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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命运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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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在森林里徘徊了多久,无论怎么找也找不到标记,浑浑噩噩的,深深陷进无底洞中。内心开始有些混乱,害怕,四周变得更加诡异,似乎在嘲笑我。
  我知道,越是深入绝境,越不能乱了心智,如果内心慌乱,那么陷得越深。因此我只能保持平静的心态继续走,恐慌是徒劳的。
  树木越来越多,枝叶繁茂,交叉密布,严严实实的封住上空,一点阳光也透不进来。黑压压的,伸手不见五指,令人毛骨悚然!
  在我迷失方向的时候,不知不觉走到一个更加阴暗的地方。隐约能看见几道波光浮动,我以为那是希望,我的救星。走近时,发现是一层薄膜,心里有些失望。我好奇地伸手想要触摸,却无法触碰它,手穿过去了。我很激动,没有任何思考,糊里糊涂地走进去了。
  在我视觉无法察觉的地方,阴暗的角落,有一块布满青苔蔓条的石碑立在那儿。有许多红色斑点,地上一圈又一圈的红块,是干涸的血迹,依然散发着奇臭的恶味。石碑上刻着几个字,可辨出是:禁入——蝙魔之地!
  我穿过薄膜,来到一个更加惊悚的地方。每一棵树都长得非常狰狞,摇曳着,发出诡异的声音。它们像妖魔一般窥视着我,不时发出恐怖的声音。土壤湿湿的,散发着沼泽般的臭味。
  我预感到再走下去会有危险,想往回走时,发现后面有无数双紫红色的眼睛贪婪地盯着我,黑暗中相继露出一排排利齿,朝我而来。我狂奔,它们在上方扑打着,咬我的身体。我似乎被它们支配着,来到一个洞穴前。它们直接把我扑倒在地上,然后有条序地排成两列,毕恭毕敬地站着。
  我出了一身冷汗,身体不停地颤抖,内心是空白的,在畏惧。我感觉不到身上留下的牙印正隐隐作痛,慢慢爬起来,瞳孔急剧收缩,惶恐地看着洞口。里面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我,讥笑着,两颗利齿流露出来。我无法想象里面的蝙蝠有多巨大,可怕。
  一声巨响,我被震得后退了几步。我无处可逃,被重重包围着。
  里面的魔物出来了,扑打着巨大的翅膀,速度如闪电般快,来到我面前,把我扑倒在地上。压住我的身体,不管我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它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没有要吸食我的意思。
  它仔仔细细地打量一番,皱一下眉毛,说:“是你?不,不可能,他应该死了才对,你是他的后代吧,你是王族?”我没有回答,他便用命令的口吻,说:“回答我,是不是王族?”
  我轻轻点点头,它笑了,笑得撕心裂肺,怒吼道:“你知道我多恨你们吗?日复一日,诅咒着你们不得好死!”
  它思考着:几百年了才来这么一个人,既然这样,那就赌一把,让你引发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沦陷其中,被唾弃,痛苦地活着。
  “你既然自动送上门,真是愚蠢。”
  “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哈哈,不如问问你的先祖,他们干了什么。我要让你眼睁睁地看着一场惨战,自责自己的无能,痛苦地死去。”
  一瞬间,我的意识被毒物侵蚀,身体开始麻木。它的牙齿已经深深刺入我的脖子。我内心的时间停止转动,脑袋一片空白,慢慢被黑暗吞噬。突然一阵剧痛扩散,全身的筋管鼓起,全身通红,脑袋快要炸了……一种潜意识暴发,我使尽全力挣脱它的左爪,手指迅速插入它的左眼并抽出,任凭魔血喷洒而出。趁它疼痛时,我用尽全力将它推开。
  它的左眼本来浑浊,可怕,有一条剑疤,如今多添加一道伤痕,显得更加恶劣。
  我爬起来,跌跌撞撞的狂乱地奔跑,不知磕破了多少皮,流了多少血。我的喉咙很干,全身无比难受。毒素已经扩散到我全身,我想:我很快就会死去……
  蝙魔王捂着左眼,哀嚎着,黑色气体不断从他眼里散发出来,弥漫在上空。紫衾蝠纷纷围过来,有些欲要追逐,被蝙魔王止住了。
  “不用追,他可是我们重现于世的赌注,让他自由寻找。当一个人面临死亡的时候,会被灵之境所吸引。只要血灵灭绝,束缚我们自由的结界便会消失。哈哈哈……”
  紫衾蝠欢呼雀跃,自由是多么美妙的词。
  我拼命地跑,不停地喘气,我的样子很狼狈。我的心猛烈地跳动,眼里的东西出现多重影,视线越来越模糊。汗水不停滴落,浸湿我的衣裳,血随之蔓延,染红外衣。我捂住脖颈的手早已布满了暗红色的血……
  不知不觉中,我来到悬崖边,跌落下去。人死时真的会回忆一遍往事吗,我眷恋的东西又是什么?我挤出一个微笑,闭上眼睛,等待死亡。
  从我袋子里,玻璃瓶子掉出来,盖子开了,血洒出来。血包围着我,似涟漪般旋转起来。一层薄膜开了一个洞口,我掉入其中,消失在悬崖中。
  ——*——
  我的手指轻微动弹几下,努力睁开眼睛。五彩缤纷的花瓣飘在空中,清香萦绕着,徘徊着,气息令人很安心。我发现,我躺在花海中,这里简直就是花的国度!
