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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符咒之王 / 第三十三章 地窖吐真言

第三十三章 地窖吐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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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你找得好苦哇。”
  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
  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凭声音辨别方向。然而那个声音好像来自四面八方,我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原地打转,却怎么也找不到说话人的位置。
  “你是谁?为什么找我?”我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和狂乱的心跳声。
  “他们都离我而去了。还好,有你在这个孤独的地球牢笼里,陪着我……”
  声音幽幽,仿佛来自地狱一般寒凉。
  “你……认错人了!”恐惧牢牢攫取了我的每一根神经。我迈开腿,不顾一切地在黑暗中狂奔,却突然一脚踏空,整个人失去重心,跌入无边的深渊。
  “救我!”我大喊一声,猛地坐了起来。
  视线渐渐清晰,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刚刚的一切不过是个梦。
  我大汗淋漓,呼吸急促,口干舌燥,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这是一个只有十几平方的房间,布置极为简陋,除了身下的一张窄小的木板床,就只有旁边的一张小木桌。房顶悬挂着一个电灯泡,发出昏暗的黄光。
  借着这点光亮,我仔细打量四周,发现这个房间没有窗户,墙壁和地面是粗糙坚硬的黄土。一瞬间,我生出一种直觉:这个地方是在地下。
  我的身上盖着一张粗布薄被,倒是非常洁净。我拿起被角闻了闻,居然还有一丝甜甜的香气。
  “你醒了?”
  房间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吓了我一跳。一个少女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等我看清她的脸,顿时全身汗毛倒竖:这不是那个“妖女”吗?!
  少女手中捧着一个茶杯,袅袅婷婷地朝我走过来,脸上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她大大方方地坐到我身旁,把那杯茶递给了我。
  我往后缩了缩,靠到了墙上,不敢去接。
  少女又笑了,眼睛闪闪发光:“你放心,如果我要害你,你活不到现在。喝了它,伤口可以恢复得快些。”
  伤口?听到这话,我才发现,我的手臂上、腿上、脚上,凸起了一道道暗红色的伤痕,样子非常骇人。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那少女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我:“虿盆里的所有毒物几乎把你吃了,你却一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只是受了皮外伤。”她顿了顿:“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告诉我你的来历吗?”
  我想了想,咽了咽口水,答道:“我没什么来历,不过是个摆地摊的小贩。”
  少女一脸不信的表情:“你不愿意说,那就算啦。不过,我早猜到了,你跟五通他们不是一伙儿的。”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五通和关聪:“那两个人呢?”
  “那个年轻的,死啦!”少女满不在乎地说:“至于那个老头,他现在就在我们头上。”
  一听这话,我条件反射般地抬头向上看去。这个举动逗乐了少女,她咯咯笑道:“我是说,他现在在我家里,而这里,是我家下面的地窖。”
  “他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吗?”我不放心地问。
  “这个地窖是通过密道跟我家连在一起的。五通就算在我家住上十年八年,他也找不到这里。”
  我这才稍微放下心来,然而又想起另外一个问题:“我怎么会在这里的?”印象里,我好像是被五通那个老头陷害了,他用我引开了所有的毒虫,我才会落得现在这个惨状。
  少女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嘟着嘴说道:“你到底喝不喝?不喝我倒啦!”
  虽然光线昏暗,但是依然无损少女娇艳的脸庞。我很少和女孩子接触,这一下不由得闹了个大红脸,心里不自觉地就卸下了对她的防备,伸手接过了那杯茶。
  我轻轻呷了一口,味道清洌甘甜,不由得赞叹道:“真好喝!”
  少女笑道:“这是我从山里采了十几种草药制成的茶,好喝倒在其次,主要是对你的外伤很有好处。”
  那杯茶让我的胃里暖暖的,舒畅的感觉传遍四肢百骸,让我不自觉地放松了不少。
  “是……是你救了我吗?”我问。
  少女点点头:“我一看五通用你引开毒虫,就知道你跟他不是一伙儿的。他本来是要过来逼我就范的,没想到被我跑啦。不过,我还是顺手把你也带到了这里。”
  我顿时非常感激:“谢谢你。”
  “那么,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吗?”少女问。
  我一愣:“告诉你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为什么会落到五通的手上?”
  这个故事真的说来话长了。我思考了一下,决定从关聪在夜市绑架我的地方开始讲起,至于我身上的经历的其他奇奇怪怪的事情,还是留到以后再说吧。
  “你呢?”说完之后,我问这个少女。说真的,我对她非常好奇。
  “我叫乌贞。”少女在我旁边坐了下来,舒服自在地靠着墙,身上的香气丝丝袅袅地钻进了我的鼻子。
  “在我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我的爸妈就被人害了。我是被村里人收养的。不过后来,我的养父母也不要我了。从十二岁时,我就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乌贞明亮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霾。
  “为什么?”我非常不解。
  “因为我是放蛊婆。”乌贞平静地说。
  听到这里,我的脑袋里好像有一根弦被突然拔动了。一闪念间,我想起了我第一天去天合大厦的时候,在爷爷的抽屉里看到的那张旧报纸,以及上面的那则新闻:疑为蛊婆,山村一家惨遭灭门。
  此刻,那张报纸的内容清清楚楚地在我的脑海里重现了:那份报纸叫《吉首日报》,惨案发生的地方,就是在这里。
  我还记得那份报纸是1997年的,正好是我出生那一年,于是我试探地问:“你爸妈出事的时候,是哪一年?”
