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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离开灵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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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惊悚的阴暗山洞里,一直躺在晶棺里的青年,一丝红光闪过,他终于睁开了左眼,勾起嘴角。这一躺便是十五年啊,时间过得真快。
  赤一直守在蓝雨身边,当看到他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心里十分兴奋。但是,她不能表露出来,而是收敛,压住内心的激动。毕恭毕敬地说:“恭候多时,您终于苏醒了!”
  晶棺里传出微弱的声音,是那么温馨,那么熟悉。“不用对我那么恭敬,现在是我控制自己的身体,或许,下一次就是魇魔了。”
  “蓝雨,真的是你吗?”赤终于无法控制内心的躁动,用手捂住嘴巴,眼里闪着晶莹的光芒。这声音,我等了十五年,终于,能再次听到你的声音了,真好。
  当赤想再次抒发自己内心的情感时,欲要开口。可就在这时,蓝雨体内散发出魇气,他的眼睛更是急剧收缩,扩展。一瞬间,他的银发变成了黑紫色,眼睛的颜色变成了紫红色。另一种声音从他体内传出,“还真够犟的,等到我真正吞噬你时,才是我觉醒的一刻。时机未到,再等等,我就可以尽情杀戮了。哈哈哈……”
  赤闻言半跪在地上,面部表情僵硬。
  现在这个蓝雨不是以往的蓝雨,终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他做回自己,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哪怕献出这条命,也不足为惧。
  ——*——
  这里的一切都是虚拟的,没有温度,没有时间,没有生气。
  晶水坐在藤蔓上,看着眼前的金色珍珠,友嫣昏睡的面孔突然从珍珠映像中消失。她收回珍珠,心里默念着:实在是太弱了,不过,这次由我来切断,这红色牵绊实在是太牢固了。
  她回想起王叶与正燃的对话,冷哼了一声。说:“有意思,没想到亡之祭体内存在魇魔,这可是预料之外啊。”
  不过,没想到王叶他们真的还活着,是因为那时候我的愿望吗?
  她又回忆起那一段记忆,阳挡在她前面,笑着死在她的面前。一回想起他的笑容,她就无比自责,难受,觉得自己太愧对于他。她无法原谅自己,没有给过他微笑,冷漠的对待着他的关怀,因为一直以来,对任何人或事都是漠不关心的。
  她垂下头,缩着身体,内心很空淡,寂寞。她无法感觉到温暖,唯一能使内心安心的,只有阳的笑容,那阳光灿烂的笑容,好比太阳,照耀着她的内心。
  他一直以来都住在她心里,伴着她的歉意深深的住在心里。
  ——*——
  小冰晶耷拉着脑袋坐在溪流边,对着自己的影像发愁。当它感知到亡之祭那一刻发出来的魇气时,低垂的耳朵立刻竖起来,对着天空嗅着,探索气息来源,然后站起来向右边跑。
  它每踏出一个步伐,地上就遗留一片冰,随后又溶化成水,被大地吸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不知过了多久,它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的。他的表情很失望,双耳又垂下来。气息消失了,最后感应到的魇气在这方向消失了。
  我该怎么办,根本不知从何处发出的,我又要从哪里去寻找?谁能告诉我啊——
  “你到底在哪里?回答我,亡之祭——”它对着天空怒吼,声音很凄凉,惊得周围的鸟群从繁茂的树叶里飞窜而出。
  ——*——
  而蝙魔王还没有停止他的盛宴,依然欢快地庆祝着。蝙魔王用手捂着左眼,心里暗笑着:哼,这就是当年留下的——终极体,只要两个魇魔相近,便会共鸣,只要能够结合在一起,世界便是囊中之物。
  他回想起十八年前:当年,咬他并不是没有目的,只是悄悄注入了一个雏魔,使其间接进入亡之祭的体内。他之所以暴走,只不过是无法控制体内的邪物罢了。毒这东西可根本不存在,只是心里作怪罢,当然,这也是掩人耳目的一点。
  蝙魔王很满意他的杰作,刚刚那一刻,亡之祭体内的魇魔突破了壳,终于开始生长了。只要她心里存有一点邪念,魇魔可是会急剧增长;动摇不定,可是会被占据身体的。到时侯,我倒要看看你们会怎么做。
  等了七八百年了,真是漫长的等待啊~~
  ——*——
  小玄来到人间,在集市里寻找着,在每一个女生旁边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判断她们是否是主人。突然,她胸前的宝石发出红光,她看着心里很兴奋,赶紧朝着感应方向跑。
  突然光泯灭了,她有些沮丧,在街道上没有目的地走着。她撞到墙壁,才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胡同口处。她转头,发现后面有两个壮汉看着她邪笑。
  小玄无视他们从右侧走去,一个人伸出手臂,挡在她面前。
  “你是什么人,拦着我干嘛?”
