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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我这说法,你也要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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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撩人,清风徐徐。
  烟萝又在杨愈颈窝里嗅了一嗅,柔声道:“弟弟,你为什么身上那么好闻?你……你亲一亲姐姐,好吗?”
  杨愈心中暗叹,抬手将她头脸贴近自己脖颈,又在她发丝上轻轻抚摸。
  他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烟萝会依恋自己了。
  如果自己是这时代土生土长的男人,那么,能跟这样的青楼美人亲近,别说是拥抱了,哪怕是同床共枕了,也只会觉得这是风流韵事,甚至还会写诗作词来纪念那一夜风雅。别说是青楼女子了,即便是纳进家门里的妾侍,甚至是正怀着家主骨肉的妾侍,那也是想送人就送人,想卖人就卖人。
  可自己毕竟不是这时代的男人,自己与这时代的男人有太多不同,这些不同,有观念的差别、态度的差别、言行的差别……准确的说,是时代灵魂的差别。
  如果是这时代的男人,大多数都不可能为了一句骂烟萝为贱人的脏话,便跟那宋荣泰较真。
  烟萝这个女子,虽然并不缺衣少食,而且还有巨大的黑暗能量,但她却又是受尽了歧视、艰难和委屈的女子。她要的不是奉承,不是金钱,不是栖身之所,甚至也不是一个男人,她要的只是尊重和理解。
  而自己对她的尊重和理解,便是她的解药,也是她的迷药。几天前的那一晚,自己或许就已经在她心里烧了一把火,今晚为了一句“贱人”便挺身而出的行为,更是往这把火里浇了一罐油,让她心里这把火烧得更加旺盛。
  可是,自己的纵火行为完全不是故意的,连间接故意都算不上。
  想及此处,杨愈不禁低语自嘲:“我是芳心纵火犯?”
  “什么芳心纵火犯?”烟萝纳闷问道。
  杨愈摇头笑了笑:“没什么,姐姐,你喜欢的是我这个人?还是喜欢被尊重的感觉?”这话问出口,又自嘲自己想法的可笑,会问这种问题的人都是幼稚的,自己在其他方面总是想得通透,唯独在感情方面,总有幼稚可笑的执念,于是接着开口:“我说的是什么鬼话,算了,姐姐不用回答了。”
  烟萝却脱开怀抱,双手捧着杨愈双颊,看向杨愈眼中,郑重说道:“弟弟,姐姐很喜欢你,喜欢得了不得。你信吗?”
  杨愈点了点头,他看着烟萝深情款款的眼神,不禁心旌摇荡,忍不住在她光洁白皙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再将她抱入怀中,半晌后问道:“烟萝姐姐,如果我没有出现,姐姐打算这辈子怎么过?”
  烟萝闻言,身子一僵。杨愈感觉到了她的异样,便在她背上轻轻抚摸:“我只是随口问问。”
  烟萝幽幽叹了口气,道:“我早就想好了,我是很难出丽景楼那扇门的,如果终有一日能够出去,我便去尼姑庵里吃斋念佛,如果不能出去,我便死在楼里,或许平平安安老死在楼里也不错。可是你这冤家出现了,你将我一颗心搅得一团乱,如今,我再也不想跟那些臭男人周旋了,我只想走出丽景楼去,走到你身边去。”
  臭男人?杨愈自嘲道:“唉,我才是臭男人啊。”
  “弟弟身上很好闻,一点也不臭,呵呵”,烟萝轻笑两声,又将杨愈搂得更紧,“我知道你的心思,我知道你心里有水小姐,我想,你是担心娶了水小姐之后,水小姐不乐意你纳我为妾,毕竟我出身卑贱……”
  杨愈打断她的话:“我是很喜欢水小姐,可纳你为妾,我做不到,那样太委屈你了。唉,我得好好想一想。”
  烟萝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半晌之后说道:“太委屈我了?弟弟,你……你这是何意?”
  杨愈道:“嗯,我从来没觉得姐姐卑贱,从来没觉得你比其他人低一等,我这话诚心诚意,没有半点虚假。”
  烟萝愣怔的看着他,喃喃开口:“原来你想的是这个,弟弟,你跟别人真不一样,怪不得我会这样喜欢你。原来是这样。”
  她说着,突然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却又流下泪来:“姐姐本就是贱籍之人,没有那些痴心妄想,弟弟你这样奇怪的想法,反倒令姐姐为难了。”
  杨愈伸出右手为她擦去泪水:“不哭了,不管怎样,我都将你视作自己人,我所作所为,便是为了让自己人永远不用哭。”
  烟萝抬手覆上杨愈的右手背,又将脸颊蹭着他的手掌,温柔笑道:“姐姐不是哭,是高兴。弟弟你知道吗?就凭你方才那番话,姐姐便是为你死了,也是甘心。”
  杨愈摇头笑道:“姐姐是有大本事的人,怎么也动不动便说死?你懂得利用好手中资源,将自己保护好,将姐妹们保护好,真的很了不起,远远出乎我的意料。”
  烟萝叹道:“唉,哪个女子会想要这样的本事?说实话,姐姐真的不怕死,只是我不愿意屈辱的死。”
  “我明白了。我会好好想一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大家都不用伤心,让大家都开开心心……”杨愈说到这里,突然愣住了,又皱眉沉思起来。
  烟萝看他突然皱起眉头不言不语,疑惑问道:“怎么了?”
