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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面包车在路上疾驰。
大金链子坐在副驾驶,志得意满的抽着烟,享受着小弟们的恭维。
“那个破理发店还想当钉子户,大哥一出马就全扫平,大哥,牛逼!”
“就是,咱大哥就是老城区的天!谁他妈敢不给面子,牙给他掰喽!”
“跟着大哥混绝对有前途。”
几个小青年七嘴八舌的拍着马屁,大金链子摇头晃脑,嘴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兄弟们,这才哪到哪儿,只要敢打敢拼,我保证,钱途大大滴!”
“请大哥放心!”
“咱们就豁出去跟着大哥干了!”
“就是就是……”
蓝色面包车里气氛热烈,就连开车的小杂皮,也赶紧表着忠心。
大金链子见状趁热打铁,很有气势的一挥手,豪气道:“他妈的,今晚去嗨皮!”
说话间,蓝色面包车拐了个弯上了主路,然后毫无征兆的来了个急刹车!
大金链子嘴里正叼着烟,全无防备,身子猛地前倾,大脸砰地贴到挡风玻璃上了。
“啊!你他妈——”
烟头差点没杵进嘴里,大金链子捂着流血的鼻子,正要教训教训开车小弟。
却听见一个小弟颤颤巍巍指着天上,道:“那,那是塔吊吧?”
大金链子一抬头,只见前方工地上,一架巨型塔吊正缓缓倾斜,瞧那角度,似乎刚好要砸下来。
“我草!”
大金链子肥脸猛一哆嗦,大叫一声,想也不想伸手去开车门。
然而掰了几下,面包车车门竟打不开。
“狗日的大傻逼,快开门!”大金链子怒不可遏的冲开车小弟吼道。
开车小弟比他还急,狂按解锁键,诡异的是,平时挺好用的开门按钮,这一刻竟死活弹不出来。
面包车里顿时乱成一团。
巨大的塔吊眼看就要倾倒,一个小弟急中生智,大叫道:“他妈跳窗啊!”
他不叫还好,一叫后排所有人都拼命把脑袋伸出窗外,瞬间全挤成一团。
“开车开车!”
别人或许能跳窗,大金链子那身板是决计办不到的,只得惊恐大叫着。
其实不用他吼叫,开车小弟早就重新发动汽车了,然而,车钥匙拧下去,发动机吭哧吭哧乱响,偏偏就是不着!
“我日……”
开车小弟哀嚎一声,“撞他妈鬼了么。”
“他妈来人帮帮忙啊!救命啊!!!”
眼见塔吊挟着万钧之力砸了下来,惊慌失措的大金链子冲路上行人大喊大叫。
可惜。
大道无情。
片刻后,只听砰地一声巨响,整个塔吊狠狠砸在面包车之上。
整条路的人都惊了!
所有人都驻足纷纷望来。
那巨型塔吊高约80米,长60米,呈T字型,猛然倒塌在路面,按道理说,不知该造成多大伤亡!
诡异的是。
如此巨大的塔吊,除了不偏不倚刚好砸到蓝色面包车之外,竟没有毁坏一点别的车或建筑。
就连那条长60米的横臂,也完美契合一条丁字交叉的街道,别说砸到行人,就是连路旁的垃圾桶也完美避开。
这是……天谴?!
但凡目睹了这惊骇一幕的行人,望着那辆几乎被砸成铁饼的蓝色面包车,心里无端端生出这种想法。
一路追踪过来的王斯文也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而且。
他比现场所有人的感触都更深,因为,一颗死不瞑目的头颅正骨碌碌向他滚来。
是大金链子。
塔吊砸落时,他把脑袋伸出车窗呼救,巨大的冲击力将车身砸扁,脑袋便生生被挤掉了。
头颅一直滚到王斯文脚边,方才停下,好巧不巧,刚好是脸朝上。
此时这位江湖大哥,早已没了得意,那沾满血污的肥嘟嘟大脸上,只有临死前的惊恐狰狞以及……想不通!
恐怕不只是大金链子。
蓝色面包车上一伙混混,估计没一个能想通的。
塔吊这玩意儿,也能说倒就倒?车窗说打不开就打不开?车子说坏就坏?
大金链子的嘴巴微张,两颗眼珠子暴起,那模样,好像是求恳求一个答案。
王斯文缓缓把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
世上当然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虽然四周察觉不到一丁点儿的元气波动。
但他隐隐有一种感觉。
蓝色面包车一车惨死,或许和‘子曰’理发店的店主大叔宰我有关。
可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王斯文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唾沫。
这种手段,难道说,大叔宰我,是术家三修里的最神秘的咒修?
骨碌碌……骨碌碌……骨碌碌……
就在王斯文觉得不可思议之际,耳畔忽然响起一阵车轮滚动的声音。
他眸子一凝,缓缓转身,只见距离不远的人行道上,一个推着婴儿车老妇人正慢慢走近。
这气息……
望着那仿佛大耗子成精了的佝偻身形,王斯文莫名感受到一股暴戾与冷血。
那是不加掩饰的杀意!
他妈又一个鬼修?
王斯文感到有点烦躁。
倒不是怕,而是他此刻的注意力都在宰我身上,对什么寻仇之事实在提不起兴趣。
不知谁报了警,警车消防车救护车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路上开始变得混乱不堪。
王斯文揉了揉鼻子,与那个一脸阴沉直勾勾盯着他的老妇人对视一眼,迈步离开。
虽然不愿意横生枝节。
可既然有矛盾。
总得去处理。
很明显,这老妪是因为死在废弃工厂的侏儒而找上门的。
想到这里,王斯文不由的叹了口气。
他现在有些后悔,当初应该给侏儒多说点好话,实在不行,跪下来磕几个头叫声爸爸,可能也就没现在的麻烦了。
“日他姥姥,等会最好问清楚,老妪背后还有没有人了,否则一个一个的来寻仇,自己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王斯文深深觉得自己背弃了师尊飞升前的敦敦教诲,惭愧,太惭愧了。
师尊明明让他苟。
可他呢?
下山以来,不是打架就是准备打架。
这样下去,迟早踢到铁板玩完不可。
“唉,也不知侏儒和老妪是啥关系,亲不亲,最好能把恩怨化解了,哪怕是牺牲色相呢。”
王斯文一路走,一路胡思乱想,而那老妇人,则推着婴儿车不紧不慢的跟在后头。
他妈的说来好笑。
这副场景,竟然和八宝街那次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