  “哟,既然来到这儿,就陪哥们玩一下呗。”
  “无理之徒。”
  他们不再说话,走上去捉住她的手臂。可小玄甩开了,怒斥道:“劝你们趁我没生气前,赶紧走,不然后果很严重。”
  他们相互对视,嘲讽地讥笑着,说:“那哥倒想看看,有什么后果。”
  小玄双手握拳,她很愤怒,她最讨厌这类人了。她对着他们一吹,火喷出来,缠着他们燃烧起来,两人躺在地上恐惧地翻滚着。
  小玄俯视他们的惨样,不屑转过头,用手一挥,狂风袭来,火灭了。两人畏惧地爬起来,想要赶紧离开这儿,一秒也待不下去。
  真是见鬼了,今天真倒霉。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小玄双手分别放在他们头上,她的眼睛变成了红色,忽闪着动物的光芒。全身发出红色的光芒,灼气散发出。
  两人恐惧地睁着眼睛,身体在颤抖着,想要回头求饶时,顿时,意识消失了。一会儿,他们躺倒在地上,小玄消失在胡同中。
  哼,不消除记忆怎么行,小玄可不想被人发现呢。你们就好好睡两天吧……
  ——*——
  骏羽躺在床上,手里捏着一根洁白的羽毛,欣赏着它的圣洁之光。他闭上眼睛,人在心不在,心似飘在空中,漂浮不定地徘徊着……
  突然,内心一阵剧痛。黑暗再次突破寒气攻占他的内心。他猛睁开眼睛,豆大粒的汗珠从额边冒出。
  这是共鸣吗?看来魇魔也等不及了啊,可恶,好难受。
  骏羽抓住被褥,撕扯着,羽毛已经缓慢地飘落在地板上。他蜷缩着身体,他的眼睛充满了血丝,发色忽银忽紫。他痛苦地呻吟着,狠狠抓着左胸膛。他为了不让魇气侵蚀自己,持起一把匕首,似乎那是专门放在那里,为自己而备用的手段。他果断地刺进去,血夹杂着寒气与魇气流出来,染红了洁白的衣裳与床。血一直往外流,他艰难地呼吸着,终于晕过去了。
  风从窗边飞进来,看到骏羽处于昏迷状态,赶紧飞到他身旁。用手指刺入右腕,向他的伤口注入血液,并运用其灵力压制黑暗,直到魇气停止侵蚀,骏羽恢复原样。他抱起骏羽向冰窑走去,把他放在极寒的冰床上。
  每发生一次这种情况,都是这样,只有这才是他长期停留的“佳所”。
  天渐渐变暗,月亮悄悄挂在空中,为黑夜添加几分色调。可骏羽一直纹丝不动地躺在冰床上,脸色苍白,他的身体早已爬满了冰霜。
  夜依旧那么冷静的,而人心是宁静的。风一直站在冰窑的门前,他已经站在那儿十个多小时了,可里面依旧没有动静。他低下头,不禁感叹道:“这次发作实在是过于强烈,冰冻的时间越来越长,也越发频繁。你活得到底有多痛苦?本该二十一岁的人,却因长期如此,年龄也就停留在十七八岁的阶段。唉!”
  月亮已经消失了,东边出现了一线红光,周围的朝霞是火红而美丽的。风驾驭着一辆马车离开了城堡,在晨雾中驰骋着。他披着厚厚的斗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还戴着一个古老的面具……
  而此刻,骏羽才微微睁开泛白的双眼,看着白花花的周围,脑中一片空白。
  ——*——
  王叶无法入睡,他在花海中躺着,回忆起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情,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明明大家都那么开心,可为什么自己的内心,却迟迟不能平静下来?