  “我正在想……”杨愈说着松开怀抱,在水榭之中踱起步来,许久之后,他拊掌大笑:“哈哈哈,我真是魔障了,我真是傻得可以,我真是太自大了。”
  他刚才说道“开开心心”四个字,经历了生死大关的他才猛然醒悟:
  人活于世,最重要的便是开心快乐。除此之外的各种观念理念,都是次要的。自己用超前的规范套用在水清兮和烟萝身上,或许并不会让她们开心快乐,反而会让她们无所适从,让她们为此纠结难受,这不是与自己的本心相违背了吗?
  自己忘了开心快乐才是自然界一切生命的本质追求,这也是一种自大的表现。
  不错,自己真的是太自大了!!!
  人生短短,转瞬即逝,生生死死,变化无常,人的痛苦,常常来源于观念的束缚,如果将自己的观念强加给别人,那是在束缚别人,而不是尊重别人。
  杨愈想通了之后,仰头大笑:“哈哈哈哈,清风徐来,我自逍遥!”
  烟萝讶异道:“弟弟,你怎么了?”
  杨愈回过神来,激动说道:“烟萝姐姐,我终于想通了。我想到办法了。”
  烟萝搂住他的腰,温言说道:“太好了,那是什么办法?”
  杨愈道:“每个人幸福的条件都不一样,我要做的只是创造基础,让大家有条件各取所需。”
  说着,他松开手来,看着烟萝的眼睛:“姐姐请安心,我先去了,我去创造基础。明日要跟那些酒行东家们掰手腕,我得去准备准备。”
  烟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喃喃自语:“什么条件?什么基础?”片刻后又微笑道:“幸福?幸福是要两个人一起创造的,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弟弟你真傻,可我喜欢你这样的傻。”
  ……
  第二日,杨愈孤身一人,前往了酒行公所。
  酒行公所,便在府仓后边的仓后桥旁。这苏州府仓在府衙西面,与府衙只隔着一个街坊。
  酒行公所开在府仓后边,且公所大门与府仓后门只隔着一条河。杨愈见到这样的格局,不禁摇头暗叹:这曹司户实在是毫不遮掩,这样也能行吗?
  他想:与其让自己在公所里等他们,不如让他们在公所里等自己。于是,他便到酒行公所旁的茶馆要了一盏茶。
  一盏茶喝得差不多了,他见再没人往酒行公所大门进去了,这才起身过去。
  正在这时,公所大门里传来吆喝咒骂声,杨愈止步瞧去,见是两个大汉抬着一个老头走出大门,又将老头往地上一扔,骂道:“滚,老泼才。”
  这老头浑身破旧,顾不得身上疼痛,灰头土脸的挣扎起身,呼喊道:“宋员外,宋员外,你行行好,先把女儿还给我,我将她嫁了人,就能还你的钱?”
  “还你女儿?哼,你要是带着女儿跑了,我上哪找你去?快滚,再敢找上门来,大爷打断你的狗腿。”门内传来一人叫骂之声,听来便是那酒行副行首宋荣泰。
  老头“砰”的一声跪到地上,又往石板地上猛磕着头:“宋员外啊,你菩萨心肠,发发慈悲吧,我就剩女儿一个亲人了,你行行好,我保证不会逃跑。”
  门口大汉上前一脚,踹在老头肩膀之上,将那老头踹翻在地,又在老头破衣上吐了一口痰,骂道:“老泼才,谁让你借钱不还?快滚,别扰了大爷们的清静。”
  另一个大汉又在老头身上补了一脚,嗤笑道:“嘿,你那女儿,今晚便要做员外的暖床丫头了,还想接回去嫁人?做你的大梦去吧。”
  老头撑起身子,又脱力的摔在地上,如此三次都无法起身,便蜷缩在地上嚎啕大哭。
  “你这老狗,哭丧什么?快给我打!”门内又传来宋荣泰的叫嚷咒骂。
  门口两个大汉撸起袖子,就要往那老头走去。
  杨愈本不想节外生枝,但想起水致远说的抵押妻女的高利贷,以及那利息之外的利息,心中大是不忍,叹了口气,走到门口,见到门内照壁前站着那宋荣泰,便开口笑道:“宋行首,今日是你我谈大事的喜日子,见血会不吉利,还是算了吧?”
