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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脑域的剧痛让凡登不禁痛出了闷哼。
现在的虚拟世界在凡登眼里比先前，甚至是以往的任何时候都精细许多，峰值甚至可能增加了三至五倍。
他所感知到的声音数量也有相同幅度的增长。
面对比平时使用时更海量的资讯流，凡登下意识的想把其中一只“眼睛”和“耳朵”盖上，以减少脑域承受的压力。
然而，这对于身为精神体在虚拟网络．路奥市街道区域中潜行的他而言并没有什么用。
他发现痛楚没有好转后，立即就虚点了眼前出现的一幅半透明红色警示悬浮窗。
“收到确认指示，侦测用户精神力强度中...侦测完毕，匹配感知强度与精细度中...”粉色晶片护腕的系统人声在凡登点击后就开始工作。
“调整完成，虚拟网络感知强度与精细度均调整为F-级，希望阁下潜行愉快。”
“呼...呼...呼...”痛楚与超出自己精神力可承担的感知强度与精细度让凡登的精神力水平急剧下降，凡登的深呼吸只是轻微减轻了他的痛楚。
“啧，看来要抓紧了。”凡登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迈出了一步。
在踏出了这一步后，他才发现另一个问题。
他看自己的手脚身体是半透明的。
“？”凡登疑惑的把手放到眼前仔细检查，发现除了能见度低了一些，好像没有什么负面的问题。
他挠了挠头，然后把精神力探进了护腕内的灰衣怪盗晶片中。
果不其然，晶片第一层房间中央的光球上，正飘着“隐蔽功能生效中”的字样。
凡登分出一丝精神力触碰字样，得到了更多的相关资料。
“如果有一部分身体被看破了隐蔽，该部分就会变回实体...”
“如果有超过一半的部分被看破，则隐蔽会强制自动解除...”
他阅读完需要的资料后，意识立即就退回虚拟世界了。
***
虚拟路灯的亮度随着夜幕的低垂而相应上升，虽然通常在晚上进行虚拟网络潜行的人比较多，但由于火葬场建在比较偏远的位置，其附近的虚拟网络区域也只是稍微变得热闹。
散散落落的小贩开始接入，并展开他们的流动摊位，开始叫卖着。
“但在这偏远的地方叫卖好像有点奇怪...又不是卖烧给先人的东西什么的...”抱着怀疑的心态，凡登走到离自己最近的商贩跟前，观察一下他有没有可能与老摩失控的梭车有关。
虽然凡登已经走到距离商贩只有一米之遥的地方，但商贩好像还是一副没有发现他存在的样子，而是与其他零星的客人交流、交易，以及继续叫卖。
在凡登踏进商贩身周半米时，一个悬浮窗在他眼前突然打开，上面记载着两串由十五个数字组成的号码，分别是商贩个人的虚拟网络身份码以及流动摊位的登记码。
凡登稍微看了看，看不出什么问题，就走去其他有商贩的地方，途中也不断的打量四周，尝试找出可能存在的线索。
***
路灯的亮度不断攀升，黑夜与之对比之下，显得比之前更加的黑暗，凡登走路的姿势也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见疲态。
在逛了五个流动摊位后，凡登发现这区域销售的虚拟货品还真的是烧给先人专用的虚拟网络香烛，看货品清单看到快能背得出有哪几种的他也没有剩下多少精神力了。
就在他打算离开虚拟网络的当下，他的右手感到了一股视线。
在他在发动了隐蔽功能后，这还是第一次。
他立即打了一个激灵，然后退了几步。
远远看去，虽然在黑暗的环境下看不真切面容，但从这个商贩频繁四顾的样子来看，他似乎有点紧张...
就在凡登想要缓缓走近，偷偷查看一下他的虚拟网络身份码的时候，他却好像发现什么似的，连忙扶着流动摊位一边的两个扶手，一溜烟跑了。
一般而言，商贩展开或收回流动摊位，大概需要五秒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因此如果一个商贩连五秒的时间都等不起的话...
思绪及此，凡登就强撑精神，追了上去。
***
商贩推着摊位七弯八拐，看似没有目标的逃跑，但从一个较高的位置看去，他总体是向着森林的方向逃走的。
凡登在追踪的时候察觉到了这一点，但这一点却不是他现在最关注的。
他现在最关注的是，商贩在逃逸过程中，流动摊位的前轮多次因为卡到什么东西而车形一歪，每次都需要他花大力气来调整方向。
在商贩第六次被卡到的时候，凡登终于忍不住暂停追逐，蹲下来搜寻地面。
略一搜索，他就在附近看到了一颗半粉碎的咖啡豆。
凡登仔细的打量手上的这半颗咖啡豆，发现上面的开口纹路是直线，心想道：“罗布斯塔豆吗...老摩比较有可能把相对比较便宜的豆子放到地上？蓝山豆子的话...感觉就算是虚拟的他也舍不得...”
端详了一阵，凡登还是不太能判断咖啡豆是老摩放的还是敌人的诱敌之计，就把它放回原地。
他随后站起来回首一望，商贩与他的流动摊位已经不见踪影。
凡登稍一思量，就开始走向了一个方向。
***
虚拟网络世界中的城市区域与郊区之间总是让人觉得有一条界线。
但网络上有评论指出这其实是错觉，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大概率是因为城市区域的物联网较为密集，因此可以为用户提供更高的感知强度与精细度选择。
凡登不肯定这个说法是否正确，但他正靠在“界线”旁的一棵树干上，等待推着流动摊位的商贩出现。
原来他在发觉追丢商贩后，就想到既然嫌疑犯的逃走目的地是森林，那么就在这条“界线”上等待就好了。
在等待的空档中，他开始观察一旁的森林。
虽说森林中的物联网装置并不多，但由诸多伺服器交织建构的虚拟网络世界也是有足够资源渲染立体模型的。
树木的立体模型一开始看去时的确似乎多变，但当凡登走近两步，模型种类就开始与先前出现过的有所重复。
而区域背景音效播放的模拟树叶被风吹打的声音却是增加了违和感，因为凡登并没有感受到风的流动。
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他的精神力不足。
当精神力有所增长，可以选择更高的感知强度与精细度时，说不定就能感受到了。
在凡登开始怀疑到底自己的猜测是不是错误的时候，一条人影终于在“界线”上出现。
人影慢慢的接近，刚开始时像是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但在走近之后，却是径直的走向凡登这边来。
这让他的精神越发紧绷。
在几缕透过森林的月光下，凡登终于看见这个人的面容。
是老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