。
  尽管小K又道歉又解释了半天,自己没有认出这个黑乎乎脏兮兮的东西是苏苏柚的电脑包,并提出可以立刻到楼下的商场买一个更好的包赔给她,却被严词拒绝。
  “那这样好不好?我今天带回去,到专洗店去洗。”
  瑰用完洗手间出来,从她们的身边走过,听见苏苏柚厉声说道——
  “不行,下班就要用!”😤
  小K,瑰:“……”
  周围的小朋友们集体噤声,连克洛狄也悄悄地把网课暂停了,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看来是真的,连VIP也无法幸免。
  苏苏柚看着小K把包上的鞋印擦干净,检查过后才满意。她两手捧着这个曾经风光一时日益不受待见的包,从自己的部门走了出来,回到二部门的大排档,在瑰身旁站定;把里面的细碎物什和膨化零食全部倾倒在了桌上,再将此庞然大物横着放在了大排档的正中央,形同一只活了五百年的野生巨龟供人瞻仰:它的背壳黑亮光滑,壳上的纹路十分沧桑,有的位置甚至形成了裂痕,吸引了好几幅异样的目光。
  “今天晚上让你姐好好犒劳犒劳你。哎,我也好想要个姐姐啊~”苏苏柚轻声地对瑰说道,仿佛这时候她才考虑到自己的言行可能会影响别人工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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