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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存乎天地,不知从何始,亦不知从何终。
千万年来,修士之多,犹如恒河沙数,已漫漫不可数。
修士寿命悠长,无尽岁月中,除了修持自身外,还会炼制些法器,或己用,或授予门人。
这些法器在人间传承,偶尔落入凡人之手,便成了传家宝,代代相传。
谭家。
原为本地大户。
早年间,家里也曾开了七八间厂子,算是富庶一方。
只是传到谭五这一辈,双亲早死,纨绔子弟没了管束,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没几年光景,亿万家财就全扔进了赌桌,输了个精光。
更可怕的是,谭五还在昔日狐朋狗友教唆下,染上了毒瘾。
有钱时,你是谭公子,是五爷,可一旦没钱,在那些人眼里,你立马成了臭狗屎。
谭五就是如此。
他也曾自我反省,痛定思痛,可赌好戒,因为没钱连门也进不去,不戒也得戒。
唯独这毒,瘾来时,那真是百爪挠心,浑身犹如蚁噬,鼻涕和哈喇子一块横流。
每到这时候,什么人格什么誓言都抛之脑后了,为了毒资,坑蒙拐骗偷,就没他不敢干的。
从昔日的谭五爷,堕落成谭五癞子,他只用了不到半年。
这人要是没本事,其实就连坏事都做不好。
谭五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常年染毒,身体早就垮了,偷东西时一跑就喘,让人逮住就是一顿胖揍。
逼的他没办法了,这才搜肠刮肚想起来,当初老娘下葬时,似乎戴了只手镯。
说起来这都不是人干的事!
但毒瘾一犯,谭五也就压根不算人了。
这小子真跑到家族坟地,亲手掘开老娘的坟,在一堆枯骨中一顿扒拉,将玉镯盗了出来。
大街上人来人往。
却任由谭五在地上哼哼唧唧,甚至没人施舍他一个眼神。
王斯文紧走两步,蹲下来,握住谭五的手,一脸关切,“怎么样,不要紧吧?”
“狗……狗日的……”
谭五此刻毒瘾发作,身体已抖成一团,两只眼睛红彤彤的,活像一条饿犬。
“没事的没事的。”
王斯文语气温柔,“这镯子你想卖?他们不识货没关系,我买,你开个价。”
“一……一万!”
谭五现在满脑子都是毒瘾,哆嗦着胡乱喊价。
“你确定?”
王斯文并不愿占人便宜。
“操你……买不买吧。”谭五几乎是嘶吼着道。
“买买。”
王斯文从怀里掏出一叠钱,谭五一见,呼吸都急促了,忙不迭就去抢。
王斯文拦道:“咱们可银货两讫了。”
“他妈废什么话!”
谭五把镯子往前一递,伸手就去拿钱。
就在这时。
二人中间突然出现一双苍白干枯的手!
一左一右。
分别扣住了王斯文和谭五的手腕!
同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这镯子,我要了。”
王斯文抬起头,只见那位疑似鬼修的黑袍人已悄无声息来到身侧。
宽大斗篷阴影之下,只露出一双绿油油的眸子,鬼气森森。
这可真是横生枝节。
王斯文心里瞬间转了好几个念头。
然后,缓缓向后退了一步,脸上堆起笑容,道:“谁要都行,你要你请。”
王斯文不愿与人相争,但谭五爷却不乐意了!
他老人家早被毒瘾折磨的生不如死,眼见就能拿钱去嗨皮,哪里还会顾什么鬼气森森。
“去你妈的!”
谭五尖叫一声,一拳锤向黑袍人面部。
“他喝醉了。”
面对谭五的撒泼式攻击,黑袍人只冷冷说一句,不见任何动作,谭五眼睛一翻,真就软软倒下。
而那只看似玉镯实为法镯的法器也落入黑袍人之手。
“喋喋喋,原来是只中品灵器,倒是意外之喜。”
那玉镯在黑袍人手中,忽地绽放光华,流转之间,显露浓郁灵气。
王斯文心说好吧,这本来是我的意外之喜,特么现在便宜你小子了。
不露痕迹的抽出手腕,王斯文拱手道:“那恭喜了,在下告辞!”
他说罢就要走,岂料那黑袍人冷冷道:“等一等。”
王斯文转身,笑道:“还有事?”
黑袍人阴恻恻一笑,冷冷道:“我准你走了吗?”
哇塞!
现在的修士……都尼玛这么横的吗?
王斯文摸了摸鼻子,默念三声苟苟苟,深吸一口气,再一次堆出笑脸道:“请问有何指教?”
黑袍人则一瞬不瞬的盯着王斯文。
显然,在他眼中,对面这个穿青衫的陌生年轻人,也是一位修士。
而且从其一味忍让来看,实力也不会很高,应该还是个雏儿。
如果随便遇到一个泼皮无赖就能赚一只中品灵器,那么,杀一位修士是不是能收获更多?
黑袍人身为鬼修,横行无忌惯了,人命于他而言,真是比草芥还不如。
“听这泼皮说,法镯是从他娘尸骸里扒出来的,棺木里说不定还有好东西,不如一同去瞧瞧,如何?”
毕竟是在大街上,不好动手,黑袍人的想法,最好是把人骗到僻静处。
王斯文摇摇头,笑道:“不要了吧,有什么好东西,都是你的,我还有事,再见再见。”
开玩笑,当他是傻子么,有好东西会舍的与外人分享,这借口真是逊毙了。
“喋喋喋,让你同去,是看在大家皆是同道中人的份上,你敢不知好歹?”
黑袍人却咄咄相逼,瞧那语气,似乎是吃定王斯文了。
于是王斯文就很费解了。
他不明白。
明明大家素不相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不好吗?
干嘛非得憋着坏来撩拨自己?
难道凭白赚了个法镯的便宜还不够?非得把好事占尽了才算完?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
于是王斯文也把腰直起来,掸了掸衣袖,道:“说不去就不去,再见,再你妈的见!最好再也不见!”
他说罢转身就走。
黑袍人怔了怔,似乎没想到这雏儿为何突然强硬起来,一时间倒弄不清虚实了。
不过,源自强大实力的自信让他绝不会轻易罢手。
黑袍人冷哼一声,屈指一弹,袖子里飞出一只尸虫,紧紧贴了上去。
看来铁了心要宰肥羊!
正所谓,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身后那只嗡嗡飞的尸虫自然瞒不过王斯文,年轻人不禁心中感叹。
“师尊啊师尊……这真不是徒儿忤逆,实在是……
罢罢罢。
看来只好找个清净的地,挖一坑,把这厮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