  我没来得及欣赏,脖子又隐隐作痛。我用手摸一下牙印,看着身上的血衣,地上破碎的玻璃瓶子的碎片。我明白了,是风的血,是他的血救了我吗?
  当我的手碰到碎片时,一阵剧痛。“啊——”毒素又开始扩散,青筋再一次暴涨。风的血根本没有解毒,只是被抑制了一段时间。
  我疯狂地撕扯着身体,糟蹋花草,我的眼睛充满了血丝,脸微微变成黑紫色。我的意识被吞噬了,人也开始暴走。血,血……我要血,血……
  我抓着花塞进嘴里,撕咬着周围的东西。不远处,花轻轻晃动着。有什么东西出现了,一个白色的模糊的影子,一个女生?
  我紧紧盯着她的背影,疯狂地奔跑。血,我要血……她缓缓转过头,未等她转过来,我已经抓住了她,一口咬住她的脖颈,吮吸着她的血液。
  她吐出一个字:“不……”然后,眼睛变成红色,银白的卷发瞬间变成血红色,她渐渐失去意识。地上出现了一个图质,一股劲流流转上来,射向天空。图质破裂,封印解开了。
  我恢复原样,松开手倒在地上,然而,魇气从她的身体散发出来,浮在空中,聚成一个气团。三只赤红的眼睛猛睁,它咧起嘴大笑,然后飞走了。空中回荡着:“封印终于解除了,我自由了,哈哈哈……”
  她倒在地上,昏过去了。她的头发没有变回银色,而是变成了深红色。她恢复了最初的状态,沉睡的历史,史实一一浮现在她记忆中。脑中徘徊着:你是血灵王者,你是被选择的寄住者,你的使命是让亡之祭诞生,好好回忆历史吧……
  ——*——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我躺在一张悬挂着的花床上。我揉揉眼睛,难以置信眼睛看到的所有东西。我的周围全是奇异的花,花床,花柱,花门……虽然全是花,但是味道问起来并不浓重,而是一种更好闻的清香。
  我环顾四周,最后视线停留在一个秋千上,是巢千吧。里面坐着一个人,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看到她流露出来的裙子,一朵红艳的花发着红光,浮在她的白皙的手上。
  我很好奇,正要开口问时,那里传来她的声音,很高雅,甜美而不细腻,听起来很舒服。
  “你醒了?”
  我愣愣的,紧张地嗯一声。
  “你是什么人,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无法回答她,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到这里的。我下了床,朝着她走去,距离五米处,我停下来了,可还是没有看到她的脸。
  “你知道吗,你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你不应该释放魇魔。”
  我很惊讶,什么魇魔?我怎么可能……我略微焦急,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知道什么魇魔。”
  “我现在无法一一告诉你,我的记忆还很模糊。”说着,她微微对着我抬起手,浮着的红花发出更加耀眼的光芒。
  “这是缔结花,在你咬我的那一刻起,便诞生了。是由你的血和我的血凝成的。它关乎你的性命,若是它枯萎了,你也会死去,但我不会死。你的生命掌管在我手中,要不要和我做一个交易?”
  我心里暗笑着,这未免太假了,虽然很感谢你救了我,但是也不能这样蒙骗我呀。我戏谑地说:“那你想做什么交易呢?”
  “你在嘲笑我,你不相信?”
  只见她用另一只手轻弹几下花瓣。然而我的心脏剧烈振动,疼痛感扩散开来。一股热流涌出,我用手擦擦嘴角,我的毛孔急剧收缩,惶恐地看着手。血?怎么会这样……
  “现在你信了吧!”
  我开始质疑:她到底是谁?风的血都没能解毒,她怎么帮我解的?我记得我是掉下山崖的,怎么会来到这儿……
  我很好奇,她该不会是……我想知道答案,我转身,走过去,一直到看清她的脸,才停下来,仔细打量着她。果然不出我所料,她是纯正的血灵族。
  她对着我微笑,我看着,却猜不透她的心思,她的笑很温和,是真诚的。
  她的右脸有着血灵的标记——精美的独特的花纹。她肤色白皙,虽然脸上有血润的血色,但是掩不住苍白流露。她的头发是卷的,很红艳,如血蔷薇一样。五官很精致,长得非常美丽,尤其是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会微笑,像是会说话一样,很温和,扑闪扑闪的。她穿着长长的白纱裙,系着洁白的披风。
  片刻后,她又说了些奇怪的话,依然对着我保持微笑。
  ……
  “既然你不愿意,也没办法,但是,你能先不要下结论吗?明天,可以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我想了想,我大概还有两天时间,应该没什么问题。或许,还能得到更可靠的信息。
  “嗯!”
  “到时候再下决定吧!”
  我们沉默了,我愣愣地站着,她向我走过来,把手伸过来,停留在离我的胸膛十厘米处,结蒂花融入我体内。
  “你怎么把花……”
  “我很中意你,怎么能让你死呢,刚刚不过是想吓唬一下你。不要介意!”
  她对着我微笑,笑得很甜,很天真。我的脸顿时红了,向后退了几步。
  我沉默不语,据了解,她名叫梓云,是纯正的血灵王族。两百年前左右,她还是婴儿的时候,族人都被消灭了,她是被选为当寄住者的幸存者。一直生活在这里。
  她没有说谎,历史真实存在的。我找到了血灵,那么历史呢?
  明天,你会带我去哪里,那里又有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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