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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我观山海与人间 / 第三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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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早上,雾气还未散尽。
  刚从胖子手里剥削来一顿早餐的王怀瑾,已经老神在在地坐在了广场中。
  在他面前,是一面大屏幕,由九面小屏幕拼成,画面十分清晰,就连人身上的毛孔都看得见。此时九面屏幕中,只有两面屏幕亮着,是通过周让、董安歌随身携带的摄像头传回的图像。
  王怀瑾一边喝豆浆,一边通过微信群组与周让和董安歌语音聊天。
  “浪少爷你该起床了!”
  “学姐,麻烦你把周让叫醒,我有事跟他说。”
  名字里有个“让”字,平素行事又荤素不忌,因此得了个“浪少爷”绰号的周让昏昏欲睡,他们这趟任务要前往吉林,凌晨五点就上了飞机,到现在才睡了两个小时,还困着呢。
  据资料显示,在松花江上游支流有旋龟出没的踪迹。
  其实历年来,这几页任务资料都没怎么变过。
  王怀瑾回忆起《山海经》中对旋龟的记载,不禁失笑,原本以为山海经中的许多异兽都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却没料到像旋龟、尚鸟这类异兽几乎衍化出了一个族群。
  像旋龟,据神秘司统计,在松花江上游支流及中南半岛诸国,已经形成了庞大的聚居地。不过都是些亚种,体型不大,也不具备天赋神通,像远古时跟随大禹治水,背驼息壤的始祖种,已经灭绝。
  但血脉是很玄乎的东西,在近万头亚种中总能涌现出一二十头奇行种,而往往这一二十头奇行种就会倒霉地沦落到用来给国内许多高校神秘系学生试手。。
  因此,在一些内部的不正经杂志周刊上,旋龟也被称为“**龟”。
  迷迷糊糊的周让被董安歌叫醒,又强制性戴上耳机,然后就从耳机里听到了那个讨厌的声音,一肚子起床气的周让不耐烦道:“王怀瑾你干嘛!你自己养足了精神,能不能体恤一下我!”
  王怀瑾不以为意,喝了口豆浆,憋着笑,淡淡道:“我以为浪少爷生龙活虎,不需要睡觉呢。”
  周让总觉得这话似曾相识,眯起眼回想是在哪里听过,过了一会儿,他怒气冲冲道:“王怀瑾你这个腹黑男!不就是上次带你去网吧通宵,害得你被于樱骂了吗?犯得着过上十几天再来报复我吗?”
  王怀瑾一拍桌子,跳脚大骂:“什么叫带我去网吧?明明是你仗着力气大拖我去,还不准我走,你还知道是害我被于樱骂啊?她可是一个礼拜没肯跟我说话!”
  理亏在先,周让登时气势一弱,低声道:“算我错了,你让我再睡会儿,我回来给你带土特产,对,带两份,一份给你,一份给于樱。”
  王怀瑾似小狐狸得了逞,嘴角一翘,讨价还价道:“三份,我还得在室友面前做做人情。”
  “行,三份!”为了睡觉,周让立即爽快答应。
  王怀瑾点了点头,满意道:“那你睡吧,不打扰浪少爷您入眠~”
  周让翻了个白眼,尽管看不见,他也能想象出电话那头王怀瑾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讨厌模样。
  待周让退出语音聊天后,王怀瑾不忘叮嘱道:“学姐,麻烦你时刻督促周让,他就是个惫懒性子,不说不做,到了吉林,我虽然是总指挥,但有些事鞭长莫及,还是要靠学姐你自己把关。”
  董安歌始终笑得浅浅淡淡,轻轻道:“嗯,我知道的,我会照顾好他的。”
  王怀瑾无奈地纠正道:“不是照顾,是督促,他也不是小孩子了。”
  董安歌没有回答,只听到叮的一声,董安歌退出了语音聊天。
  耳机里恢复了清净,王怀瑾直直地躺倒在椅子上,望着天顶明亮的白炽灯,下意识眯起眼,心中百感交集。
  作为一个立志成为劈山人的神秘系学生,他又何尝不想与山海异兽面对面碰撞呢?只是天赋所限,有些人能披挂上阵,有些人却只能屈居幕后。
  在这个现实世界根本不知道的神秘领域中,最容易做出成绩而功成名就的当属神秘司的劈山人与填海客。
  劈山人主管陆地,填海客主管海洋,听说近几年神秘司还打算命名一个新职称,叫斩空,大概是用来对付飞行异兽的吧。像窦柯那种画地为牢的控制天赋,就是斩空所欠缺的人才。
  但不论是劈山、填海还是斩空,都将直面异兽,站在人类与山海世界交战的最前线,就像是一尊尊永远不倒的石像,守护世界,为人敬仰。
  可是,像他这种体质孱弱的天赋,永远也不可能与异兽面对面交战,因此想要做出一番大成绩就十分困难了。况且,不论是过目不忘的记性还是走一步算百步的心算,放在过去还好,放在现在,任何一台中央电脑都比他强上很多。
  他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或许只有等到了大三毕业后,才能知道一个大概的方向。
  王怀瑾扭头望向一旁,用来训练肉身天赋的玻璃隔间里,窦柯像一棵松柏静静站在角落,看雨萱练拳。雨萱如一头女暴龙从天而降,轰爆一只又一只沙包,密密麻麻的沙粒堆成一座小沙滩。
  每次看到他们俩的相处模式,王怀瑾总忍不住腹诽:“什么眉来眼去剑情意绵绵刀都是骗人的。”
  坐着不如躺着,躺着不如睡着。
  在椅子上躺了会儿,明明养足了精神的王怀瑾不知不觉睡着了。
  ……
  广场另一端,有一栋二层小楼,约莫有六米高。
  中年人负手站在二楼落地窗边,遥遥能望见王怀瑾三人,他身旁有一人与之并肩,一身雪白,白衣白裤白鞋。
  “确定是她?”中年人皱眉问道。
  那人淡淡道:“我何时出过错?”