  宋荣泰盯着杨愈,沉声道:“杨东家,你还是少管闲事为好。”
  门口左边一员大汉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来大爷面前多管闲事?”
  杨愈转头对那大汉笑道:“你这东西叫什么名字?”
  那大汉呲牙冷笑:“狗东西,不知死活,我叫你……”说着,便要往杨愈脖子上伸手。
  他话没说完,只听“啪”的一声,脸上已被眼前年轻人重重打了一掌,不由得愣了一愣,片刻后,他大吼一声,往那年轻人的面门挥拳冲去,只是拳头还没打到年轻人脸上,裆部又被那年轻人踢了一脚,顿时疼得委顿在地。
  片刻之间,左边大汉便被打倒在地,那右边大汉到得现在才反应过来,立即大叫一声,抬腿便往杨愈腰上踹去,杨愈早有防备,见到一腿踢来,身形一侧便扣住了那只腿的脚腕,又毫不停留的抓着脚腕迈步走进门去。
  那大汉右脚腕被抓住,差点站立不稳,他待要挣脱,却又被杨愈提着脚腕快速往前拉扯,顿时一个劈叉坐在地上,这一下,裆部撞到了地板,疼得他“啊啊”连声,怪叫不止。
  杨愈这时已松开手来,站到了宋荣泰身前,他抬手抱拳道:“宋行首,还是算了吧?”
  宋荣泰在杨愈抬手的时候,以为杨愈要来打他,惊得后退一步,将后背撞在了照壁之上,这时见杨愈抱拳说话,才颤声道:“杨公子,你……你要做什么?”
  杨愈盯着宋荣泰的眼睛,逼近过去,片刻后又脸露笑容,说道:“宋行首,我是说,今天是咱们谈大事的喜日子,还是以和为贵的好,你说呢?”
  正在这时,照壁一旁响起一声咳嗽声,杨愈转头一看,见是行首刘广安,便转身施礼:“宋行首。”
  刘广安回礼道:“杨公子,——杨公子说的是,和气生财嘛。宋东家,我看,还是谈正事要紧。”
  宋荣泰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杨愈道:“且慢,宋行首,不知门外老人家欠你多少钱?”
  宋荣泰眼中一厉,却又忍下怒火,他昨晚见识了杨愈的身手,今日便带了两个护院跟随,没想到片刻功夫,两个护院就被打在地上,这时候,他有再大的火气,也只好暂时忍着:“三贯。”
  杨愈惊讶道:“三贯?三贯钱就押人家女儿?”
  宋荣泰道:“那老东西除了一个女儿还值两个钱,什么都没有。不抵押女儿,还能抵押什么?”
  杨愈道:“那他借钱做什么?”
  宋荣泰皱眉沉吟了一会,道:“他浑家病了,要钱治病。非是老夫心狠,只是谁的钱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杨愈想起那老头说只剩女儿一个亲人了,那看来这老头的浑家这病也没治好,这钱也是白借了:“宋行首,请稍等片刻,我去跟那老头核实一下。”
  宋荣泰一听还要核实,顿时肚里火气又上来了,但看见杨愈冷冷淡淡的神色,又将火气咽了下去,只“哼”了一声。
  杨愈也不在意,走到门外扶起那老头,问道:“老人家,你可听见我方才与宋员外的对话了?是否真的借了三贯钱?”
  那老头对着杨愈不断弯腰施礼:“多谢大官人,多谢大官人,我借了一贯钱,利息是一月一贯,如今过了一个半月,宋员外便说算两月的利息,便是三贯钱。”
  杨愈道:“老人家,这么高的利息,你怎么也敢借?”
  老头道:“唉,家里打铁铺子被火烧了,没法子去检校库抵押借钱,只好……我不能眼看着我那浑家病死。”
  打铁铺子?杨愈有些意外:“老人家,你会打铁?”
  老头道:“会的,祖辈起便传下来个铁匠铺子,我从十岁起便在自家铺子里打铁,如今打了三十多年了,只是上两个月,这铁匠铺子失了火,唉……”
  杨愈惊讶道:“你,你才四十多岁,怎么……怎么……请问你尊姓大名?”这个四十多岁的人,看上去跟六十多一样,满头的白发,满脸的皱纹。
  “贱名秦六郎。”
  杨愈看着这个被生活折磨得老态尽显的秦六郎,摇了摇头:“你女儿叫什么?”
