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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狼营地，众人围着升起的篝火。普通人离得远一些，因为垃圾焚烧出的毒气只有变异人才能一直承受。
今天是新老大登基，破天荒的贪狼帮每个人都能吃干面包吃到饱。
徐殇缠好脸上的布条，马上开始询问卓不凡:“如果我要进入居民区，最好是长期。要怎么做?”只有在居民区才有机会接近联合政府这个庞然大物。
卓不凡痛快地交待出他所知的一切情报:“老大，长期是不可能的，垃圾区的劣人没有用于验证的居民证，混进居民区是藏不住的，一旦被发现精英警卫队就会倾巢而出，他们都是中级变异人和半改造人组成的部队，对目标是无条件猎杀.......不过可以去黄天的酒吧问问，他们手脚通天，也许有办法。”
徐殇问出一直以来心中的疑问:“黄天组织这么厉害?仅仅盘踞垃圾区就能和整个联合政府抗衡?”
卓不凡毫不迟疑的点头，然后语气一转:“当然....呃、我也不清楚，反正联合政府也不是铁板一块.......”
“原来如此，那我们明天先去一趟边塞酒吧。”徐殇也懒得深究，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第二天，贪狼帮一行人到了边塞酒吧。
作为老大的徐殇自然是走在最前面，推开弹簧木门，喧嚣的人群放下手中的酒杯，视线集中过来。
“哟，天狼，几天不见孩子都这么大了？”
“天狼过来玩几把，上次输的钱我一定要赢回来。”
卓不凡的人缘还是可以的，只是谁都没想到天狼已经易主为贪狼。
他马上咳嗽几声然后强调:“咳、咳，我们天狼帮已经更名为贪狼帮，我前面的这位是新老大贪狼。谁敢不敬就是与我们贪狼帮为敌!”
“喂，什么情况，这种小鬼？”人群一下子鼎沸起来。
徐殇也不搭理人群，直接走到吧台，找个空位置做下，陈不凡也随坐在旁边。
一身干净礼服，满脸皱纹，苍髯的酒吧老板客气询问:“要喝点什么，贪狼先生?”
“来个销量最高的。”虽然是为情报而来，但不买酒水也不合适，而且这个老板平和的态度也称得上见多识广。
卓不凡慌忙阻止:“等等，换成人鱼泪。”
“换成人鱼泪可以吗？”老班认真的询问徐殇。
徐殇横了陈不凡一眼:“你是不是管得太宽？”
老板立马替陈不凡做出解释:“天狼先生是出于善意，销量最高的饮品欲仙欲死是致幻剂。您这样有潜力的强者应该不会喜欢。”
“哦，那就换成人鱼之泪吧。天狼，不要替我做决定，没有第二次!”
卓不凡连忙站起来鞠躬道歉:“是!我没有提前说清楚，我的失误。”
顶端的上位者是不会失误的，只有下位者才会有问题。上位者失势或者死亡，才有“错误”的机会。
卓不凡也是明白这一点，这种体现上下级的行为同时也是给其他人看的。
很快，人鱼之泪就被调制好，几种不同的浊酒，混合而成的清澈液体。
徐殇轻抿一口，香醇的气息在口腔弥漫出来，火辣的感觉瞬间麻痹了舌头，“有点味道。”
老板微笑着回应:“这是我的得意之作。”
这时，一个脏兮兮的老男人快步走了过来，将五张皱巴巴100面额的资本币扔到柜台上:“喂，五瓶欲仙欲死。”
老板弯腰从柜台下拿出五个装着黑色液体的小瓶子。
老男人咧嘴一笑，露出残缺不堪的牙齿。他拧开瓶盖，将五瓶欲仙欲死依次灌进肚子。
欲仙欲死散发的土腥味让旁边的徐殇皱起眉头。
老男人的嘴角大幅度的弯曲，露出诡异的笑容，流着涎水，摇摇晃晃的离开。
徐殇有些疑惑:“五百就为爽这一次?”
白发苍苍的老板边收起瓶子边解释:“五瓶是致死的剂量，有的人攒半辈子的钱就为这一次，没有痛苦的上路。”
“他们为什么不想办法离开垃圾区?”
“没有办法，劣人是不可能摆脱劣人的身份。”
徐殇借机切入正题:“手眼通天的黄天也不行?”
老板愣了一下，久违的微笑起来:“20w资本币。”
卓不凡深吸一口凉气:“居然这么贵?”
