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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袅上升的细缕黑烟焦味很重、劈啪作响暴露在空气之中的晶力则有点可怕又有点疗愈。
这就是赶到梭车旁的凡登的第一印象。
而在凡登的手穿过车窗的缝隙，准备打开车门把老摩救出来时，凡登好像感知到什么似的向车尾方向望去。
“刚刚明明好像有一抹蓝色闪过来着...”凡登想道。
压下心中的疑惑，凡登熟练的在外面把车门打开，在他有进一步的动作前，一把声音横插而来：“等一下！”
凡登转头望向后座上坐着的茱莉亚，刚刚经历撞车的她看起来却是毫发无伤。
但在凡登想质问她之前，茱莉亚已经指着同样没有身体损伤的老摩，说道：“摩洛托夫在得知梭车失控后，已经事先展开了C级的地之守护，他说只要用的晶片不超过C级，他就应该没事。”
说了几句的茱莉亚终于发现自己的妆容有点乱，在伸手整理了一下头发后，她继续说道：“在展开地之守护后，他就直接以梭车作为无线接入点进入虚拟网络去追人了，你看他的咖啡袍还是亮着的不是？”
凡登听罢立即望去，只见老摩去哪都会穿着的晶片咖啡袍果然还是亮着，有如轻缓的呼吸灯散发着一呼一吸的光芒般，显示他用咖啡袍样式的晶片仪进入了网络潜行状态，精神意识正处于虚拟世界之中。
“这样就不能移动老摩了，不然他在虚拟世界里可能会分心...”
着急的凡登在梭车前来回踱步，思考方法。
最后，他从裤袋子里拿出一台看上去很努力去保养，但仍然留下不少使用痕迹的手机。
看着凡登好像想用这台手机来做些什么，茱莉亚急忙喊道：“你疯啦？那台手机是《手机腕链法案》通过前的型号吧，你没有腕链的话要怎么从那边回来啊？”
凡登用一副有点奇怪又带点探究的神情看着茱莉亚，看得她好不自然，立刻以车窗为镜，并问道：“怎么啦，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凡登走向了附近的路灯，远远的回应道：“不，只是我现在要进入的是虚拟网络，而不是潜影界啊，不是吗？”
他绕到了路灯之后，在仔细端详后在某个与人平高的地方一按，一个盖子“啪”的一声弹起。
盖子下是一排似乎可以插入某种线缆的端口。
凡登从他的老款手机的背部拉出一条数据线，线末的端口正好与路灯的端口相符。
此时，凡登看向好像记起了什么似的茱莉亚，笑问道：“虽然进入虚拟网络与潜影界都需要晶片仪，但现在的大人的都这么容易搞混的吗？”
他随即把数据线插了进去。
***
凡登睁开了眼睛。
尽管进入虚拟世界时是精神体，理论上直接用精神力观察四周即可，但凡登还是习惯睁开自己的虛擬人像的“眼睛”。
他快速的扫视四周，没有老摩，也没有任何人的踪影，只有像素密度与对比度较现实世界低的虚拟环境。
他看着路灯在虚拟网络中的映射，它的前方是一个现实中没有，但在虚拟网络里却多了出来的的固界门环，以及在门环上的D型环结构。
这些结构与固界门环是用来固定新版无线接入手机中的内置接入腕链。
“怪不得...那位女警会搞混...吗？把接入点做得跟进入潜影界的固界门环这么像是为什么...？”
凡登看到这些装置，心中有点庆幸自己用的是旧版的有线接入手机，因此不用把腕环上的锁链扣在接入点门口的D型环上。
扣着像是栓狗似的...
“这算是手中有线，心中无线吗？”笑着摇了摇头，凡登慢慢的走向了前方代表着现实中梭车位置的3D模型处。
尽管现在大部分物品都装有物联网的模件，让虚拟网络世界可以映射出大部分的现实世界，但附近森林的树叶沙沙声、梭车的引擎声、他人的呼吸声也不一定能重现。尤其是树叶的声音，把森林也连上网络的工程过于浩大，即便是联邦也承受不起。
凡登现在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寂静的氛围让他感到一丝不对劲，就算是比较少人来的虚拟区域，也应该有多一点杂声才对...而且怎么连区域设定的背景音乐也没有了？
然后他感到有一根手指在戳他的背。
他霍地转头一看，没有人影。
他又感到了有手指在戳他。
思考了片刻，凡登用手指点了点右耳，这是他设定来退出虚拟网络的快捷键。
***
现实世界中的凡登眼开了双眼，他转头一看，果然看到茱莉亚一脸无奈的正在戳着他的背部。
看着凡登还是一脸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样子，茱莉亚没好气的说道：“你最近没有看新闻是吧，旧式没有装载腕链的手机现在已经不能连上虚拟网络了，你进去也只是本地的虚拟空间，不可能找到老摩或任何其他人的。”
抒发了适才被一个小孩怼的闷气后，她才继续说道：“不过这也难怪啦，这个新闻正好是一礼拜前出来的，你那个时候在忙摩洛托夫与容广的事情...没留意也正常啦。”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一个粉红色的晶片护腕塞给了凡登，说道：“拿去，这是我平时自己用的，借你。联邦警察的制式晶片仪是不可能借给你的，这个需要绑定精神力的。”
说罢，她头也不回的走回了梭车附近。
凡登看着手上明显是女用款式的新型晶片护腕，不禁叹了一口气。
他把原本还是戴在左腕上的报废护腕打开，一股灰烟浮出，散发出一阵较梭车更难闻的焦臭味。
及时用手肘掩盖口鼻的凡登把里面的三张晶片拿出，一张只剩一角是绿色的晶片已经熏黑，材质更是溶了一半，差点就拔不出来。
把微风棉被晶片放到一旁后，凡登把剩下的两张都插进粉红护腕中，却发现两张晶片都立刻自动弹出。
凡登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后，从原本的晶片护腕中拆出晶力储备，更换到粉红护腕中，再把两张晶片插入。
这一次，粉红护腕装载有着上位晶力的晶力储备后，终于没有再把晶片弹出。
凡登见状嘟哝了一句：“明明只是在虚拟网络使用，又不是真的进潜影界...怎么亚雷图斯公司的软件系统一直都不推出虚拟网络模式啊...这样就算没有装着比较高级的晶力储备，也能在虚拟网络上模拟出有上位属性的晶片了嘛...”
抱怨过后，凡登还是激活了灰衣怪盗晶片，盘膝在地，并重新接入虚拟网络。
***
“阁下的晶力护腕为D+级，辅助缆线长度极限为1600米，是否启动接入点自动跳转功能？(是/否)”
再次进入虚拟网络的凡登这次一开始就站在了与固界门环一样的装置上，左腕上的晶片护腕也延伸出一条线路，扣住地上其中一个D型环。
“啧，跟潜影锁链和固界门环智能会说的话一模一样啊。”一边这么说着，凡登就在半空的浮窗按了否。
自动跳转功能虽然方便，但在多次跳转后，距离太远的话连接可能会转弱，进入信号迷失状态的话有一定概率找不到回到接入点的路径，到时候可能要以损失一部分精神力为代价来离线了。
“嘛，如果是在潜影界之中迷失的话就不止是损失一部分精神力这么简单了...还是先在附近看一看好了。”凡登想道。
就在这个念头升起的同时，凡登的脑海一阵剧痛，虚拟人像单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