  秦六郎道:“叫三喜。喜事的喜。”
  杨愈取出十文钱来,塞到他手上,道:“秦六郎,你拿着这钱,去那家茶馆等我,记住了,等着我,别离开。”
  秦六郎接过铜钱,不解的看着杨愈。杨愈道:“你这借款,我帮你还了,你来给我打铁,如何?”
  秦六郎顿时泪流满面,又不停弯腰施礼:“好,好,多谢大官人,多谢大官人。”
  杨愈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走回酒行公所里,对那宋荣泰道:“宋员外,三贯钱?一贯本金,两贯利息?”
  宋荣泰道:“不错,半个月也要算一个月。这是规矩。”
  杨愈点头:“好,我帮他还了。不过,他女儿三喜,如今在何处?”
  宋荣泰惊讶的看着他,半晌之后才道:“你帮他还了?”
  杨愈道:“不错,我帮他还了。”
  宋荣泰阴笑了两声:“嘿嘿,很好,很好。杨公子可真是个大善人。”
  杨愈看着对方这阴笑表情,心里顿起疑窦,冷声说道:“宋员外,三喜,如今在何处?”
  宋荣泰冷下脸来:“老夫只要那秦六郎的钱,不要你的钱。”
  杨愈一听,怒火顿时不可抑止,但他这人,怒极的时候,便也是脸上笑容最灿烂的时候,如今,他满脸都是笑意,说道:“宋员外,你脱裤子放屁有意思吗?你需要我将三贯钱给那秦六郎,再由秦六郎送到你手上?”
  宋荣泰看他突然满脸笑容,眼里却冰寒刺骨,顿时打了个激灵:“那也行。”
  “很好”,杨愈从佩囊里取出一叠交子,数出三贯,拿在左手上,“看好了,这是我的手”,说着将左手上的交子换到右手上,“这是秦六郎的手,三贯,你接好了。”
  宋荣泰伸手去取,却见杨愈并未松手,不禁抬眼去看,便听杨愈说道:“宋员外,借据,三喜,给我送过来。”
  宋荣泰道:“现在?”
  杨愈点头:“现在。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一旁的刘广安道:“杨公子,这是小事,你看,我们是不是先把正事谈好了,再来处理这借钱的小事?”
  杨愈转头,对刘广安微笑道:“刘行首,我没看到三喜,担心她的安危,这人命关天,岂能是小事?”
  刘广安笑道:“杨公子说笑了,嗯,既然如此,请宋东家派人去接那三喜过来便是,好在离这也不远。”
  宋荣泰瞥了一眼刘广安,对才从地上爬起来的两个大汉道:“听见了?去家里,将那丫头带过来。嗯,还有借据。”
  那两个大汉恶狠狠的看了杨愈一眼,一瘸一拐的去了,杨愈对着那两人背影叫道:“好生伺候着,要是三喜姑娘少了一根毛发,我剁了你们的手。”
  说着,又转头对那宋荣泰道:“宋员外,希望三喜姑娘完璧无恙,别说她要是失了身,便是身上有条伤痕,我也要跟你算利息。”
  宋荣泰道:“利息?什么利息?”
  杨愈勾唇一笑:“你借一贯,利息是一月一贯,三喜押在你家,定然是给你家干活了,这……”
  宋荣泰抢过话道:“那是当然,她每日要吃要喝,难道不干活白吃饭?”
  杨愈保持笑容,道:“很好,你这个说法,我认了。可她要是受了伤,或者被你打了,伤了,或者……这利息,咱们可就要好好算一算了。”
  宋荣泰一听这话,憋得两眼发红:“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杨愈笑容一收,欺身近前,额头顶在对方额头上,视线直直刺入对方眼中:“这是天理!宋荣泰,三喜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便是一条伤痕一贯钱,你说三喜干活不算钱,你的说法我认,我这说法,你也要认!否则……”
  宋荣泰何时遇过这等阵仗,顿时浑身发颤:“否……否则什么?”
  杨愈突然伸手将他拉到怀里,两只手按在他背上,将他紧紧抱住,嘴巴附在他耳边,冷声低语:“否则,我让你全家不得安宁,你出了门,最好是带上百八十个护院打手,否则,担心死在阴沟里。”
  说着,在他背上拍了拍,转身对着刘广安作揖道:“对不住,让行首久等了,请!”
  刘广安瞥眼看见宋荣泰浑身发软的靠在照壁上,又全身抖个不停,心里不禁发毛,可转头看见杨愈对着自己彬彬有礼的微笑作揖,便也向着一旁挥手示意:“杨公子,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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