“并不贵，10w是给那边的钱，还有10w是抵扣平时维系关系的费用。”
徐殇笑着说:“的确不贵，这是垄断买卖，很合理。”
老老板露出黄牙，笑起来:“好气量，不愧是贪狼!不过，购买者必须是普通人，既不能是变异者，也非改造人。”
徐殇脸一黑，这个老板也是有趣，故意只说一半吊他胃口。
“不是做不到，而是黄天防止内部人叛逃定下的死规矩吧？”如此巨大的金额，必然是垃圾区的普通人无法购买的，很容易就能想到这是黄天权利者为自己亲属留的后路。
比如一旦死亡就会失势，却可以花钱把普通的家人送到安全的居民区。
对于这个敏感的话题，老板直接开始装糊涂:“呵呵，我只是一个替黄天站柜台的打工者，这些东西我也不懂。”
徐殇已经知道黄天没指望，也没有多聊，喝完人鱼之泪就起身离开。
老板喊住了徐殇:“等等，贪狼先生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黄天?”
徐殇半开玩笑的问:“是想要我来帮忙端酒吗？”
“不，你很年轻，能去黄天总部得到培养。”
“敬谢不敏。”徐殇不会做对目标没帮助的事，况且他已经见过黄天的血刀螳螂，一见面就是下死手。显然徐殇不能确定黄天的态度。
在外面走了没几步，就看到那个老男人满脸笑容的尸体。
“接下来要去弄食物对吧？”
在垃圾区，每天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去获取食物，虽然帮派的效率很高，但消耗也是很大的，两天必须有一天去弄食物。比每天都要为食物奔波的劣人还是舒适很多。
卓不凡点头，开始认真交接:“嗯，以前获取食物的方法有三种，第一种是打猎，猎杀能吃的动物，捕捉能吃的虫子，抢劫垃圾区的劣人也能有点收获，紧急情况下也可以猎人.......这种略有风险，优先度不高。”
“很难想象垃圾区能有什么好东西。”看着酒吧衣衫褴褛的客人就能明白，这还是有一点闲钱消费的人。
“第二种就是捡漏，比如昨天的PETP空投，一些居民区被流放过来的人通常携带了大量的食物。”
“不常有吧？”
“嗯，如果有，一般边塞酒吧的老板会提前一周告诉附近帮派。当然，我们偶尔要为黄天做些事。”
“第三种是黄天任务，小任务种类很多，大任务就是通过特殊途径能混入居民区的工厂大肆破坏，多的时候一次就能收获半个月的食物。不过一年也就一两次。”
“令人费解。黄天这样不是在败坏自己的名声吗？”
“........我参加过几次，说实话，这些任务恐怕是居民区某些人的要求........”
徐殇点点头，目光闪烁:“有光就有影，看来居民区也并非天堂。”以他的高于常人的智力不难猜测出这些任务多半是同行倾轧，利益斗争的产物。
“根据上个星期的酒吧情报，今天正好有一批罪犯被流放。现在去指定的流放点说不定还能捡到漏。”
“我还是觉得打猎比较稳定。”徐殇边说着变摸了摸腰间的砍刀，上面已经有了一些缺口，但以他的力气，也没有太大差别。
卓不凡脸皮抽动着:“老大，实力固然是必须的，但人性也很重要，毕竟我们一群人跟着您讨生活。”
虽然他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但杀戮无辜终究还是踏破他的底线。
徐殇歪着头虚心求教:“难道不是实力至上吗？”他的记忆是从地狱般的环境开始，不知道怜悯为何物。
卓不凡已经开始后悔谈这个话题，显然这位老大的强大之处很大程度上源于那份异常:“这个......实力是最重要的，但我觉得人要有自己珍惜的东西才算完整。”
徐殇继续追问:“那如何才能有?”
卓不凡使劲抓着自己的金色毛发，想了半天才勉强回答:“.......呃，试着养一个宠物?”
“我会考虑的。”徐殇也看出来他也不能给出答案，于是他在脑内问Al:“什么是人性?”
“一个名词。”
“意义何在?”
“我只是一个Al。”
“无法诠释的东西才最讨厌。但如果我足够强，他山之石可攻玉，说不定就能理解。”
Al残酷地否定:“我觉得不行。”
“毕竟你只是Al，现在我有什么变强的方法吗？”
“没有，变异人只能用更强大的同类变异之血提升，我主喝下的兵魔神血恐怕很难获得。
不过我主金属转化的能力可以通过吸收金属来增加自身的属性。
锻炼战斗技巧也是变相提升的方式。”
“说了等于没说。”