  “是1997年,那时候我才刚出生没几个月。”乌贞说。
  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把我从报纸上看到的那则新闻告诉了她。
  乌贞倒没有显得多惊讶,耸耸肩说:“想不到当年我家里发生的事居然上了报纸。”
  不过有一点我想不明白,报纸上明明说那个婴儿也被害了,可为什么她还好好地活着呢?
  我把我的疑问告诉了乌贞,乌贞笑了笑,笑容里隐约有一丝疲惫:“要是你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所有事,就不会觉得这有什么稀罕的。”
  乌贞说,她是在五岁那年才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也知道了自己的父母被害的事情。她的养父母告诉她,当时她是唯一活下来的人,可能杀手因为她年轻小,一时不忍心杀了她。
  本来她的养父母对她很不错,她的童年生活也很幸福。直到有一天,怪事开始发生在她周围:每到夜里,总会有一些毒蛇爬到她的卧室里,钻进她的被窝与她一起睡觉。山里蛇虫多,经常会有蛇爬进人家的事情,她的养父母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把蛇捉住扔了出去。但是没过多久,奇怪的事越来越多,不止是蛇,蛤蟆、蜘蛛、蝎子、蜥蜴……所有这些有毒的东西,不断出现在乌贞的周围,好像是受了她的什么吸引一般,而且它们绝对不会伤害她,甚至还会听她的话。
  这么一来,大人们的议论就多了起来。湘西本来就有巫蛊传统,对这些事情本来就特别敏感。在民风不开化的那个年代,有点什么异常就往那个方向去联想。这些毒物,本来就被当地人视为放蛊婆的象征,现在它们与小乌贞的特殊联系,不得不让当地人有了别样的想法。
  所有的冲突是在那一天爆发的:那一天,乌贞放了学,一个人在森林旁边的小路上边走边玩。玩着玩着,身边又像从前一样,不知不觉围起了很多毒物。乌贞已经对这些“玩伴”见怪不怪了,索性蹲下来逗弄它们。可是不自觉地,她发现自己在地面上挖了一个小土坑,而那些毒蛇居然自动地全部跑到了里面,开始互相撕咬起来。
  乌贞见此情景特别害怕,赶紧跑回了家,把这一切告诉了她的养父母。她的养父母赶到现场一看,顿时看乌贞的眼神就不对了:这分明是在炼蛊!
  当天晚上,所有村民把乌贞的家团团围住,扬言要烧死她,或者来一场“着蛊打办”,也就是绑到晒谷场上活生生地晒个三天三夜,以证明她不是真的蛊婆。
  乌贞的养父母都是普通的种地人,对巫蛊这事也是深信不疑,再迫于村民们的压力,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乌贞留在自己家了。于是在那个满月的晚上,乌贞一个人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在自己的养父母和全体村民们的目送下,一步步地离开了村子,消失在了连绵的深山中。
  乌贞讲述这些往事的时候,神情非常平静,仿佛那些悲惨的经历只是别人的故事。我的心里却有些难过,再想想自己的身世,不由得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所以你后来就一直在这里生活?”我问。
  “是的。”乌贞点点头。
  “你怪不怪他们?”
  “不怪,”乌贞坚定地说:“他们的决定是对的。留我在他们身边,也许真的会害了他们。”
  我明白她说的意思:她是个货真价实的放蛊婆,而且手段高超,之前跟五通交手的一切,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你……是天生就会这些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应该是吧。”乌贞苦笑一声:“也许我的亲生父母被害也是因为这个。不过,这一切已经无从追究了。”
  我唏嘘不已,说不出话来。
  沉默中,我想起了待在乌贞家里的五通,问道:“五通他们为什么找你?”
  “你完全不知道?”乌贞问。
  我摇摇头。我是真的不知道。
  “五通他们属于一个组织。这个组织的名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它的目的就是全国到处寻找像我这样的人,然后把我们全部招到它们的组织里,为一个什么所谓的‘巫主’效力。有很多人因为不愿意加入而被他们杀害了。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知了我会放蛊,便来找我加入他们。他们那么邪恶,我当然不愿意加入啦,于是他们就威胁杀了我。后来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我的心剧烈地颤抖起来。那个杀了我爷爷的男人梁鹈,也是因为知道我爷爷会使用巫术,因此才找上门来想要拉他入伙,被爷爷拒绝后就杀了他。他的师父施鸠在海拉尔的山里催动地气使一大批动物成精,背后想来也是这个组织的阴谋……
  乌贞看我神情有异,关心地问道:“你怎么啦?没事吧?”
  我不愿瞒着她,便把爷爷的事也一并告诉她了。她听完若有所思:“这么说,你的爷爷跟我的遭遇是一样的,只不过遇到的人不同罢啦。那么你呢,你也像你爷爷一样,会巫术吗?”
  我对乌贞是完全的信任,所以如实相告:“我不会什么巫术,本来打算学一学爷爷留给我的那本书,现在也被人抢去了。不过曾经有一个人对我说,也许我的身上流着的,是巫师的血……”
  “很有可能。”乌贞的眼睛闪着光:“毛小笛,你知道吗?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你很眼熟,好像我在哪里见过你,却总是想不起来。”
  我苦笑:“这样的话我好像听过很多次了。可能我比较帅,跟哪个明星撞脸了,所以才总有人说看我眼熟吧。”
  乌贞笑了起来,我也跟着她一块儿笑。这个所谓的“妖女”,原来不过是个身世悲惨又恰好跟我同龄的女孩子罢了。
  笑着笑着,乌贞突然叹了口气:“可惜现在五通那老头就在我们上面,从密道出去一定会被他发现,不知道我们要在这里困多久。”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要不然跟他硬拼?”我傻乎乎地说。
  乌贞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硬拼是没希望的。其他办法倒是还有一个,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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