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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人自然是起了杀人越货的心思。
但同样的,王斯文也想把他埋了。
从某种程度而言,他们的目的是相通的。
所以。
这二人有意无意越走越偏僻。
离了八宝街,穿大街过小巷,不知不觉,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一处废弃工厂中。
“还跟呀,你就真不怕跟到阎王殿?”
在空旷的厂房里,王斯文摇着头转身,在他身后不远处,黑袍人也停下脚步。
“喋喋喋!”
犹如夜枭般的阴森笑声从斗篷下响起。
“杀人者恒被杀,没有这个准备,在这弱肉强食的修士世界,我也活不到现在。”
“啧啧。”
王斯文微微一愣,真是想不到,这人还挺光棍。
不过,既然话都挑明了,那他也就不废话了。
“风起!”
王斯文把手一招,只见身旁地面上,忽然卷起五团小旋风,呈品字形,缓缓飞旋。
“原来是术之阵修。”
黑袍人是识货之人,一语就道出王斯文的来历。
但这也让他更加放心起来,只要不是剑修,不管是阵、咒、蛊,他都不放在眼里。
“喋喋喋,小子,论玩装神弄鬼,你比得过我?”
黑袍人阴阴一笑,掀开宽大斗篷,露出一张让忍不住王斯文惊叫的大脸!
“我靠!”
原来,在斗篷之下,是一张七拼八凑出缝合出的恐怖死人脸。
从额头开始,一直到下巴,不论是眼睛鼻子嘴巴,都像补丁似的拼凑在一起。
而且各部位颜色或青或灰,一看就是从许多死尸上裁剪下来的,扭曲的可怖。
王斯文简直都要吐了,这张脸,真是又惊悚又恶心。
“戴上戴上,快把斗篷戴上!”
他现在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叫鬼修了,简直比鬼还要可怕。
黑袍人见拼斗之际,这年轻人竟然还在厌恶自己相貌,确实不像老手,不禁冷冷一笑,这肥羊,看来是宰定了。
“幽冥爪!”
人随声起,黑袍人如一只大鸟般飞掠,苍白干枯的右手伴随丝丝黑气,凌空抓向王斯文的天灵盖!
“你幽鸡儿爪!”
王斯文后退一步,手掐法诀,五阵旋风忽然加持自身,身似柳絮,瞬息间闪掠一旁。
一招落空,黑袍人毫不在意,反而喋喋一笑。
“追魂大法!”
整个人竟顺势化作一团腥气黑雾,呼啸间追了上去。
“来得好!”
王斯文下山之后初试身手,不禁起了兴致,大叫一声:“绝不让追魂大法追上之大法!”
说罢,脚下五团小旋风疯狂旋转,嗖地一声消失在原地,在空旷的废弃工厂里上下乱窜。
顷刻间。
工厂里风声大作,一青一黑,两团虚影忽东忽西,仿佛展开一场无规则追逐赛。
飒!
飒!
飒!
饶是黑袍人化作的黑雾声势浩大,可王斯文脚下的五团旋风更灵巧至极,像是踩了五个小风轮,总在毫厘之间躲了过去。
“小子!”
久追不及,黑袍人怒不可遏,暴喝一声,化去黑雾,落在地面。
“咋了?!”
王斯文身子一斜,一个潇洒的漂移转身,悬浮于三丈之外,小脸红扑扑的。
“别停啊,继续,我才刚热身。”
“你算什么修士!”
黑袍人青筋毕露,气的怪脸上缝合的线都快崩开了,怒道:“东躲西藏,比鼠辈还不堪!”
王斯文乐了。
这位鬼修大概是脑袋坏掉了,明明是他想杀人夺宝在先,现在却又义正言辞起来。
“本事不够,就别学人家打家劫舍。”
王斯文摇头嘲讽着。
“还他妈追魂大法,但凡要点脸,你也不敢取这么牛逼的名字。”
“小贼你找死!”
黑袍人暴跳如雷,一伸手,从身后拽出一根哭丧棒来。
要动真格的了么!
王斯文不自觉舔了舔嘴唇,他竟然隐隐有点期待。
哭丧棒在手,黑袍人浑身缭绕的森森鬼气陡然提升一大截!
“八荒血影!”
只听一声怒喝,黑袍人高大的身影,忽然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八,片刻间,竟幻化出八道身影,将王斯文团团围住,举棒便砸!
“看你如何逃!”
好家伙,王斯文只觉得耳畔顿时全是鬼哭呜咽之声,周围黑雾缭绕,鼻腔里更腥臭难闻。
“不逃啦不逃啦!”
王斯文再次手掐法诀,脚下五团旋风变换方位,眨眼之间,二阶龙卷风刃阵已成!
呼呼呼!
无数风刃像不要钱似的倾泻而出,密密麻麻,瞬间把王斯文包裹成了大刺猬。
八根哭丧棒挥起的重重棍影狠狠击在风刃之上!
砰!
砰!
砰!
……
一连串的爆声如炒豆般炸起,每一根哭丧棒都挟千钧之力,可二阶龙卷风刃阵又岂是那么轻易破的!
淡青色的风刃每一片只有巴掌大小,却是锋利又坚韧,层层叠叠,覆之犹如鱼鳞。
“鬼修也不怎么样嘛。”
稳稳站在龙卷风刃阵之中,王斯文轻松调笑。
黑袍人见久攻不下,忽而棍影一收,八道身影齐齐退开,沉声道,“小子,之前怪老祖小瞧你了!”
王斯文还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就听黑袍人又道:“还以为你是个雏儿,原来是硬茬子,既然如此,你走吧。”
这可真让人意外,王斯文微微一扬眉,道:“怎么,不打了?”
“哼!”
黑袍人冷冷一笑,道:“无利可图,还打什么。”
要说这位鬼修虽然坏,却也坏的敞亮,一见无法速杀,立马停手,很有几分枭雄风范。
可惜的是。
王斯文并不领情。
不出手之前,他是一百个不愿意出手,但只要出手了,那就没有轻易停手的道理。
再说了。
刚才追逐时,他连把黑袍人埋在何地都看好了。
厂房东南角,勉强算一方宝地,宜葬人,现在说不打,岂不是浪费他的一番心意。
于是,王斯文摇头拒绝了罢手的提议。
“先撩者贱,想杀人越货的是你,现在罢手不打的也是你,那我是什么?天生冤大头?还是说长了一副软柿子的脸?”
黑袍人闻言,喋喋的笑起来,阴恻恻道:“小子,老祖说罢手,是不愿动真本事,你不会以为是怕了你吧?”
王斯文摆手道:“好了好了,不说了。
我只有一个建议。
接下来,你最好使出吃奶的力气。
因为——
让你打了半天,也他妈该轮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