  难眠之夜,时间就这样悄悄地过去了,新的一天终于来了。他们朝着外面启程,背影消失在花海中,这里又变得空寂冷清。
  风站在血森林旁边,静静地等候着。他感应到草丛中微妙的动静,没有向那里袭击,而是说:“出来吧,想必你也呆很久了。”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察觉到我?”
  话音刚落,风便消失在它视线中,它感觉后背一阵阴凉。怎么会这样,动作太快了。
  风冷冷地笑着说:“那你觉得我是什么人?人还是血灵,值得信任吗?”
  它吓呆了,软瘫地坐在地上,盯着他的眼睛,柔软的波浪银发。没错,这是半灵。
  ……
  他们谈话过后,风平淡地说:“放心,我会把你送到亡之祭身边的。”
  “真的?太谢谢你了,风哥哥。”
  “好了,他们很快就到这儿了。听话,到我口袋里待着,不要乱动。”
  一分钟后,森林里隐约可以看到几个影子,传出欢笑声。正燃看到外面那个他无比熟悉的影子,嘴里添加了几分笑颜。他上前去与风交谈了几句,便转回头对他们摆手。
  “这是风,来接我们的。你们先上去吧。”
  王叶走在前面,当他与风擦肩而过时,用余眼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向上翘,闭上双目。同时,风也向王叶表示敬意,回以一个浅浅的笑容。
  当友嫣经过时,用一种胆怯的目光偷看他一眼,怯怯地低下头。而风嘴角依然含着微笑,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待他们全部上去后,风轻轻关上门,驾驭着马车。当马车刚跨向悬崖时,一袭鲜血向空中洒去,一条血红的桥便出现了。马矫健的步伐在血桥中奔跑着,每一步都划出优美的曲线,驰骋在一碰便碎的血桥上。
  王叶从缝隙中大致能看到外面的人,他裹着厚厚的披风,帽子戴得很严实……不禁想起以前的自己何尝不是这样,总会穿得厚实,掩饰着自己。在黑暗的交界之处行走,没有所定之处,徘徊在各处。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止行动。门打开了,风用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撩起遮布,微笑着说:“到了,下来吧。”
  等他们一一从马车出来后,风便牵着马车离开这儿。
  正燃带领着他们向城堡内部走去,边走边解释这儿的构造。他们穿过通道,从一扇巨大的门走出。
  中间一个庞大的喷泉,一根巨柱高高支起一个巨盘。水从旁边流入塘中,从中间喷出的水,落到四周的花花草草里。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显得瑰丽。这个花园,被喷泉的水包裹着,让人觉得似乎身在水的世界中。蝴蝶,昆虫在花丛中翩翩起舞,更是添加了几分生气。远处传来鸟儿的歌唱声,像是在欢迎他们……
  颜石很兴奋,在花园里欢快地跑着,追逐蝴蝶。来到池塘边,试图捉鱼儿,不慎掉进池塘里。吓得友嫣她们急忙跑过去,正燃慢慢地走过去,看着他们欢笑着。颜石抓住她们的手,对着她们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而王叶站在远处,转身向后面望去。一棵树上,骏羽坐在那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而此刻,他们两人目光相对。
  骏羽手里持着一片叶子,嘴角勾起,轻轻一挥,叶子如刀剑一般射出去。王叶不慌不忙地接住,夹在食指与中指间。骏羽站起来,飞起,越过墙壁,消失在王叶的视线中。
  王叶这才看手中的叶子,眼里闪过一丝光芒,他沉默地站在那里。突然,一只手拍一下他的肩膀,他才回过神来。正燃问:“怎么了?”
  “没什么。”
  “走吧,我们等着你呢,得先让小石换一身衣服。然后,你们挑选房间。”
  远处,友嫣微笑着,向他们招手。他们向城堡内部走去。
  骏羽背靠着墙壁,思索着:除了刚刚那个叫王叶的人,大致有灵力的是那两个女的。今晚,你是否会来场地呢?
  想着想着便离开这儿,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正燃心里默叹着:看来,今晚有一场恶战了。年轻人啊,就喜欢活动身体。得让风看着才行,惹出乱子可不好。
  夜悄悄地来了,城堡变得阴暗,广场处,两个黑影对立着。散发着强劲的气流,混乱地压抑着,气流相交之处,隐约有电流在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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