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宠物

　　到指定点，徐殇看到高大的城墙，光滑的墙体外布满红外监控，中段有一排自动机枪，墙顶是通电的铁丝网。
　　墙外面是人类生活的居民区，墙内是劣人苟且的垃圾区。
　　眼前有空旷的视野，干涸的血迹，鲜亮的碎布，以及正在舔舐地面血迹，四脚着地的人形生物。
　　“来晚了，被其他帮派先洗劫。”卓不凡有些失望，毕竟看地面衣物的碎片也能发现今天流放了不少犯人。
　　“那些生物是什么？”徐殇指向四脚着地，尖牙利齿的人形生物。
　　“是食尸鬼。”
　　“哦，还有这种生物?”徐殇一下子起了兴趣。
　　卓不凡沉默一会儿，然后开口解释说:“他们原本是劣人，爱上人肉的味道，沉醉不自知慢慢落入无底深渊。他们的脑子会退化，开始四脚着地，失去理智，终日寻找血肉为食。垃圾区，从来不缺尸体。”
　　“舍弃人形的存在，有点意思。”徐殇独自走上去，他想杀死一个食尸鬼，然后让禁忌Al分析这种奇特的存在，也算童心未泯。
　　“小心，食尸鬼攻击性很强!”卓不凡边跟过来边提醒。
　　走近后，徐殇才发现食尸鬼赤身裸体，大多长着肿瘤，甚至有的已经变成一个难看的肉球。
　　他们不时发出嘶哑的低吼，低头舔舐洒落的血迹，肆意的随处地便，肆意的交缠着黑灰的肉体。
　　一瞬间他们停下自顾自的娱乐，同时看相靠近的徐殇。
　　“迷途灵魂被困在兽性的躯壳，世间没有神明，而我，来指引你们!”污秽不谐的存在让徐殇生出一种莫名使命感，他放弃杀死一个食尸鬼的想法。
　　斩尽杀绝!
　　一瞬间，这些失落的人类格外敏锐地先发制人。
　　第一个扑向徐殇的食尸鬼被徐殇一拳打断脊柱，倒在地上呻吟。
　　“老大，人道，人性.....”卓不凡赶忙提醒，他在徐殇的眼中看到一种可怕的神性，令他不寒而栗。
　　在劈开第二个食尸鬼的脑袋后，徐殇不情愿的收起砍刀，食尸鬼察觉到力量的差距，纷纷逃遁，最后只有一个体态偏小食尸鬼没有退却，伏在地上呲牙咧嘴。
　　徐殇轻描淡写:“失态，不好意思，其实我还是很有人性的。”卓不凡干笑着抹抹头上的汗。
　　徐殇蹲下来把手放在死掉的食尸鬼头上:“Al，分析。”
　　“大量吞食同类，使得放射物、污染物和毒素在体内高度富集，诱发癌变，同时激活某种隐性基因，压制细胞癌变。如果时间足够长，可能会变为人类亚种，不定向的变异将导致多种可能性.......”
　　这时，小食尸鬼终于忍不住扑上来，却被徐殇轻易闪过，并按在地上。
　　“我决定养一只食尸鬼来领悟人道。”
　　“.......可是它要吃人的血肉。”卓不凡觉得自己完全无法揣测徐殇的想法。
　　“我会让它学会吃正常食物。”徐殇的语气如此笃定。
　　卓不凡没说什么，为小食尸鬼提前默哀。
　　这一天无功而返，除了徐殇拎着小食尸鬼的脖子回到营地外。
　　徐殇将小食尸鬼直接扔到河里，然后拿着刚毛刷子下水。小食尸鬼本能的挣扎着上岸，但徐殇死死的按住它。
　　虽然绿色的河水并不干净，但至少比乌黑的食尸鬼好太多。
　　钢刷无情的刷落食尸鬼身上黑色固结的污渍，徐殇渐渐露出惊讶的表情。
　　不断反抗的小食尸鬼被徐殇无数次按到水下终于学会服从，最后颤抖着跟着徐殇上岸。
　　“有备用的衣服吗？”
　　“没有这个体型的。”
　　“比我还矮一个头，来件大衬衫就够了。”徐殇感到一阵心累，在洗澡的时候就已经数次差点忍不住杀死这个小食尸鬼。
　　落入新环境的小食尸鬼一脸胆怯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下属A:“如果不是食尸鬼，这个孩子还挺秀气的。哦、不，我是说比起老大差的远。”
　　“不要在外貌上奉承我，我并不会觉得高兴。”事实上，如果不是自己人，徐殇早就亮砍刀。
　　徐殇将小食尸鬼套进衬衫里，后者不愉快的撕扯着衣襟。
　　也就是几拳的事，小食尸鬼接受衣服这个令它不自在的事物。
　　第二天，食物已经见底，贪狼帮展开狩猎，不过收效不佳，劣人大多很机警的避开帮派。倒是挖洞的陷阱逮到变异的大老鼠，解决燃眉之急。
　　晚上，饿急的小食尸鬼不得不委屈的吃熟食。
　　“干脆就叫小尸吧，大家意下如何？”
　　“额.....太随意吧，不如叫诗诗，诗歌的诗。”
　　“厉害了，卓不凡，就叫诗诗。”其他人没有别的意见，或者有也不敢提。
　　徐殇拉着铁链把诗诗拖到自己跟前:“我现在教你说话.......”
　　诗诗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Al，它有可能学会说话吗？”
　　“有可能，它头脑受到的损伤很少，自身也有成长的空间，不过可能性不大....因为快要死了。”
　　“?”徐殇一只手摸着诗诗的额头，感到一阵凉意。
　　“惊恐过度，体温再降下去就会彻底死去。我主一点也不适合养宠物。”
　　“我先去休息!”徐殇马上把诗诗抱到自己的茅草房，放进干净的床上（一堆茅草），盖上被子（破棉絮）。
　　Al:“体温还在降。”
　　“淦。”徐殇脱光衣物，钻进被子，把诗诗抱在怀里。
　　不知多久后，徐殇被异动惊醒，诗诗挣扎逃离他的怀抱。有起床气的徐殇抬手就准备一手刀给诗诗开瓢。
　　Al:“停、停、停!你忘了你的目的吗？叮叮，设定好的提醒完毕。”
　　徐殇一下子冷静下来，还好提前让Al在他杀意到临界值时提醒。
　　一遍又一遍的摸着诗诗黏糊糊的头发，慢慢平息它的情绪，直到它慢慢放弃挣扎，倒头睡去。
　　后半夜诗诗数次醒来挣扎着想要逃走，都被徐殇用摸头的方式安抚下来。
　　早上，诗诗已经生龙活虎恢复精神，而且格外的黏徐殇，抱在他的手臂不肯松开。
　　看样子诗诗也不会逃走，徐殇解开它脖子上的铁圈。
　　“发生了什么，一晚上就完全不一样?”这其乐融融的一幕超越卓不凡的理解范畴。
　　“我非常擅长养宠物，不用大惊小怪。
　　“好吧.......老大，正事。边塞发射紧急任务的信号弹，我们正好缺食物.....”
　　“那就去看看。”
　　让诗诗松开手臂花了一些功夫，过后徐殇和卓不凡向着边塞酒吧走去。
　　等徐殇一行人到边塞酒吧，直接被酒保带到酒吧内部的房间，附近的几个帮派的老大也来了。
　　白发老板连忙起身介绍:“天狼帮改名为贪狼帮，这位就是新老大贪狼。”
　　所有帮派人员的视线都看向徐殇，表情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