  “真的要杀?她降临人间二十年,本本分分,不曾做过错事,就不能放过她?”
  “徐谋,你也曾是劈山人,是宰执者的干将,你应该明白,人是人,妖是妖,妖出现在人的世界里,就得死。”
  “但如果你杀了她,那孩子会疯了的!”
  “多少人因为得知了世界的真相而进了精神病院,你我见的还少过?如果他不能撑下来这一关,便不能扛起宰执者的大旗,疯了也就疯了。不堪大用者,只能成为弃子。”
  “就不能给她安排一个好的死法吗?非要这样逼他?”
  “好点的死法?你是说自杀?呵,那样只会使他意志消沉,而我,需要他复仇,需要他内心的火燃烧,唯有这样,才能去面对那个地狱般惨烈的世界。”
  中年人忍不住斥道:“你太极端了!”
  那人转过身,看向中年人,眸子是深红色的,他无悲无喜地说道:“是你心太软。”
  ……
  王怀瑾醒来时,周让、董安歌二人已经下了飞机。
  补了会儿觉的周让还是病恹恹的,从东倒西歪的屏幕画面就能看出,这家伙走路都在踉跄。
  王怀瑾紧了紧耳机,讥讽道:“浪少爷,您老人家不是蛟龙血脉吗?怎么才少睡一会儿就变萎了?”
  周让有气无力地反驳道:“蛟龙也是要睡觉的啊,况且,老子是人,又不是蛟龙,总不可能时时刻刻变身吧。”
  “你瞧瞧学姐,再瞧瞧——停!”王怀瑾正想要用男女之别继续嘲讽周让,突然屏幕上闪过一张熟悉的面孔,他眼睛一亮,大声说道:“周让,往左边走,下电梯,咱坐地铁。”
  周让不明所以,白眼道:“小祖宗你就别折腾我了,小巴都定好了,咋又要坐地铁了,你闹什么幺蛾子?”说是这么说,他与董安歌还是听话地下了电梯。战场上主张将在外军令有所不从,他们必须随机应变,而不能像牵线木偶一样任凭王怀瑾远程操控;但其余时候,王怀瑾作为总指挥,他怎么安排,他们就得怎么做,除非这个安排特别不讲道理,才能提出异议。
  看着屏幕上那个背影,王怀瑾知道他们俩不理解,解释道:“往前看,就那个背登山包的寸头男人,知道他是谁吗?神秘司排名第六的填海客,司空靖。曾经以一人之力下长江镇压钩蛇,能瞬息冰封五里江河,跟着他,说不定能学到点儿东西。”
  周让打量近前寸头男人,就一个普通驴友嘛,哪有半分填海客的霸道风采,他狐疑问道:“真是司空靖?”
  王怀瑾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浪少爷,平常让你多看书你不看,就知道玩游戏。神秘司出版的内部周刊《英雄志》曾经为司空靖做过人物专访,上面有他的照片,以我的记性,绝不可能认错。”
  二人聊着天,董安歌安静地听着歌。
  下了电梯,又上地铁。
  因为王怀瑾的安排,周让二人故意与司空靖隔了一间车厢,以免这位名声赫赫的填海客察觉到他们的跟踪。
  董安歌对什么填海客并不感兴趣,找了个空座就坐下了。
  周让则拉着吊环,一边与王怀瑾说话,一边用余光打量那位排名第六的填海客。
  这个寸头男人长得挺和善的,有一双桃花眼,粗眉毛,山根高高,横拿手机不知在看什么,咧着嘴笑得如沐春风。
  “不像呀,就是个中年大叔,真能一吐气冰封五里江河?”周让还是不怎么相信地嘀咕着。
  耳机那头,王怀瑾没好气道:“怎么着,非得是一个燕颔虎须豹头环眼的彪形大汉,你才相信?你先祖可是斗猛虎斩蛟龙的周处,敢沐浴龙血的牛人,不也长得稀松平常。牛人之所以牛逼,是因为他们逢不平则鸣,不是因为长相出奇。劝你以后有事没事多看看书,别以后成了劈山人,还傻乎乎的!”
  周让撇了撇嘴,没说话,但也知道王怀瑾是为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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